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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朝澜谷养伤

——月子书的病好了许多,可以从太子府中搬出去,夕颜她们高兴地都快疯了,赶忙带她到了清风楼,可是后厨没有她适合的工作,哎,确实月子书的手是太不巧了,刀功厨艺没有一点擅长的,只能帮忙传菜。清风楼生意太好,月子书不仅穿梭于一楼大堂之内,还要上下于一到三楼之间,混了十几天才渐渐搞清楚了几个雅间的名字和位置,这不又端着四五个菜上了三楼揽月阁。不想揽月阁内坐着的乃是几家官宦子弟,其中竟有两人见过月子书,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月子书,玥曦公主吗?”

“怎么在清风楼做起了杂役。”

“哦?这就是那擅长魅惑的月奴,让小爷瞧瞧。”

月子书只得快速放下手中的餐盘,可那几位喝的不少,竟拉住月子书的手,就要摸起脸蛋来。月子书怒而将手中的餐盘狠狠砸在那位公子的头上,匆忙逃离了这里,不想却被那几位追了出来,其中一人掷出手中的折扇,正砸中月子书的后脑勺。月子书正被砸的晕晕乎乎之际,却又不小心踩到了对面来人的裙摆,那沾满油腥的餐盘正贴在那人华丽的衬裙上,还没等月子书反应过来,衬裙的主人一脚便将月子书踢下了七八层台阶,好不容易扶住了栏杆,抬头一看,原来竟是此前见过一次的红衣女子,同样,这次红衣女子对自己依旧是充满敌意,不,应该说更甚许多。

本以为挨了一脚便罢了,可红衣女子哪里这么容易放过月子书?手上那银鞭刹那间便将月子书彻底甩到了二楼,那贯彻胸前的一道鞭痕吓得众人都后退了几步,生怕被误伤。

月子书深知这里没有人能够帮自己,而自己也确实没有与对方争执的资本,符篆也早就在之前和青衣女子对战中用完了,只能默默扶着围栏站了起来,低着眸子往楼下走去,可身后闪电一般的银鞭却穷追不舍,依旧朝她背后袭来,毫不意外又将她甩的踉跄,眼看就要滚落楼梯,却有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稳在了一楼的楼梯中间。

来人神似青莲,面若白玉,身着金线盘龙白衣,眼眸寂静如雪,微微带着寒意,不正是那洛景栀吗?

傲立于楼梯之上的红衣女子却不服气,竟当着洛景栀的面扬鞭而来,直朝月子书而去。只见他揽过月子书的肩膀,将对方拢在自己身后,另一边两指隔空截住那锋利的银鞭,轻轻一甩便逼得那银鞭攻势尽退,红衣女子琥珀般的眼睛此刻已然燃至绯红,却不敢再上前。

只是第三鞭虽未真正落在月子书的身上,那聚集了威势的内力却未散尽,还是打在了月子书身上一些,那月子书的身体在前翻多次磋磨之下早已透空了底子,这最后一鞭逼得她竟呕出了一口血,手上一松,餐盘摔落至一楼,随后便晕了过去。

洛景栀手上一重,月子书的血还滴落在了他的袖子上,素来喜洁的他微微皱眉,只一个眼神递给身后之人,那暮年便接过月子书,将她抱回了太子府。

这次给月子书诊治的人,竟是太仓的大公主洛筠尘,也是太仓第一神医。

“她的身体现在非常虚弱,必须立刻服用兰芝草,静养三月,否则后半生恐怕离不了这床榻了。”洛筠尘把过脉之后,叹了口气道。

兰芝草天下最好的一棵,就在太子府中,只是······

“给她吧。”洛景栀淡淡下了命令,暮年微露讶异,兰芝草是玉皇后生前精心培育而成的,可以算是她的一件遗物了,殿下竟然会给月子书。

玉清思也皱眉看着眉目紧闭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地的月子书,先前的伤都没好全,就又跑了出去,让她静下来乖乖养伤,有这么难吗?

玉尔朱站在门外,一脸的不屑,这样多事又没用的女子,即便是杀一百个又如何?她乃是玉皇后的侄女,洛景栀的表妹,又是同门的师妹,青梅竹马,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月族女子吗?

