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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静净

夜色如墨,一盏烛火伴随着热流摇曳,青灰色的烛烟随着气流弥漫在整个房间。

房间的门窗都紧闭着,一位少女坐在木桌前双目无神的看着一直在燃烧的蜡烛,手上无意识的玩弄着一串串珠,看起来在等待着什么。

木桌上摆放着着几本古老的书籍,书籍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草药,烛火旁边摆着几个陶瓷罐子,里面也不知装了什么。

古书不知道已经被翻阅了多少遍,书页上已经有了许多时间留下来的痕迹,窗外的海棠花枝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伴随着声响窗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少女似乎很疲惫,轻轻呼出一口气,烛火也随着飘动了几下,仿佛在回应着她的叹息烛光下的眸子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将手串戴回到手上之后伸手抚上了挽发的簪子。

紧接着风声交叠的窗外传来了嘶嘶的声音,昏暗的灯光将窗户外的事物隐约呈现,“啪!”窗户被一股不可阻挡的外力破开,紧接着竹笛声响,窗外巨物的身影直直朝着少女的方向袭来。

窗外的凉风伴随着巨物的向前,几乎同时,少女利落的拔下簪子往巨物的方向甩去,乌黑的长发随着凉风飘动,簪子朝着巨蟒的方向碰撞。

簪子在空中瞬间展开变成一把骨扇,骨扇直奔蟒蛇的眼睛,霎时间鲜血漫洒,紧接着笛声变换,巨蟒便像是不知疼痛一般随着变幻着轨迹,血液顺着巨蛇攀岩留在房间,巨蛇弓起身子随时想要发起进攻。

骨扇蜿蜒被少女捻手接住,无名指轻轻一合便将骨扇合拢,鲜血也被滴在地板上,

竹笛声再次激荡,巨蟒弓起的身子瞬间绷直朝着少女袭去,与此同时少女单手撑上木桌,一个跳转轻轻落地,避开巨蟒的袭击,几乎没有停顿的转身而后将手中的骨扇甩出。

骨扇贴在巨蟒的银鳞上摩擦向后蔓延,直直的朝着巨蟒的七寸飞去,于此同时竹笛声的吹奏着像是慌了神,吹奏的曲调慌乱而激荡,巨蟒也像是感受到了危险,蠕动着身躯,可骨笛依旧带着血花刺穿巨蟒的身躯。

巨蟒瞬间腾起又狠狠坠落,骨扇蜿蜒,少女再次伸手捻住,而后轻轻一甩,骨扇上的血花便瞬间落地。

都说蛇是灵敏的动物,可刚刚那一场战斗似乎没超过两分钟。

窗外的竹笛声也在此刻停止,紧接着便有玉笛落地的声音,清脆的声响讲述着持有者落败与心凉,凉风也伴随着窗户的破洞而管涌,昏暗的烛火隐约将窗外的人影照亮。

少女也只是缓缓走到木桌前拿起了一方丝巾,轻轻擦拭了起骨扇,骨扇展开本是呈白玉色,可像是浸染了太多鲜血,此刻呈现着淡淡的粉色,上面有着许多繁美的暗纹,骨扇中间的扇柄上还刻着一个俞字,轻轻将骨扇合拢便变换成一只普通的玉簪,整体扇形优美的又像是一支海棠。

少女将骨扇收起挽起自己的青丝,而后缓缓转身面朝窗户,凉风吹起些许碎发,少女缓缓开口道:“如果只有这点本事,恕我直言,你甚至不配留在’百花汇’。”

听到这番话,窗外的人影突然猛地跪下,烛火依旧摇曳,青灰色的烟顺着窗户向外扩散,静谧的夜晚如墨水一般包含着万物的渲染。

少女垂眸看着地上还在往外渗血的巨蟒,眼神中透露着疲惫,也没有管窗外是何景色,只是伸手将木桌上的罐子拿起,打开,再均匀的散落在巨蟒的身上。

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经历过很多遍了,洒完粉末,少女便转身向着床榻走去,看一眼夜色,估摸着又睡不到两个小时了。

随手从床头的盆栽上摘下一片叶子,往烛火的方向甩去,一瞬间烛火只留下一缕青烟,随后便瘫倒在被被褥上。

少女倒也没睡,只是瘫在被褥上,被子上独有的草药香让少女格外有安全感,很快寂静的房间中窸窸窣窣的,像是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虫在一起行动着。

少女在这些细微的声响中闭目养神,直到天空从深邃的墨色逐渐变幻成宁静的灰蓝色。夜的深沉被晨光的温柔所取代。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很轻,但足以传入少女的耳畔,但少女瘫在床上丝毫没动。

