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个表妹可比徐表妹好啊,好极了。”玉树粉面含春,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不是表妹还是表弟呢。
岑寂瞄了眼玉树旺盛的腿毛,竟然比他还旺盛,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前些日子送过来的蜜蜡你怎么不用?”
“用了,疼的很。妾身觉得毛发旺盛也没什么不好,起码王爷冷的时候可以……”
“闭嘴。”
“是。”
“宁婉是什么情况?”
“我看她并没有丧失志气,还是很活蹦乱跳的,怕是算计着熹妃回宫呢。”
这倒是出乎岑寂的预料,他是看宁婉是个可造之材才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宁婉竟然这么能适应环境。
“那她就托付给你照顾了。”
“我晓得,可是王爷她毕竟是皇后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皇后在摄政王府里,小皇帝那里……纵然她是您的表妹,可天下没有绝对的秘密,万一被人找出马脚,可如何是好?”
风和日丽,摄政王府占地十万亩的后花园中,宁表妹和白表妹相遇了,白玉莲自从傍上了玉树这颗素王府的擎天树,婚了玉树的表哥玉华后在两府里也是数得上的人物,比宁婉这个无根浮萍地位高的不知道多少,可是从下人们的口中白玉莲感受到了危机,新来的过江龙短短时间就得到了小姑子的好感,这怎么能让她坐得住。
“皇后娘娘贵安。”白玉莲主动出击不仅点出了宁婉皇后的身份,还暗示她摄政王府的高端局不是她能够加入的。
宁婉虽然年纪尚小,但并不怯场,尽显大将之风。毕竟她也是经过皇室教育的,母仪天下的风采一出,白玉莲也只能后退一步。
“是白小姐啊,我久居深闺不曾听闻你的名字,不知道白小姐司何职?”
她靠相公和小姑子生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二十多年来没自己赚过一个铜钱,这能说吗?当然不能。
白玉莲脸色白了一个度,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宁婉一下子点出她是个寄生物,不算个全人的事实,白玉莲扶着栏杆的手的握紧了,指甲咔嚓一声劈了个缝。
宁婉看在眼里得意一笑并未揭穿,“我正要寻表哥去找了事做,我从前也是不事生产当了皇后之后才觉得单单管理后宫就不是三日之功,要学习的还有很多,白小姐年长与我想必对管理经营上颇有见地?不知可否讨教?”
……她真的不会啊!
别说了,别说了。
白玉莲脸色灰败,远远看着的下人们顿时知道这场交锋白小姐完败。
有下人摇头晃脑,“王府中大多数人都在进步,她呢?靠着相公小姑子的荫蔽安稳度日不知不觉就落后了啊。”
落后必然挨打。
白玉莲踉踉跄跄回到她王妃等级的壕奢殿宇中,几十个丫鬟顿时围上来,为了争抢她身边的位置还打了起来。
“通通滚出去!你们以后自谋生路不必再来伺候我!”
丫鬟们纷纷跪下痛苦,“不知我等犯了什么错让小姐弃如敝履!”
“你们同我一样一身只有伺候人的本事,离了主人就不能活,让你们留在我身边是在耽误你们啊。”
丫鬟们看看鎏金的殿宇柱子,想到里面的金丝楠木,单单是白小姐脚下的羊绒毯子就价值千金,这是耽误?光是旧壁灯上的金粉刮下来就足以让她们一家成为耀京富户,而这样的壁灯王府里有十万八千盏。
“小姐,我生是摄政王府的人死是摄政王府的鬼千万别让我再回去素王府了,那不是人呆的地方!”想到原本众人艳羡的玉竹过的是什么鬼日子她就不寒而栗。
“事已至此你们也无须多言,各自拿上行礼走吧,我也要琢磨下以后的出路。”
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决定去求玉华老爷,夫人是猪油蒙了心,放着富贵日子不过,反而要证明自己了。
皇宫里,小皇帝得知皇后竟被素王带走,不知道遭受了何等羞辱,气得砸坏了许多摆设,李空翘着脚瞅两眼,幸好摄政王殿下有先见之明早把摆设都换成了一种外邦的稀罕材料“塑料”,这东西不仅贵还摔不坏,正适合放在一些生气就想砸东西的贵人家里,不然放些翠啊瓷啊玉啊的他们配吗?
