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色衣袍的涟郡王龙行虎步地进来了,走路都带风,和之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子简直不能说是同一个人,“参加陛下,见过大将军、素王殿下。”
涟郡王一张嘴,他发现他可爱的小牙缝竟然没有了!
那可是你的萌点。
岑寂心痛地以泪洗面。
拜见了皇帝后,小涟子就把矛头对准了他,“素王安好,听闻王爷和宁王起了嫌隙,小王好奇的很,特地来听听。”
岑寂已经确定涟郡王的确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穿了,他现在有一个绝妙的主意,只要说涟郡王被孤魂野鬼附身了,坐请国师来驱邪,当然涟郡王是不会真被驱走的,再制造点人为的意外,比如说大树一夜哭死,全京城的蛇虫鼠蚁全部自杀……污蔑涟郡王妖邪作祟,恳请皇帝把他绑柱子上烧死……
也许是他眼神太过邪恶,涟郡王竟然后退了半步。
只是很小一步,但他却神情大变。
因为高手过招,退后一步都是输。
皇帝的脸色也有点不好,本来以为涟郡王这个新生战斗力能对素王造成一些阻碍,没想到涟郡王竟然这么禁不住场面,被素王的气势吓的后退。
涟郡王神情复杂,他猜测,那一刻他一定想起了曾经被岑寂支配的恐惧。
涟郡王打开扇子扇了扇,“去年王爷在我这买了净月庵那块地,不知可有收益?”
想给本王挖坑?你还早了一千年。
“净月庵乃是清静之地,也是一干苦命女子的栖身之所,他也算小有家资,怎么会拿净月庵盈利,郡王说的奇怪,他怎么不知道净月庵有什么利益可寻?”
“若无利益,王爷为什么买下它?”
岑寂奇怪地说:“若非整日有些游手好闲之徒去骚扰净月庵里的修士,被岑寂撞见,起了恻隐之心,唉……”
皇帝脸色大变,净月庵都是皇亲国戚、朝中大员的家眷,如有闪失……
“素王请不要信口开河!”
岑寂:“孰真孰假,郡王不妨问问你的庶长兄。”
涟郡王是嫡子,但他爹很不懂事在婚前就弄了个庶长子出来,让涟郡王的亲娘很没脸。
看着涟郡王脸色再次变了,他说:“这可是他亲眼所见。”
涟郡王慌忙告退了。
岑寂一向是政治博弈小能手。
总觉得有什么事忘记了。
坐在马车上想了半天,对了是尸变!
宁王府一大堆长了毛的尸体怎么破?!
这时候,他派去调查尸变案的暗卫回来了,他吓得不轻,说话颠三倒四,“那些‘东西’分明死了,这下都站起来……摇摇摆摆,行动迟缓,宁王府怕被人弹劾说生了妖孽,把那些东西赶到了一个院子里,泼了黑油,烧了。”
岑寂不知道烧了好不好使,还需要等过了今晚再看。如果还不行的话就得去请国师了……慢着,国师虽然是国师,但貌似不懂捉妖驱鬼镇邪的法门,还是得去茅山请高手……
岑寂派了几个人去宁王府彻夜监视,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禀报。
果不其然,在后半夜,他睡得正香时,暗卫就禀报,那些烧成炭的尸体又爬起来了,并且咬伤了人!
被咬伤的人全都昏迷不醒,伤口变得惨绿,大夫束手无策……
那是尸毒。
快点撤退,京城呆不下了!
就在千钧一发京城沦为行尸之惧的现场时,国师踩在仙鹤背上违反了地心引力飘然落下,仙姿夺目,他一颗心差点活了。
国师:“本座感应到了妖气。”
岑寂暗地里拿鼻子嗅了嗅空中,没味啊。
国师从怀中掏出一叠符咒,“用水化开饮用即可。”
哦。岑寂刚想趁机灭了宁王府,国师就来坏菜,你不爱岑寂了对不对?
“京城本是龙气旺盛之地,今日却妖气横生,莫不是有大祸降临?”
“孤鬼派会捉妖?”
国师横睨了他一眼,傲然道:“孤鬼派弟子包揽万物,无所不通。”
可岑寂也是孤鬼派弟子,他就不会捉妖。
国师科普了一下僵尸的级别,僵尸以毛色分为绿毛僵尸、银毛僵尸、金毛僵尸、赤金僵尸、其下又有十几个细致的分类,“不知宁王府的僵尸是什么颜色的?”
