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琦桉坐到桌边,两人安静的吃完饭。
简九忘挤在狭小的厨房里看温琦桉洗碗,嘴里不停叨叨着。
“ 程孽看起来比李玫低大半个头,她多大啊?”简九忘从框里拿了根黄瓜,用水冲了冲,嘎嘣咬了一口。
“她比李玫小两岁,今年才10岁。”温琦桉把碗涮干净摞了起来。
简九忘嘴里塞着黄瓜,含糊不清的开口:“可是她不是在六年级……”
“她很聪明,发给她书看一遍就会,跳了三级。”温琦桉说完,站在厨房门口抬头看细密的雨丝。
前几天的雨丝纠缠成线,尖锐直接的落在地上,然而今天的雨竟意外的柔,铺在脸上想一阵凉湿的抚摸。
温琦桉打算趁着今天把楼上的植物全部搬到门廊,前几天冒着大雨把一些怕涝的搬了进来,但连着几天的雨,没有几盆花可以受的了,她心里盘算着。除了那几盆油绿油绿的铜钱草和大大咧咧的美人蕉,它们在雨中显得越发富有生机,尤其是美人蕉,平时耷拉着的脑袋现在得意洋洋地挺立着。
简九忘想咬帮忙搬,被温琦桉强烈拒绝,无奈只好在楼下接过她从楼上搬下来的花放在门廊。
本来她的花就不少,简九忘又大张阔斧的买了一大堆,来来回回十几趟温琦桉感觉自己的汗水夹杂着雨水往衣领里流。
雨水顺着额头往眼睛里灌,温琦桉拿出油单,把剩下的大盆挪到一起,往上面一盖完事。
温琦桉接过简九忘递过来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她进屋时看见简九忘正拿着书坐在程孽的窗前看,随后立马抬头精准的和自己对视。
她站起来端着一杯水走了过去。
她喝完放下水杯发现简九忘皱着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白皙的肌肤上有一道艳红的划痕,正在往外渗着血丝。
温琦桉回想起拿油单时胳膊好像确实有过一瞬间的刺痛,但是她那时候只顾着拿东西,紧接着洗澡的时候被热水一淋,浑身放松,导致现在才发现这道伤口。
伤口不深,但是很长,差不多跨过温琦桉的整条小臂。
她看着简九忘一脸凝重的样子有些好笑,“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简九忘不仅不吃这套,而且原本只是有些凝重的表情还变成了浓浓的不高兴。
她不吭声,让温琦桉坐在板凳上,打开台灯,调整位置让昏黄的灯光直直的照在那道细长的伤口上,拿着沾过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的涂抹着。
温琦桉家里常备酒精喷雾,处理伤口一般就是往上面干脆利落的一喷,随着刺痛感进行消毒。
现在,棉签碰上伤口的一瞬间,不再是冷冽的刺痛感,而是温凉的试探,妥帖而温柔。
温琦桉在过去的26年里,从未有人待她如此珍重,她的母亲是一个刚强的女人,面对任何伤口总是会说一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母亲身上有数不尽的伤口,大的小的,干农活受伤、上山挖连翘滑倒、被蛇咬……她全部靠自己坚持了下来,于是,她不会在意温琦桉身上的任何伤口,只会在受伤后干巴巴的说上一句会好的。
她未曾想过去埋怨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她未曾享受过极致的温柔,自然不会去对于自己女儿的任何伤口揪心安慰。
只是小时候,坐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看着膝盖上往外流脓的伤口,小小的温琦桉会期待有一个人为自己的伤口揪心,心痛自己那些所谓的疼痛。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看着女孩的侧脸,脑海里竟不由自主的回忆起那些深藏在心底的往事。
她现在忽然非常想要简九忘留在这里,留在这破旧的小山村,陪着她。
其实早已产生这般念想,只是被她牢牢的压在土里,可是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里,种子疯狂的向下扎根汲取营养,如今抽芽大有席卷之势。
她陷入了难言的迷茫。
程孽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有两个身影在柔黄色的灯光下,随着视线逐渐清晰,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
简九忘正拿着棉签在温琦桉的胳膊上涂抹着,两人的距离极近,透着别人无法渗透的氛围。
她侧过身来看着这幅画面,想到了自己和李玫,她希望自己以后也可以和李玫这样,形影不离,住在一起,如果她又被打了,李玫可以帮她处理伤口,她赚到的钱全部都给李玫。
感觉到一阵目光的注视,简九忘掀起眼皮,对上程孽黧黑的瞳孔,直愣愣的看过来显得有几分诡异。
——
可能是因为小孩子骨头软,程孽的外伤很多,但是幸运的没有骨折,第二天便可以举着棍子踉跄着走路。
温琦桉家里迎来史无前例的热闹。
又是早八到晚九,最近很忙,在想要不要先写几天程孽和李玫的番外,感觉两小只可怜又可爱。
程孽:我认为我和李玫的关系就像温姐姐和简九忘一样。
简温: ???我们是拉拉啊 ㄟ( ▔, ▔ )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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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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