“好好好!你们都欺负寡人!宁婉那个贱婢看岑寂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李空,传大统领觐见。”
韩宿近来觉得颇为孤独。
明明是满朝文武,大殿上恨不得人挤人,可极目望去竟然找不到几个自己人,皇权式微衮衮诸公都投入素王麾下,忠诚的保皇党们越来越少,甚至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内部也发生了分裂,谁是卧底尚且不明,大家集会的时候也不敢说话了,生怕被卧底抓住把柄,再来个御史风闻奏事,落得个吴阁老第二的下场。
“吴阁老的弟弟也入阁了,为了避讳赐国姓……”
谁唏嘘了一声,叶文那个只会溜须拍马和泥腿子混在一起还操持贱业出身的,靠着大哥捐了个后补九品官才得以入仕……竟也能宰执天下了。
反而他们这些博学鸿儒,忠正耿直之士都快被排挤出朝堂。
只寄希望陛下快快长大亲政,才能挽回江山社稷。
韩宿坐在他们中间,听这些大臣们鄙夷操持过贱业、与贩夫走卒为伍,还行过商,捐官出身的叶阁老,神情出现了动摇。
叶阁老并非如此不堪。
况且,他也想进步啊。
这时候,一个老臣捅了捅韩宿,八卦地说:“听说多年前摄政王心悦贤弟,甚至想抵足同眠,是不是真的?”
韩宿手一抖,义正言辞,“谣言止于智者,吴兄慎言。”
“哈哈哈,老哥哥也只是顺口嘛,毕竟摄政王权势滔天若是老夫还是青春年少未必能拒绝得了高官厚禄的诱惑,你我都是自己人,出得我口入得君耳,不足为外人道也。”
其他人也推杯换盏纷纷称是。
见大家伙的神情不似作伪,韩宿大为震惊,难道把守后门的只有自己?满朝文武、衮衮诸公都如此下作?
再一联想本朝男风流行,他本来以为朝臣不会乐于此道,难不成只有他这么想吗?
“韩统领,陛下有旨宣召。”
小黄门的到来如及时雨,韩宿立刻弹了起来离开了越来越暧昧的房间,生怕晚走一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不仅保皇党是少数派,现在连不好男风的也是少数派了!
苍天不公!
小皇帝等得焦急,朝中可依靠之人不多,文臣用处不大,武将才是他可以依靠的,哪怕是摄政王统御天下兵马只要禁军还是奉皇命行事他就能力挽狂澜,重铸江山社稷。
“你可别让朕失望啊……”
然而皇宫处处是筛子,两人密谋推翻摄政王的秘闻很快传得满城风雨。
“小皇帝还真不老实啊,难道忘了先帝和……先帝都是怎么死的了吗?改朝换代太快不利、大不利啊。”
“依稀记得从前这事也常有发生,前朝有位姓肖的天官,也是因为得罪了摄政王,全家鸡犬不留,连怀着皇嗣的娘娘也被砍了头?得罪了摄政王是什么下场几年过去了通通都忘了吗?也就是这几年摄政王心平气和了换做从前素王府百万死士出马顷刻间就能将皇宫夷为平地,皇族十族都下黄泉!”
由于这些年岑寂的苦心经营,京城的人口和面积扩大了十倍不止,新的耀京人没经历过摄政王还是素王的恐怖年代,那时候每家每户房顶上都藏着一个素王的死士 密探,昨夜说了什么第二日就会汇总呈到素王的案头。
“真有这么恐怖?嘶,怪不得我们的文明好像有了跨越式的发展啊。”
“兄台你也看大业报?”
“贤妹也是同道中人?莫非也参加了本次科举?”
“真是。”
“哈哈,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到茶楼一叙,聊表同期之谊?”
“走。”
当夜,深宫大内发生了一件历史事件,皇帝溶于水。
险些。
擅长游泳的小皇帝竟然落水昏厥,高热不退,被救回来后竟然痴傻了。
不仅发粪涂墙,还尝了又尝,太医都说小皇帝是真的疯了。
不然他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内阁一商量,频繁更换皇帝有碍国运,不如请摄政王主持大局,新君的人选应当徐徐图之。
不知哪位大臣聪明地说道:“你们是忘了?摄政王也是宗室啊!”
此言一出,天下皆惊。
这些年大家伙竟然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这点。
“可是小宗入大宗,这合理吗?”
