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里,江有汜坐久了,刚想舒展一下身子,想要找个地方躺下的时,愣住了。
“呼——”
差点,就要掉到水里变成落汤鸡了。
这周围全是黑水环绕,比平常的水更为阴冷,寒凉彻骨。
江有汜还是板板正正盘坐好,从袖口拿出一只耳环,闪着淡淡的紫色光芒,如果云朝雨此时见到,一定就会发现,这就是她丢了那只耳环。
昨夜里他不小心弄掉的,就想看看云朝雨什么时候会发现,但是那姑娘,心大,想来也是毫不在意。
耳环也是杂含了灵玉么?
想到上回云朝雨拿到那块还未曾打磨的灵玉,也是随手收进了百宝袋,没有过多的惊讶,定是见多了灵玉,在她身上倒也正常。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柳玉离开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毕竟看起来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按照观察来看,她对柳玉还是蛮在乎的……
今天也不知道云朝雨到底和时温酒说了多少,最好不要影响到他的计划。
思索了一会,江有汜拿出一颗白色的茧,对着茧吹了一口气,很快一只粉色的的蝴蝶破茧而出,给水牢带来了不一样的光亮。
江有汜见到粉色灵蝶,微微笑,让灵蝶嗅了嗅手中的紫色耳环,而后一条肉眼无法可见的灵线,自耳环延伸到灵蝶身上,灵蝶飞远,这条灵线就被拉长。
“去吧,去找这个耳环的主人。”江有汜轻轻送走了灵蝶。
灵蝶就这样跟着耳环上的灵性,一路飞进了云朝雨的房间,最后停在了云朝雨的鼻子上。
而此刻的云朝雨,还不知道这只灵蝶是江有汜派来的。
云朝雨看着手上的蝴蝶,一人一蝶,除了灵蝶微微煽动的翅膀,整个房间里没有其他动静。
难道这只灵蝶是自己找来的?
因为它发现了另一只灵蝶在这?
云朝雨又去看桌角努力织茧的灵虫,记得流风说,灵蝶的生命很脆弱,会在自己的灵力耗尽之前,找到合适的配偶,然后留下下一代。
她这只灵虫看起来就憨憨的,可能是个公的,现在手上这只,可能是母的,或许,它是来找伴侣的?
“你是来找它的吗?”云朝雨懵懵的问道。
另一边的江有汜,从一开始听见云朝雨尖叫了一声,后续就没听到其他的动静,直到一句“你是来找它的吗?”,从云朝雨的耳环里传出微弱的声音。
什么叫是来找他的?他是谁?
难不成云朝雨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但是灵蝶并没有将这一点告知他,不应该。
“不是吗?”朝雨见手中的灵蝶还是一动不动,又问。
“不是。”
云朝雨听见一声男声,吓得云朝雨四处观察,但是并没有察觉到人。
“哎——”
像是夜里一声无奈的叹息。
云朝雨却紧张的抿紧了嘴巴,到底是哪里来的声音?
云朝雨缓缓起身,空下来的手从百宝袋里摸出来玄天索,戒备的看着周围,总不会是江有汜那家伙越狱吧?
“是我,江有汜。”
江有汜听着云朝雨哪一边久久没有回应,扶额道。
难道她不知道灵蝶的用法吗?
还是在装?
云朝雨确实不知道灵蝶可以通过同源的灵石进行传音,流风只告诉她可以用来追查踪迹,寻找物品。
江有汜?
云朝雨听到这句话之后,呼出一口气,提着的心放下来,难怪这个声音有那么一点熟悉,她刚刚没有注意。
还有一点是声音比较小,一时间云朝雨没有分辨出来。
“你藏哪里了?”云朝雨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一眼床底。
应该不会在床底吧……
云朝雨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那江有汜简直就是变态!
“在牢里。”江有汜微微叹了一口气。
“在牢里?”云朝雨反问。
“是啊。不然我在哪里?”江有汜回答道,不自觉的摇摇头,看来云朝雨还真的不知道灵蝶可以传音。
云朝雨把目光放在手上的灵蝶,盯着灵蝶的看,难不成这是江有汜变得,那他变成粉色的蝴蝶,好看是好看,但是这也……
江有汜再一次没有听到回音,想着是不是短线了,但是开启灵视之后,空中还飘着一根细细闪光的灵线。
没断。
“怎么不说话?”江有汜问。
“你是这只灵蝶?”云朝雨把手伸远了一些。
“当然不是。”江有汜被云朝雨逗笑了,“你哪里听说过人可以变成灵蝶这般大小模样的?”
