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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波与抉择

数日后,

迹部景吾站在球场中央,灰紫色的眼眸扫过面前整齐列队的网球部成员,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从明天起,为期一周,冰帝学园网球部正选选拔赛,正式开始!规则很简单:实力!胜者上,败者下!本大爷的冰帝,只需要最强的八人!”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巨大电子屏幕亮起,对阵表和场地安排赫然在列,引发一阵低低的骚动。

“无论你是二年级还是新入部的一年级,机会平等!用你们的球拍,来争夺代表冰帝征战的荣耀吧!” 迹部的话语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少年们眼中熊熊燃烧的斗志。

藤原晓站在人群稍后的位置,穿着普通的运动服,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背着巨大的网球包,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眼神清澈,仿佛眼前这决定许多人未来一年网球生涯的激烈角逐,只是一场普通的练习赛。他感受到了迹部目光的掠过,那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微不可察的一瞬。

部活会议结束,人群散去,正选和准正选们各自去热身或研究对手。迹部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走到正在整理训练数据记录板的藤原晓身边。

“藤原。” 迹部景吾的声音少了在球场上的激昂,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部长。” 藤原晓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态度自然。

“明天的选拔赛,对阵表看到了?” 迹部景吾状似无意地问,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嗯,看到了。很激烈的安排。” 藤原晓点点头。

“没有你的名字。” 迹部景吾盯着他,开门见山。灰紫色的眼眸带着探究,仿佛要看穿藤原晓平静表面下的想法。“以你那天‘无意间’打出的那记球,以及你观察记录时展现出的战术理解,我不认为你是缺乏实力。” 他指的是几天前一次普通练习,藤原晓被一个乱飞的球逼得“无奈”回击,那球精准得让当时在场的忍足都挑了挑眉。

藤原晓微微笑了笑,没有丝毫被质问的窘迫或急于证明的焦躁。“部长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碰巧打到了位置。记录数据是我的职责,需要理解场上发生了什么。” 他避重就轻,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迹部景吾走近一步,属于帝王的压迫感无形中弥漫开来。“冰帝需要的是实力,藤原。任何隐藏的实力,都是对‘最强’目标的浪费,也是对队友的不负责。” 他的话语带着重量,“告诉我,你是不屑于参与这种‘内部竞争’,还是......害怕暴露什么?或者,你根本没打算为冰帝的胜利出力?” 最后一句,带着一丝尖锐的试探。

藤原晓迎上迹部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认真。

“部长,我理解冰帝的理念,也尊重每一位为‘最强’而努力的同伴。我从未想过隐藏什么,也并非不屑或害怕。”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只是…更习惯于在需要的地方提供支持。无论是记录数据,分析对手,还是…在大家感到疲惫时递上一杯茶。”

他的目光扫过部活室里散落的网球和毛巾,“网球部的强大,不仅仅在于场上挥拍的八个人,也在于支撑着这八个人的每一个人。我认为,我在这里的价值,或许更在于此。”

迹部景吾沉默了。他看着藤原晓清澈的眼睛,里面没有野心,没有怯懦,只有一种近乎澄澈的坦然和对整个团队的珍视。

“价值?” 迹部哼了一声,但语气里的锐利已经消退了不少,“本大爷承认,你的茶泡得还算华丽,记录也做得一丝不苟。但网球部的核心,永远在球场上!”

他转过身,走向门口,在即将离开时,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来:“藤原晓,明天早上七点,一号球场。带上你的球拍。本大爷要亲自确认,你所谓的‘价值’,到底有多少分量是建立在真实的网球之上!”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离开,留下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正选…从来不是我瞄准的位置。” 藤原晓低声自语。

成为正选,意味着更重的责任,更集中的聚光灯,更严苛的训练,以及无可避免地将自己置于与其他天才少年直接竞争的位置。这与他想要的“稳定器”角色,似乎有些背道而驰。他更愿意做那个在场边精准记录、提供策略建议、在大家疲惫时送上慰藉、在情绪低落时给予理解的人。

他的“网球技艺高超”,完全可以以另一种方式服务于团队,比如作为特殊的陪练,或者在关键时刻提供战术洞见。

然而,迹部的命令无法忽视。那位骄傲的帝王,显然将他的“隐藏”视为一种对冰帝理念的挑战或不尊重。这一场测试,避无可避。

“哎呀,小景真是的啊——突然想吃马卡龙了,黑加仑口味的肯定很好吃......”藤原晓望着迹部景吾远去的背影,思绪也逐渐飘远。

看来这阵风,不仅吹动了冰帝网球部的格局,更将藤原晓这抹沉静的火焰,推向了风暴的中心。

——

冰帝一号球场,清晨七点。

藤原晓背着朴素的球包,保温杯挂在侧面,准时出现在球场入口。他穿着干净的部活服,神情平静,眼神带着一丝晨起的朦胧,仿佛只是来散步。他习惯性地环视了一下安静的球场,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微凉的空气中散开。

