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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一章 落幕

记不清是第几次下棋,她再次被玉龙杀得七零八落,看着棋盘上苦苦支撑的几处阵地,苦恼地皱起了眉毛,小嘴微撅:“我又输了……”

“早告诉过你,不可一味强攻,行棋要谋顾全局。”玉龙伸手点点她的鼻尖,揶揄笑道,“偏偏你如此莽撞,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哪儿有一味强攻……”她只是没守住而已,珊珊双颊微红,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我这叫以攻代守,不行吗?”

粉面桃腮,眼含羞赧,瞪圆了眼的样子活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然而这娇俏的模样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只看得人更想逗弄她了。

于是在她恼羞成怒的目光中,玉龙笑得十分开心,摇着折扇连连点头,“好好好,以攻代守,那不知珊珊姑娘要如何守住这几座孤城?”

“我……”珊珊神情一滞,鼓起的腮帮子又泄了气,此时大局已定,她如何还有回天之力……

不过么,她没有,某人是有的吧?珊珊被玉龙闲敲棋子的动作晃回了神,迎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甘不愿地扁了扁嘴:“还请楚公子赐教。”

奸计即将得逞,楚某人拨弄着棋子,笑得越发得意,口中不疾不徐地道:“唔,传授破局之法,自然不成问题,不过,珊珊姑娘是不是该备一份束脩礼呢?”

他想吃她做的龙井茶糕。

然而珊珊心中想的却是,拜他为师,那她不就成了丁五味的徒孙么,这怎么可以!小猫咪也是会亮爪子的,珊珊轻哼一声,晶亮的眼珠转了转,便多了个点子。

她迅速拾起二人刚落的棋子,又将之前吃掉的几步棋放了回去,在玉龙惊讶的眼神中,把人从椅子上拽起来,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日囊中羞涩,送不起束脩,便请楚公子再赢我一回吧!”珊珊坐到了玉龙的位置上,托腮笑眯眯地道。

此刻棋局被复原至中局落幕、收官战始之时,她那条横冲直撞的大龙尚有一线生机,眼下攻守异位,她倒要看看,玉龙如何逆风翻盘。

用计不成,被反将一军,玉龙终于忍不住捏了捏眼前这张狡黠的笑脸,哭笑不得地道:“好啊你,竟敢逼我亲手断了我养起来的势。”

“天佑哥!”珊珊抓住他的手晃了晃,嗓音娇柔,似是撒娇似是讨好。

这丫头总是如此出人意料,玉龙无奈地勾着唇角,手指再度在她晕红的侧脸上点了点,方道:“瞧好了,强攻亦有其取胜之道。”

他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几次起落,便将她那条半死不活的大龙盘活了。珊珊看得两眼直放光,先还凝神落子,替玉龙守一守他圈起来的城池,待到他真扭转局面时,便再顾不上,兴奋地一跃而起,“天佑哥,你太厉害了!”

他哪里厉害,连想吃点心都没成,玉龙端着茶盏睨她一眼,“如此破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胜了也是惨胜。往后与他人对弈,你可别说这法子是我教你的。”

“是,天佑哥辛苦了!”珊珊殷勤地给他添了茶,又上手替他揉了揉肩,歪着脑袋笑道,“晚饭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峰回路转,玉龙的眼神又亮了,握住她的手起身道:“先去看看灶上备了什么食材。”

珊珊欣然点了点头,脚步欢快,率先向屋外走去。玉龙见她如此高兴,不由无奈摇头道,“你呀,分明可以稳扎稳打,循序渐进,却总是喜欢剑走偏锋……”让人放心不下。

“难道你不喜欢?”珊珊含笑回头睇了他一眼,竖起指头细数,“之前洪秀兰的案子,北刀南剑的旧事,还有屠龙会余孽……”

玉龙听她一桩桩数着,面上笑容越发无奈,出奇制胜与剑走偏锋还是有区别的。

不曾得到回应,珊珊掰着指头的动作停住了,再次回头看向玉龙,清润的眸子中有些疑惑。

“是,喜欢。”玉龙伸手抚了抚她微蹙的眉心,眼中尽是斜阳秋水一般的温柔。

青鸾走近低唤了一声,将她从半梦半醒中惊醒,珊珊俶然睁开眼,望着手中的玉佩怔了片刻,才回神问道:“凌将军到了吗?”

“已经入城了,褚钦那老东西得了消息,被吓得面如土色,眼下正在院外候着呢。”青鸾为她端来茶水,口中嘲讽道。

看来这人昨夜也是不得安寝,珊珊心情颇好地翘起了嘴角,漱口洁面后,借着窗外破晓晨光,开始梳妆。

“姑娘,那老东西真能轻易罢手?”青鸾顺着她的长发,犹自有些不放心。

她几乎一夜未眠,脸色不太好,用桃花粉细细掩着,闻言瞥了眼妆镜台上的玉佩,抿嘴笑道,“你可知出奇制胜与剑走偏锋有何区别?”