岑寂想了下,“是绿色的。”
国师说:“绿毛僵尸行动迟缓,不太可能咬伤人……”
“白日宁王府放火烧了僵尸。”
“那就是了,僵尸属火,凡火不仅烧不死僵尸反而会提高僵尸的修为,迟则生变,本座立刻料理了它。”
岑寂觉得宁王真是太倒霉了,虽然不知道僵尸是怎么产生的,但怎么就在宁王府里,看来宁王是要完,黄金惊慌地跑来说:“宁王回来了,跪在皇宫门口哭喊,要王爷交出僵尸毒的解药。”
他的脸有点裂。
“王爷可又是有麻烦了。”国师好像一看岑寂倒霉就很高兴的样子,“尸毒并非人力可为,宁王不懂,本座就去向宁王解释清楚。”
国师飘飘然走了,他眨了下眼睛,国师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好了?
黄金:“宁王府的僵尸已经控制住了,禁军把宁王府团团围住,陛下派人来请国师,来使还在半路上。”
岑寂猛然发现,这是一个国师加大声望的好机会,只要控制住了僵尸,国师就能登上神坛,可是宁王府的僵尸毕竟只局限于府内,京城百姓并不知情,皇帝也不可能让僵尸暴露在百姓眼里,国师会怎么做呢?岑寂十分期待。
果不其然,国师去降妖的途中,僵尸忽然发疯地冲出了王府,屠杀了无数禁军,僵尸刀枪不入,禁军死伤惨重。
这时候国师出场了。虽然没见到那场面,但是他想象得出,国师一定脚踏七彩祥云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
岑寂骄傲又自豪。
皇帝可倒霉了,不知道从哪挂出一股子妖风,说是皇帝不仁,天在示警。
不管这个馊主意是谁出的,反正所有人都以为是他。
——“此事像是素王的手笔。”
连老谋深算的吴阁老都这么说。
在宁王府闹僵尸的一刻,他就派人告知了萧贵妃,萧贵妃马上确认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就在他和萧贵妃的共同运作下,京城百姓自发愤怒的全/裸上街示威,在皇宫前静坐,还有人**,皇帝被逼的焦头烂额,下了罪己诏,可就在他念罪己诏的时候,一道天雷凭空劈了下来,虽然没有劈到皇帝本人,但他身前的一块天碑碎了,天碑是本朝的圣物,同传国玉玺、天子剑并列为三大神器。传说三件神器里隐藏着无数秘密。
皇帝都被雷劈了,国家还能好吗?于是百姓们更愤怒了。
也不知道萧贵妃怎么玩的,她居然早产了,生了个儿子,而且她生产的当夜,漫天红霞,云层中青龙翻滚,这都是他亲眼所见。
而之前皇帝还是六皇子时生的孩子不到一岁就夭折了。
大臣们联名上书逼迫皇帝退位,带头的的宁王。
皇帝很伤心。
如果他知道儿子不是他的恐怕会更伤心。
皇帝禅让皇位于刚出生的太子,宁王辅政。
皇帝如果不禅让就得死,而且当夜大将军也被剥夺了军权,贬为庶民。之后大将军就消失了,皇帝才二十岁就当了太上皇,啧啧。
萧贵妃当上了太后,垂帘听政。
萧贵妃和宁王蛇鼠一窝,他感觉到了一点危险。
果然,他帮萧贵妃干掉了皇帝后,就要开始内战了,萧贵妃有宁王助阵,一时间,他在全国各地的商铺工厂均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人心惶惶。
“这个月损失了三层的利润……”黄金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特别是运河,朝廷颁布诏书,运河上的船必须得加盖官印,强行交予官府管理,运河上跑的船有一半都是咱们的船,这样下来,损失只会一天比一天多,可不妙啊……”
说的是,运河上除了他的船就是一些商人的私船,河道上水匪势力强大,河运非常没有保障,那些冒险走货的商人有了官府的保护感恩还来不及,哪里会拒绝?可他的商船有王府护卫保护,别说水匪了就连水鬼都没办法伤害他们分毫,而且他的商船里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比如说盐铁,盐铁是官营的,律条明令禁止私人经营,就算他是亲王能有一些盐引和铁器经营权,但是实际上却超过那个量好多倍,被发现的话就糟糕了,而且岑寂早就打通了连通海外岛屿的商路,他王府荷花池底下铺的都不是石头而是各种无价的宝石。
虽然岑寂都没有见过,因为作者这么说了,他就这么认为吧。
所以萧贵妃和宁王的做法就是在断他的财路,其实他并不在意,因为按照人物设定岑寂已经富甲天下,那些钱财够岑寂奢侈的花百八十辈子,但是人为什么是人,因为**满身。如果岑寂知足了的话,那就不是他了!