迹部景吾早已矗立在球场另一端。他没有穿外套,只穿着运动服,双臂环抱,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王者气场。

晨光勾勒出迹部挺拔的身影,与藤原晓的淡然形成鲜明对比。

迹部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在空旷的球场回荡:“藤原晓,让本大爷看看,你那‘抚平风暴’的把戏,在真正的对决中能撑多久。” 他走到发球线,将球高高抛起,动作华丽而充满力量感。

藤原晓vs迹部景吾

迹部没有一上来就用“唐怀瑟发球”或“迈向破灭的圆舞曲”这种招牌绝技。他选择了最基础的强力平击发球,但速度、力量、落点都精准到极致,带着强烈的旋转,直逼藤原晓的反手死角!这是对藤原晓基础能力、反应速度和应对压力的直接考验。

藤原晓的眼神瞬间聚焦。他的启动速度并不像向日那样爆发惊人,但步伐移动极其高效、精准,仿佛提前预判了球的落点。他反手引拍动作幅度很小,手腕极其稳定,在球弹起的瞬间,拍面以一个微妙的倾斜角度迎上去。

没有硬碰硬的撞击声。球拍触球的瞬间,迹部那蕴含巨大力量和旋转的来球,仿佛再次撞入无形的缓冲层!冲击力被分散、吸收,旋转被巧妙引导、中和。藤原晓的手臂几乎没有震动,球拍只是顺势、流畅地一推一送。网球化作一道低平的、几乎没有声音的弧线,精准地、不紧不慢地飞回迹部半场的底线中央。

迹部景吾瞳孔微缩。

这种回球毫无攻击性,落点普通,速度不快,但那份举重若轻的化解能力,以及对力量旋转的绝对控制,让迹部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更让他心惊的是,藤原晓的回球动作极其隐蔽、流畅,几乎没有发力迹象,仿佛只是轻轻“拨弄”了一下球。

迹部景吾继续施压,不断变换落点、旋转、力量,试图找到藤原晓的极限或破绽。

藤原晓始终如一:高效精准的移动 最小幅度的引拍 对力量和旋转的极致化解 精准控制回球落点到底线附近。

他的回球路线清晰、目的明确——将球安全地、消耗最小地送回对方场地,迫使迹部持续跑动、消耗体力,并等待对方失误。他像一个完美的防守大师,用最小的动静构建起一道无形的墙。

15:0

30:0

30:15

......

2:1

藤原晓的呼吸始终平稳,额上甚至没有明显的汗水。他在局间休息时,会习惯性地去拿保温杯喝一口茶,动作自然得仿佛在自家后院。

迹部景吾被这种“温水煮青蛙”式的打法激怒了。他的自尊不允许被如此“戏耍”!

“哼,藤原晓!你以为靠这种软绵绵的防守就能蒙混过关吗?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下吧!” 迹部景吾彻底认真起来。

第四局

“唐怀瑟发球!”迹部第一次用出了他的超高速贴地发球!球速惊人,弹跳几乎为零,贴着地面急速滑行!

藤原晓眼神一凝,身体瞬间下压,重心低到极致。在球几乎消失在地平线的刹那,他的球拍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近乎贴地的角度,极其精准地“铲”到了球的下沿!

这一次,藤原晓的动作幅度明显大了些。虽然依旧没有硬碰硬,但球拍在触球瞬间产生了轻微的震颤!化解这种级别的力量和速度,对他来说也并非毫无负担。

球被勉强“捞”起,回球又高又飘,落向迹部景吾中场。

迹部等的就是这一刻!他高高跃起,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一记势大力沉的扣杀,直轰藤原晓的球拍!

面对“迈向破灭的圆舞曲”这记必杀技,藤原晓没有选择硬接。他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却精准的举动:在迹部景吾起跳的瞬间,他提前预判扣杀落点,身体极速侧移,同时手腕以最小的动作幅度、最快的速度,在球拍即将被砸中的前一刻,用拍框边缘极其精准地“点”了一下下落的网球!

