谈以桥盯着电脑上的时间,11:30午休了。
谈以桥给唐时诗发了个表情包。
随即谈以桥就听见后方传来一声椅子挪动的声音。
谈以桥正向扭头,结果一抬头就对上张红娟直勾勾的眼神,这回谈以桥想装看不见也不可能了,她咧着嘴站起来,“娟姐,咱去哪儿吃饭?”
张红娟拿着一条真丝的淡绿色围巾搭在脖子上优雅的打了个结,声音不紧不慢道:“附近有个金融中心商场,里面有家港式餐厅很好,饭菜都是偏甜口的,你们小姑娘应该爱吃。”
谈以桥咧嘴一笑,哪里会说自己爱不爱吃,只能一个劲儿的站在唐时诗身边憨笑。
三人走之前,谈以桥下意识回头。
钱海权若有若无的视线也在她身上打转,见谈以桥看过去,竟也肆无忌惮的直视她,眼中审视的意味浓重。
谈以桥默默收回视线,跟在唐时诗身后出了公司。
三人找餐厅到坐下吃上第一口饭,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第一口热乎的海鲜炒饭入嘴的时候,谈以桥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她享受的嚼着嘴里的海鲜炒饭,目光在新上的灌汤包上留恋。
下一秒,一双筷子轻巧的夹起可口诱人的小笼包,放在谈以桥的盘子上。
谈以桥抬头,张红娟朝她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笑容慈祥的想让谈以桥跪下来叫一声“奶”。
唐时诗看着张红娟对谈以桥无微不至的关心,心里冷笑,表面不动声色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桥桥。”张红娟又给谈以桥夹了一片叉烧。
谈以桥吃小笼包的动作一顿,心想这顿盘问果真要来。
“我上次看你和胡总还要叶总的相处很好……”张红娟的语速刻意拉慢,她观察着谈以桥的神色,装作漫不经心的聊天。
谈以桥低头小口咬着灌汤包,脑子已经放弃整理三个人的关系了。
张红娟见谈以桥表情躲闪,对传又言听信的两分,“所以,胡总和叶总真的……认识很久了?”
“没有,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谈以桥回答着,又莫能两可的加了一句,“他俩能认识还多亏了我介绍。”
唐时诗嘴角抽了抽,吃了一大口米饭。
张红娟眼睛一亮,声音有意压低,“你介绍的?”
谈以桥点点头,“对啊,我介绍的,他俩当时一见面还差点打起来。”
“啊?”张红娟眼睛轱辘一转,声音温柔又疑惑,“为什么呀?”
谈以桥一脸严肃道:“为了我!”
张红娟轻声“嗯”了一声。
谈以桥推了一下眼镜,“主要是我的魅力太高,他们为了和我在一起,打了起来。”
“哈哈哈哈。”张红娟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掐了掐谈以桥的脸蛋,“桥桥,你真可爱。”
谈以桥……
张红娟收敛笑意,“所以他俩在谈恋爱对吧?”
谈以桥无奈的一笑,“所以我说话,你们压根儿不信对吧?”
张红娟凑到谈以桥耳边,悄悄道:“我信啊,你是给胡总和叶总打掩护的人!”说完她身体后仰,拍了拍谈以桥的肩膀,一副我懂你的神情,“幸苦你了,桥桥。”
唐时诗……
“不辛苦。”谈以桥咬着后槽牙,“为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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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一顿饭让谈以桥彻底意识到,在大众眼中,自己和叶秋云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本来她还自信满满,经过这么两次的打击后,她头一次对自己没有那么自信了。
想着,她就给陈念打了个电话。
“师父。”谈以桥一开口,对面就果断挂上了电话。
谈以桥疑惑的又拨了过去,“师父”两字一出,对方又挂断了电话。
“奇怪?”谈以桥起身找唐时诗,“姐,你能联系上陈念吗?为啥我的电话一拨通就被挂了?”
唐时诗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谈以桥,眼神并未从电脑屏幕上离开。
谈以桥还没解锁唐时诗的手机屏幕,陈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时诗,你快去看看丫头,她是不是被夺舍了?”
谈以桥一愣,还没接话,陈念又道:“刚刚给我打电话,怎么突然叫我师父了,她和姓叶的谈恋爱谈的会说人话了?”
谈以桥默默挂了电话。
唐时诗眼皮都没抬一下,“怎么了?”
