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警笛声冲破天际,似乎要撕裂天空,乌泱泱的人群,小镇的岔路口拉起警戒线,孙策林穿着睡衣天旋地转的等着救护车的到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筛糠似的,全身失了血色,惨白的脸,瞳孔失了焦距,看着血泊里的人,也不敢上前,只是瘫坐着,无声的揪起的心,血淋淋的被撕开,“要冷静冷静冷静。”
嘴唇都在颤抖,合不上,孙策森往前爬然后拉着孙策林的手,“小林子,你醒醒……。”
“哥。”
“我在。”孙策森慢慢的向前,然后把耳朵凑到孙策林嘴边。
“哥,你要要。”孙策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痛的皱起来,使了很大的力气开口吐出最后两个字“开心。”
耳朵尖锐的鸣叫,孙策森爬起来,五脏六腑都疼的厉害,疼的不能自己,捂着胃部的痉挛跑到围的人群中颤颤巍巍的大声吼叫,像失了心智,“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车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救救我弟弟,救救我弟弟……”
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永远都找不到了。
余望是被低声的呜咽吵醒的,像以往一样,往前凑了一点,抱住蜷缩成一团的孙策林,有节奏的打着四四拍,睡梦中的人好像有感应似的,先是挣扎开后然后被四四拍安抚下来,但猛然抬起的拳头一拐,迷迷糊糊的余望陡然清醒,“艹”然后捂着被牙齿挤到破了的嘴皮,低低的哎哟,疼死我了。
孙策林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扶着头清醒了两秒撑起身子,穿起鞋踱步到客厅,“他们都走了?”
正在开冰箱的人转过身来,“走了,苏喻无把他们赶到公司加练了,至于我,等你盯着你吃完早饭再走。”说完还把手放到眼睛处做了个我永远会视监你的表情。
“把牛奶也喝完。”
“喝不下了。”
“必须喝完,你现在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必须补充营养,所以,每天都得喝。”
“太腥了。”
“怎么会腥呢,我喝了没有呀!”余望把剩余的牛奶拿过来抿了一口,然后舔舔嘴皮说。
正说话间,余望的闹钟响了,孙策林眼角的余光瞥到名字“医院复查。”
把剩下的牛奶喝完,杯子放到水池刷了刷,架到杯架上。
“我自己去医院。”孙策林擦了擦手。
“真的不用我陪,我可以和江无期他们说一声,不去也行的,就是。”
话被打断,孙策林不急不缓擦着手尾骨“我自己的事情你操什么心,昨晚他们说了,最近有舞蹈考核,你不加练,拿什么竞争,本来就没有苏喻无的底子好,还没有江无期全能,你还想连你最擅长的rap都争不过张辞吗?你操哪门子心,都不如多操操自己的心。”
余望对着镜子按着苏喻无的节拍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企图把脑袋里的话赶出去,太烦人了,怎么也赶不走,尽管身体上的劳累也无法抑制住,太烦了,TMD太烦了,真的太烦了,出去,出去,他难得跟我说那么多话,我应该开心,但是,太烦了,我真的。
关节里响了一下,伴随着疼痛,但余望习惯了,只当没事,对着镜子矫正了一下,调节后继续跟练,但后面关节绞索后,腿使不上力,撑不住,面部都扭曲起来,旁边的张辞先是发现异样然后扶着带着伸不直的腿的余望往把杆的方向走。
苏喻无见状停了音乐,组织大家休息,“没事吧!”
“没事,我缓缓就行,老毛病了。”余望靠两只手撑着把杆手指骨泛白,他微微尝试动了一下腿,膝盖骨之间就传来绞痛,后面认命的用健全的右腿撑着。
“上次去医院医生怎么说,几级了。”说话的是正在喝水的张许。
“没事,三级,还不到做手术的地步,只要你还站着,我就不会趴下。”
“你是这个。”张许respect了一下表示敬佩。
他们从小就养在公司,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毛病,只是每次发作都轻描淡写,比如张许的跟腱一年断了15次,余望的半月板,还有体脂过低每每到冬天就要贴暖宝宝的陆赴,陈丞初入公司被极端的粉丝刺激出的幽闭恐惧症,张辞的焦虑症,苏喻无和江无期完美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才更是一种毛病,因为背负了太多的期望和目光,所以喊累的资格都没有,只为了赶路。
“小余哥,你的嘴角怎么青了?”陈丞捏住余望的下巴凑近看。
余望甩甩脑袋,“就是小林子昨天晚上做噩梦了给了我一拐,现在还疼着呢!”
“那你一看就是经常被打,我前两天还看到你嘴角破皮了呢!而且你冷白皮真的具具具明显,显得你嘴又红又肿的。”
周围的人听了陈丞的话默契的强憋笑意,陆赴的嘴憋的堪比AJ,十六七岁的半大小伙也到了该懂的都懂,偏偏张许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笑nm呀!笑笑笑”余望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看着张许就想锁喉,事实也确实这样做了。
“不是,都在笑,你光打我,诶诶诶。”张许原是跑得脱的,可看了看自己的并肩的伤残病友也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是丞仔说你的,你也得一碗水端平,别光打我呀!”
“他小。”
“那张辞呢!”
“他烟嗓没有你笑的嚣张。”
“合着今天光霍霍我了,你自己不节制的兄弟,哎呦,我艹。”
余望瞬间脸红,给张许来了一下。
“小孩子别听。”张辞和苏喻无把丞仔的耳朵捂上。
“别闹了,出事了,你们看手机。”坐在地上一直没吭声的江无期,脸色阴沉的开了口,所有人心里一惊,能让江无期说出事了的就只有陈丞被三堂会审雪藏的时候,可见事态有多严重。
余望的手机没搁置在手上,他面色如常的揽着张许,一起看着手机微博的热搜。
“疑似某公司练习生受打压独自前往私人医院看望心理医生。”
视频被打了码,但一眼就能认出坐着的人是孙策林,余望将张许的手机一把夺了过去,往下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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