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韦阡避开巡逻的禁军,一路‘摸’到了养心殿外面。
【宿主啊,你接下来的行为有点偏离原著啊。】
韦阡心答:少管我,这里发生的事有什么是符合原著的吗。
他摸了摸自己有些过于红润的唇,借着月光瞅了瞅指尖,确认没有掉色。
想起出门前特意跟小花借了胭脂,小花原本是不舍得借他的,还是他说是涂了去皇上寝殿门前骚哭求宠,小花才帮他抹了点口脂,还笑他可惜不是女子,不然这么美贵妃都做得。
韦阡歪歪的往地上一跪,仰天哭了一嗓子。
“呜哇——,皇上哟!”
殿外的守门的禁卫看了台阶下独自出现的韦阡一眼,默默撇开了目光,眺望远方。
在不是很远的远方,禁卫视线范围内,廊下站着顾问行,刚刚跟他们授意过的顾大公公。
这个生得极为秀气的小公公或许是有很大的冤屈?亦或是诡谲朝堂上又有什么权谋争斗吧,才推出来这么个夜闯宫门的牺牲品吧。禁卫们见得多了各种官场计谋,做好了一切都是戏的心理建树。
“皇上,你这个负心龙,说好来隔天就来找我的——”
“谁知您转身就忘了奴才,却生生将奴才晾了七日——”
“奴才好想您——”
以为这小公公是来喊冤的,但这小公公居然敢顶着杀头的罪过,在皇上宫门口撒泼说这些??禁卫额角冒汗,这种场面跟预计的不太一样啊!
紫禁城宽敞,那句‘奴才好想您’回音不绝于耳,想来顺着风飘去,其他宫里也听到了动静吧。
他们从远处收回视线,也不敢看这位言语骇人的小公公,偷偷瞄向暗处正在微笑点头,迟迟不下令的顾公公。
而他们门后的养心殿内,里面明显也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平时安静无声内侍们都闹出了轻微动静,不出意外皇上应该是也听见了。
韦阡假模假样的摸了摸眼泪,双肩微微抖动。越嚎越离谱:“皇上,您说好封奴才做贵妃的,您还记得吗?”
“您这个负心龙啊——”
“呜呜……”
终于,廊下躲着的顾问行终于动了,迈着小碎步朝韦阡跑去。禁卫门暗暗捏紧了腰上的佩刀,看韦阡如死人,只等着顾问行发号施令,他们就即刻将这小太监斩杀。
而禁卫眼看着顾问行跑到了韦阡身边之后,却不是意料之中的凶悍训斥,铁掌过去夸夸两巴掌,再唤人来处置。
而是举着手扑上去,眼看巴掌要打烂小太监的嘴了,顾公公手上角度一歪,变成要捂那小太监的嘴。
而那小太监头一歪,居然轻飘飘躲了过去。
小太监居然敢躲大内副总管?禁卫门以为身手敏捷的顾公公要上手段了,却看见顾问行只是原地一跺脚,不是很凶的说道:“别闹了,皇上在里面呢。”
“我偏要闹!”小太监道。
说罢小太监还站了起来,朝台阶上跑去。
禁卫军们暗暗的将佩刀拔出来一半,打算护驾。
顾公公一个健步,上前拉住小公公的衣袖,道:“不可——”
只听见撕拉一声,小公公的衣袍就扣子全部崩开,因为衣袖被拉住,而小公公在往前跑,顿时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
月光下,小公公的皮肤白得反光,清瘦的脊背和深凹的锁骨毫无瑕疵,如同精雕的美玉,禁卫们瞳孔一缩,马上撇开眼去。
“啊!!!!”
“奴才不活了!!”
小公公骤然被撕坏衣服,似乎羞愤难当,更尽全力嚎了一嗓子,比之前动静更大。
就在这时,养心殿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禁卫们心中咯噔,用余光看去,果然是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出来了,此时正背手而立站在门槛前面,似乎是不堪其扰,凝着眉俯视的看向台阶下。
禁卫们捂着拔到一半的刀,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是抽刀护驾呢,还是收刃避君。
而殿下那小太监虽被顾问行扯着衣裳,却也发现这边的动静,惊喜的转过头,望着台阶上的明黄身影,露出极尽可怜的神态,哀哀地媚叫道:“皇上——”
*
小玄子从韦阡的房间里出去后,直接去了布库房,十分勇猛的将十几个布库少年都挨个收拾了一顿,才精疲力尽的离开。
是夜。
养心殿灯火通明,当值的宫人们大气不敢出,陪着面色阴郁的小皇帝披着外褂,正在看奏折。
这奏折是上书房呈进来的,说是给皇帝批阅,但是这些折子早就被内阁用蓝批圈注过,给皇帝批阅只是他们挑选出来的,让他看看而已。
他们说皇上尚幼,把持着朝野,养心殿的案台连朱批的御笔都没有。
似乎的奏折的内容皇上不满意,里面都是些某地官员宠妾灭妻酿成悲剧、某地员外鬼迷心窍背德乱LUN满门被害等等,含沙射影教育着玄烨,要行正道,执正念。
掌事宫女默默翻开每盏灯,剪了剪烛花,让烛光更明亮些,免得伤了皇上的眼,通通都挨罚。她们都有自己的消息途径,早就听说皇上今日心情不美丽,下午还去西暖阁,将住在那边,新入宫的十几个小太监揍了一顿。
忽然,门外一片喧嚣,隐有哭闹。
“呜——”
“……负心龙……”
许多年不曾发生有人来圣前喊冤之事了。
宫人们才发现平素都默默站在皇上身旁伺候的顾公公今日未在殿中,稍作慌乱之后,皇上抬眸将殿内扫视一圈,殿内又恢复了静谧。毕竟,外面有禁军环守,若是有危险,禁军自会解决,若是禁军都解决不了,那谁都逃不掉,只是今晚这喊话的内容有点诡异。
那外面的哭喊顿了顿,似乎是有人去解决去了,那劝说的话语声像是顾公公的,宫人们松了口气,却又听见了外面那人又嚎起来了。
而玄烨终于总算坐不住了,将手中奏折随意往案上一扔,拢了拢身上的七彩金线绣龙纹朱红滚边的明黄披风,就起身大步流星的朝殿门口走去,刷的一下就拉开了殿门。
一阵风自门外吹入,玄烨披风那垂在肩前的朱红系带随风乱舞,状如血线横飞,有种杀伐之厉。
此人必死!众宫人心想。
而让众人望之剩畏的玄烨,根本不是大步流星的去杀人立威,而是披着自以为最威风好看的那件披风,怀着忐忑雀跃的心情,去见自己等了一晚上的人。
这阵风,真是恰到好处啊,自下而上吹过来,站在最高处玄烨背手而伫,尽显贵气。
而汉白玉台阶尽头的下方,韦阡正在剧烈挣扎,因被顾问行扯坏了衣裳,而凝白如羊脂的胸襟半露半遮,撩人非常。
玄烨瞳孔猛缩。
他知道小宝今日会来演戏,但没想到真是脱了衣裳,到朕门前哭。
该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是格外的唇红齿白,格外的魅惑,大好风光比月色还美丽动人吗?