但门已经从外面打开了,一个身穿暗紫色制服的女子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早餐,看见少女瘫在床上,轻声开口道:“少主,起来吃点东西吧。”

这时,少女才缓缓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女子穿着干净利落,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脸上带着一个半镂空的面具,绘制的是虞美人的图案,面具的颜色与她的制服相得益彰,呈现出一种神秘的暗紫色。

少女也只是看着,并没有打算动一下的样子,这时女子再次开口道:“少主,待会还要面见几位阁主呢,要不多少还是吃点。”

这时少女才撑起来下了床,房间内的蟒蛇已经消失不见,甚至连点血渍也没有了,少女看着端进来的早点,是一个碗白粥中间掺杂着草药,旁边还有一个夹杂着草药的馒头。

少女伸手拿起装粥的碗,喝了一大口,又拿起馒头说道:“走吧,看看这次又有什么破事。”

旁边的女点头示意,随后在前面带路,少女出了房门便看见有一个穿着黑色制服,带着一个藏青色面具的男子,正跪在窗外。

少女只是撇了一眼,开口说道:“让乐理阁的阁主把人领回去吧。”

女子也看了一眼那窗外正垂着头的男子,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言语。

“俞清。”清缓的声音响起,少女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个男子身穿一身休闲服饰,带着一个暗青色的面具,上面半镂空雕刻着曼陀罗,高大挺拔的身躯中带着一股疏离的冷漠。

前面的女子站停立在旁边,低头示意问好。

“师哥,怎么了?”俞清也停下了脚步,看着秦墨。

“没什么事情,只是看你回来了也不来向师哥问好,有些生气罢了。”秦墨淡淡的开口道。

“哦,昨天回来的有点晚,想着你可能睡了,就没去打扰你了。”俞清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

“你来看我,怎么能算的上打扰呢?”秦墨这样说着,眼神中的笑意不达眼底,看着是笑着的,总是让人感到发毛,秦墨神色虽然冷淡,但眼神却一直直勾勾的看着俞清。

俞清也只是笑了笑,后退一步说道:“我还有事,下次再跟你聊。”

秦墨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俞清和伊一往前走去,手中不由得把玩着一个小玩偶,秦墨将身后的玩偶拿出,比对着俞清的背影,轻轻笑了笑,而后将玩偶紧紧捏在手心。

转身却看到俞清的窗外跪着一个乐理阁的男子,不由的向前走去,男子见秦墨向着自己走来,连忙将低下的头底的更深了。

秦墨轻笑了一声说道:“别紧张,我只是想来问问你,想不想学习蛊毒?”

男子听到这话愣了愣,微微抬起头但也不敢直视秦墨的眼睛,很快又低下了头,指节捏到发白,百花汇中无人不知蚀骨阁都是些冷血的疯人,入蚀骨阁先不说要被乐理阁拔了一身皮,可蚀骨阁那荒诞的地方又是自己能呆的下去的嘛?

秦墨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又继续说道:“你敢直挑百花汇少主,却不敢从乐理阁出来,来我们蚀骨阁,我们有这么吓人吗?”

男子依旧跪在地上不吭声,只是握着笛子的手捏的愈发紧,这时秦墨再次开口:“要知道,蛊毒可接纳万物,但我们蚀骨阁可不轻易收人,你错过了此次,可没有下次了,再者说,你认为你直挑少主,却连一炷香都没撑过,是否还有脸回去?”

男子低着头听到这些话,手上更加用力了,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师兄弟们的嘲讽,打压。

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仿佛命运的玩笑总是要横压在自己与他们中间,每次自己想要证明自己,生活却又会给自己一个巨大的打击,可明明师傅在入百花汇时说过自己是乐理阁弟子中天赋最高的,可为什么,为什么阁主却是那个才17岁的臭屁小子!

师傅总是不教给自己杀招,总是让自己学些平庸的招数,导致于师兄弟们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干到自己想干的事情,可要是师傅早些教给自己那些致命的杀招,那是不是至少不会听见那句‘如果只有这点本事,恕我直言,你甚至不配留在’百花汇。’’

秦墨一手抚摸着玩偶,另一只食指和拇指却在蹂躏着些许粉末,看到眼前的男子情绪愈发激动,秦墨冷漠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笑意。

很快男子扑通一下给秦墨磕了一个头,声音中带有愤怒的说道:“想,求蚀骨阁阁主赐教。”

听到这句话秦墨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轻轻回道:“期待你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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