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是彻底没招了,怎么这么能嚎啊,上次面对如此手足无措的情况,还是她那两岁小外甥找不到上厕所的妈。稍微凶一点,陆允威胁说再哭扣下月奖金,月拂嚎的更厉害了,还一个人默默蹲到房间角落去嚎,牛一样,陆允拉都拉不动,好话歹话安慰个遍,月拂还是哭,眼泪不值钱的往下淌。
“我真的知道错了,月拂,小宝贝,咱不哭了行不行。”陆允蹲在房间地上,月拂背对着她蹲墙角,委屈巴拉哭得异常伤心。
“赔赔赔,你说个方案,要我怎么赔都行。”陆允脑袋都要炸了,态度几近乞求,只要别哭了就行,以后她是再也不敢惹到月拂了。
月拂抹了把淌到下巴的眼泪,带着哭腔确认道:“真的?”
“真的,绝对是真的,骗你我一辈子升不了职,破不了案。”陆允发毒誓做出保证。
月拂转过来,哭红的眼睛看着陆允,啜泣道:“我说如果,如果你真的追到了我,并且...我同意和你处对象了,我..我要在上面。”
“......”陆允: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么奇怪的要求,不就是在上面嘛,不就是被压嘛,不就是...陆允其实很犹豫,想我堂堂顶天立地一大高个,被下属压,传出去还当不当人了。
见陆允没有第一时间表态,月拂一扭头,转回去面对墙壁,又哭上了,“你还犹豫,你还说什么都行,你就是想压我一头。”
“行行行,上上上,”陆允凑上去掰过月拂的肩膀,用纸巾给她擦眼泪,哄道:“不就是在上面嘛,只要你不哭了,骑到我头上都行。”
陆允可算是见识到了人有多能哭,眨下眼就是一颗滚烫的小珍珠掉下来,这谁敢得罪,不得时时刻刻小心翼翼供着,换做别人陆允可没耐心,但这可是月拂啊,全支队,不全市局,乃至全省最漂亮的警花,供着也是赏心悦目。
月拂不哭了,但还在小声抽噎,鼻尖被搽的通红,她看着陆允,确认道:“我在上面。”
“对。”
“不骗人?不反悔?”
“不骗人,不反悔。”
“你立字据,按手印签字。”月拂还是怕她反悔,毕竟陆允挺没脸没皮的。
“写写写。”陆允想起来家里没本子,软和道:“我这地方没本也没笔,我明天给你写行不行。”
“不行,”月拂猛地吸了下不通气的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包里有。”
于是,陆允捧着本,端端正正盘腿坐在月拂对面,月拂念一句她写一句。
“我,陆允,向月拂做出保证,如果我们有一天成为了情侣,月拂必须在上面,如有违反...”
陆允停笔,问道:“违反会怎么样?”
月拂思考了好久,说:“我还没想好。”
“那...我先空出来?”陆允小心征求合约另一方的同意。
“可以。”
写上日期,陆允签上自己的大名,月拂把着她的右手大拇指往上面涂唇膏,涂好后郑重其事说:“好了,你现在按手印,保证书开始生效。”
陆允正襟危坐,一脸肃穆往她认为幼稚又荒诞的本子上,摁上自己鲜红的手印,然后非常正式的将本子双手呈递给月拂,她长这么大没有像此刻这么中二过。
月拂端详保证书三个大字,说:“队长,你的字好丑。”
陆允:“......”怎么又嫌弃上我的字了呢,陆允试探道:“要不我重写?”
