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一听说神明想要海钓，立刻送了大中小三号游艇，并备齐了钓鱼装备。
抱着女儿搂着妻子的弗朗西斯：不够再说！保证让您尽兴！
昭也没推拒，也没看天气，直接就出发了，这就造成……
“海上风暴啊……”太宰治感叹着。
淡红色的结界外，狂风暴雨，结界内，风平浪静。
鱼儿聚集在这一片浅海，接连不断地被钓上来。
昭索性收了竿，拍拍手：“刚好，暂且也回不去……玩真心话吧。”
中原中也眺望风暴凝聚的远方：“好啊，怎么玩？”
昭拿出了色子。
—
昭很想撤回这个色子。
“太·宰·治，”昭心平气和地看着他，“玩不起就滚回去。”
再次被抓到作弊的太宰治默默放回色子，指指外面的风暴：“在风暴里像一条咸鱼一样被甩来甩去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这不是很符合我的自杀美学。”
昭气乐了，她选择放弃：“算了，不玩了。”
中原中也眼皮一跳，狠狠踹了太宰治一脚，真诚道：“这样，干脆一人一个问题，你先开始。”
太宰治嘟嘟囔囔着抗议，又被踹了一脚。
二比一，游戏继续。
“太宰君，”昭翻开了“书”，“十六岁那年，世界都要毁灭了，但是，三个台阶，你走了六步……”
太宰治就知道会这样，但还是觉得羞耻到快要爆炸。
可是为了探究神明的过去，可是为了织田……
“为什么呢？”漆黑的眼珠似将他看透。
“能为什么啊……”太宰治低头，看着鞋尖，面色还算平静，耳垂却红到要滴血。
中原中也还在努力回忆这什么玩意，还有太宰治你害羞什么？
昭好心解答，轻轻扫去记忆上的灰尘：“那时候魏尔伦找了过来，你当时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去确认自己是否是人类，要么去打败魏尔伦拯救世界，为了给你更多思考的时间，他三个台阶走了六步。”
“你这不是知道吗？！”酝酿许久的太宰治破防了，“那你还问……什么……”
中原中也惊讶的目光，将他的音量调低再调低，直至根本听不见。
昭一巴掌糊上太宰治的背，恨铁不成钢：“扭捏什么啊，大大方方的。”
太宰治，中原中也光速挺直脊背：好……好有魔力的一句话。
“喂喂，不是吧，”意识到不对的中原中也半月眼，“你该不会还磕我两吧？”
这些时日，他也有好好去了解嗑cp文化，大大地长了一番见识。
昭吹了声口哨。ㄟ(▔ ,▔)ㄏ
中原中也： (￢_￢)
太宰治看到中原中也后知后觉红透的耳根，反倒放平了心态。
“咳，我确实是为了给他更多时间思考，”太宰治嘟嘟囔囔，“话说你看得也太细了吧？我都快忘了我走了几步了……”
昭支着下巴，眉梢微挑：“你的意思是，他想多久，你走多久，而不是你打算给他六步的时间思考？”
太宰治：“……这是第二个问题。”
昭笑了下，合上书，用过来人的语气调侃：“长嘴就要说啊，别跟魏尔伦他们一样不沟通。”
太宰治扯扯唇角，阴阳怪气道：“那你不也长嘴了？”
不也是说不出口。
昭出乎意料的心平气和：“对，我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有说……这不算一个问题，毕竟我又不像某些人，小气得很。”
小气的太宰治：“……”
中原中也叹为观止，是因为某种程度上的相似吗？所以格外能拿捏太宰治。
轮到太宰治问中原中也了，结果他支支吾吾半天，问了句：“出差这四年，你去了哪些地方？”
中原中也都准备好不生气了，结果来了个这么温和的问题：“哦，那可多了，有法国、德国、意大利……”
中原中也报了一连串的国家，许是觉得问题太平常，所以用字数来凑，还格外详细地介绍了几个小镇，说是打算回头休假再去一次。
太宰治难得老实下来，闷不吭声地听着，结果……
“喂，”昭神神秘秘地用三个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小话，“六步哥，你该不会是想回头都去一遍吧？”
中原中也，太宰治：……哪有人当面磕的？！
中原中也险些想要放弃这个套话机会，捂着脸缓了好一会儿。
昭也不催，用刀比划着鱼，利落地清除内脏。
趁着这段时间，中原中也也缓过来了，思考了下，决定按原计划来，挑个没那么敏感的先入手：“跟森先生很像的那个人，你为什么讨厌他呢？”
昭抬起头来，神情惊讶：“唉？一上来就问这么刺激吗？我还以为你会缓缓。”
中原中也：“……那我先换一个，嗯……你全名叫什么呢？”
昭打了个响指，艳红的火苗无风自燃，慢慢地烤着鱼。
她拍拍手，坐了回去。
“叶子昭，树叶的叶，疯子的子，金昭玉粹的昭 。”
问答继续，叶子昭这次选择逗中原中也：“提问，你最喜欢太宰治身上的哪个部位？”
问话一瞬间滑向锁文的边缘，中原中也脸色一瞬间爆红，太宰治默默挺直了脊背。
“为什么话题一到我这里就这么限制级？！”中原中也呐喊，“就不能继续纯爱吗？！”