“啊?”青鸾被问得愣了愣,挽发髻的手顿住了,她只知千刀万剐和五马分尸有什么区别。

出奇制胜,本是说用兵之道重在变化无穷,所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因正生奇,奇由正出,善战者长以奇招制胜,但这奇却要以正为根基。

虽剑走偏锋同在强调奇与变,但这二者最大的区别是,剑走偏锋者先发制人,以攻为主,时间一长难免后继乏力;而能够出奇制胜者,即便不用奇招,以正常手段对战时,仍有万夫莫敌的强大力量。

正是知晓她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主意,玉龙才给她备了三千精兵,硬生生给她安下了出奇制胜的基石,让她进可攻、退可守。

珊珊抿嘴笑得有些甜蜜,然而描了描眉毛后,心思一转,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冒了出来,这回又让他算准了,不行,回京后她得与他再大战一局!

“姑娘?”青鸾瞧她神色似喜似嗔,不由出声道,“想什么呢?”

“唔,没什么!”珊珊眨了眨眼睛,虽熬了一夜,但双眼却仍湛然有神,“青鸾,昨夜我静心想了许久,终于想通了,你可知咱们眼下最大的症结是什么?”

“是什么?”青鸾追问道。

是太后娘娘。

昨夜她思索许久,首先确定了一件事,便是往事不可追,多思无益。

白日里几番故布疑阵,糊弄过去的几率只在五五之间,事后即便察觉不妥,再有心弥补,也是枉然。

玄武究竟出了什么变故,她是否露了破绽,褚钦是否起了疑心,这一切已成定局,当下她虽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却也无法再去改变结果,因此对于过去之事,多思无益。

再看将来的局面,无非两种走向:褚钦铤而走险,对她出手;或是他亦瞻前顾后,不敢动作。

其实动或不动,结果都是一样的,有玉龙给她的三千兵马,此局又是以有心算无心,仓促之间,褚钦这老匹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翻出浪来。

她唯一的顾虑是,太后娘娘。

无论褚钦要使什么手段,只要冲着她一个人来,她便无所畏惧。她最担心的是,她这头尚还可以应付,太后娘娘却因得不到她的消息,情急之下四处打听而暴露行迹;或是褚钦不知如何察觉了太后所在,欲对她不利。若是如此,她便真要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

好在她苦等一夜,只闻城中风平浪静,想必太后仍是安全无虞,这便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只要不牵连到太后娘娘,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得了褚猗的线索后,她越发觉得,褚钦心机深沉,所谋深藏不露,自己离知己知彼的境地尚还远矣。

既然如此,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如今对褚钦一党的调查方才开了个头,她绝不可轻率冒进,须遍探其锋,以静制动,方可藏锋借势,一击溃敌。

为大局着想,即便今日褚钦狗急跳墙,想对她下手,她也得把人按回去!

思及此处,她眼中又多了两分笑意。换做从前,她哪儿会想着把人按回去,恨不得一早就把褚家给拆了,这几年她确实变了很多……

青鸾听得似懂非懂,摇了摇晕乎的脑袋,“啊,所以姑娘的意思是,那老东西不敢对咱们动手,即便动了手,咱们也是稳操胜券的?”

“他究竟是不敢还是有什么别的顾虑,我可猜不着。不过么,昨夜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他却什么都没做,现在天都亮了,机会更是渺茫,褚钦明白的。”

珊珊化好妆容,起身穿衣,眼中光华流转,笑得越发玩味,“任凭他怎么想,我这最后一击,都要让他彻底歇了心思!”

玉龙给她备了三千兵马,她总不好辜负了。就让褚钦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一力降十会,凭他有再多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要化为齑粉!

自褚家公开招亲以来,邻近爱看热闹的人每日都早早就来捧场,生怕错过好戏,今晨亦是如约而至。然而没想到,褚家这热闹,花样百出,一日更胜一日。本以为昨日那出戏码已经十分精彩,可今日再看,始知何谓大开眼界!

