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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关于我吃不起香蕉这件事

系统打了补丁,现在的蕉太狼一一个父母双亡的普通人类,做着一份甜品店的兼职,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盼望着过上每天都能吃无数香蕉的生活。

蕉蕉努力的教他人类的法则,教他吃饭用筷子,教他使用智能手机,教他人类如何沟通交流,两个非人类磕磕绊绊的适应着人类社会。

在没有暖羊羊和其他羊村的朋友,没有二叔二婶和香香表妹的另一个世界,他也努力和幸福的生活着。

日本的社会常用的是现金和信用卡,他拥有的钱暂时使他用不上钱包,就买了一个小卡包,里面塞着那枚纪念币,塞着赚到的钱,塞着记着乱七八糟账目的小纸条。

后来他有一次在街头遇到了行色匆匆的伊达警官,警官告诉他案件結了,而关于他的迷药抢劫案,因为他当时坚持不追究,意愿比较强烈,警力也有限,酌情考虑后,警方放弃了追查。

蕉太狼知道,人类是需要朋友的,他努力的和大家交流,但大家似乎都不太喜欢他,他在人类社会还没有交到真正的朋友。

日本一圈圈的远近亲疏,等级分明,加上他的独特爱好和孤僻,店里的人都礼貌的冷漠疏离他。(所以也不一定是讨厌他,只是独特的生活方式。)

来着青青草原上的动物,天然的亲近动物,他来到公园,试图和鸽子交朋友,“你们喜欢吃香蕉吗?”

鸽子吃完了散落在地上的粮,抖抖翅膀冷漠的飞走了。

「肥蕉,鸽子听不懂人话的……」

于是,和鸽子交朋友计划大失败!

至于和羊交朋友,在蕉蕉无奈的解释和劝说下,他放弃了自己的计划。

在城市里,见不到天然的羊群。

交朋友计划继续进行着……

伊达航值完夜班,叼着牙签推开便利店的门。凌晨三点的东京,只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亮着灯,店员混混欲睡,他打了个哈欠,他随手拿了份三明治,接着要去冷藏柜拿罐咖啡,警视厅的咖啡被水还淡,结果在冷藏柜那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走过去一看,果然是那个奇奇怪怪的蕉田太郎,人正一脸严肃的盯着里面的几款香蕉饮料看,像是在认真的研究什么大问题。

「只能买一个哦,再攒攒钱就能吃很多香蕉了!」

「看着都很好喝的样子……」

“喂”警官先生出声。

蕉太狼猛地回头,不存在的狼耳朵立起来了,“伊达警官!”

“在想什么呢?看这么久?”

“我在想选哪一个,都是香蕉口味的……”

看了一眼警官先生,他买了两瓶不一样的

“你喜欢香蕉牛奶吗?可以帮我尝尝吗?”

“好,那谢谢你了!”他们似乎还没熟悉到可以在偶然相逢的时候接受对方的礼物的地步,但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

坐在便利店外的长椅上,旁边的家伙正在用牙咬拉环。嗯,第一次见面就发现这家伙的虎牙尖尖的。

“明天应该还要上班吧,这么晚不休息吗?”上次是调的纳税记录,知道他有在兼职,具体的工作内容反而是后来意外得知的。

最开始是女同事佐藤美和子INS发探店照片,发到甜品同好组里面,正好高木暗恋人家,加入了这个小组,没有被屏蔽,然后警官先生才看到的。

这个在甜品店角落整理货架的家伙,神情认真的厉害,然后就被他一眼注意到了。

真的不像一个在日本生活很久的人呢。

甜品店的早班一般是7.8点的样子。

“一到月亮出来就比较兴奋,很想吃香蕉……”舔了舔犬牙,他感觉嗓子痒痒的,想嗷嗷叫几声,但他没法再自然的发出那样的声音,城市里也没有狼群。

“伊达警官又是为什么这么晚出来呢?”想更多的了解警官先生,警察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

瞥见蕉田太郎盯着自己眼下的青黑,伊达航咧嘴笑笑,声音因熬夜带着点沙哑:“主动加班呗。在日本当刑警,加班就跟吃拉面要加溏心蛋一样自然。在案件没有得到解决前,必须要多工作一会儿。”

他灌了口香蕉牛奶,甜味淡淡的,很顺滑,喝着不赖嘛。“这次是文书流程卡了壳——嫌疑人钻空子保释,只能通宵重理证据链。”说着无意识地摸了摸左胸口袋里的记事本,那里记录着几条今天未完成的待办事项。

光是填报表、开例会,就能吞掉大半调查时间。更别提三天两头被拉去调解邻里纠纷...时间完全不够用啊

(日本存在“即使没有强制要求,也要表现出勤奋”这样的加班文化,日本警察的加班时间远超法定上限,部分警员每月加班超过100小时,相当于每天3-4小时。

伊达航是警部补,要尽管理职能,会更累,还面临官僚主义的“形式化工作”的问题,文书流程过度拉低效率,会议文化让刑警睡眠不足,刑警还经常被调去处理民事纠纷,总之,就是低效劳动很多。所以,班长被逼成了工作狂……)

蕉太郎还是一知半解的样子,他还不能理解话下潜藏的心酸,责任心和糟糕制度之间的拉扯。

“话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伊达航记得,他刚成年,不知道什么原因休学了。

蕉田太郎回忆了一下最近的经历,兴奋地点头,“嗯!很好!我学会用微波炉了!”

“哦?挺厉害嘛。”

“虽然第一次用的时候,香蕉变成一坨黑的了。”

“……”

“蕉蕉说,香蕉不能烤太久。”

「当然不能烤太久了,你这个厨房杀手」蕉蕉有手可能就要捂脸了。

伊达航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你那个‘蕉蕉’,是朋友吗?”

蕉田太郎眨了眨眼:“嗯,朋友。”虽然并不是人类。

蕉蕉这下真的想要捂脸了。

还不算太孤僻啊。

“香蕉牛奶挺好喝的,你下次可以试试。”就着牛奶三明治很快就吃完了,不知不觉就聊了这么一会儿,还挺放松的。

伊达航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了,下次别半夜在外面晃,熬夜容易长不高。”

蕉田太郎点点头,又忽然叫住他:“伊达警官!”

“干嘛?”回头看去,蕉田太郎攥着空牛奶瓶,紧张的似乎不存在的耳朵都要立起来了。

“我们算朋友吗?”

伊达航顿了顿,看着他攥的发白的手,不自觉提起的一口气,抬手重重拍了拍对方肩膀:“当然算!下次请我吃你烤焦的香蕉?”

蕉田太郎眼睛亮晶晶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他交到一个人类朋友了:“不会烤焦的!等我攒够钱,请你吃很多很多香蕉!”

霓虹灯牌在夜雾里明明灭灭,警官先生的背影在夜色里渐渐隐去。蕉田太郎收回视线,又掏出那枚纪念币,「蕉蕉,我有人类朋友了,蕉蕉,我们有新朋友了……」

————————————————

补充:90年代泡沫经济崩溃,就业形式不好,劳务派遣什么的就变多了,现在故事背景大概是2000年左右,(时间线比较薛定谔啊)蕉太狼是在东京生活的低学历甜品店小时工,生活成本高,而甜品店是看排班算收入的,收入不稳定,所以虽然香蕉很便宜,但实现香蕉自由对他还是挺奢侈的。考虑到是在甜品店工作,他偶尔还能炫一些边角料香蕉。

而班长是公务员正式工,所以买香蕉对他来说很轻松,他还是工作狂,加班费多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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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关于我吃不起香蕉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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