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年唇角微微勾起,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两个人看着监控,眼睁睁地看着几个提着棒球棍的人撬开门锁,钻进了他们家的客厅。
一人指点江山道:“你去砸那边,我去砸那边。”
陆瑾年看着墨承,道:“报警。”
墨承挠了挠后脑勺,后又摊开了两只手,“叔叔,我没有通讯工具。”
陆瑾年把手机递给他,“报警。”
墨承有些狐疑道:“为什么是我报?”
陆瑾年眼皮也不抬一下,“你会哭。”
墨承:“……”
他现在知道了。
是时候展现他梨花带雨的技能了。
墨承播了110,电话一接通立马开始哭。
“警察叔叔……”
电话对面的接线员听见哭声立马慌了,这是碰到什么事儿了,一个大男人,值得哭成这样?
接线员耐心询问道:“怎么了?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墨承抹了把眼泪,“就是,就是我刚刚看我家的监控,莫名其妙地有一群人,闯进我家,砸了好多东西,还把钱什么的都拿走了……”
入室盗窃?!
陆瑾年甚至想给他鼓鼓掌,说私闯民宅也就算了,还给他们扣了一顶“把钱都拿走”的帽子。
这就变成了入室盗窃案。
但是他把钱什么的都没放在家里,一会儿拿不出证据怎么办?
墨承接着哭,“叔叔我好害怕……呜呜呜呜呜……我还养着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瘫痪在床的叔叔……他们如果杀死我叔叔怎么办?呜呜呜呜呜呜……”
陆瑾年:“……”
谁养谁?
而且他什么时候生活不能自理,瘫痪在床了?
这个小混蛋。
但是在接线员耳中,就不一样了。
行动不能自理?
瘫痪在床?
接线员已经震惊的抬不上下巴了,他的身世这么凄惨的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欺侮这样的人家?
接线员带着些同情道:“你家地址在哪儿?我们立马派车过去。”
墨承哭着报了陆瑾年小区的地址,两人也从酒店出来,墨承也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一辆轮椅,伸手比了个请的动作,“我那生活不能自理,瘫痪在床的叔叔,请吧。”
陆瑾年:“……”
他现在想扇墨承大耳刮子。
不过他还是坐上去了,要不然一会儿被判定为撒谎,俩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墨承还贴心地为陆瑾年的腿上盖了一条毯子。
不过,倒也有好处,至少陆瑾年不用走路了。
墨承进了单元楼,下意识地想走楼梯,又被陆瑾年叫住,“走电梯吧,到八楼人早跑了。”
墨承怔了怔,还是推着陆瑾年进了电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墨承好像特别紧张,手一直在抖,表情也不太好看,好像对他来说这是什么及其难为情的事情。
陆瑾年只以为他是被那群人吓得,拍了拍墨承的手,以示安慰。
俩人好歹上了楼,这个小区是一户一梯式的,他们坐电梯上来,发现门口被放了很多恶心的东西,但是无疑,全部都被打翻在地,大门中开,连带着门锁也报废了,时不时里面还传出玻璃碎掉的声音。
墨承打开门时,那群人正在进行地毯式的破坏,沙发烂了,花瓶碎了,酒柜也碎了,红酒撒了一地,像极了命案现场。
陆瑾年装作十分震惊的模样,“大侄子,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墨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瞬间瘫坐在地就开始哭,“叔叔,咱们的家没了!咱们的家……”
那几人见陆瑾年回来,立马扛着棒球棍上前,“陆瑾年,你还知道回来啊,我告诉你,我儿子没了一条命,你也得赔我们一条命,我要你去死!”
柳百亿高高挥舞起棒球杆,墨承见势不对立马上前将陆瑾年推开,他本人后背上挨了一棍。
这一棍力度不小,墨承立马趴在了地上,他之前肋骨就受过伤,此时更是疼得动弹不得。
警察来时,看到的是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躺在地上,另一人坐着轮椅,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叫道:“阿琛!”
这还没完,还有人正高举着棒球棍,要补刀,陆瑾年余光中见警察来,干脆直接装双腿瘫痪,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上前拉住墨承的手,“阿琛……我苦命的侄儿啊……”
眼看着棒球棍就要落下,警察叔叔立马大喝一声:“住手!”
……
警察叔叔开门看了看那基本算得上是废墟的屋子。
表情严肃,问道:“怎么回事?”
