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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五次关门

鑫海拐了个弯,连车尾灯都没留给他。

邹喻急得站在那里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

偏偏这边出租车实在少,今天火车全晚点,出租车收到消息都没往这边来。

这天气,还不如在县城里多跑几单。

邹喻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大不了出去跑一圈,能碰到鑫海最好。

这雨没什么,反正穿得多。

结果鑫海的车又转了回来,这人大概围着车站跑了个圈,这回他倒是看见邹喻了。

他不紧不慢地,还找了个地方停好车,这才从停车位打着把伞小跑过来。

“可算找到你了,”鑫海坐在网吧门口的台阶上甩着雨伞,把邹喻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还行,看着没太落魄。”

鑫海又说:“怎么样,这几天受委屈没?”

“没有。”邹喻说。

他觉得不爽的事挺多的,却一件都不想给鑫海说。

“现在往回赶吧,晚上还能到,到了之后我在市区把你放下去。”鑫海站起来就往前走,伞也不打了。

邹喻拿上伞赶忙跟着往前走。

网吧老板不知道出来干什么,看到他跑得急,连忙问道:“诶,这么急去哪儿啊这是?”

邹喻没回头,大声说:“回家!”

“有没有什么要拿的?”鑫海把头伸出车窗问,雨拍他脸上跟针扎似的,没等邹喻回答,他就把车窗关上了。

邹喻上车后说:“没有,快走。”

林叔给他准备的那些东西都被邹喻丢在了那间屋里,他没有一样想拿走的。

他只想赶紧回去。

“车里还有点面包,吃点吧,不然等会儿晚上到了你该饿慌了。”鑫海朝后面指了指,看着前方说道。

邹喻现在看着面包就得犯病,他眼睛一闭,说:“我不饿。”

一路上的风景他无心再欣赏,他就想好好睡一觉,鑫海也关了音乐。

车继续行驶,雨滴拍在车窗上。

这些都和催眠曲一样,邹喻裹着衣服躺在后座睡得很沉。

“醒醒,”鑫海朝后探去半个身子晃着邹喻,“到市区了。”

他拉开车门准备下车,人却还迷糊着。

感觉前一秒还在满是灰尘的屋里睡着,后一秒醒了就在市里看着车流霓虹。

“对了,陶柏水最近很不好。”鑫海突然说道。

“他怎么了?”邹喻都快下车了,听到鑫海这么说又马上坐回车里。

“你回去就知道了,”鑫海又说,“我叫了车,你就在这里等会儿吧。”

邹喻上车后,鑫海还是没忍住又啰嗦一句:“十一你们也放假,学校三天,你们七天,如果有任何学习上的问题,欢迎随时联系我,当然了,想提前开课也是可以的,我不额外收费。”

邹喻都准备抬手说再见了,鑫海又问:“你怎么回来的?”

邹喻下意识地说:“不是你——哦,我自己找回来的。”

“这就对了,”鑫海摆摆手说,“下去等吧,我先走了。”

叫来的车在鑫海走后五分钟不到就来了,他上车后司机问他目的地是否正确时,他竟然有种久违的安心。

一路上的风景都是那么熟悉,想想其实也没走几天,邹喻却还是觉得离开了好久。

久到一场雨后的空气都变得有些陌生,他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邹喻放下车窗猛吸一口,啧,空气的确清新。

司机说:“吸尾气呢?”

他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我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这有啥好呼吸的,全是废气,嘿,你是不知道,这几年空气污染有多严重!”司机话太密,邹喻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只想快点到达。

他都没这么如此急着回自己家。

自己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的家。

或许是他知道,自己父母会过得很好,不需要他的担心。

而且这个世界的父母有他们的“邹喻”,陶柏水却只有这一个罗乐齐。

“你……”张姨看到邹喻出现时,一脸错愕。

院里还置办了一套户外桌椅,张姨正坐在那儿和林叔泡茶喝。

“我什么?”邹喻冷笑一声。

他只看了这俩人一眼就进了屋,直奔二楼去找陶柏水。

陶柏水的房门紧闭,在外面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他按下门把手,却没打开。

陶柏水把门反锁了。

“陶柏水。”邹喻敲两下门,轻声唤着他。

屋里没有动静,邹喻又叫了一遍:“陶柏水?”

这次屋里有动静了,而且动静很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碰倒在地。

随后房门被打开。

陶柏水的头发好像长了一点,他握着门把手站在屋里,盯着邹喻的脸。

表情从惊讶、惊喜又转变成失落。

邹喻说:“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你已经睡了吗?”

陶柏水整个人突然松了劲。

他垂下头说:“我以为是幻觉。”

“不是幻觉……”邹喻碰了碰他的手,有些凉,“是我,是真的。”

他带着陶柏水走进屋里,坐在书桌前。

“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你想说给我听吗?”

陶柏水没跟邹喻一起坐下去,而是站在床边,他看着邹喻,像是在再次确认到底是不是幻觉。

邹喻又说:“坐着说,你想说多久都可以。”

陶柏水磨磨唧唧坐在那儿,开始一下一下掐着手指。

他的手上都是红色的痕,邹喻只觉得心口压着一团火。

“今天不想说也可以,等你以后想说了再给我说,”邹喻说完起身准备走,这种情况老逼着他也不是好办法,“那你早点休息。”

就要关门的时候陶柏水出声了,他的声音像受惊吓的小狗。

他说:“我喘不过气。”

邹喻轻轻关上门,回头问他:“还有呢?”