瞧热闹的刚到没一会儿,就被街头巷尾忽然涌出来的兵丁赶走了。

那伙兵丁个个彪悍,手举长矛坚盾,有一些还骑着高头大马。这样一群人突然冒出来,都不必伸手驱赶,围观群众早已作鸟兽散。

虽是散了,却不走远,隔着河岸抻长了脖子远远望着,只见那黑压压的队伍根本看不到头,一列又一列,首尾相连,把四处街口和褚家门前围得跟铁桶一般。

而后兵丁跨过石桥,连河对岸的茶楼酒肆也没放过,将临河的窗子清了,瞧热闹的人群只得又退了几步。

待一列列兵丁在褚家周遭布防完毕,有数十骑兵拱卫着一乘雕花马车缓缓行来,蹄声如律,仪仗森严。打头的那人竟有些瘦削,身材也不十分高大,还生了张略有些肉的娃娃脸,骑在鬃毛水滑的深棕大马上,就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公子,领着一队人打猎来了。

议论声顺着晨风飘来,但那领头人面无表情,并不在意,径自带着车队停在褚家门前,不知在等什么。

待清晨的露水散尽,暑气又重几分时,褚家终于有了动静,中门大开,下人鱼贯而出,分列两侧。

珊珊在庭院中缓缓走着,再有几步,她就要走过影壁,踏出褚家大门。

“酷暑时节,难为大人举家相送了。”珊珊摇着团扇浅笑,便有身后一堆人跟着,脚步仍是不紧不慢。

“哪里哪里,愧不敢当!”褚钦抹了把头上细汗,讪笑道,“臣等只恐招待不周,令姑娘心生不悦、匆匆离去啊!”

他煎熬一夜,最终仍是不敢动手,本想将人多留几日,从长计议,怎料突然就有数百精兵杀上门来,要把人接走,当下自是十分“不舍”的。

“丁太医身负王命,实在不宜久留,大人盛情,我等铭记在心。”珊珊颔首浅笑,恍若未觉任何不对,青鸾在她身侧举着伞,亦步亦趋,心中满是警惕。

她与褚钦或明或暗打着机锋,后边褚钊可是攥紧了拳头,眼含凶煞。天将明时他们就得了消息,有外地兵马奉命入城,守城士兵拦不住,只能匆忙来报。

虽这队人马来势汹汹,端是骁勇,但他算过了,只有五百兵将。州府卫戍营足有一千五百人,再加上刺史手下的护卫、衙役,怎么也有一战之力!

褚钊无论如何都不甘心,今晨又几次劝褚钦动手,但褚钦知晓率军将领是何人后,原本尚有的几分动摇居然偃了!

他哥就是太平官当久了,总有些拖泥带水!既然如此,少不得由他来推一把……

褚钊盯着前头粉白纤细的身影,狠辣眼风往廊柱花丛后埋伏的人手一扫,袖中匕首就要冒尖。

庄从旺静静在一旁跟着,面上从容淡定,布袍下的肌肉却一点点鼓起,充满了爆发力,如猛虎扑食,瞬息之间就能拧断猎物的脖子。

如箭在弦,当值此刻,褚钦忽然前踏一步,挡住了弓弩手的视线,微微躬身笑道:“姑娘千万不要客气,老臣此番也是借花献佛罢了!抚宁的虎跑双面绣独步天下,甚至可与广阳丹青细绣一较,恰好绣坊近日绣好了一座垂柳双飞燕座屏……”

这么一打岔,珊珊终于绕过悬山影壁,出现在了门外迎候将士的视线中。

褚钊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要被自家大哥气死了!

大不了同归于尽!

褚钊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性子,气血上头不管不顾,竟又对埋伏的护卫比了个手势,命他们上墙。

褚钦不知胞弟竟如此偏执,他见贵人在门前彩漆檐下停下脚步,还殷殷劝道:“您要不要再去绣坊瞧一瞧……”

“大人如此盛情周到,我心领了,”珊珊笑着摇摇头,无视了身后异动,径自进行着她的计划,“在府上叨扰一日,就得大人举家尽心相待,我总该投桃报李,权以此事回报一二吧。”

分明不敢动手,却又几番挽留,褚钦还是想着探清她这不速之客有何目的。临走前,她就给他一个答案。

褚钦怔了怔,“姑娘所说之事是?”

“昔日叶贼奢靡无度,于北边松华山上修了座行宫,恰在荆州境内,想必大人也是知晓的。”

“今上无暇顾及这等琐事,行宫荒废,如今便交由褚大人去打理一番,那宫中仆婢,大人若有看得上的,只管带回家使唤便是了。”珊珊抿唇笑得若有深意。

褚钦始还不解其意,只迟疑着推辞道:“如此厚爱,老臣惶恐,只怕寒舍简陋,如何能让宫中娇客踏足……”

这是怎的,还要赏他几个美娇娘不成?

“大人清廉爱民,家中简朴,就连侍奉的人手都有些紧俏,我看了实在不忍呐。”珊珊面上笑得柔和,话中之意却不容拒绝,“仿佛那行宫的宫监姓裴吧?好似还与大人有旧,想必只要您开了口,他便无不乐意的!”

