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的沙漠泛起热浪,三人的驼队在沙丘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周临的金色右眼突然刺痛——地平线处,一座倒悬的太阳神庙正悬浮在蜃气中,与现实中的废墟形成镜像。
"海市蜃楼?"哈索尔擦着汗问。
"是记忆回廊。"阿蒙霍特普的白袍在热风中纹丝不动,"有人正在篡改时间锚点。"
周临的金属左臂突然变形为棱镜,折射出七道金光。当光线交汇时,倒影神庙的门轰然开启,露出内部螺旋向下的阶梯。
"欢迎仪式?"周临挑眉。
法老的金瞳微微收缩:"是挑衅。"
阶梯两侧的壁画突然活了过来,记录着周临最想遗忘的片段——他作为赛特,亲手将毒酒递给阿蒙霍特普。
深入神庙地下三百米时,契约印记突然灼烧。周临踉跄扶墙,发现触感变得诡异——他同时感受到阿蒙霍特普掌心的温度,以及三千年前石墙的冰凉。
"闭眼。" 法老的声音直接在神经末梢炸响。
黑暗降临的刹那,周临的感官被彻底颠覆:
他尝到阿蒙霍特普唇间的沙漠苦艾味,
触到对方腰间伤疤的粗糙凸起,
甚至听见三千年前自己濒死时的心跳。
"这是...共感?"
"契约过载。"阿蒙霍特普的呼吸落在他耳后,"别想奇怪的事。"
周临嗤笑:"现在是谁在想?"
石壁突然崩裂,机械蝎群如黑潮涌来。两人背靠背迎战,却因共感陷入双重困境——周临每斩断一只蝎尾,法老就同步感受到幻痛。
"分开行动!"周临踹开扑来的蝎王。
"不行。" 阿蒙霍特普的白袍缠住他手腕,"你会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地下祭坛中央悬浮着水晶球,映出被篡改的真相。
赛特确实递出毒酒,但阿蒙霍特普在饮下前,突然扣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毒液通过这个吻被均分,两人同时倒下。
"这才是真相?"周临的金瞳震颤。
奈芙蒂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可怜的哥哥,连死亡都要和你共享。"
阿蒙霍特普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与周临一模一样的契约印记:"不是死亡,是重生。"
水晶球炸裂的瞬间,三千年前的毒液从裂缝渗出。周临本能地推开法老,却被毒液溅满后背。剧痛中,他听见两个重叠的惨叫——自己与阿蒙霍特普的声音。
共感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周临在剧痛中看见走马灯:
少年赛特偷吻沉睡的法老,却在对方睁眼前仓惶逃离;
政变之夜,阿蒙霍特普用染血的手指在他掌心画下第一个圣甲虫图案;
现代开罗的博物馆里,成为周临的自己隔着玻璃棺,无意识抚摸那道不存在的伤痕。
"醒过来!"法老的低吼伴着皮肉焦糊味——他正用双手直接清理周临背部的毒液,掌心被腐蚀得血肉模糊。
周临抓住他的手:"你他妈疯了?"
"感受它。"阿蒙霍特普将额头抵上他的,"这是我的选择。"
共感通道突然逆转,毒素开始流向法老体内。周临暴怒地咬破自己舌尖,用血腥味强行中断链接:"谁准你自作主张!"
毒素清除后,周临的后背留下蛛网状金纹。阿蒙霍特普撕下白袍下摆为他包扎,露出精瘦腰身上的旧伤——此刻正浮现出与周临后背对称的纹路。
"情侣纹身?"周临疼得咧嘴。
法老的手指抚过金纹:"是时间烙印。"
哈索尔突然举着《双生契约》冲进来:"王!书在发热!"
翻开的书页上,古老的契约文字正在重组。当周临的血滴在纸面时,浮现出一段从未见过的条款:
"当持刃者与王交换痛楚,"
"永生契约将进化为——"
文字在此中断,但空白处有个手绘的箭头,指向书页边缘的涂鸦:两个小人正在接吻。
周临挑眉看向法老:"你加的?"
阿蒙霍特普夺过书卷:"是赛特。"
沙漠深处突然传来奈芙蒂斯的尖笑,整座神庙开始崩塌。周临抓住法老的手腕跃向出口时,发现对方耳尖泛着可疑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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