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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来运转(2)

严文昌偶然从相府二公子处知道当今皇帝酷爱竹,他大脑闪过一丝灵光,他有极强的丹青功底,何不在某些事物上多下些功夫,讨好这当今第一人。

打定主意就辞别二公子,谎称家中老父身体有恙,要回老家尽人子之孝。

二公子当即允准,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讲,上赶着巴结他们的人多得是,多一个不算多,少一个不算少。

他曾有幸见过一个隐者高人,就是一个竹痴,十年如一日的观竹、画竹,若能求得此人指点,传授一二,生平之大幸。

买了笔墨宣纸以及一些干粮、几坛好酒,便一人一匹踏进了那些人迹罕至的万竹林。

万竹林地势高,昼夜温差大,却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竹林,终年青翠。

画圣曾筑茅屋于此,他打算在此呆上几月,凭他的天赋和努力 ,定能学得神形兼备。

走了走几天夜方才到达“万竹林”。那画师并不在,茅屋竹门虚掩 ,门外摆着一张书案,画师就是在这张桌子上伏案作画,可他有一个怪毛病,作画一不为钱二不为名利。

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心中渐渐失了耐心。

不知不觉日暮西垂,幕色笼盖四野,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猫头鹰出没的叫声,又寒又冷又惧,想进屋去暂避,又怕惹画师暂怪,只好忍耐。

哪知一等就是一夜,老画师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一身的泥污,像是在山洪中淌过,脸上虽脏却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像丝毫没有看到这里多了一个人,状若颠狂,跑进茅屋中拿出笔墨纸砚。铺平宣纸,狼毫沾墨,力透纸背,笔走龙蛇。

严文昌轻轻走到他身后,只见笔锋雄浑沉着洗练,一幅《临崖竹雀图》就这么被他信手挥就,笔锋由浓转淡,栩栩如生。

画师把狼毫笔一挥,哈哈大笑。

严文昌在他身后,不由得惊讶于此人的功力。他自幼苦摹古画,尚需细细勾勒、着色,至今不能做到一气呵成。

而他随手挥就便已是绝世精品,严文昌两眼放光,喜笑盈腮,只感觉这一趟真没有白来。

当即双膝跪地:“学生严文昌拜见师傅!”

老画师刚才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压根就没有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这突然的声音倒把他吓了一跳。

“谁,是谁!”四下张望,才发现跪在身边的严文昌。

“你是谁,怎地随便叫人师傅?”老画师退出开几步,并不接受陌生人的大礼。

“大师,学生多年前从见过您一面,当时你还夸了我几句,说我‘天资尚可’,学生奉为真言,日夜不敢懈怠,奈何学生愚顿,至今空有形而未有其神,为此苦恼不已,故特来拜会大师,望大师能指点学生画技,文昌感激不尽!”说罢,便叩下头去。

老画师淡然一笑,目光如炬,问道:“如无金钱与名利,尔能在此十年否?”

严文昌抬起头来,他脸上的表情即刻出卖了他。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十年你都觉得长,根本不配做我的弟子!”老画师甩袖而去,进了茅屋不再理会。

严文昌挪动身子,用膝盖挪动到茅屋的门前,大有一种他不答应他就长跪在这儿的决心。

老画师并不心软,在屋里喝了几口冷酒,吃了点东西埋饱肚子倒头便睡。

这一睡又睡到黄昏时分,竹林里昼夜温差大,风刮得像刀子一样。严文昌冷得瑟瑟发抖、牙关打颤。

老画师睡醒过后,拉开门一看,见这小子还跪在那里,便没好气的说道:“真不要命了,进来吧!”

见大师发了话,严文昌试图站起来,奈何跪了太久,膝盖又麻又痛,扶着身旁的竹屋从勉强站起来。

老画师屋内生了一点小火,几块木碳在那个简易的灶里烧得红通通的,上面吊着一个黑不溜秋的锅,锅里烧着一锅热水。

严文昌待双腿稍稍能动弹了才走进屋内。

“求大师收下文昌!”他双手抱拳,态度虔诚。

老画师泡了两杯热茶置于桌上,用眼神示意他喝。严文昌感激不尽,腹中早已空空,又冷又饿。

忙不迭的端起那杯用竹筒盛的热茶,忍不住喝了一口,奈何茶水太烫,喝进去的又尽数吐了出来。

老画师瞧了他一眼未说话,端起竹筒吹凉了才放至嘴边轻抿一口。

热茶入口,暖入心扉!

“喝了这茶便下山去吧,你不是老夫要等的人!”老画师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严文昌赶紧跪下来,尽管膝盖跪得生疼也不在乎。

“大师要怎么样才愿意收入文昌,文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决不退缩,求大师成全!”

“老夫一生痴爱画竹,不为功名与利禄,这幅垂老之躯有朝一日便是死了,也将化作养料填竹之根基。然你不同,连区区十年都坚持不了,如何能传我衣钵!”

严文昌抬起头来,神情激动的说道:“大师,难道您就没有年轻过,就没有失意过。文昌自问学识不弱于任何人,只因家中父母无权无势,就活该一辈子伏小做低,看人脸色,既使是心爱的女人也不敢说一句喜欢。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向世人证明,我严文昌既使不靠父母也一样可以轰轰烈烈。”

老画师心念一动,转了口风,说道:“”也罢,人各有所求,老夫可以留你在此,但是老夫有一个条件,你若不能画出老夫满意的画,决不允许下山。你若能答应就留下,若不能答应即刻就走 !”

严文昌把心一横,俯身而拜:“学生本就是专心求教,不学得真技誓不下山,弟子严文昌叩拜师父!”