叶子昭优雅地翘起腿，意味深长地笑了：“很简单，你要脸，他不要脸，你坦诚，他扭捏。”
无法反驳的两人：“……”真是犀利啊。
最后，中原中也麻木地选择了脸。
太宰治立刻来劲：“那你还总打我脸！”
中原中也吼回去：“那你为什么总找揍！”
叶子昭丝毫不介意两个人打起来，又处理了一条鱼。
两个人吵着吵着，就在叶子昭意味深长的眼神中熄了火，选择放过彼此。
中原中也没好气地问：“我的问题是，当初为什么不告诉首领已经怀疑你了？”
太宰治撇开了脸，不动声色调整了下呼吸，才回过头来，语气还算平静地回答：“你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反正你也不会……叛逃，还不如别把你牵扯进来，森先生让你出差也是这个意思。”
中原中也捏紧了拳头，没说什么。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叶子昭也不打扰，悠哉悠哉地烤鱼，偶尔撒点调料。
“什么嘛，明明主要是问你的，你倒是悠闲……”太宰治率先打破沉默，接过了一串烤鱼。
叶子昭不置可否，给鱼翻了个面。
太宰治磨磨牙，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不告诉他？”
叶子昭已经习惯这种没头没尾的问话了，很顺畅地回答：“跟你一样，我不信他，我不信他会支持我，风险太大，所以我选择瞒着。”
太宰治一瞬间如芒在背，咬牙切齿地问：“什么叫跟我一样？你……”
“你难道不是不相信他会支持你叛逃吗？”叶子昭晃晃烤好的鱼，笑着反问。
中原中也皮笑肉不笑地接过：“谢谢。”
至于是感谢烤鱼，还是感谢解读……嗯，自己品。
又到了叶子昭选了，她思考了下，选择继续问中原中也：“所以，如果他告诉了你，你会支持他叛逃吗？”
“会，”中原中也咬了口烤鱼，“我不会拦着他，某些人大可不必以为我没了你过不下去。”
太宰治快被烤鱼噎死了。
中原中也已经不想问了，但还是遵守了规则，敷衍地随意挑了个问题：“你喜欢吃什么？”
“你连这都忘记了？！”太宰治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下意识就接了句。
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只是敷衍，已经晚了。
叶子昭晃晃汽水，拉长了语调：“哎呦喂~你看你，又急啦~”
太宰治：“螃蟹，过……我问你，后不后悔杀了你爱人。”
中原中也惊疑不定地看向太宰治：什么？她杀了她爱人？她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太宰治熟练地嘲讽：“笨蛋中也，这不是很简单就能猜到吗？”
中原中也：“……啧，去死吧，青花鱼。”
叶子昭咬了口烤鱼，慢吞吞地回答：“原本我觉得我不后悔，但最近嘛……”
她咂摸了一下，没尝出味道，又加了点盐。
“昭，”中原中也递过来干净的手帕，“脸脏了。”
叶子昭接过，抹了把脸，看着手帕上的水痕，语气没有起伏地说完自己的答案：“我又不确定了。”
问答游戏没再继续了，中原中也强行暂停了游戏，拉着叶子昭去潜水玩。
太宰治守着船，轻啧一声：“还是这么烂好心啊……”
她明明也想知道答案。
再痛苦也想知道。
——
海面风起云涌，深海里却很平静。
中原中也躺在叶子昭弄出的水泡里，观赏着鱼群。
叶子昭倚着水泡，视线空落落的寻不到落点。
“昭，”中原中也语气一如平常，“想不通就先别想了。”
叶子昭看向了他。
“你很像曾经的我。”
中原中也无语：“我看你也没多大吧？”爱玩爱闹的，明明也还是个小姑娘。
叶子昭放空了会儿，回答道：“二十还是二十一来着？记不大清了。”
中原中也回过头来：“唉？这么小吗？”
叶子昭笑笑：“加班使人苍老啊。”
“确实，你看眼镜教授那样，他其实跟我和太宰同岁啊。”
“唉？他也二十二！？真是造孽啊，大好青年……狗上司该死！”
“噗，说起来托你的福，森先生都给我放了好久的假了。”
“呵，这不是应该的吗？你陪我难道不是做任务？”
“也不能这么算吧……”
“……太老实了吧，中也君。”
“咳，话说我们飘哪了？”
“没注意，反正能回去……唉？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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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宰治，大大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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