这轻轻一点,并非为了回击,而是将扣杀球的巨大冲击力引导向地面!网球如同被瞬间“点穴”,失去了大部分动能,垂直砸在藤原晓脚边不到半米的地方,只弹起一个非常低矮的高度,藤原晓甚至没有后退一步!

得分?失分?

球虽然被“卸力”成功,但弹起高度不足以过网,或者藤原晓根本没想去接这个已经无害的球。

这一分,迹部景吾拿下。

虽然迹部景吾得分,但他内心的震撼远大于喜悦。他看清楚了藤原晓那神乎其技的“点卸”技巧!

“这家伙……这已经不是技术……这是近乎妖孽般的‘掌控’!” 迹部景吾看向藤原晓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审视一个隐藏的高手,而是面对一个前所未见的、难以理解的“现象”。

征服欲、探究欲、以及对冰帝未来可能性的强烈预感,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比赛继续进行,但氛围已然不同。迹部景吾不再执着于用强力得分摧毁藤原晓,而是开始运用他卓越的洞察力,试图解析藤原晓每一个动作的细微之处,寻找那“掌控”背后的规律和弱点。藤原晓则依旧稳如磐石,用最小的消耗进行着最精确的防御和引导,偶尔在迹部景吾露出微小破绽时,会打出一记看似平凡、落点却极其刁钻的回球。

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仿佛永远分不出胜负...直到榊教练的突然到来,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榊顾问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到此为止。正选选拔马上开始,保存体力。”

迹部景吾深深看了藤原晓一眼,眼神复杂,最终冷哼一声:“哼,藤原晓……你的‘价值’,本大爷姑且认可了。但这仅仅是开始!”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华丽的背影。

藤原晓微微喘了口气,额角终于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默默收起球拍,拿起保温杯,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内心:OMG!!!这就被盯上了,我的美好生活,拜拜喽...

虽然这场比赛结束的比较快,还是私下举行的,但是...迹部景吾离开以后,一号球场多少还有一些散落的花瓣未随之离去,这不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比赛的最好证明吗?因此“藤原晓被部长单独约战”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网球部,所有成员都对这个不在对战名单上的神秘成员,充满好奇。

“藤原同学真的好优秀啊,当时入学测验都是第一名,听说学生会会长都亲自邀请他加入呢!”同学A八卦。

“我也听说呢,迹部大人仅几分之差输给藤原了,会不会迹部大人故意给他使绊子才约战啊,来出一口恶气。”同学B猜测。

“怎么可能,迹部大人是谁啊,怎么会屑于做这种事情!藤原和迹部大人在班上相处的可好了,之前我还看到藤原给迹部大人送了一盒黑加仑口味的马卡龙呢!”同学C马上反驳。

至于后续如何,就不知道了,藤原晓这个名字算是传遍整个学校了。

选拔赛首日随着太阳落下也落下了帷幕,由于冰帝成员众多,正选成员名单还没有完全出炉,但是也差不多。

和藤原晓印象中的差不多,像忍足侑士、向日岳人、芥川慈太郎等这些熟悉的名字都在自己的组别脱颖而出,保持着“6:0”的完美胜迹。不过现在他们才一年级,有许多优秀的后辈还没有升上来,作者对冰帝前期的描写并不多,藤原晓多少有点拿不准,但是他有自信,冰帝会越来越强,不会沦为背景板。

想到这藤原晓不免有点担心其他学校的重要人物:青春学园中,龙崎教练始终坚持传统的部门规则,不允许一年级的成员成为正选,只能捡球,不二周助和手冢国光注定没有办法崭露头角。而且没记错的话,手冢国光的手好像就是在这一年受伤,以至于成为后来的隐患;立海大中,所有人的意难平幸村精市,也许神之子痊愈会比赢得比赛更加重要吧,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早些提醒他,既然来了,就要尽力去改变!

藤原晓心中暗自谋划着。

与此同时,迹部景吾和榊教练也在商量给藤原晓一个什么身份。

迹部景吾经过那一战,更加清楚藤原晓的实力深不可测,甚至不得不承认绝对在自己之上,拿下正选位置轻而易举,但是仅仅只是正选?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如何让他为冰帝发挥更大的作用?

榊教练此刻也是同样的想法,在这里网球算是一个团体项目,光靠一个人的努力是没有办法取得最终胜利的。虽然自己有绝对的实力,但是也没有办法保证带领团队实现大幅度的进步,与成员多少有点隔阂...或许藤原晓可以做到?

看来这个位置非他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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