谈以桥嘴巴一撇,说了句“没事”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唐时诗纳闷的看着她,耳边就响起曹雪的声音。
“小女孩的心思最难猜了,尤其是这个年纪。”曹雪小声和唐时诗吐槽,手机的消息一刻不停的刷新着。
唐时诗没理她,正在试图把脑子从工作上剥离开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两声。
唐时诗脸上微变,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上扬,她打开微信,林松之的头像闪动。
是每月的惯例通知,通知的内容不外乎就是让唐时诗定期去特殊部门接受检查。
已经熟悉到能背下来的文字,唐时诗读了三四分钟,直到她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身边时,才抬起头。
“姐。”谈以桥举着手机,上面是一张公司刚刚发布的活动海报,“咱这回团建去泰山。”
唐时诗一时间没回过神儿,她嘴巴张开,缓缓的发出了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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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下了几天的雨,空气里的湿度明显上升,等太阳一出来,34度的天气下,躲在哪里都像是蒸桑拿。
一辆大巴在高速路上飞驰,路上的车辆很少,几百米才能见到一辆车。
“来来,我最近新学了一首歌,下首我来唱……”
车内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与环境完全相反的是靠在大巴车最后一排角落里的谈以桥。
她穿着一件淡粉色外套,整个人神色恹恹的靠在窗户上,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熟练的抽出一张纸,放在发红的鼻子前擤,随后扔到垃圾袋里。
“哎,让你在家休息,你非要来……”唐时诗坐在谈以桥身边,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摸了摸谈以桥的额头,“好在没发烧。”
谈以桥接过水杯,小口抿了一下,嗓子哑着,“我要来,这是我实习以来第一次出来玩,我肯定要来。”
唐时诗摸着她发凉的手指,“你这样感冒很难好啊,外面这么热,车内肯定开冷风。”说着,她又把谈以桥头顶的出风口关上。
谈以桥恹恹地歪头靠在车窗上,前排的座椅能把她挡的严实。同事的歌声从车头传来,高亢的歌声丝毫没有被车外的炎热所影响。
“和叶秋云闹气了?”唐时诗小声道。
谈以桥点点头,因为感冒带来的困倦感让她对叶秋云的话题感到几分不耐烦。
唐时诗见谈以桥没心情聊,也没有再问下去。
今天早上,她打车去谈以桥家接她的时候,就发现谈以桥状态不好。
林松之和她说起过,“六字神言”会帮助谈以桥调理身体,再大的创伤,睡一觉,第二天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
唐时诗听林松之说的时候,还直呼神奇。
现在这么一瞧……
身上的伤口能恢复,心里引起的问题能恢复吗?
唐时诗轻叹一声,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谈以桥的老母亲,但凡谈以桥身上的风吹草动,她都第一个蹿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车内喧闹不止,几个麦霸抢夺麦克风,在车头各展神通。比他们甩锅的时候还要积极。
谈以桥透过椅缝儿看着他们,昏沉的脑海里回想着叶秋云发给自己的信息。
他要回到国外继续工作,还说他之后会很忙……
谈以桥闭上眼睛,倦怠的打了个哈欠。
说谎!
谈以桥能感觉到叶秋云的刻意疏离,她想要问他,但又不知道问什么?
是问他为什么不陪自己?
还是问他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躲着自己?
这两种话谈以桥一时间都说不出口,她其实很清楚,如果不是上神传承人的身份,叶秋云或许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就像陈念和谈以桥说过的。
他们身份本就相差太大。
谈以桥吸溜一下鼻涕,心中反而庆幸自己感冒了,这样她还能正大光明的擤鼻涕。
大巴车在酒店门口停下,谈以桥被唐时诗拉着起身。
一离开车厢,谈以桥瞬间就被一阵热浪袭击,身体就跟直接上了蒸锅似的,被太阳烤的发疼。
谈以桥吸溜着鼻涕,感觉眼睛都干了不少。
“这鬼天气。”曹雪在唐时诗身后抱怨着,她在车上化的精致妆容已经有崩坏的趋势。
唐时诗怕一冷一热刺激的谈以桥病情加重,连忙取了行李箱,跟行政那里要到酒店房卡,带着谈以桥先上楼了。
订的是五星级酒店,他们部门所住的楼层在酒店大楼的5层。
因为有了仙女村的经历,唐时诗对酒店也有些抵触心理,她确认所住的房间既不靠走廊尽头,也不正对着楼梯电梯,房间朝阳,还面朝泰山。
唐时诗对房间很满意,“桥桥,咱们是505房间,你的房卡在我手里,你要用就跟我要。”
谈以桥“嗯”了一声,推着行李箱慢吞吞的收拾。
唐时诗看着谈以桥时不时抽搭一声的蹲在角落里擦眼泪,就忍不住在心里骂上叶秋云几遍,这一天下来,叶秋云已经被她骂了上百次不止。
唐时诗担心谈以桥因为感情而萎靡不振,结果下午谈以桥就瞬间满血复活。
原因很简单,公司举办了爬泰山活动,前十名有现金奖励,前三名送手机,第一名还送一台笔记本。
唐时诗站在人群里想着一会儿带谈以桥去哪里散心的时候,谈以桥已经蹲下来开始系鞋带。
唐时诗用手机查附件有几家可以拍照的网红店时,谈以桥已经在她身边扭腰,转腿的活动筋骨。
唐时诗试图和当地人搭话问问有什么美食推荐时,谈以桥已经立下大愿。
“小小泰山!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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