“还睡不着。”

邹喻朝他走近了些。

“嗯……还有吗?”

陶柏水说:“还会重复做一件事。”

邹喻只觉得心口发闷,他蹲下,视线与陶柏水平齐。

“比如什么事情?”

陶柏水站起身慢慢走向门口,邹喻看着他。

他握住门把手,开门,然后关门。

又拉了一下门把手,随后推了下门。

确定门关紧后他又打开门。

如此重复了五次。

可能还会有第六次,但是他的手下一秒被邹喻握住。

邹喻说:“我来关门,你先睡觉。”

陶柏水悬空的手还做着握紧的动作,手心里全是汗

“好。”他垂着头坐到床边。

邹喻替他关了灯,关门一瞬,他觉得浑身难受,像被蚂蚁爬满全身,神经都带着些麻。

这就是鑫海说得陶柏水很不好,分明是非常不好。

到现在为止,林叔和张姨都没有来找他,就连房间的陈设也都没有变,手机钱包都好好地放在原位。

挺有意思的,瞒着陶柏水送他离开,却不在乎他会不会再回来。

难不成只是为了给他个下马威?

邹喻洗澡的时候还在想着陶柏水的事,没注意差点在浴室滑一跤,他撑着墙站稳,发现地上不知道从哪来的沐浴露。

从浴室出来后,他就坐在床上拿着手机搜索。

得出的结论大概是,陶柏水这种情况大概率是强迫症,需要就医,由医院给出专业判断。

密密麻麻的字,和催眠一样,邹喻越看越困。

这里的夜晚还是最安静,邹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挺踏实,就是老有人一直叫着什么“罗乐齐”。

那人力气挺大,他在梦里被提着胳膊甩来甩去,又被提着腿拖上拖下。

“罗乐齐!”这人在他耳边喊道。

邹喻吓破了音:“啊!”

谷逍正站在床边,一手扯着他的胳膊。

“哟,醒了啊,小蓝毛。”

“你怎么来了?”邹喻打了个哈欠,靠着床头坐起来,他总觉得自己没睡好。

“喔,我过来给你们送点辅导卷。”

“还麻烦你跑一趟,你发个消息我去拿啊。”邹喻言外之意大概是,你打扰我睡觉就是不对。

“我发了,你倒是回啊。”

谷逍掏出手机唤醒语音助手:“现在几点了?”

语音助手答:“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三十分。”

“昨天睡太晚了,”邹喻揉揉头发又问,“陶柏水呢?”

“我进来的时候他在院里蹲角落给草浇水。”

邹喻沉默,下了床走到浴室。

“你有没有熟悉的心理医生?”邹喻刷着牙吐着泡儿,问站在门边扒拉手机的谷逍。

“怎么?你现在就压力大了?”谷逍心不在焉地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啊。”

“嗯,所以呢,有吗?”邹喻漱了漱嘴。

“有一个,我亲戚家的儿子,他就在一医院心理科,”谷逍在通讯录里翻,不得不说,他社交能力很强,通讯录长得像大排档菜单,“我发你了,姓付,付医生。”

“嗯谢了,下午一起转转吗,带上陶柏水。”邹喻说。

“那可能不太行,我下午要刷题,”谷逍仰天长叹,“苦啊。”

“那等会儿顺路给你送回去。”他拿上一件厚外套,自己穿上一件。

林叔和张姨在院里坐着,看到陶柏水和谷逍走出来礼貌笑笑,下一秒视线又挪回到陶柏水身上。

他们像在看自家可爱的小孩,眼神温柔。

陶柏水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们,那一小片小嫩芽长高了些,邹喻还没告诉陶柏水这是太阳花。

那天邹喻祝陶柏水生日快乐,破茧成蝶。

希望他能如太阳花一样光明热烈,当事人现在却颓得像一条失去梦想的金毛。

“陶柏水。”

没人理邹喻。

“金毛。”

谷逍望向了邹喻。

“水水。”

谷逍面部开始扭曲。

谷逍干脆走到陶柏水身边,蹲下与他并排:“你在看什么?”

“嗯?”陶柏水很明显在出神。

“我们出去逛逛。”邹喻站在谷逍旁边俯着身子看他们俩。

陶柏水抬头的瞬间,邹喻看到了满眼的空。

“去吗?”邹喻也蹲下。

陶柏水又开始掐手指,谷逍问:“被虫子咬了,手有点痒吗?”

陶柏水竟然停下了。

谷逍的形象在邹喻心中一下子拔高,大概有学校门口饮品店招牌那么高吧。

陶柏水转头看向院里那张户外桌,坐在那里的那两位也正看着陶柏水。

“怎么了,柏水。”张姨柔声问。

陶柏水纠结了一会,说道:“我想出去逛逛。”

“当然可以,没人不让你出去,”林叔主动掏出车钥匙,“走吧,你同学也一起?”

“不了,送我回去就行,谢谢林叔。”谷逍绕到前排坐下,自觉地系好安全带。

“柏水,手机没拿。”张姨从屋里出来一路小跑到车边,递给后座的人。

“嗯,谢谢。”陶柏水接过手机,攥得紧紧的,指尖都泛了白。

“去江边。”邹喻对林叔说。

风往车里直灌,谷逍冷的直哆嗦,陶柏水却没什么反应,他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看着外面。

邹喻把那件外套给他披上,自己紧了紧衣服,抱着胳膊缩在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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