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他居然上来就触动了天网星图!”
鹤翾已然站在天王星图之下。
他淡然抬头,看着那闪着银光的丝线扭曲着向自己袭来,不避不躲,抬手剑光一震,当即将面前所有天网斩断!
可是那天网却好似无穷无尽,更汹涌地从四面八方像鹤翾袭来,更有脚底的天网,顺着鹤翾的长剑向上缠绕至他的手腕,瞬间鹤翾周身的呈星楼消失不见,转瞬就身陷在一整片浩瀚的星空之内。
鹤翾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天网,又看了一眼星空上互相折射光芒的银片,心里已知这是幻象。
他冷哼一声,将剑横竖在自己面前,这个动作又扯起一片张牙舞爪的天网。
他看也未看那些急着钻入他骨髓的天网,猛然一劈长剑,寒声道:“冰封!”
霎时间,以鹤翾为圆心,一整片寒冷的极冰顷刻冻结了整片星空。
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口中吐出两个字。
“冰裂!”
“……咔嚓!”
“哗啦!”
一刹那,所有冻结的星空宛若冰裂般破碎,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随即裂成无数碎片纷纷炸开!
还趴在窗户处的鳍已经看呆了,哑了半响才道:“这是个大哥。”
他肩膀上的童童也张开嘴,无声的开合了几下。
鳍犹豫了下,道:“论带兵打仗,还是你爹厉害,不过要是单打独斗,还是他比较厉害。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和贺将军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这种力量,很明显已经超越人界了。”
童童不满地撇撇嘴,又开合了几次。
鳍听后一乐,道:“切,想美事吧你。这种人我们还是离他远点,总感觉他来头很大。”
鹤翾周身的星空全部破碎,白色的天网也纷纷断碎,无力地从天空上飘落下来。
就在这时,那天网顶端系着的鲛人宝珠却忽然大放异彩,深蓝色的光芒将整个呈星楼吞没。
被这光一照,那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天网,当即如打了鸡血般,顷刻间死灰复燃,瞬间断网重生,一张更密更紧的蓝色天网,再一次出现在鹤翾面前。
鹤翾缓缓抬起下颏,手中长剑扬起,一指天网,冷声道:
“让你也见识一下吧——冰渊。”
鹤翾冰渊两字还未完全吐出口。
鳍瞬间抱着童童玩命地往外狂奔。
“快跑,这大哥连自己人都杀啊!”
一口气奔出几十丈开外,他才敢偷眼往后瞧。
只见原本机关重重的呈星楼,此时只剩下冲天的光柱。
周围是拔地而起的冰渊,巨大的冰封直冲天际。
滚滚寒浪白气中,唯有一人,墨发倒飞手持长剑,缓缓向鳍走来。
“哼,接着。”
鳍下意识的伸手,却到手一冰凉坚硬之物,水鬓刀裁,星目紧闭,却是贺将军的头颅。
他怔怔地捧着手里的头颅,一瞬间喜极而泣,连连道:“多谢,多谢,多谢。贺将军他,不用再受苦了。”
鹤翾淡淡走过鳍的身侧,收了长剑,道:“现在,你该告诉我盒子的下落了。”
鳍连忙将头颅仔细收起,望了望正在赶来的禁军,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到方便处再详谈。”
二人随即飞身离去。
·
极乐赌坊,后院。
鹿衔草几人一听燕燕还知道些什么,连忙凑了过去。
燕燕道:“那日我和钱老板躲在暗阁,却听见一个女子发狂一般的声音,一直在问着玉君在哪里,玉君在哪里。现在想想,她可能说的玉君其实就是柳玉?”
鹿衔草猛然一惊,道:“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女孩!”
楼彩卿也点点头表示认同,感叹道:“看来又是一场爱情悲剧啊。”
鹿衔草摸摸自己的下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她,把事情问清楚。毕竟这一切只是我们的推测。”
楼彩卿歪倒在一旁,拖着尾声道:“那要怎么找到她呢——要贴个告示吗——”
鹿衔草略微思考了一下,“唔,要不要等尊上回来再说。”
楼彩卿一下子坐起来,道:“哎呀小鹿你这么又变笨了,这么简单的是还用等你尊上回来吗。她既然既然要找柳玉,那我们给她个柳玉不就是了?”
鹿衔草询问道:“你的意思是?”
楼彩卿一拍大腿,“那当然是老办法了咯!”