“不用了,字丑,重写也不会好看的。”月拂合上本子,看了陆允一眼,一想到刚才过分的举动,又生气又委屈,幽幽道:“我还是有点生气。”
“生生生,就应该生气,夺人初吻多过分的事。”陆允眼前一双眼睫哭湿的婆娑泪眼,又委屈又生气的样子更动人了,不由得心生柔软,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摸着丝滑柔软的头发,安慰道:“不委屈了啊,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保证不亲你。我向你道歉,是我鲁莽了这次。”
闹剧以陆允去楼下给月拂买哈密瓜口味的冰淇淋才得以结束,楼下便利店没有哈密瓜口味的冰淇淋,又不愿委屈月拂吃别的口味,陆允开车去更远一点的大商超,等她回来,月拂蒙着被子一个人睡着了。
她蹲在床边,轻轻掀开被角,连睡着了也这么可爱,伸出手想要抚摸,却在快要碰到时停了下来,指腹在空气中缓缓勾勒出月拂的侧颜,从额头到鼻梁,最后停在那触感柔软微凉,令人翩跹遐想的浪漫红唇上。陆允克制地收回手,又轻轻盖上被子,缓缓站起身,她的目光将床上沉睡的轮廓完全笼罩,一寸寸在勾画,在心里留下势在必得的烙印。
房间灯被关上,陆允站在房门口握着门把手缓慢关门,她的影子被客厅的光投在床角,一点点,一点点,渡向月拂盖着的米色被子,直至黑沉沉地压在上面。
“晚安,幼稚的小哭包。”
陆允今晚亲也亲了,哄也哄了,自己弄哭的自己补偿,临睡前乐得嘴角都下不去,睡得问心无愧,睡得那叫一个安稳,连做梦都带粉色泡泡。
第二天一早,陆允又知道什么叫‘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月拂没事人一样照常起来洗漱,洗好出来第一时间惦记的是自己的冰淇淋。
月拂睡衣还没换,站客厅问陆允:“队长,我冰淇淋呢。”
“冰箱里。”陆允也装作昨晚无事发生,一贯稀松平常的口吻,在阳台给月拂收今天要穿的衣服。
昨晚陆允把不同品牌的哈密瓜口味的冰淇淋全买回来了,冰箱冷冻层塞了满满两层,月拂挑得眼花,哪个都想来一口,站在冰箱前纠结了起来。
陆允走了过来:“还没选好啊,我们要出发了。”
“好多是我没吃过的,”月拂苦恼道:“可我今晚就不住这了。”
“这还不简单,你再多住几天不就好了。”陆允笑道。
月拂回头瞪了陆允一眼,坚决拒绝:“不要,跟你在同一屋檐下很危险,你昨晚强吻,再住下去,就要扒我衣服了。”
陆允看着月拂娇俏的侧脸,忍俊不禁:“我现在在你心里的形象,已经和禽兽无异了吗?”
月拂嗯了一声,重重一点头。
“行吧。”陆允也不为自己狡辩,有点得意又有点失落,说:“给你两分钟慢慢挑,禽兽特意买的冰淇淋。”
特意两字被她咬字极重,稍微一琢磨,带着点隐晦又明显的**。月拂听出来了,想着冰淇淋也不是非吃不可,但又一想,亲都亲了,自己还是被占便宜的一方,不吃?岂不是亏待了自己,助长陆允嚣张的气焰。
吃!必须吃!她还一下拿了三个。
电梯里,为了赶在冰淇淋融化之前消灭掉,月拂一早大口大口吃上了,陆允关心道:“一大早的,你能吃这么冰的东西?”
“怎么不能,这是我的精神补偿。”月拂说:“这叫一步到胃。”
行,一步到胃,陆允笑着,满眼都是努力消灭冰淇淋的月拂,也不知道她肚子里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变形成语,还一步到胃,补偿到位应该就不记仇不生气了吧?
“我要在办公室放个冰箱。”月拂在副驾上说。听口吻,是通知,而不是征求领导的意见。
“你放,还有什么想安排吗?”陆允早失去了对办公室的掌控权,也懒得为自己夺回权利,月拂喜欢什么放手让她做就对了,要是拘着她,指不定整点别的幺蛾子出来。
“咖啡机?”月拂问。
“可以。”
月拂得寸进尺:“我要是在办公室做刨冰会不会有点过分啊?”
陆允:“......”
是有点吗!是非常过分且嚣张!被局领导看见了,那还得了,陆允不能再退让了,要是刨冰机进了办公室,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在办公室开火做饭了!
“办公室是办公的地方,你要是想吃刨冰,我可以给你买。”
“哦,好吧,那我买个冰箱和咖啡机,”月拂大方道:“不用给我报销。”
陆允在心里笑道:傻孩子,这两样压根报销不了。
吃了冰淇淋,早饭也免了,陆允还是开着月拂的金龟子,她停好车,让月拂先去办公室,她要去一趟技侦办公室了解昨天对神秘游戏账号的调查情况。
月拂应允,也没问陆允为啥不带她一起。
主要还是技侦太能惦记,月拂去一次他们惦记一次,挖人墙角的铁锹都挥到领导的脸上了,这还得了。陆允宁愿自己亲自去技侦,摆着别人倒欠她二百万的臭脸,也不想月拂捧回技侦供奉的零食库存,尤其是夏至,月拂还挺喜欢她,她是一级危险人物。
整个市局,月拂只能喜欢自己,这样才不至于被挖走。
月拂到了办公室,昨天那俩小年轻又来了,他们昨天扩大了收集范围,并没有找到有效可用的线索,蚁巢卷土重来,但警方却找不到入口,愁眉苦脸的两人顶着压力和俩乌青的黑眼圈来寻求月拂的帮助。
温静态度恳切,“月前辈,我们把该试的方法都试过了,蚁巢完全舍弃了之前的扩建方式,更隐蔽更难定位,我们的希望还是在陈栋梁身上。”
“这样啊,”月拂没急着拒绝,说:“你们先去食堂吃个早饭,等我队长回来,我再看看下一步怎么安排,行吗?”
月拂和昨天截然不同的亲切态度,倒是让两位小年轻一时不知所措,他们都做好了被拒绝搬出另一座大山的打算,看来是不用了,两人挂着满脑袋问号受宠若惊去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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