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一一回到岛上,就开始疯狂地开始显摆他今天的好运气,不是一点点哦,是好大好大的运气!
不过跟谁显摆不会遭人恨?
只有跟他最熟悉的林唐。
“看见没?”他给他看视频,“不是几十只,是上百只,这辈子能遇见,是不是上辈子积了好大的福气?”
林唐刚和他女朋友和好,心情比较好,但是禁不住他的得瑟。
“不就是和海豚赛跑嘛,我也追过啊,我还抱着它游呢。”
“水族馆的奥莉菲儿还是大力水手啊?哈哈哈…”
奥莉菲儿和大力水手是银河水族馆的情侣海豚,是一对活宝。
“我这看到的是几个海豚家族一起,你见过这个阵仗?千军万马就是这个气势。”
“可还不是在船上看?”其实林唐羡慕的眼神儿都已经在他手机上把那视频看了好几遍了,还要装出无所谓地表情,“摸不到听不到的。”
许安一知道他酸言酸语,满足地收回手机,走回自己的餐桌旁,故意留给林唐一副勇猛的将军得胜归来的背影。
炫耀得还不够,还要在路棘面前炫耀。
不过路棘继续喝酒吃饭,话不说,眼神透出一股子:你是不是忘了我当时就站在你旁边看见了?是不是忘了你那视频还是我给你拍的。
许安一读出来他的意思,收了自己的忘乎所以,视频发给了他的哥哥。
「哥哥哥哥!今天运气好,追到了海豚,还是上百只,简直就是奇遇。」
许清江回他消息,除了说他运气贼好,实现了梦想,就是问他没冲动跳海里去吧?
他回:是,差点儿跳下去了,我的那个好同事抓住了我。
许清江回说:那好好谢谢你的同事,不然这么大的海豚群,你要是跳下去,追的就不是海豚了。
许安一就拿着手机,站起来躬身过去给了路棘一个浅浅的吻。
之后继续跟他哥发消息:我已经谢谢他了。这个好同事以前就见过海豚,还见过虎鲸,还有荧光乌贼。
路棘张望四周,全是吃晚餐的人,还好他们的座位在离海比较近的露台上,还有几棵绿植遮挡。
那个浅浅的吻残留了草莓冰淇淋的味道,他捂着嘴去回味,却闪过后天就要离开这个岛的不舍。
海他看过很多,却因为他,让这个海岛宛如一个装满欢乐的乐园,很想就在这里被遗忘。
不舍的情绪叠加,喝了好多酒。
……
许清江把那视频给夏灏看,脸上喜色难掩,加上晚餐被夏灏有意无意灌了好些酒,脸红话也多。
“你看看,我也从来没见到过这么多的海豚,哈哈,他啊,以前就闹说要去追要去追,去了菲律宾,去了帕劳,去了巴厘岛,去了毛里求斯,都只看见几十只,追个不停,这次算是如愿以偿了。”
“追那么多次,是有多喜欢海豚啊。”
“不止,他还想追虎鲸,追座头鲸,追蓝鲸,他啊,对于那巨大的蓝鲸震响在整个大海上的吼声,对从它们跃出海面的景象十分的向往,说什么能感知到宇宙的奥秘,夸张死了。奥秘就是,鲸鱼的叫声得通过声呐才能听见。可惜,追那些不容易,他时间也没那么多。”
夏灏一边笑他一边看那满屏的海豚,他没那么痴迷大海,相比大海,他更爱看开在山野的花海。
好奇问:“这些他都还记得吗?”
“记不得了,他临走的时候说,梦还是要重新去追,重新体会那份惊喜才好。”
明快的笑一直挂在许清江的脸上,话也开始滔滔不绝,脸上的斑又因为上了脸的红,在夏灏眼里绽放着花样,看得他心痒痒。
但是他现在得忍着点,他现在要攻心,于是忍着那痒继续听他说。
“年轻的时候,梦有好多,追梦是个过程,长大是个过程,梦在长大的过程里缓慢消失,也是个过程。”
“好矛盾,”夏灏把手机递还给他,“是他又不是他。”
“是啊,”许清江惆怅些许,“一个没有记忆的人,重新开始,就是另一个人,可还保留了习惯和喜好,有时候,是会分不清楚。”
许清江手机揣回裤兜,和夏灏一起又穿过酒店旁边的那条小路。
不过这次去的不是那个废弃的酒店,而是一个烧烤摊,种类比酒店的要多,还有烧烤摊老板的秘制大章鱼。
到那烧烤摊的时候才发现,昨天白天来看到的是个小卖部。
晚上支起小座位,搭上篷子,点亮了彩灯,烧了炭火,就成了个烧烤摊。
夏灏喊了啤酒,点了烧烤套餐,就跟许清江对坐,揶揄他:“你的梦呢,难不成你的梦就是陪他一起追他的梦?”