裴姓一出,褚钦霎时明白过来,膝盖重重一磕,抖着手跪下了,冷汗直流,“姑娘明鉴,老臣万不敢有如此悖逆之心!数十年兢兢业业、忠于朝廷……”

“哎呀,大人误会了,我怎会怀疑大人的忠心呢!”

珊珊淡笑着打断了褚钦的话,却并不让人起身,只抚着袖口道:“我只是见大人为侄女招亲,吸引了如此多青年才俊,想是于保媒拉纤这等事上颇有心得。那些深宫旧人孤苦无依,也是可怜,如今交给大人做几桩媒,不正是人尽其才嘛!”

稀稀碎碎跪了一地的褚家人都呆了,堂堂一州刺史,竟被贬成了媒婆!这、这话锋,欲抑先扬,一波三折,落的实在离谱了些!

褚钦到底混迹官场多年,初时虽恼怒了一瞬,但很快察觉了背后深意。然而褚钊这个炮仗,本就勉强跪着,此刻更是按捺不住,满面光火地起身,下一刻污言秽语同袖中利刃就要一齐爆出来。

疯了,真是疯了,这是要拖着全家人去死!褚钦面色扭曲,满脑思绪尚未理清,便急忙伸手死死攥住了胞弟的胳膊。

珊珊料到他会如此,眼神掠过挣扎纠缠的兄弟二人,在褚钊面上停了停,才看向褚猗,声线越发温柔,“不过这等好事,总归有些缥缈,眼下贵府千金将要出阁,这才是幸福绵延的大喜事呢!”

她说着望了望万里无云的晴空,嫣然笑道:“我便先送上一份微薄贺仪,聊表心意,祝褚姑娘早日觅得佳偶,成就美满良缘!”

话音落,空中不知从何处飞来几只大雁,马上静候的凌日遥从箭囊中抽出两支箭,弯弓一射,啪嗒两声,两只大雁落到了褚家门前。

箭尖分别扎在两只大雁的左翅与右翅上,因此雁虽落下,却是活的,在褚猗呆若木鸡的眼神中嘎嘎扑腾。

凌日遥持弓的手缓缓移动,目光遥遥锁定褚钊,如冰凉的山泉水兜头冲下,头脑充血、气焰嚣张的褚钊浑身一激灵,终于消停了。

所有计划实施完毕,此间事了,她终于可以离去了,珊珊眼中浮起了真实的笑意,迤然走下门前石阶,向马车行去。

红日渐升,绕过纸伞洒在她身上,为她笼了层光彩夺目的瑞气霞光,众人莫敢直视。

将士齐齐下马,垂首肃立,待她登车后,悠扬的号角声响起,驻守各处的兵丁收队合编,训练有素,前锋、中军、后卫各归其所,拱卫着车队在街市中缓缓离去。

马车消失良久,褚钦仍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夫人不由上前低声道:“夫君,这……”

褚钦踉跄起身,再度看了眼扑腾的大雁,才沉声道:“进去说,猗儿,你跟我来!”

说完一丝眼风都没留给褚钊,径直回了府。

褚家这平地乍起的一场大戏,在短短十二个时辰中起承转合,绕了无数个圈,最后以一个出人意料的方式落了幕。初看时还是一出声东击西的戏码,然而唱着唱着,竟变成了笑里藏刀,陆逊会关公。

戏中人各有顾虑,虽各有疏失,都漏了些马脚,但却不约而同地装作未觉,仍旧粉饰太平,谈笑间就将这场闹剧糊弄了事。无论平静湖水下如何暗流汹涌,此刻终究没有翻到明面上来。

围观看戏的人不明就里,离得太远,连人影都没看清,却将此事传得有鼻子有眼。最离谱的说法是,褚家小姐如天女下凡,倾倒众生,一个宗室权贵,一个边关大将,都成了她的裙下臣,州刺史不愿得罪任何一方,将侄女送进宫当娘娘了。

太后在临时歇脚的小院里,听着离真相有十万八千里远的传闻,满脸复杂,末了长出口气,对明舒道:“咱们也准备出城吧。”

往后数日,临河茶楼的客人都少了许多,老板不禁感叹,曾经沧海难为水啊!瞧过了这样一场热闹,谁还爱看后头那些寻常书生呢!

本卷完,长安全场景地图加载中——

小小修了一下59-61章,狗粮更丝滑不卡嗓^_^可能有些宝子已经发现了嘿嘿~

btw段评这个功能我好喜欢,好像写文有了脚注嘎嘎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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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一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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