而且,韦阡在跟他对视那一瞬时,欢喜之色溢于言表,虽是稍纵即逝,那表情又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哀求。但这稍纵即逝的笑,看在玄烨眼中,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不亚于上回在建宁公主那儿,哭着对他笑。
玄烨庆幸自己也要演一个昏君。他真心实意的快步走下了台阶,旁边打着灯笼的宫人也是匆匆小跑着,为皇上照着路。
到了扭在一块的二人面前,玄烨只是撇了顾问行一眼,目光久久停留在微风吹着韦阡在撕扯间略微凌乱的,微微在肩头扫动的发丝上。
噢哟,玄烨的眼神还真像那么回事嘛。韦阡借着灯笼的光,看着玄烨那出神的表情,顾自将滑落肩头的破外袍扯回了几分,也装作神情的回看着玄烨。
打灯笼的宫人垂下了头。
顾问行又急又气的告状:“皇上,奴才拦不住他。”
拦不住?喂喂喂,你根本就没拦我,而且是一路暗暗保驾护航,把我领到这里来的。韦阡看顾问行睁眼说瞎话,心里想笑,但不敢表露出来。
其实,撒泼打滚还挺好玩的。
他慢悠悠的抹了根本没有流下来的抹泪,望着玄烨,红唇轻启,肉麻的说了句:“终于见到您了,奴才好想您。”
“嗯。”玄烨应声。
只是嗯,他的回答也太高冷了吧……,韦阡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这恐怕还是要自己唱独角戏啊,说什么呢,继续荒谬的讨要贵妃之位吗?
“奴才——”韦阡张口说话的顺口,松散的发丝正好被微风吹起,撩在了韦阡的口鼻之间。
“阿嚏!”韦阡不受控的掩面打了个喷嚏,惯性往前一栽。
玄烨抬手一扶,就将人虚虚的半搂如怀了。
站在旁边的宫人哪里见过有人胆敢对着皇上打喷嚏的,而且打个喷嚏还扑到皇上怀中去了,就是宫里后妃都不敢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勾引皇上啊。习惯就训斥:“大胆。”
顾问行也了他一眼,那宫人就禁言垂首了。
“无事。”玄烨微微抬手,褪下身上的披风,抬手就披在了韦阡身上。道:“别着凉了。”
那可是绣着龙的明黄披风。
顾问行一时愣住,这这这,怎么能披在宦官身上呢。连忙跪下,提醒道:“皇上,这披风……”
打灯笼的宫人见顾公公跪下,也连忙跪下。
龙袍啊?韦阡看了看身上披风,也知道不合规矩,便要脱下来。
“一件衣服,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玄烨蹙了蹙眉。
顾问行:“是奴才多话,有错。”
玄烨有些不悦,却道:“有错就罚吧,这大内副总管的职务,就暂且细卸了吧。”
玄烨话一落音,顾问行倒是岿然未动,而跪在他身边那个宫人却吓得发起抖来。
罚这么重?韦阡也听出了不对劲,喊出系统:喂系统,这个官职应该很大了吧?
【此时的康熙还未完全亲政,如今大内总管的职务还在孝庄太皇太后那边任职,顾问行的大内副总管职务,是目前皇帝身边最高的宦官职务。】
想到顾问行今晚一直在帮自己,明显是知道自己与玄烨之间的秘密的。而从之前的情况看来,顾问行也一直是玄烨身边的大红人,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只是提醒错了一句话,就被免职了。韦阡忽然感觉到了玄烨手中权力的可怕,有些犹豫该怎么帮顾公公求情才好。
“嗻。”还没等韦阡开口,顾问行已经毕恭毕敬磕了个头。
虽然顾问行的卸任平静得过于潦草,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在明天早朝之前,今晚发生在养心殿前的事和各怀鬼胎的谣言,就会像今晚穿堂的风一样,立刻飞出紫禁城。
哈哈哈,这一章有点水。算了算了,甜就行了,后面慢慢赶进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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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骚哭求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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