“组乐队,他陪的我。”
“结果呢?算是实现了梦没有?”
“算吧,要的不是出名出歌,而是自己在车库倒腾了一个秘密空间。”
许清江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完,告诉他当时成立乐队的只要目的。
“那时候我总有一个感觉,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就想建造个属于自己的空间,自己决定谁能进来谁不能进来,自己决定在里面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夏灏笑忍不住,酒还在嘴边,像是噎着了似的,咳嗽几声,故作夸张。
“诶——?我也是诶,在那个家里,我完全感受不到自己主宰的东西,就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权力去制定规矩,我爸爸想进来就进来,我那些个妈妈倒是不进来,反倒喜欢把我关在里面饿我。”
之后摇头晃脑总结,犹如陈年的体会——
“别人可以随意进,自己却不能随意出,自由在哪儿呢?如宇宙的尽头,看不见摸不着,甚至都想象不到呐~”
“嗯?你也是吗?”许清江一副知己难寻的模样,“我小时候自己房间也不能做主,我妈妈我爸爸我姐姐老是随意进出我的房间。不是来看我脏衣服有没有随意乱扔就是检查我的作业,还老爱跟我谈心,怕我走歪路,还有就是把我当他们坏心情的宣泄口。”
“哎,”夏灏深叹口气,迎合着许清江的话题,“不能主宰自己空间的人生太没劲了,后来我就在阁楼的储藏室,整了个小房间,就够我一人儿躺,跑进去待一整天都没有人发现我。”
“是啊是啊,不过你建造的小天地,建得够隐秘,足以掩人耳目。我那个小天地不行,还是被发现了,不过他们对我小天地没兴趣,所以不常来打扰。”
许清江接着喝酒,脑子昏沉,眯眼看向对面的夏灏,忽觉得这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嘛,烧烤一上来,惊呼:“什么章鱼须啊,那么长?”
举在空中,比划在他脸前:“哈哈…比你的脸还长。”
夏灏笑他,不知道他真正醉酒是什么样,一个劲地给他倒酒,自己啃那章鱼须。
一旁有几个人开始欢声歌唱,老板居然还有一把吉他伴奏。
许清江就着这鱿鱼和海风,还有那音乐,又喝了好些酒。
脸上的红已经是极限,意识也快到达极限。
“会划拳吗?”许清江的情绪被氛围带动,“我以前跟他划拳,没输过。”
夏灏故作夸张:“这么厉害?”
“是呢~”
许清江朝着他眨眼,好像忘记了眼前这人是他一直想摆脱甚至想打死的人。
这就是酒的好处,敌人能变成友人,友人很有可能还会因为一两句话打上一架。
总之就是乱人的脑子,支配人的情绪。
许清江握拳:“你会划几种?”
“我都会~”
夏灏想说,划拳带点色情,不要太好玩。
“都会?”
许清江不信,于是俩人开始划拳,不过划的不色情,毕竟夏灏说了,攻心嘛。
剪刀石头布!夏灏赢。
五、十、十五、二十!夏灏赢。
五魁首啊、八匹马,哥俩好!四喜才!夏灏赢。
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跌落水,dum~夏灏赢。
棒棒棒鸡!棒棒棒虎!棒棒棒棒棒!哈,棒打老虎!夏灏赢。
许清江不乐意了,桌上的酒喝完:“不玩了不玩了,遇到对手了还。”
夏灏笑他:“还有好多种呢,小蜜蜂不玩儿?海带拳不玩儿?人在江湖飘不玩儿?”
还有什么y荡拳法,他就不说了。
许清江身子往前,趴桌上,头偏一边。
“不玩了,哎…天成呀,你是有高人指点呢吗?怎么划拳变厉害了?哈?我弱了?胡说,肯定是作弊了…”
眼皮困倦,眨啊眨,节奏慢慢变缓,睡了过去。
夏灏托下巴凝视过去,之后也趴桌上,偏头去看根本看不清的大海。
“呵呵…果然啊,上帝造人,就是因为世界太无聊了,造出来玩儿呢。”
……
路棘给许安一点了杯鸡尾酒,他依旧喝着香槟,坐在岛上的酒巴屋里,台上投了屏,是舞蹈的动作。
前方三人拿着非洲鼓在那打节奏,音乐一响,工作人员就开始带领大家一起在跳这酒店的主题舞蹈。
许安一站在小圆酒桌旁,脚踩着沙粒,晃了眼这酒吧的茅草屋檐,慢慢喝着那杯鸡尾酒。
看林唐和他家属还有好些人在那跳,路棘问他:“不去跳吗?”