连叩了三个响头,算是正式拜师,又将之前买的礼物一一奉上。

只是这三拜容易,真正漫长而艰难的日子却在后头。

老画师对他极其严格,他也一直不得要领,空有其形而未具其神。

老画师罚他盯着一棵竹看上三天,直到完全领悟其神再行动笔。

寒风刺骨,独立山涧,风摇竹摆,盯着入了神,似有领悟,闭上双眼,一幅墨竹图渐渐在脑海形成,形神俱备。

如此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严文昌,坚持下去,你必须坚持下去,你没有退路!”

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又将自己拉回,他知道他一旦退,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他必须站在这里接受磨练才可能破土重生,才可能改变卑微狭窄的命运。

老画师虽然有些不近人情的严厉,却是真正将他视作传人,倾囊相授。因此在山里的这段时间肉眼可见的进步。

三个月后,竹林早早入了冬,大雪纷飞。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大雪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老画师替他收拾了简单的几件衣服,说道:“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你了,明日便上山去吧?”

严文昌赶忙跪下:“师父,可是弟子做错了什么事,你怎么现在让弟子下山?”

老画师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好一幅竹海入冬图,美不胜收!

老画师乐呵呵一笑:“你本就擅丹青,你的天资再加上你后天的努力 ,假以时日你定会大放异彩。为师知你放不下红尘俗事,因此也不强留你在山上。但为师还是要警告你一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路走得再远,也不要忘了多回头看看!”

严文昌双手做揖,眼含热泪:“文昌多谢师父,山中日子清苦,不如师父随弟子一起走吧,文昌定会好好孝敬师父!”

老画师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有这番心意便够了,你的技艺缘自于我却未能超越于我,老夫就不去挡你高升的路了。前路不好走,好自珍重!”

老画师早已看透人心,师徒情一场,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严文昌何尝听不懂他的言外之音,既如此便只能遵师命下山。

第二日,“万竹林”大雪封山,前程漫漫。老画师亲手递给他一根竹仗,说道:“前面路不好走,拿着这根竹仗试一试路,稳稳当当的!”

老画师借此喻彼,严文昌弯着腰接过他手中的竹仗。

“文昌谨遵师命!”

师徒俩话不多言,挥手就是分别、

他在回村之前给京都相府二公子寄去了一幅《临崖竹雀图》,仿照老画师当日所画,所差无几,足已惊艳世人。

他知道京中那些贵人的心思,一向什么稀缺便追求什么。这幅画足以为他打下一个良好的开端,而他并不着急现身人前,要让他们猜得着看不着才最有意思。

他则置办了好些衣裳,穿得焕然一新,站在那里,气韵不凡。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又为家中二老置办了新的冬衣,以及上好的滋补佳品。路过首饰店时,不由得走进去为丹丹挑选了好些首饰,这丫头怕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些好东西,多买上几只钗环,讨得她欢心,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当他出现在村里的时候,几户村民只看清来人是谁,就默默把门合上。只因他已离家接近九个月,外人早早给他下了结论。如今他完好的出现在村里,锦衣华服,整个气场已不同于以往,想起他们这几个月来对丹丫头的各种冷嘲热讽和落井下石,就觉后背发凉。

破旧的回廊下一堆干柴码得整整齐齐。他或许能够想到这是丹丹一点一点拾回来的,却不会知道她是如何背回来的。

大门紧闭,许是天气太冷,门窗紧闭。

他走上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又敲了几下,还是无人回应。

“娘,是文昌回来了,娘,您在家吗?”

屋内寂静无声,这是怎么回事,自家老爹已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基本上常年卧床,怎么也会不在家中。

心中犯疑,想起刚才进村时,他们个个见他如避瘟神,难道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家中遭遇了什么事?

他来到一户无儿无女无伴的阿伯家,此人老实本份,与他家也是祖上沾着亲的。

屋子破破烂烂,随时都会倒塌的样子,平常也不会有敢在他屋檐下久站,就怕上面掉下点东西来。

“阿力伯,在不在!”他敲了敲门。

“是谁呀!”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阿力伯,是我,文昌!”

阿力伯迈着年老虚浮的步子过来,把那扇破旧的门打开,他的双眼年轻时受过伤,要靠的极近才看得清别人的面容。

“是……是文昌,你回来了,他们都说你已经不在了,你回来得太晚了,你爹娘他们、丹丹她……”

“我爹娘、丹丹怎么了?”

“唉,说来话长,都是你那三个哥哥,真是丧尽天良呀!”阿力伯很是无奈。

“他们到底怎么了?”

“二个月前,你那三个哥哥为了几十两银子把你们的老屋子卖给了村里的大户,他又看上了丹丹,仗着人多势众把她强要了去,你爹娘为了护住她被打了个半死,丹丹也被他们抢走,可怜她再过不久就要生了,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

“什么,丹丹她……她有了孩子!”严文昌是怎么也没想到就那一次就让她有了身孕。

“你回来就太好了,丹丫头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阿力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丢下她的,我去想办法!”

他顾不得告辞,急匆匆的走了。

来到那个大户家,找了个地方藏躲,只见家丁巡逻,戒备森林,旁人轻易靠近不得。

很漂亮的园林别墅,据说屋子主人的兄弟在宫中当差,油水丰厚,得益于此,他就是这一带的土皇帝。

可是丹丹已有**月的身孕,此时体态臃肿,大腹便便,他怎会看上一个孕妇,难道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了她腹中的胎儿。

他买通院内一个下人,得知丹丹目前还算安全便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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