墨承哭的梨花带雨,他被另外几位小警察扶了起来,又与另外几位小警察一同将陆瑾年扶上了轮椅,你别说,陆瑾年装的还挺像样儿的。
墨承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警察叔叔……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我今天看监控,他们撬我们家的锁,砸我们家的屋,偷我们家的钱,然后还打我们家的人!可怜我叔叔,他还双腿瘫痪啊!”
陆瑾年:“……”
那几位正抱头蹲着,被问起,倒反咬一口道:“警察叔叔,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事实!”
柳百亿指着陆瑾年的脸,道:“他根本就不瘫痪,而且他还害死我儿子!我那苦命的儿啊!你走的时候才十三岁啊!才那么大一点点!”
陆瑾年:“……”
好嘛,二百斤的儿子是一点点。
墨承哭的更凶,“警察叔叔,这根本就是冤枉嘛,我叔叔治病救人一辈子,他儿子根本就不是我叔叔的患者,而且我叔叔就是因为他去医院闹腾从此才结下了心结,心理作用导致的双腿瘫痪啊!”
陆瑾年差点笑出来,说的真他妈好,这都能圆上。
就算到医院查他双腿一点事都没有,那他也有理有据,他就是觉得自己走不了路所以才走不了路。
柳百亿气急直接跳起来骂,“你!你血口喷人!”
墨承抹了把眼泪,一副故作坚强的模样,“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儿子本来就不是我叔叔的患者,你儿子死了关我叔叔什么事?谁让你儿子死的你找谁啊!”
墨承突然捂了捂嘴,像是瞬间恍然大悟,“哦,对啊,是你在全麻手术当天给你儿子吃了东西,所以才胃容物返流造成了窒息,你不就是杀你儿子的凶手吗?!”
墨承不等对方反击,立马跪在陆瑾年的轮椅旁:“诶呦!我苦命的叔叔啊!你这是死也要被冤枉死啊!难为你一生救死扶伤,结果就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陆瑾年接住了墨承的戏,同样的眼含热泪,他俯下身摸着墨承的脸,“我这苦命的侄儿啊,你这才大病初愈,就又挨了一棍子,他们这是想要咱爷俩儿的命啊!”
柳百亿的脸由黑到青,又由青到白,精彩地像过年的小彩灯,墨承都想找他要链接了,这变脸技术从哪儿买的?质量还挺好!
……
最后,陆瑾年和墨承出示了监控视频作为证据,柳百亿等人被戴上了银色手镯,带着墨承和陆瑾年一起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陆瑾年一口咬死了拒绝和解,且
陆瑾年和墨承又去宾馆住了几天,怎么着那个家也得装修了再住啊,这么乱七八糟的破破烂烂的,哪儿还能住人呢?
陆瑾年一进房间就逼着墨承把上衣脱掉了。
他本来肋骨就骨折过,这才好了多久?又挨一棍子,哪里受得了?
墨承也抵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还是把上衣脱了。
陆瑾年看着他后背上的一道青紫,心疼地不行,他用手碰了一下,墨承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陆瑾年让他趴床上,他得摸摸有没有骨折啥的,最坏的情况大概就是内出血了,他让墨承忍着点。
一只手摁了上去,墨承下意识抓紧了床单,恨不得将床单抓破。
陆瑾年顺着淤紫摸了摸,骨头应该没问题,也就是背上有瘀血,内脏什么的应该都没有受损。
陆瑾年放了放心,他看着墨承比以前胖了一些,这还是他第一次养孩子,胖了好啊,他之前都快瘦到皮包骨了。
果然是被爱让人疯狂长出血肉。
陆瑾年躺在宾馆床上,心里无比畅快,他们这次可是打了场胜仗,他就该开香槟庆祝,香槟都不够,他得满屋子挂喜庆再敲锣打鼓地上街宣传一番那才够。
墨承也躺上床,他抱住陆瑾年的胳膊,“叔叔,咱们的家怎么办啊?”
陆瑾年眼睛都懒得睁开,“还能怎着?等他们赔了钱再置办新的。”
墨承趴下,一只手托着腮帮子,“那咱们得在宾馆住多久啊?我想回家……”
陆瑾年摸摸他的脑袋,“阿琛,别着急,这里不也挺好的吗?”
墨承摇摇头,“不好,这里一点都不好。”
陆瑾年:“哪里不好?”
墨承:“这里没有叔叔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好陌生,好没有安全感。”
陆瑾年挑眉:“我身上有味道吗?有什么味道?你怎么闻到的?我怎么闻不到?”陆瑾年闻了闻自己肩膀和胳膊,认为自己根本没味道。
墨承莫名红了脸,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难道他要说自己每天晚上都在贪婪吸闻他颈窝的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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