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阵法?”
狐之助双眼发亮,似乎极度好奇是什么时政没记录过的阵法。
图尔夫也适时地略微向猫川倾身。
“是家族的秘密呢。”猫川在嘴的位置前竖起一根手指,立刻转移开话题。
“不过说起来,又到每月的检查了,这次来的还是明路前辈吗?”猫川略有些苦恼地看向狐之助。
狐之助晃晃尾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一般都是这样,不过这次因为大阪城的开启,每位审神者都必须要做足准备,所以不是审神者前来。”
“这次来的会是一名刀剑调查官,是位很可靠的大人。”
猫川手指抵着下巴安静了一会儿才意味不明地开口。
“这样啊……”
——————
狐之助又把时政本月活动的细节和注意事项强调了一遍就打算离开了。
猫川带着图尔夫亲自送走狐之助,狐之助背着打包好的油豆腐晃晃尾巴。
“那么咱就这样告辞了,猫川大人请留步吧~”
猫川从善如流地停下,目送着狐之助跳到时间转换器上。
他在原地什么话也没说地站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回了头。
这次的笑声似乎和以往不同,很难说是讽刺的笑还是无所谓的笑,只是短促又轻巧地略过图尔夫的耳畔,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还没到午饭时间,图尔夫就被回大广间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猫川遣回了房。
难得看起来没什么好心情的猫川临走前还按着他的头叮嘱没有特别的要求不要不经过他的同意出门。
表面上是答应下来的了。
实际上有约要赴的图尔夫从书架抽出塞进去的书,把书放在桌子上抽出夹在里面的信函。
他把藏蓝色的信函立在桌子上,伸出手指用指腹抵着信函的一角。
侧头看着信函稍微放空了一会儿,顶着过热的核心,图尔夫收回手安静地把额头贴在房间里泛着凉意的桌面上,信函没了手指的支撑也倒了下来。
回想起猫川在大广间跟狐之助的对话,图尔夫不期然地想起昨天在大广间见到的那位“三日月宗近”。
他的容颜无疑是极端的昳丽,哪怕绷带遮挡大半的左脸也不损分毫。
——那是一位在压抑的氛围中也能露出温和笑容的付丧神,这样的家伙内心比常人坚定的多也固执的多。
图尔夫摘下眼镜,学着三日月宗近的模样,抬起左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好暗”
——————
入夜后的本丸极其安静。
图尔夫核心的热度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已经稍微降下来了些。
他轻轻打开拉门,门前的地面上放着已经凉透的蔬菜粥,不知道是长谷部还是宗三左文字下午放过来的。
图尔夫依稀记得午饭时有人问过他是否需要用餐,不过当时他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浅眠,似乎没有回话。
盯着粥看了一会儿,图尔夫还是把它端进房间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则是仍走出门去,关上了拉门。
图尔夫手里提着木屐,只穿着足袋踮脚走在本丸的廊下。
人偶本就不重,刻意放轻脚步走在木地板上没有一点声音。
各个刀剑所在的部屋全都熄灯了,天守阁上猫川的房间今晚也昏暗没有灯光。
今夜天空只有一道极细的弦月,星星很多,足以让他看清向目的地走去的路。
图尔夫放下手里的木屐,走下回廊穿好。
本丸到处都种了樱花树,全部开得绚烂,樱花瓣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的感觉相当微妙。
图尔夫看向那株显眼的红樱,它离湖不远,花瓣比起其他樱花更加艳丽,也更偏正红。
那里就是他今晚的目标。
不急着走过去的图尔夫维持着自己的步速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走过去,本就不深的脚印很快就会被飘落的樱花遮盖。
“来了吗?”
