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时光似乎都被镀上了金色的光辉,在夕阳下矗立的教学楼,细小的紫色花朵迎着微风摇摆,草地茫茫,远处有几处矮小的白墙黑顶的平顶房,电线拉的长长,相互纠缠,几只鸟儿落下,啄啄翅膀,啾啾鸣啼,乡间的小路旁边是高高的,笔直的树,印象中的这里像是一场盛大的落幕,辉煌且寂寥。
我并不喜欢她,甚至于讨厌,但是她似乎很喜欢我,嘻嘻笑着,说:“想和我玩。”
我讨厌这样的人,以致于前期并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后来的讨厌止步于初一,那时候我和她做了同桌,我享受着她过多的号,终于良心发现,下定决心和她好好相处。
寡淡总将是寡淡,没有波澜起伏的友谊生不出相依偎的心来,哪怕是丝毫波澜。
大概是命运看不惯她的予取予求,于是在初一的时候,我父母的工作在那时候产生了变动,我要离开学校了,在我将要离开的那天,她陪着我在楼梯口,突然之间的垂泪,让我无所适从,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是想安慰她于斯笑着说:“哎呀,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她哽咽了一声,轻轻说:“我舍不得你。”
那一瞬间,迟来的感情像是被雪掩盖已久的岩浆,忽然喷涌,刹那间寸草不生。
命运总是无常,我最后没有离开,我很庆幸。
江南的雨也很无常,温柔的时候,披着薄纱而来,像是腹有诗书气的小姐,有时候很暴烈,倾盆而来,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那天的雨下的很大,而我没带伞,于是她陪着我穿过车流和小巷,一把伞,伞下两个人,气息交融,隔绝开那场轰轰烈烈的大雨。
她和我说过她的故事,她说她的家里重男轻女,她父亲曾经因为她是个女孩而不要她,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母亲把她抱了回来。
我和她说:“那很好啊,你妈妈很好啊。”
她淡淡地和我说:“是很好,只是不喜欢我,我还有个姐姐,我妈说我比不上我姐姐。”
她穿白鞋的时候很小心,脏了一点都会去擦,我好奇问她:“为什么?”
她笑着说:“因为我妈妈说我穿白鞋肯定会脏,不像我姐姐一样爱干净。”我不知道她是怀揣着什么心情说出的话,那时候嘴笨不会安慰人,看着她笑,并没有往常那么开心,她的心里下了一场接一场的小雨,明明不冷,却已经无法干涸。
后来,她和我说过:“有个女孩子退学了,她的成绩很好,但是她家要把钱给她弟弟读书。”那个女孩我知道是谁,我并不喜欢那个女孩,因为小矛盾,但是她的退学理由让我觉得荒谬且难过,现在才明白那是悲哀。
她和我说她很害怕,我只能安慰她不会的,苍白的安慰自然没有什么作用。
我没能留住她,下学期她和我发消息,说她回老家了,后来就杳无音讯。
我也没能再找到她。
她的名字里有个安,我所参与她的以前,却从没有感受到安,她像是浮萍,在水里挣扎摇摇晃晃,最终消失与夏末,她可以是任何人,可以和任何人作比较,但好像却独独不能是她自己。
她给我的乐观一直带着凄苦,笑容灿烂的像是艳丽的夕阳,她没有白天,只有像是白天的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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