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那年,我被学校开除了。
爸妈让我跪着,打了两个多小时,还把我关在房间里,断水断食。
他们说,我以后怎么办?我未来的路怎么走?就差一年就能毕业了,我多坚持会怎么了?
那段时间里,我与外界相隔千里,置身于外,我听了很多攻击我的刀子不间断的刺在身体上。
我反抗过,最后我放弃。
父母后来给我办了转校,和住校。
他们没收了我的手机。
新的学校,新的班级,新的老师。
我依旧记得,那一天,我身着蓝白校服,一手提着没多少书的书包,低着头,避免一切向我打量的目光。
我的班主任,乔起梁很友好的看向我,我轻扯了扯嘴角,“安誓。”
我安排在第三组第三排,听说我的同桌,是个病秧子,一个星期有四五天请假。
重要的是,他是男生。
我不适的闭了闭眼,默默祈祷他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新的学校,于我而言,还是很好的,同学还行,老师也还可以。
放学时,我跟着乔起梁去办了住校,就回家了。
妈帮我收拾着,爸这个时间应该上班了,所以我就一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被妈骂的很晚了,我躺在舒服的沙发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我的意识里,我根本没有睡很久。
只知道我被我妈一巴掌给扇醒了。
我眼里没有丝毫情绪,就只看着她。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满眼狠厉,脸色挂着不满和气愤:“你怎么不睡死过去呢!两点了,你要迟到吗?!”
我拉着行李箱要离开时,我妈叫住了我,给我五十元。
乔起梁给我说的是七组302号寝室,高二和高三是混寝的,所以我的三个室友中有高三的。
我起来时,只看到她。
她坐在窗边的书桌倚上在背单词,那时是二月,没有太阳,没有雨,不过隐晦的光打在她的头发上,我只看到她挺直的背影,梳着温婉的低马尾,悦耳的单词流响在耳。
“freedom Equitabl End result”
我明明没有看到她的脸,却还是觉得她好美。
我不由紧了手上的力度,等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出口:“同学。”
流畅的英语单词骤停,她转过头来了。
她是真的很好看。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她是最美的,最好看最有气质的。
法式刘海修饰她的脸型,一双灵动风情的美眸,冷白皮肤,姣好的脸蛋,左眼角下,还有一颗蛊惑人心的泪痣。
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所有,都让那一刻的我产生微妙的情绪波动,和不一样的感觉。
她没有笑,但我就是觉得她很温柔,是那种不用笑也带有的温柔。
“同学,你是几班的?”
“高二(七班)”
“很巧,你在我下铺。我们的床就在我右面。”
我们。
很普通很正常的词汇,从她的嘴出落入我的耳里,我就是感觉莫名的愉悦。
“室友你好,我是高三(10)班的同学,我叫赵玖意。”
“安誓。”
那时我们的交谈很正常,很平淡,甚至和我的生活一样平淡。
但独属于她的平淡,在我深深的心底里,是最特殊最不一样的。
我曾笑我当时是见色起意,没有意义价值。不过我承认,我确实很好色,不过在我后来的生活里曾出现过那么多好看的女生,不同风格的女生,我还是对她一人,怀旧和喜欢。
我对任何地方事物不感兴趣,但我却喜欢上宿舍跑,因为我能听到她背单词。
我讨厌一切体育活动和学习,但我次次打着借书的名号去高三楼的图书馆,还要绕路,路过高三(10)班。
确实我感兴趣的不过有她这个人而已。
那样的年纪,那样的心思,显而易见的。
我却天真的以为,我只是觉得她好看,想看看她而已。
说来我们室友快半年,还是上下铺的关系,说话和交谈都疏离无比,和其他两个室友根本相差太大。
……
也许因为我不善言辞,也许因为我没兴趣社交。
也许因为她,我紧张。
我在班上如同透明,加上成绩中等更是。
我不愿引起过多的注目,也不想有麻烦。
也许从我高二上学期时打架被学校开除时,我就变得很木头,机械。
我和她交集很少,却是我最上心的一个人。
那晚是周末,我照旧留在学校,室友们都已经回家了,赵玖意也是。
我熄灯准备睡觉时,却听到窗外一阵躁动。
我警铃大震,小心翼翼的看过去,蓝色的窗帘,盖的严严实实,我睡前都会关窗户,怎么会……
突然,一声敲击声出现,我赶紧到处查看,敲击声很弱,但是落在寂静的房间却很明显,我很快知道是刚刚躁动的窗户。
我轻轻下了床。
最近校帖吧有发说很多男生会在深夜寝室阿姨睡觉时爬到女生宿舍吓女生,虽然已经被教务室管理,但是眼下是深夜十二点,还是有这个可能。
待我靠近拉开时,是一个人影。
还是我熟悉的那个人。
按理说周围灰暗,我看不清她的,但我记得她走前是穿的深绿色的衣服。
我没有说话,她着急的敲了一下,“安誓,是我。”
隔着窗户,我听不清楚,但确认了是她,赶紧小心翼翼的拉开窗户,怕她掉下去,犹都没有犹豫,就上前扶住她进来。
我扶她到我的床上坐好,然后去开灯。
灯亮起时,我看到她满脸血迹。
还有身上的破烂和血,我以为我刚刚摸到的是雨水。
她低着头,我也低着头。
我想不起来当时我是以什么心情和情绪,去翻找医用箱,然后跪到她面前,面无表情的给她处理伤口。
很疼的,她嘶了一声,但是没有哭。
我不忍,低着头,轻轻的往伤口上吹。
想继续上药,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抬起了头,就对上了她含着泪水的眼睛,也在看我。
那时候,我突然就开窍,发现我对她不是欣赏那么简单。
我也不记得后来了。
只知道我拍了拍我的床,眼神示意她和我一起睡,爬上铺容易扯到伤。
半夜里却能听到她的哭声。
我小心的问她是不是扯到伤口了,她好像否认,因为我感觉到她摇头。
我那时候很无措。
我赶紧转过身子,去给她擦眼泪,不过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清楚的记得,甚至是她敲窗外要进来时,都是她开的口,我只是前面问了那么一句。
我和她的话,比我和其他两室友,甚至是班里的女同学都还少。
“她说我在干什么。”
我敛眸,在黑暗中,去寻她那双令我沉醉入梦里的双眼。
“我是在安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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