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简直想跪了,旁边人的气息压的他们跟鹌鹑一样,后脊凉嗖嗖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202连忙撤回了一个三十六计。
它不喜欢飘着,最爱在路上滚,宫墙很多,一面连着一面,它就在上面赶路。
202属实没想到,这皇帝这么会作妖,怎么办,它怀疑这皇帝可能不是被宿主杀死的,而是被自己作死的。
他们到的时候,戏台已经清理了一波人。地上乌泱泱的跪了一片。
谢止浮再见到他的任务对象的时候,那人半倚半靠的站在扶椅边,颈侧淌着血,旁边的太医正兢兢战战地上着药,太医下手重了,那人也只是撇了一下眉头。
视乎感觉到了什么,那人侧头,隔空对视,苻只言面无表情,先一步收回视线。
“陛下啊,陛下,这叫什么事啊。”福喜里面直奔过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福喜依稀见苻只言后面无所事事的站了一个人,他想都没想指着这人,开口训斥,那人头一低,灯火扶照,他就瞧见这人脸上的刺青,脱出口的话紧急拐了个弯,“你小子......好帅!”
福喜:“......”
死嘴,快闭啊!
谢止浮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人没心没肺的偏头一笑。
202到处蹦了蹦,最后气恼的窝在苻只言的发上。显得那人有些可爱,不像是什么昏庸无道之人,也不像是什么帝王。
空气中有极重的血腥味,熏的人眉头直皱,谢止浮在苻只言身边站立,没有说话,仿佛一位等待帝王宠幸的爱妃。
但能听见内心声音的苻只言嘴角抽了抽,若无其事的避开他。
福喜没觉着气氛不对,瞧见苻只言苍白的脸色,他忧心忡忡的道,“陛下,这些就交给下人处理吧,天色已经很晚了,陛下保佑龙体要紧。”
苻只言没说话。
福喜也不知道哪里借的胆子,推了推谢止浮,意思很明确,你是男宠你上,保不皇上就被哄开心了呢。
谢止浮看了看苻只言,笑了,凑近在苻只言的耳边低声道,“陛下,怎么这样作践自己,累坏了龙体,可是臣的不是。”
苻只言:“......”
福喜瞧着凑那么近的两人,笑的脸蛋都成包子褶皱了。
今晚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喽。
美人投怀送抱,苻只言肯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给推出去。
苻只言咬牙切齿。
他在外面的人设是一个暴力**的皇帝,虽然喜美人,但也没有美人敢这么不怕死的往上凑。
第一次被自己称赞已久的人设背刺了。
周围人心里密集的言语吵地他精疲力竭。那刺杀他的人,他也听到了,只是不甚在意。
下人是审不出来什么的,权贵推出来钓鱼的野草。
能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202趴在苻只言的头上也没闲着,飞速翻阅着苻只言最后的结局,并告知谢止浮。
“宿主!经过重重推演,苻只言如果没能逆袭成功的话,他的下场可能会很不好。”
“结局。”
莫名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苻只言一愣,又听到旁边人莫名吐出一句结局,瞧着好像是在和那诡异的东西对话。
那声音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苻只言震惊,不动声色的侧看了眼谢止浮,谢止浮没张嘴,也只能是心声了。
202顿了顿,最后开口说道,“死于万箭穿心,困于无尽大火。”
其实它说的有些委婉了,这人下场何止万箭穿心啊。
众人背弃,群狼围绕,连那箭上都带毒,宫殿烧了那天很久。
火燎,剧毒,支箭,能些人生怕苻只言死的不够彻底,放了一群恶狼,恶狼虽避火,可恶其极了也会上去啃食其骨肉。
谢止浮皱了下眉头,问道,“多少天可活。”
“你的话是不到一天,他的话是两年。”202有些心虚。
谢止浮嗯了一声,垂头看着面前人微微泛红的耳尖,沿着耳尖向下看,那道伤不深,太医抹了厚厚的一层药,正散着清苦味。
见苻只言没有大开杀戒,福喜喜出望外地在前头打着灯。
苻只言听到那话后神色猛的一僵,又极快恢复自然,眼底黑沉,灯光映在眼底,勾勒出一抹暖红。
那声音上从他头顶上传出来,冰凉的带过他上一世的结局。
的确,很不好,死的很惨。
其实骤然听到上一世的结局,苻只言脑子有些嗡,但他也记不得什么了,神色一僵也只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苻只言回过神后疑惑那一句宿主不到一天生命什么意思,怎么知道他结局的?
宿主又是什么鬼,和他一样重生的新词汇吗。
听这话的意思,这位只能活一天了?没想到比他还命短。
202瞅完苻只言的死因后,心血来潮去查阅谢止浮的。
很简单的四个字,
死于战场。
202看着这四个字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但又不知道为什么,直觉感觉不会这么简单。202想不明白,它在苻只言头上滚了滚,就抛之脑后了。
一落走过只有福喜的碎碎念念,过了半响,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福喜听见一声刀刃划过衣料的声音,也噤了声。
脸部刺青是很久以前的传说,有人说历届皇上都有一批独特的暗卫,主保皇帝生死,如若皇帝有大难的时候,他们就会现身。
但究竟是传说,没有人见过,这话也不了了之,毕竟那上一任皇帝惨死的时候也没出现这样一位人。
而对于他们这些自小长在皇宫里的人来说,这传闻是他们是听的最多的。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刺青纹了半张脸,瞧着很是渗人,那刺青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福喜扫了一眼后立马避开视线。
梨台养都是些面容清秀透净的戏子,这些戏子也不是宫城里养大的,那些奉承的官员听说这位爱听戏,近几年来天天往这边送人,苻只言也不拒绝,人一多,便专门建造了一个戏楼。
这才发生刺杀,苻只言竟然也不走,无事般的走进楼里接着看戏。
谢止浮跟着他们后面走,进了梨台才知道外面只是浅浅一色。
舞榭歌楼,玉栋瑶台。
202看得口瞪目呆,瞠目结舌,磕巴着说,“宿主,你要不考虑一下,当个皇后?”