不合理但合情啊。
摄政王对大业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摄政王继承大统,乃是天意昭昭,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就这样,岑寂一大早起来发现本应该等候在皇宫门口准备上朝的大臣们竟然不约而同地聚在他家门口了?
“请摄政王登基称帝,统御九霄!”
黑压压或大红、朱紫、玄黑的官袍扑了一地,所有人都是宋江标准姿势,好像来之前统一培训过似的。
玉树捧着一件黄色的袄子披在了他身上,道貌岸然地说:“早上天冷风大,陛下多穿一件御寒。”
好啊,当本王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岑寂眼尖,看见玉树迫不及待换上的王妃袍子竟然被丢弃在一边,而她身上竟然穿上了皇后才能穿的衣裳。
难道摄政王真的还能再进一步吗?
岑寂迷茫了,他叹了口气,道:“称帝非吾所愿,平生但愿海波平,你们都回去吧。”
大臣都懂嘛,三请三让才不会被史书诟病,太史公小小的身躯被掩埋在群臣之中,奋笔疾书,还要防止同僚的头盔,因此书写的字体比医生体还难辨认,群臣看了个寂寞,对太史公进行了一番威胁,让他谨慎记录最好能展现出摄政王天命所归云云。
太史公连连点头,他实在是怕了,如果这个位置不是祖传的还没人想篡权他早回老家和九个老婆快活去了。何至于在这受苦,住皇宫的破房子,还得随时呆在皇帝身边。
史官,狗都不当。
当夜,穿着几十斤皇后装备的玉树做了个梦。
梦中,一个看不清脸的大官站在九九白玉阶上宣告天下——
“大业之始,乾坤交泰,万象更新。昔有摄政王岑寂,才略纵横,威震四海,于国难之际,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今逢先皇遇难,国不可一日无君,万民翘首以盼,群臣共议,遂奉摄政王岑寂登基为帝,开创新朝之辉煌。
玉树站在人群里又好像在天上看着岑寂的一举一动。
她家王爷身着龙袍,头戴皇冠,端坐金銮殿上,威仪赫赫。百官跪拜,山呼万岁,声震九霄。
然于此盛典之中,却有一奇景,乃岑寂之挚友,玉树大御主,身着凤袍,立于岑寂之侧,亦受群臣跪拜,尊为皇后。
玉树者,非但岑寂之挚友,更兼才情出众,品貌端庄。二人情同手足,志同道合,共谋大业。今玉树以皇后之尊,与岑寂并肩而坐,共治天下,实乃古今未有之奇事。
岑寂登基之后,即行大典,昭告天下。
“朕承天命,继大统,愿与万民共谋福祉,共创大业。皇后玉树,德才兼备,与朕心意相通,今共治天下,实乃天作之合。自今日起,朕与皇后当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使国家昌盛,百姓安康。”
言罢,群臣再拜,欢声雷动。岑寂与玉树相视而笑,自此,大业国步入新纪元,岑寂与玉树并肩而治,共谋国事,使得国家日益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后世史书载之曰:“岑寂帝与玉树皇后登基之时,大业初兴;在位之日,国家昌盛。二人情深意重,共治天下,实为古今未有之佳话。真乃一代明君贤后也!”
岑寂身边的女子,貌如天神下凡,圣神不可侵犯,犹如高天之月,背后龙凤呈祥,金光大盛。
那是她啊!
玉树醒来时浑身颤抖,汗把十层凤袍都湿透了。
“天命!是天命!”
这和红猪入梦、神人捧日以授有什么区别。
她连岑寂本纪都听见了。
是真的。
玉树哐哐哐砸门,状若疯癫,“王爷!你出来啊!我真的梦见了我背给你听!你是九五之尊我是九天玄女下凡,我们生来就是要统御万民的,陛下~陛下啊——”
岑寂不胜其烦,“把外面的范进拖走!”
玉树被捂着嘴拖走了。
然而她的梦却被好事者传了出去,自然没多久所有人都知道了。
谁不知道玉树目不识丁,除了看账本外一本正经书都没看过,还能编出本纪来?
“没准是背下来的呢?”
有人抓了头小猪来,嬉笑,“你若是能教会它背书,某便相信你。”
后此人被以侮辱宗室罪剃光了头发被罚掏大粪坑三年。
世人以讹传讹,导致玉树梦中见的岑寂本纪还被写进了《大业录》中,流传后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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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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