“这这这世间法术,无奇不有,我怎么知道不能,说不定就是你们天山派的独门秘诀呢?”云朝雨有些激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哪家门派的独门秘诀是变成蝴蝶?你说说看?”江有汜笑道。
江有汜嘴角是带着笑的弧度,但是眼里却没有。
云朝雨刚刚说的是“你们天山派”,她原本是其他门派的?
“我们……”魔族就可以变身成为……
云朝雨话到嘴边又收住了,“我可不知道,那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灵蝶可以牵线通过同源灵石传音。”江有汜的声音传来。
云朝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说话的声音就在耳边,是她的耳环。
所以她的耳环在江有汜手里?
云朝雨一想,云朝雨感到恼火,“你又偷拿了我的耳环?”
坏了,江有汜愣住。
“不是偷,真的,不是偷,我捡到的。”江有汜连忙解释道。
“真的吗?”云朝雨不是很相信。
“我是后来才在衣服里发现的,我为什么要偷你耳环?”江有汜又道。
云朝雨仔细想了想,江有汜说的不像是假话,他没有偷东西的理由,要偷怎么也得偷一对吧?
“你今天怎么和时温酒说的?”说了许多不相关的,江有汜转入正题。
“和你说的一样,我说你来还我的百宝袋了。”云朝雨不假思索道。
“问我为什么是晚上去的,你怎么回答的?”江有汜又问。
云朝雨听了这个问题,觉得好不自在,又想起自己的回答,觉得耳边传来的声音,好像离她太近了,摘下耳环,对着耳环大声道:
“我说,”
“你脑子有问题!”
江有汜发觉得耳边的音量忽的变大,对云朝雨的回答无奈的笑了笑。
还行,也不算说错。
江有汜:“好的。”
云朝雨说完,仔细的听另一边的动静,听江有汜话里一切正常。
云朝雨可不想让江有汜知道,今天回答的时候,她是如何梗着脖子,一本正经胡纠解释,这像是夜间私会的行为。
虽然有一点点污蔑的成分,但是云朝雨觉得自己也没说错。
“因为江师兄他放浪形骸,他见我可爱,就对我死缠烂打!”
“他之前还调戏我说要让我做他的道侣!”
“是柳玉师姐刚好出来叫我去膳堂,他才走了!”
咦!自己说的什么鬼呀!
云朝雨摇了摇脑袋,想把自己说的话给忘掉,低头埋进衣服里。
“对了,柳玉师姐的事,真的和你没关系吗?”云朝雨传出闷闷的声音。
“没有。”江有汜回答的很肯定。
确实没有。
“那你为何第一个到现场?”云朝雨又问,根据她从时温酒和徐二那里知道的消息。
江有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顿了一下,刚想要回答的时候,打了一个喷嚏。
“不好意思。”江有汜道。
云朝雨在屋内只觉得凉爽,但是江有汜在寒冷的水牢里,感觉到冷也正常。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原来在后山准备入眠,然后我做了一个噩梦。”江有汜擦了擦鼻子,入了夜,觉得确实有点冷了。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冻的发红的鼻子,和手上同样发红的关节,像是本来自己就是一块冰,与周围的温度相差无异。
他习惯了,很早之前就习惯了。
“你梦见了什么?”云朝雨接着问道。
“我梦见柳玉死了,死在凌云门下,”说到这江有汜的声音变低,“我害怕这是真的,从后山赶到凌云门。”
江有汜说到这停住,云朝雨也跟着止住了自己的呼吸,只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
“到了之后,发现柳玉就倒在血泊里,已经没了生息。”
江有汜的一字一句都敲在云朝雨的心巴上,她不敢想如果是自己梦见身边的人死亡,那她……
无念河里的事情,她要抓紧找办法求证。
云朝雨不禁红了眼睛,而后回答江有汜:“我信你。”
水牢里的江有汜说起,眉头再次皱在了一起,他的慧眼看人从来没有出错,他明明记得,柳玉为了救人散尽修为后病逝的。
人们只见到了柳玉死后的样子,他确实在梦里看见了柳玉最后那一点时间是何其痛苦……
他的慧眼以往都是见所见之人为何而死,第一次出现偏差就是遇见云朝雨。如今,却第一次没有应证他所见画面,梦境像是告诉他,柳玉的命运出现了偏差。
命由天定,难道这世间影响命运的因素出现了吗?
小云师妹啊,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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