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岘枕在陶灼的大腿的一动不动,眼睛为纱布轻轻盖着。
陶灼抚摸他的头发,思索着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陶灼在华岘的指导下,练习着新功法,修炼进展迅速,灵力汹涌而来。然而,他的金丹却与现有的灵根不太匹配,这让他不得不面临剖开金丹的选择。
华岘想亲自动手,他是放心。
让他纠结的是,两人的状态,他与华岘整日黏在一起,似乎耽误华岘太多时间了,总有一天华岘是要离开的。
华岘的身份复杂,实力强大,他的事情在他面前犹如过家家似的。
大多数的决定是华岘做主导,华岘应该是自有自的安排,不管华岘离开还是留下,都不是他能所决定的。
他所能决定的是,华岘离开他后,他应该怎么继续地好好生活下去。
过惯了为人照顾的日子,再过单独一个人的生活,想想就觉得心空空的。
“你是在叹气,为什么?”华岘突然发声。
陶灼不由停止手上的动作,但华岘抓住他手动几下,示意不要停。
“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很难解决吗?”
“嗯唔,不是很难解决。”陶灼含糊道。两人分别,他根本不需要解决,也解决不了。
华岘细细盘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行为上出了问题,那就是思想上出了问题。
“不喜欢这个灵根?”
“喜欢。”
“不喜欢这套功法。”
“我喜欢的。”陶灼摸摸他的脸,“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
“那是哪里,让你不开心。”华岘霸道地没想给陶灼躲过这次盘问。
“只是在胡思乱想,担心日后的事情,世事无常,物是人非。”
华岘沉默了一会儿,陶灼以为他不愿再与他纠结这个无聊的问题了。
“物是人非。”华岘停顿一下,“无论岁月如何苍老,风雨如何肆虐,你我也不会我分离。即使世事沧桑,万物易变,唯有真挚的情谊,能在浩瀚的宇宙中永恒不灭。”
他又开始念叨着一长串话语,仿佛在这个话题里,他就会陷入某种状态。
华岘对“物是人非”有着强烈的敏锐,他比谁都害怕再次与陶灼分离。过惯这段与陶灼亲密无间的日子,谁还想苦哈哈地在陶灼身边做阴暗老鼠。
寿命无限,他就是要强求与陶灼永远。
陶灼被强行喂了一瓶定心丸。
今日,来了一位客人,名华琊。
灵蝶在桃树下转了几圈,一名华丽张扬的男子出现,身姿挺拔高大,看起来跟华岘差不多。
“这桃树开得不错啊,好大的手笔。”
用自己的灵力养花,真是多得没处使了。
那双丹凤眼与华岘格外相像,看向陶灼时,藏着几分狡黠。
“嗨,我叫华琊,这位公子,姓甚名谁,芳龄几何,结婚了吗,有伴侣了没?”
华岘向他扔了一壶茶,他笑嘻嘻接下,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
陶灼惊讶地看着他,也姓华,跟华岘是一家的?
“他跟我是双生。”华岘解释道,“我们不熟,百来年没见面了。”
“不熟,你还要我来给你送东西。”华琊扔扔手里的瓶子,“你眼睛还想不想好了。”
“熟的,”陶灼猛地站起,“我叫陶灼,火勺灼。今年二十又一,尚未婚配,未有伴侣。可以先把瓶子放桌上吗?”
陶灼眼睛直直看着瓶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嗯,很称美人。”华琊调笑道,“就是还没伴侣,这速度也太慢了些”。
下一刻,华琊被一拳锤了出去,强硬地让他闭了嘴。
陶灼连忙接下从空中掉落的瓶子。
“不是,你家人吗?”陶灼不解地问道。
“是,但这不妨碍互殴。”
说罢,下一刻,一道剑雨从天落下,华岘掐诀化解。
“诶,小桃花,我送你一份见面礼,不用谢。”声音从天际传来,说罢,再无影踪。
陶灼茫然四处顾看。
华岘抓住陶灼的手,探查一番他的身体。
“他给你下了一道诀,我的灵力强行解开,会触发它。”
“是做什么用的。”
华岘停顿一会,“催人用的。”不愿再多说。
陶灼没听明白。
华岘却也不说了,也不去处理这个诀。左右不是害人的东西,陶灼便没继续问下去。
“我们先处理眼睛的事情吧。”
“嗯。”华岘慢慢悠悠继续在桃树下喝茶,
相比眼睛,他多了一份更紧迫的事情。真是,早知如此,就不叫那家伙来了。隐隐的怒火在经脉里灼烧着。
灵水滴落,眼睛视力逐渐恢复起来。
“感觉怎么样?”陶灼靠近他,直直地与他对视。
陶灼的神态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明亮而清新。眼睛像湍流的溪水,透出无限的清亮与灵动,仿佛能看透周围的一切。嘴角轻扬,如同春天的花朵悄然绽放,随时接受别人的亲昵。
“挺好的,看得很清楚。”
爱使人自卑,使人面目全非,却也使人重获新生。
暗恋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是吧,某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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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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