许安一不想承认:“我同手同脚诶。”
路棘诧异看他,许安一不高兴:“你…你去跳。”
其实路棘不是诧异,是熟悉那脸色,欣喜而已。
周天成跳舞同手同脚,韩知江不知道笑了他多少回,他不爱别人说他的缺点,尽管这个缺点在他看来根本不算缺点。
那时候周天澈还没成年,不能带去酒吧,他19岁生日,被韩知江和他带着去了酒吧。
到蹦迪的时候,三个人都不去蹦,因为一个同手同脚,一个节奏乱舞,还有就是他,站里边儿像个柱子,啥也不会。
所以韩知江当时抱怨:“去哪玩儿不好,来这种没事儿就打碟蹦迪的酒吧。”
周天成解释说:“让路棘来看看邗市最大的酒吧是个什么样,说不定遇到个合适的女孩儿,尝尝味道。”
韩知江酒喷了一嘴:“还是个处呢~”
路棘面无表情:“瞧不起吗?”
韩知江拍他肩膀:“那边儿,那个女孩儿看你好久了。”
路棘走过去站那女孩儿旁边说了两句话,回来一坐,周天成和韩知江兴趣盎然。
“怎么样?约吗?”
路棘冷冷回说:“她说她看的是你。”
“谁?”俩人又张望过去。
“周天成。”
“……”
之后他俩不知道起了什么兴趣,四周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儿,比赛谁先帮他找着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
路棘就坐在一边喝酒,看他们把给自己破处当成了个游戏在玩。
为什么酒吧那么多放得开的女孩儿没人看得上他?甚至说话都不跟他说一句。
那还用说吗?
谁愿意跟个那么凶,不懂风趣的人说话。
反而周天成和韩知江莫名其妙泡了几个妹子在吧台那边欢声笑语。
最后俩人喝醉了,游戏变成了划拳。
周天成老输,酒喝得更多,让路棘帮他划,又把韩知江给划到怀疑自己怀疑人生,醉上加醉。
最后那一幅好场面,实在是难得。
韩知江抱怨周天成怎么怎么把他当奴仆使唤,并且发誓下次再也不当奴仆。
周天成说他忘恩负义,自己当他管家还当少了吗?你犯的错,在你妈妈面前全推给我我说啥了没有?
一会儿把韩知江认成自己,揪他耳朵:“早就想揪你的耳朵了,实在是不听话,就不能喊我声哥哥吗?居然喊我全名,没家教。”
一会儿又跑过来揽着他肩膀:“知江,今天是不是又输了,我泡了六个,你就泡了俩。”
路棘见他那样,来了什么兴致,他揽自己肩,自己就揽他的腰,跑到舞池里,牵着他跳舞。
他小时候看电视里就是那种,牵着别人转圈圈的。
结果转没几圈,人就晕倒在他怀里,还说:“知江,回去挨罚哦,把你珍藏的星际手办双手奉上给我听到没。”
出酒吧的时候他一边儿扶一个,扶不稳不说,他俩还继续发酒疯,最后扔车后座送回家,还抱着对方不撒手。
无奈一起扔周天成的床上,也懒得送韩知江回他自己家。
路棘对躺床上的他俩说了句:“酒量不好就少喝酒。”
韩知江说:“酒量差?说谁呢!”
周天成说:“谁说我酒量差了!”
最后俩人又抱着对方,20好几的人了,跟俩小孩儿似的:“嘿嘿,咱哥俩接着喝。”
之后昏睡过去。
当时路棘录了他俩的丑态,就在周天成以哥哥的口吻教育他时,播放给他看。
至于韩知江,只要他说自己不像个好人的时候,那视频就播在他面前赌他的嘴。
……
许安一挑衅看他半天:“你肯定也跳得难看!”
路棘回忆还没走出来,淡漠着个脸:“试试看,谁难看。”
拉着许安一进那舞池,一起去跳,果然,同手同脚都和他当时一摸一样。
路棘挥手,跟不上节奏,双手插兜,用脚跳就行了。
许安一又不乐意了,去把他手牵出来,鄙视他。
路棘牵他手:“转个圈儿。”
许安一转了个圈儿。
路棘趁机抱紧了他。
还好,舞池不亮,人多,好多情侣也在后边儿拥抱,有的还亲吻,不那么突兀。
舞跳完了,马尔代夫的音乐之夜开始,音乐顺带喝酒,酒保好几个,各有调酒的能耐。
买上一杯自己喜爱的,找好位置,聊天听音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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