红樱下跪坐着身着藏蓝色狩衣的刀剑付丧神,待图尔夫走近,他也倒好了茶,放下手里的茶壶。
图尔夫看着铺在地上略眼熟的黑色羽织和在这个场景下有些突兀的茶壶茶点没说话,没纠结一会儿,他也坐了下来。
“稍微暖暖手吧,不过这些已经是陈茶了,或许不合图尔夫殿的口味。”三日月宗近自己倒是没挑,吹了吹杯子里的浮沫,小小抿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还有一些茶点,偏甜口,烛台切殿借着狐之助来访做的,让老爷爷沾光了呢。”
似乎是被自己逗笑了,三日月宗近哈哈一笑。
好像今晚就是为了请图尔夫喝茶一样,三日月宗近说完就只是看着湖面,含着新月的右眼带着温和的笑意。
图尔夫捧着茶杯,手指下意识摩梭一下,杯中的茶水透过杯壁传递着热意,稍微驱散了春夜的凉意。
“图尔夫殿杯中的茶叶梗立起来了啊,看起来会有好事发生呢。”
三日月宗近略低头就能轻易看清图尔夫的姿态——图尔夫捧着杯子还一口也没喝,立起的两片茶叶梗在水面晃悠。
“这代表好运吗?”图尔夫一向不信这些,不过有好运的预兆不会有人不高兴的,“如果好运能降临的话就好了呢。”
“哈哈哈,虽然不知道图尔夫殿所希望的好运是什么,不过相信会实现的。”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双手交叠,一举一动皆是风雅。
“既然有两根都立起来了,那么见者有份,希望三日月先生也能得到好运。”
习惯性地说好话,图尔夫顿了一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看着三日月宗近的动作,图尔夫明白这是“寒暄”结束的意思,放下手,双手拿着水杯搁在大腿上,抬头看着微笑的三日月宗近。
在收到信函看到里面的邀约时他终于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两天时间,在这个表面和平实则矛盾巨大的本丸,足够图尔夫看出刀剑们的压抑。
他只有十五天,这代表刀剑们想要他的助力也只有十五天时间,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表现出自己的可利用价值——在这个处处受限,且自己来历不明的情况下。
而两天,足够刀剑中有魄力的付丧神找上门来,不管是寻求合作还是什么,只要找上门,图尔夫就确信自己能找到可利用的地方。
给他发信函邀请见面倒是一种大胆的行为,时间也比他想象的短。
不过他接受邀约来到这里其实也很大胆。
三日月宗近似乎轻笑了一声,但图尔夫抬头只看见他理了下袖摆。
“用鹤丸殿的话来说,图尔夫殿的到来真是一个相当大的惊吓,”三日月宗近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嘴上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
“在这个时间到来,还那样顺从主公的存在,我从一开始就担心图尔夫殿您是不是什么不好的变数。”
图尔夫很轻易就能理解三日月宗近的心情,他们在某种特质上是一样的。
“我对于主公来说是略微特殊的存在,”三日月宗近抬起一只手轻柔地顺着黑色绷带从额头摸到脸颊,“对我来说,不管再怎么抱歉或是您再怎么无辜,就算是斩了都不会有问题。”
听着三日月宗近的话,图尔夫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视线下意识跟着三日月的手指滑过绷带上红色的符咒。
“但是图尔夫殿真是温柔啊,对这个本丸的大家来说,这是最让人无法拒绝的特质。”
三日月宗近抬袖掩唇,只有温和的眉眼露在外面。
图尔夫垂下眼睫,掩饰般地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茶水稍微有些凉了,尝起来苦里略带酸涩。
他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所谓的“温柔“说到底是为了“离开这里”和“不被人类控制”这样的目的。
“更何况您还帮助了江雪殿,仅仅这一点,我就不会伤害您。”尤其是我已经将您列入计划的一部分的情况下。
“那么他们可以信任您么?”三日月仍掩唇笑着,可是图尔夫却感觉看不懂他的神色了。
他还有未尽之言。
“……喂,三日月。”树上跳下来一道漆黑的身影打断对话,是昨夜才见过的鹤丸国永。
图尔夫丝毫没察觉到他在树上待了多久还是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不过倒是一开始就从地上的黑色羽织猜到他应该也在。
三日月放下手,笑眯眯地跟跳下来的鹤丸打了个招呼。
“哟,鹤,听了多久了?”
“别装了,你不可能不知道。”鹤丸国永撇撇嘴,背对着图尔夫,戴上墨镜后才凑到他面前,“你看,我拿指甲油把边框全都涂成了红色,是不是更适合鹤了?”
图尔夫看着全身上下除了黑就是红的鹤,不得不说纯红色的墨镜的确比花里胡哨的要稍微好看一些。
于是他推了推眼镜,捧着鹤丸国永凑过来的脸做出一副欣赏的样子点点头:“的确比之前要好一些。”
说完很快就放开了手。
倒是先凑过来的鹤丸立马弹开了距离,很快正色。
“三日月讲话总是喜欢先弯弯绕绕讲一大堆无关的,”鹤丸国永一屁股盘腿坐下,没管自己一大半坐在了地上。
“您有察觉到自己的灵力和猫川不同吗?”三日月宗近无奈笑笑,转头认真看向图尔夫。
图尔夫微不可察地皱眉,很快又舒展开。
“的确,先生的灵力在我身体中转化成了更温和的能量,这或许是因为我的人偶构造,我从没有接触过这些,对我来说这些都是未知的。”
这可并没有说谎。
“这样吗……”三日月和鹤丸都在沉思。
鹤丸很快就笑起来,脸上还戴着那个造型浮夸的墨镜,手指在半空画圈。
“你的灵力很神奇哦,几乎可以说是猫川的反面,”他收回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
三日月宗近手指曲起抵着下巴:“因为这个特性,我有个不情之请。”
“是我们有个不情之请,”鹤丸国永漫不经心地摘下墨镜,昨天夜里还是金色的眼睛已经染上红色,“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的不情之请。”
“还请稍微听老爷爷说一说吧……”
没,没赶上(大哭)还有一章,在睡过去前不确定凌晨还是下午更完
好困,我在写些什么,我的脑子坏掉了吗(恍惚)我得了一种打开电脑就犯困的病(恍惚)
应该会改点,醒了再说
问个题外话,在作话里讲相声(bushi)会不会影响观感,影响观感的话我就把相声环节放到评论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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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红樱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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