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你这剑耍的倒还不错!”
橙发少年一拳直冲持剑人面中,招式狠辣,携起的气流将两人的发丝和衣饰都吹的四处凌乱。
“你的拳法也还尚可。”
即使少年来势汹汹,持剑人依然面不改色,只身形微微一晃,侧身躲过这一记狠拳,同时抬手起剑,锋利的剑尖直取少年背后脊骨!
直拳被躲过的少年反应迅速,也不惊慌,嘴角的笑意愈发张狂,立即扭转腰身,抬脚提向寒光阵阵的剑锋。
“向阳市内不许打架斗殴。”
两人越战越酣,半点不顾周遭的建筑与行人。
为了停止这场闹剧,手持一节长棍的执法官双手一拧,手中瞬时出现两把长刀,一把抵住急掠而来的剑身,一把抵住少年梗起的咽喉,面色冷淡而疲倦,似乎已见惯了这番场面。
缠斗的两人闻言俱是一愣,脚尖轻点,都飞出了几米外。
“阁下是?”
“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后,同时气势暴涨,又冲了上来!
“滚开!”
“抱歉。”
再次异口同声的两人又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无由来的默契。
眼见两位不法分子略过自己又战了起来,执法官低低地长叹一声,口中厌烦地说着什么,说完便抄起双刀以诡异的速度冲向二人,刀尖直冲要害!
橙发少年见势不妙,双脚一蹬就要跃至空中规避伤害,持剑人则转身欲与执法官短兵相接。
但少年误判了跟持剑人的距离,也忽视了持剑人那身宽袍大袖的干扰,于是他非但没有飞至空中,反而一脚踩滑,就要身形晃荡,踉跄跌倒。
慌乱之下,少年拉住了持剑人的衣袖,将还在起势的持剑人也带到在地。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夏崇明只感受到了腰腹处的钝痛和
唇上柔软的触感……
不是该这样的吗?!
曲流风望向台上的兵荒马乱,内心渐渐变得沧桑。
“倒就倒了,你踹他干嘛?”
他面无表情地问倒在地上的夏崇明。
“你也是,面对一个本来就要跌倒的人,你居然还忍心踹上一脚。”
他小跑两步,痛心疾首地指责离夏崇明八百米远的萧白桦。
“你……”
曲流风转身,对上宿观雪水光粼粼的正脸,“你没事吧?”
这两人不按剧情来互踹就算了,竟然还对旁观路人出手,差点给宿观雪也来上一脚。
“没事。”
宿观雪接过毛巾,将面上的水珠尽数擦去,将毛巾递还后又拿过水瓶,眼睑低垂,静静地补充水分。
“你俩也没事吧?”
被扶起的夏崇明和萧白桦慢慢走近,但前者皱着眉不说话,后者则依旧害羞腼腆。
“没、没事,抱歉,我下意识就伸腿了……”
小白花不好意思地垂着头道歉,但方向却是对着曲流风。
你有事的概率也不大。
曲流风默默吐槽。
毕竟被踹飞的另有其人。
见最有资格接受道歉的人选择一直装聋作哑,曲流风也只好当个和稀泥的烂判官。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明天给崇明带个早饭作为赔罪吧。”
语毕,曲流风还是给两人都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夏崇明胸前的脚印只是看着吓人,实则没什么大碍后便匆匆结束了今天的排练。
“不过你还是带着他去医务室看看吧。”
曲流风又叫住了萧白桦。
但他倒不是出于担心夏崇明的身体健康,而是想方设法地为两人搭建红线,担心自己的任务状况是否健康。
没有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夏崇明还会白给吗?
收拾完东西的曲流风很惆怅,焦虑地想揪起夏崇明的耳朵,狠狠告诫他,“那是你未来老婆,不想孤寡一辈子就快去追呀!”
“不用,赔偿翻倍就行。”
换好衣服的夏崇明推开门,顺手把被弄脏的衣物丢尽垃圾桶,喜怒难辨道:“你还要帮他还吗?”
他看向曲流风,也瞟了眼曲流风身边的宿观雪。
“或许?”
顶着夏崇明森冷嘲弄的眼神,曲流风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用同样锐利的眼神回望。
“呵。”
更衣室暖白的灯光霎时熄灭,一片昏暗中,眉目幽峻的少年轻嗤出声,转身离去。
大概是觉得眼不见心为净吧。
曲流风唇畔的笑意浅淡,心中的烦郁也渐渐散去。
气恼好,气恼妙,视若无睹才该闹。
好歹也算是有所触动嘛。
虽然跟原剧情有些出入,但结果也没差多少诶!
同样都是恼怒离去,同样都是赔偿增加,尽管加的数额差距挺大,可呈现结果并无不同啊,都是小白花还不起的数额嘛。
念此,曲流风转头问萧白桦:“你要我帮你还吗?”
他微不可察地偏了偏身子,离身边的男朋友更近了,也离询问对象更远了。
“学长还愿意帮我吗?”
外表柔弱的小白花怯懦忐忑,蜜水似的双瞳轻轻颤动,想看眼前人,却又不能看。
“当然啦,只要你给得起回报。”
曲流风又离宿观雪近了一点,似乎是为了不让他突然开始表演妒夫。
于是宿观雪的呼吸也更浅了,整个人仿佛不存在般旁观着一切。
“学长要我回报什么呢?”
萧白桦重新摁亮了灯光,这使得他可以根据倒影来观察曲流风的面部表情以及一举一动。
只是有些许模糊罢了。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挺有难度。”
曲流风停顿了下,又悄悄看了眼宿观雪,“你拿下今年校园之星的王冠就行。”
“但是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
他缓缓补充道。
“学长是喜欢那个王冠吗?”