谢止浮没说话。
福喜想着陛下一觉醒来什么都没吃,连忙招呼自己的徒弟去布置一些清淡的晚膳过来,另带着谢止浮也有份。
星际营养液偏多,人们为了图方便快捷,这种东西新鲜食材做的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只是做的很难吃罢了。
谢止浮对食物的好感度一向很低,但不管对方做的怎么样,他也会安安静静的吃完。坐在上方的苻只言没动面前的食物,只是窝在椅子里懒懒地看着前面的戏。
福喜连忙冲谢止浮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快上去伺候啊!
见谢止浮还在垂着眼不紧不慢的吃着,福喜恨铁不成钢,比本人都着急,小心翼翼的挪着几步,轻咳嗽了声。
谢止浮收到了,看了福喜一眼,继续安静的吃着东西,福喜在殿中凌乱,终于!他看见谢止浮起身向苻只言走去。
苻只言在众多的声响中,听到福喜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直接麻了:“......”
面前这个人是敌是友不知道,加上那个什么的机械音,不确定性因素太多,只能放眼皮底下钓着。
前面唱的是一出挺有意思的狗血戏,这台戏前面平平淡淡但后面特别离谱,话点太过于密集。
一位贫苦的书生考上了贡士来京城参加春闱,本以为又是什么狐妖引诱考生的民间故事,但这出却不一样。
前面是书生安全的到达了京城,剧情平平淡淡,到后面可就有点意思了,这位书生一见钟情上了一位普通女子,想拜门求娶,却发现那人是位男子,并且无意中看见他正在和他同窗表白,而他的同窗立马拒绝了,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书生顿时觉得天崩地裂,在这纠缠不清的三角恋和刺激中,脆弱的书生疯了,想跳湖求死,却被外出私服微访的皇帝看上了,抢行掳回宫里去。
书生不堪受辱,直直想撞柱而死,却意外撞上皇帝,自己没死成,却把皇帝创死了,戏终。
太过离谱。
按理说这种戏是不会出现的,但苻只言爱看,民间又不缺大胆的人,瞅着天颜编了几出。
谢止浮靠近的时候,正演到皇帝强行掳人走的片段,那演皇帝的戏子在苻只言的视线下,身子僵硬的不行,想到自己演的是什么身份,整个人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人头落地。
戏子颤着音艰难的念出台词:“美人,会伺候人吗。”
“不会也行,孤教你。”
“孤保证把你调教的如水一般。”
这声音几乎与谢止浮的话同时响起,谢止浮声音很淡,大概是夜深了,发尾随着他的动作而散至手腕,整个人有些散漫和随意。“臣来伺候皇上用膳。”
皇上这词被他念的尾音带挑,不紧不慢,听着像调戏一般。
谢止浮没有去斟茶,而是附身盛了一碗汤放置在苻只言面前,随后在案桌边自然的坐了下来,位置比苻只言低了不少,只手撑头微抬看着苻只言。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苻只言回过神来,只听到那演书生的戏子红着脸说了一句,“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水不水的,下流!”
苻只言:“......”
御膳房的厨艺没得说,想着皇上晚上去赏了一趟鱼,便顺着思维炖了碗鱼汤,汤汁色泽沾着点白,瞧着很是鲜美。
202惊呆了,完全没想过宿主这种金贵的人也会伺候他人。
因为苻只言的位置比较高,它呆在苻只言的头顶上,看着下边压迫感十足的宿主,202摆了摆身子,忙不迭地的从苻只言头上滚了下来。
苻只言拿着杯盏的手一顿,
好消息:他听不到那个奇怪的声音了。
坏消息:他看见那个东西了。
202滚到桌上,打量氛围奇怪的两人,想着只有宿主才能看到自己,连忙滚到桌子中间偷吃糕点。
艰难的啃了半天,只对糕点造成了皮肉伤。
202边嚼嚼嚼,边见缝插针的说道:“宿主(嚼嚼嚼)食物(嚼嚼嚼)好评!”
谢止浮瞧着好笑。
他的笑容很淡,苻只言听不到系统在说什么,瞧着他这一抹笑有些心痒痒。
“宿主(嚼嚼嚼)如果泥当了皇后(嚼嚼嚼)窝也能跟着享大糊(嚼嚼嚼)。”202嘴里塞满了食物,有些口齿不清。
“东西咽下去了再说话。”
202哦了一声,又想像起来什么了样,话音一折,大声提醒道。
“宿主,你的生命倒计时只有七个小时了。”
苻只言去拿谢止浮给他盛的汤,有意地碰了下旁边啃糕点的202,他倏地听到这句话。
[猫爪][猫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戏台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