因为萧贵妃和宁王要谋夺他的身家性命财产,所以岑寂必须要干掉他们!
还有什么比宁王混乱皇室血统、萧贵妃与宁王勾搭成奸阴谋篡权更能吸引大众的眼球呢?所以京城立即就充满了这样那样的谣言。
搞得萧贵妃和宁王焦头烂额。
紫禁城
宁王一掌把桌子拍的四分五裂,“好个素王!竟然敢算计岑寂!”
萧贵妃、现在是萧太后了,“宁王稍安勿躁,素王惯常心思诡谲,这次的事情早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是想想应对之法……”
没等二人想出辟谣的法子,他就去逼宫了,提出了【滴血认亲】的法子。
后来诸多科学家的研究发现,人血相溶靠的是血型而不是什么血缘,即使宁王跟他儿子的血型不一样,他也有高招,有一种全能的溶剂能让两种不同血型的血液溶为一体,这么先进的药剂是他发明的,虽然他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文科生,但是药剂学是他的业余爱好……都跟作者说了好几遍不要随意给本王加设定!
而朝中重臣也因为此事对新小皇帝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特别。
所以,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明月高悬,身披斗篷掩盖住脸的韩统领从后门走进了素王府。
韩宿神情复杂,叹了口气,“这还是本官第一次来素王府拜访。”
之前,韩宿一向是坚决的保皇党,视岑寂为死敌,又因为岑寂在朝堂上羞辱他,一向是用鼻孔瞅着他。
岑寂笑了笑,“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统领何须介怀。”
统领非常感慨,“本官和王爷相识快四载,一直看不清王爷,今日宁王的事想必是真的了,王爷密而不发,在此时才选择捅破此事,这回,他二人想必不能活了,还请王爷念在幼儿无辜的份上,放过他吧……”
岑寂:“统领倒是悲天悯人,也罢,那孩子就让你收养吧。”
岑寂随意地就把麻烦踢给了韩宿。
大统领的笑脸僵住了,看起来是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推拒道;“这于理不合,虽是皇子皇孙,但出身不正,需要大臣们合计一番才能决定去处。”
韩宿离开后,玉树冒了出来,贼兮兮地冲岑寂一笑,他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王爷万福金安。”
“你也安。”
“这个……妾身来找王爷是为了一件事。”
“说。”
“不知道王爷可想登基称帝?”
岑寂才没有那么没追求。
“没有。”
玉树有点失望。
“其实妾身小时候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想穿着凤袍戴凤冠在泰山顶上接收天下人朝拜,这一直是少女的梦想啊……”
你也不怕泰山顶上风太大闪了你的腰。
“不过就是一身衣服,王爷不想给妾身吗?”
作为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汉子,他拍着胸脯保证,“不就是一套衣服嘛,给你穿又何妨!”
于是这般过了几天,还没等滴血认亲的那天到来,宁王就先撑不住了,他疯了!
岑寂在宁王府里见到了疯疯癫癫的宁王,他正像只猩猩那样抠脚趾头。
“他疯了。”岑寂一锤定音。
黄金狐疑:“宁王会不会是装的”
“是不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只要我们以为是真的就可以了。”岑寂意味深长地说道。
萧贵妃脸上被刺字,小孩被发配到了幽掖庭。
这下问题来了,谁来当皇帝。
朝堂上的素王一党,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提议让他当皇帝,可是他并不想当,他们不确定岑寂还有什么幺蛾子,见岑寂拒绝,一个个面面相觑。
吏部尚书疑惑地问:“王爷还有何吩咐?”
先皇没有子嗣,他想了想,“宫中还有未成年的皇子吗?”
宫中的皇子当然是皇叔的儿子了,
内廷大总管在后宫翻了翻,翻出了一个十岁的小孩出来,排行十六,当大总管把小孩带到他面前时,他一眼就认出他来了,这不是那个和岑寂一起偷看太子和萧贵妃在假山后面这样那样的小狐狸。
原来他还活着啊。
岑寂拍了拍他的头顶,“小孩,给你个好活,当皇帝吧。”
于是,他一手扶植了幼帝,当上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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