·
今天东都的人忽然发现,玄鹤门来了一个外表俊美,风流儒雅的公子。
那公子出手阔绰,经常不吝啬给各种人打赏,而且据说来自仙界,此次下凡,只是为了寻得自己的意中人。
而根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为公子姓柳名玉,大家更是愿意称他为玉面公子,而凡是见过玉面公子一眼的姑娘,都吵着闹着非他不嫁。
“哎我说姓楼的,你这招行不行啊。”
鹿衔草趴在一个墙角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假扮柳玉的小离。
楼彩卿蹲在她旁边,拍着胸脯道:
“小爷我的千人千面咒绝对没有问题,不仅能改容貌,还能改声音,就连身上的味道也能一并改去,就是我忘了柳玉身上有啥味了。
不过肯定没问题,柳玉他老妈来了都得抱着儿子哭,何况她呢。不出半天,保准把她引出来。”
鹿衔草:……
她又道:“对了,尊上他们怎么还没有消息。难道那个鳍对尊上做出了什么不利的事情?”
楼彩卿还盯着小离,随口道:“放心,你尊上要是没了,你就可以继承玄鹤门自己做老大了,多好。”
鹿衔草一怼他,“说什么呢你!”
“我还活得好好的。”
忽然一个低沉的男音出现在楼彩卿身后。
楼彩卿脸上的表情当即凝固,随后僵硬地转过头去,露出一个讪笑道:“鹤门尊,回来得挺早啊。”
鹤翾冷哼一声,一甩手中长剑道:“我怕是晚回来几天,某人给我的坟墓都要找好了。”
楼彩卿忙起身,迎着鹤翾进玄鹤门,道:“那我哪敢啊鹤门尊。哎呀,出去一趟累了吧,快快咱去休息会。”
鹤翾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进院了。
楼彩卿一直看着鹤翾进院,直到背影都看不见,才擦擦汗道:“突然出现,吓死小爷了。”
鹿衔草切了一声,道:“还不是你背后说尊上小话,看看,被发现了吧。”
楼彩卿刚要反驳些什么。
鳍一拍他道:“你小子,有点胆气啊!你居然敢咒那种男人死,真是不简单啊。”
楼彩卿推开鳍的手,不耐烦道:“哼,小爷我当然有胆气了。还有别叫我小子,叫我小爷!你不就比我大个十岁吗。”
鳍又凑近楼彩卿道:“诶,小爷。”
楼彩卿疯狂点头,“嗯嗯嗯,找小爷我有什么事吗?”
鳍面具下的脸好像在笑,道:“你听说过天网星图吗?”
楼彩卿目光一震,道:“天网星图?”
鹿衔草也好奇问道:“那是什么啊,听着挺漂亮的,是画星空的图吗?”
楼彩卿看了一眼鹿衔草,解释道:“天网星图可不是什么画,而是最为阴狠的咒法。
以鲛人活埋地下,囚其魂魄,挖其宝珠,嵌于白蝉罗网之中,步成天网星图之势。
鲛魂入丝,丝即鲛魂,天网因此有了生命,任何进入其中的人,无论是武林上的高手,还是归隐山林的仙人,都有来无回。
即便是小爷我鼎盛时期,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顶多能重伤天网星图,自己也会搭进去。”
鳍的面具下传来憋不住的笑声,继续道:“那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男人一剑就把天网星图秒了,那个寒冰之力毁天灭地,我可是见识过了。
你想,要是他一个不高兴,把那一剑用在你身上……”
还没等鳍把话说完,楼彩卿猛然跑向玄鹤门,高喊道:“鹤门尊!小爷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绝对没有希望鹤门尊早早死掉的意思啊!鹤门尊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此时鹤翾正在屋内品茶,面前摆着几个盒子,听见楼彩卿的大呼小叫,他眉头一皱,“好吵。”
随即一抹寒光射出去,瞬间盯在楼彩卿脚前。
楼彩卿张着嘴,“我……”
鹿衔草笑弯了腰,“越描越黑了啊。”
鳍也乐开了花,捂着自己的面具笑道:“欺负新人还是这么有意思。”
鹿衔草笑够了,转头对鳍道:“感觉你现在有些像于齐了,不像之前每天都苦大仇深的。”
鳍正笑着,听见这话一愣,随即又恢复常态道:“毕竟贺将军的头颅总算找回来了,我也没什么牵绊了。”
鹿衔草伸出手,“那真是不错。不过既然找到了,别忘了把江南一笑春给我呀。”
鳍却是一顿,沉默片刻道:“其实我骗了你们,江南一笑春根本不在我手里。”
“什么!”
鹿衔草大惊,她早该知道于齐不可信!
鳍将头低了一点,解释道:
“那晚我抢走江南一笑春,发现并不能让贺将军起死回生,就想把神药藏起来。可是却忽然有一个女子,来者不善,身手诡异,与我交手几下便将药夺取,我甚至都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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