“月子书这边,你不要再轻举妄动,留着她有用。”洛景栀冷声提醒,玉尔朱跟在自己身边多年,辅佐多年,但是他最讨厌的,便是自作主张之人。

玉尔朱这才明白洛景栀救月子书并不是出于情意,而是布局,总算是眉目舒展了,重新笑颜展开,挽住洛景栀的袖子,娇柔说道:“知道了,我下次再也不冲动了。”

洛景栀皱眉扯出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瞬间移至了百里之外,玉尔朱留在原地,骄傲的脸染上了一丝落寞。

既然月子书的身体需要好好将养,那在千洲这鱼龙混杂之所也养不好,不如送到城外僻静养生之处,好好呆上三两个月吧。

得了洛景栀的指派,玉清思便将月子书带到了千洲城外,朝澜谷。

此谷如今的谷主玉挽晴是洛景栀的姨妈,多年来在谷中培育了一大批弟子,而她最得意的弟子,就是洛景栀和玉清思了,平时只要是他们回来,玉挽晴的脸上总是藏不住的笑意,所以谷中的弟子们都盼着太子和大师兄回来。

只不过月族女子来朝澜谷,倒是头一回,既然是洛景栀吩咐的,谷主也没有多说什么。

“想必是上次放血过多的缘故了。”玉挽晴有些不忍,月子书比上次见的时候虚弱太多了,估计也是顾念到千洲嘈杂不适合养病,洛景栀才会把月子书送来,奇怪的是景栀这孩子一向冷淡,事情又多,怎么会有精力管这个女子的事?

“月子书到底也算是景栀的恩人,请谷主好生照料吧。”玉清思没说别的,只吩咐玉挽晴照看月子书,说完便起身离去了。

“你又要走?如今景栀身体已经好转,你还能有多少事要忙?”玉挽晴拉住玉清思的袖子,抢过他的拂尘,一脸不满,但是这不满分明带着关心。

玉清思和洛景栀是她一手带大的小辈,两个人又都那么出色,越长大倒是越见不着了,如今玉清思完成了一件大事,玉挽晴很想留他在朝澜谷住一阵子,便说道:“你看你瘦的,就在这多住几天,我让紫惜给你做点药补,好好补补你的元气。”

玉清思的脸被晨曦覆盖,那笑容暖如春风,梨涡如酿酒微甜,回道:“多吃几顿饭也胖不起来啊。”

“你这小子,就会抬杠!”玉挽晴反过来用拂尘轻轻敲打了下玉清思的头,然后就进了厨房。

玉清思笑着摇摇头,没有执意再走,玉挽晴虽然是长辈,但性子大方爽利,毫不掩藏,从小虽然挨了她很多打,但自幼没有双亲陪伴的他,已经把玉挽晴当做了半个母亲,他自诩游戏人间,看透繁华,也终究还是做不到真正的脱离红尘之外。

玉清思被玉挽晴按在朝澜谷,无聊透顶,便只能找点有意思的事情打发,还好现在不止他一个人在此处憋得难受。

“按时吃药,你的身体才能好转。”玉清思每天都会守着月子书喝药,比自己的修行还要用心,只因为月子书怕吃苦药,每每吃药之时就想方设法倒掉,昨日是装睡,前日是要吃糖,玉清思很想看看她今天又是什么新的说辞。

“清思,你知道吗,我现在最重要的是静心,这药太难闻了,我内燥心烦,病是好不了的。”月子书还没喝一口,单单闻着药的味道就开始恶心反胃了。

“嗯,喝完我带你去湖边走走。”玉清思故意按捺住笑意,一脸颇通情理的样子,但月子书早就咬牙切齿了,湖边散步算什么,最近他俩天天都在谷里转悠,好玩的地方玉清思都带她去遍了,也完全没感觉对苦药有什么缓冲作用。

对于玉清思的尽心尽力,月子书十分苦恼,只因玉清思还拉着她一起打坐,静心养气,而这些本也是月子书之前跟着师父修行时最讨厌的,现在多年不打坐,重新开始学,别提多烦了。

“清思,我真的不想再坐了,咱歇会吧。”月子书晃着脑袋苦哈哈地朝玉清思喊道,而那边的玉清思呢,即便是坐了两个时辰依旧岿然不动,不仅不见疲态还更见容光焕发,被月子书吵着,还能眼皮子都不抬地慢悠悠回复:“不行,你的气息还十分不稳,不到时候。”

“那是累的,我的腰都快塌了!”月子书抱怨,也不待玉清思的同意,便跳下床跑了出去,现在她身体好了许多,已经能跑能跳了,玉清思听着她灵巧的步子,虽然闭着眼睛没有泄露笑意,但嘴角分明微微翘起。

重阳之后的朝澜谷清晨早就开始染上轻霜,那火红的枫叶爬上山坡,便如涅槃的凤凰一般,耀眼夺目。今日月子书早早就去拾捡了些枫叶,又采集了竹叶上的清露,融合了金秋的稻谷,煮上一壶霜叶红埋在院落中那棵老枫树下,在这里修养了这些时日,她每天都会泡酒,但大家从未见她启过,也不知要在枫树下埋多久,难道月子书还打算一直住在这里?