还是没成功的不甘心呢?
萧白桦看向表情平淡的倒影,一时间觉得它比之前更模糊了,害的他居然有些看不透。
“这你不用管。”
曲流风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暗想:
一个王冠而已,我只是在走剧情。
不过原剧情里的曲流风为什么会这个要求呢?
似乎没看见他最后得到了什么呀?
也不像是不甘心的样子。
那如果不是剧本略写,就估计只是为了帮助小白花而随便找的一个比较合理的借口吧,也不需要多严谨,能让小白花接受就行。
啧,这感情线还真够隐晦的。
曲流风在心底直撇嘴,吐槽一个背景板的戏份居然也那么多。
“所以你答应吗?”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希望某人不要等着等着就不见了。
“学长帮了我许多,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看起来也不是不甘心呢。
幽暗深冷的视线划过对面两人的倒影,在那张清逸出尘的面庞上逡巡少顷后,最终停驻在了自己身侧的镜面中。
芙蓉面,杨柳身,仙姿佚貌,我见犹怜。
比高山之巅的皑皑白雪更加秀丽动人。
这还有什么好疑惑呢?
曲学长还真是花心啊,总是见一个爱一个的。
萧白桦对着镜面中的自己笑了笑,觉得不满意,便又调了调弯曲的弧度,使方才浮于表面的感激看上去更为情真意切。
“那行,你明天继续来排练,夏崇明不会怎么为难你的。”
曲流风对小白花的回答毫不意外,毕竟与出现了几次意外的夏崇明不同,小白花总体上还是相差无几的。
是个乖宝宝呢。
他飞了个赞赏的眼神过去,转身挥手,“明天见。”
而他这么一走,也带走了一捧无言的雪,两人分明没有任何言语,背影却是那样的和谐紧密。
完全看不出已经有了裂痕呢。
萧白桦侧头,隔着微凉的白瓷,轻轻抚摸着镜面中的美姿颜,眼前却慢慢浮现出来另一张恍若明玉璨星的隽秀面容。
眉峰微蹙。
有着那样的好颜色,眼里恐怕是再容不下其他逊色的脸庞,甚至于对着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蛋,也能够很快厌倦。
真是人如其名。
流风……流风……
时刻流转的,无法为任何人停留的风。
真是恰如其分。
所以便只能日夜不休时刻不停地追赶么?
他想起清风徐来时的微影,疲惫且沉闷,看上去可怜极了。
可真不错。
至少这些人还是会吃调味品的苦,
萧白桦这样安慰着自己。
与此同时,曲流风正致力于消除调味品的苦涩。
“其实那个要求只是我随便找的借口。”
许是今天的宿观雪太过通情达理,曲流风竟意外的坦诚起来。
也可能是终于没有瞻前顾后的必要了。
因此,宿观雪又轻又缓地点头,“我知道。”
“我说我是因为乐于助人,你信吗?”
碧绿的眸子眨啊眨,曲流风一脸纯真地撒着谎。
“不信。”
宿观雪扫了他一眼,面上无波无澜,似乎答案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这是不想装了?
接收到某种错误信号的曲流风很高兴,“那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而帮忙的呢?”
他笑的眉眼弯弯,一点也不为某些可能心虚。
“不知道。”
宿观雪凝思片刻,语气悠悠道。
他当然猜不出想一出是一出的曲流风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只是靠直觉知道能被曲流风说出口的理由真实性都不高。
但总归不会是喜欢。
完全没把萧白桦放在眼里的宿观雪很确定这点,这也是他一下午都没有给曲流风找事做的原因。
可那并不是因为宿观雪看不上萧白桦,他仅仅是对相处了三个月的男朋友有了一定的了解而已。
曲流风不喜欢萧白桦,甚至一般情况下是对这种类型的人敬而远之,只因曲流风已经交往过柔弱的小白花了。
不管是表里如一的,还是口蜜腹剑的,似乎都给这位花花公子留下了深刻的负面印象。
而花花公子也是出乎意料的胆小,一旦接收到了负面反馈,便十分抗拒重蹈覆辙。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外如是。
“好吧,其实我就想跟夏崇明作对而已。”
曲流风俏皮地耸耸肩,状似无奈道:“谁让他最近跟吃了炮仗一样,天天到处炸人。”
他站定,没再继续与宿观雪并肩。
“对了,我今天有事,要去许倦家一趟。就不送你了?”
曲流风指了指桂花树下的一辆灰色卡宴,默默给许倦点了个赞。
好兄弟就知道你还没走。
“什么事?”
与曲流风设想的不同,消停了一下午的宿观雪又开始盘问起来了。
小剧场:
宿观雪:男朋友太花心了怎么办(发帖求助)?
夏崇明:楼上抓紧分手吧,你把握不住的。
萧白桦:花心学长看上我了怎么办(跟帖)?
夏崇明:拒绝呗,你也把握不住。
某不知名堂弟:怎么挽回已经交往新对象的前男友?不做小三。
夏崇明:楼上左右脑互搏呢?
许倦:朋友总关心别人后院是怎么了?(实名发帖)
夏崇明:可能他只是路见不平(匿名评论)。
最近大家都好爱玩手机啊。
正辛苦排练的曲流风有些郁闷。
或许是因为要放假了。
发完贴的林见深风驰电掣间收起手机,一派与众不同之态。
《求助,如何让兔子只吃窝边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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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好风如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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