玉清思打坐结束之时,已经到了夕阳时分,轻轻推门却看到月子书坐在他门口的阶梯上,旁边还放着两坛酒,只是人无精打采,几乎昏昏欲睡,看样子已经等了许久。玉清思蹲在旁边看了半晌,月子书都没有清醒的迹象,只得掏掏袖口,旁人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却看到不过是一只老蝉。

“啊!”月子书跳了起来,摔倒了鹅卵石路上,玉清思却哈哈大笑,被月子书骂道:“玉清思,你好好的道不修,竟然心有旁骛,搞这些恶作剧。”

“你怎么知道我是方才在屋里翻窗出去抓的?”玉清思闲散随意地坐在门口,也摊着手问她。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月子书心有余悸,知自己最怕蛇虫鼠蚁,还在袖子里藏虫子,玉清思这厮老喜欢捉弄人,亏得还带了好酒给他,“给你的谢礼,不识好歹,我走了!”

见月子书有些愠色,玉清思连忙起身将她拉回来赔罪,可月子书太过轻盈,只不过轻轻一个动作,她就险些栽倒,鹅卵石又是极滑的,最终还是跌坐在了玉清思的怀里。两人之前肢体接触都是紧急时刻为了救命,如此平平常常的一个意外,倒是更加罕见,月子书有些尴尬,玉清思脸色也不再从容。

“这落枫成霜是师父自创的一味酒,最适合秋色正浓的黄昏饮用,听说你没有什么喜爱之物,只是经常独自饮酒,就给你酿了一点,埋在落枫院的那棵老枫树下,你以后回来,可以自己去取。”月子书爬起来,坐到另一边,看着玉清思笑意依然,此刻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便是饮酒时。

“落霞映着枫叶,人间还能有比这更美的盛景吗?”月子书随意将手撑在身后,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舒闲自在,抬头望着远处山顶蔓延的枫叶,吐露感叹。

“这是给我的?”玉清思虽早就猜到了,但此刻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废话。

“当然,我又不喝酒的。”月子书微微翻了个白眼,又十分恶趣味地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呵,”玉清思嗤笑一声,他是个道士,从不近女色,况且就算要害羞,也应该是女孩子害羞吧,便也朝月子书翻了个白眼,回道:“我都二十好几了,能为这点小事害羞吗?”

“二十好几?我还一直以为你才十七八呢,玉道长驻颜有方啊,教教我?”月子书这倒是真话,玉清思确实看起来年级轻轻,哪里像是二十好几呢。

“多喝酒。”玉清思狡黠的眼睛泛着微光,在落日余晖下微微带着琥珀色,好似真的是个小狐狸似的,那小小的梨涡清朗疏狂,在朝澜谷的山风下,道袍上的绶带微微飘摇。

月子书看着眼前逍遥的男子,心中不知为何涌出了些羡慕,情不自禁说出了口:“真羡慕你,潇洒如风,自由来去,不受任何羁绊。”

玉清思轻笑,并未认可她的话,萧然叹道:“若是真的不受羁绊,我还会在这里吗?”不说别的,玉挽晴让他留下,他就走不了,哪有人真的能做到自由随风呢?

“但是绊住你的东西,不会伤害你不是吗?”月子书温和的笑意看着远处的夕阳,却带着空寂的孤独,与玉清思不同,她所受困的噩梦,让她深陷痛苦。

“要不要试试喝一口?”玉清思也不知如何开解,月子书所经历的那些,确实已经超出了常人所历经的一生,自己不是她,又怎能轻描淡写地劝慰?

月子书有些犹豫,但看着玉清思一口一口满足的表情,还是掀开了盖子,也给自己灌了一口。咚,酒壶掉在地上还滚了滚,清冽的酒就这么顺着瓶口流出来,玉清思及时拦住捡起了酒瓶,无奈却又不可思议地挑眉道:“怎么才喝一口就醉了?”不过这酒是有些烈了,看着月子书紧皱的眉头,玉清思从袖中拿出醒酒丸,一下全塞进她嘴里。

“师父。”月子书靠在玉清思的肩上,许是那浅紫色的道袍让她有些熟悉,竟然迷迷糊糊中喊出了师父两个字。

“既然那么想你师父,当初为何要一脚踏进来?”玉清思喃喃问道,望向天边那如云似雾般深远的眼眸缓缓低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素颜,一只手被月子书拉着袖子动不了,另一只手却还拿着酒壶,不到半个时辰,酒喝完了,夕阳也完全沉下去。酒壶碰撞出清脆的瓷瓦声响起,晚钟悠悠,松间清风悄然过境,没有惊醒任何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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