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南素和齐风瞬间警惕起来,将梦瑶和昏迷的谢洛川护在身后。北墨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苏青河,脑海中确是父母惨死那晚的情形,她带着满腔仇恨,大声喝道:“你这恶徒,今日我就要为我父母报仇。为所有被你杀害的人报仇!” 北墨心中仇恨翻涌,每一招都带着必死的决心,剑招凌厉而狠辣。
然而,苏青河毕竟已不是当年只会下药杀人的苏青河,如今他武功高强且经验丰富,他几招下来巧妙地化解了北墨的攻击,旁边的阿温同时反手一剑,朝着北墨的腹部划去。北墨躲避不及,衣衫被划破,腹部留下一道血痕,本就一身伤痕的她,此时又多了一道鲜红的血渍 。
南素见北墨受伤,心中大急,愤怒地手持暗器向苏青河投去。南素投出的暗器如流星般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劲道直逼苏青河。苏青河却只是轻蔑一笑,几个闪身轻松躲过了暗器,那暗器“笃笃”几声,钉入了庙内的木柱之中,尾端还在微微颤动。
她双手一扬,又是几枚暗器朝着苏青河射去。与此同时,齐风也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从侧面朝着苏青河攻去。苏青河身形灵活,左躲右闪,轻松避开了南素的暗器和齐风的攻击。他还趁着齐风长剑挥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一脚踢在齐风的胸口。齐风只感觉胸口如遭重锤,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阿温见主人占据上风,便朝着梦瑶和昏迷的谢洛川扑去。他手中挥舞着一把利剑,剑风呼啸,气势汹汹。梦瑶虽然心中焦急,但为了保护谢洛川,她强忍着恐惧,从地上随意抓起一把石子,如投射银针般朝着阿温射去。阿温没想到梦瑶会突然出手,以为是什么暗器,躲避不及,几颗石子狠狠打在他的穴位上,手臂顿时一阵麻木,手中的长剑差点掉落。
阿温皱紧眉头,揉了揉手臂,对着梦瑶怒目圆瞪,然后再次朝着梦瑶刺去。就在寒刃即将刺到梦瑶的时候,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闪过,将阿温手中长剑打掉,铮的一声,深深射进地面。
苏青河的目光落在箭矢尾部那醒目的“萧”字上,眉尾猛地一挑,心中暗道一声晦气,又是这该死的萧家,怎么每到关键时刻都有他萧家人半路杀出来。现在这局面,硬拼下去无疑是自寻死路。他心有不甘地看着梦瑶,眼眸一眯,对着阿温喊道:“先撤!他们救兵到了,此刻敌众我寡,不宜硬碰。” 说着,他又冷冷地撇了一眼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谢洛川,冷哼一声,“瞧谢洛川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咱们此行的目的也算达成一半了。”说罢,就从破窗翻了出去。
看着苏青河消失在破窗之外,梦瑶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她赶忙看向还被她护在怀里的谢洛川,他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变化,接着她转身查看北墨、南素和齐风的伤势,只见北墨腹部那道血痕触目惊心,南素虽未受外伤,但因过度紧张与愤怒,面色苍白如纸,齐风则捂着胸口,喘着气,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北墨,你的伤怎么样?”梦瑶放下谢洛川,过去小心翼翼地帮北墨按住伤口,试图止血。北墨咬着牙,强忍着剧痛,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只要能杀了苏青河那恶徒,为我父母报仇,就算死也值得。”南素在一旁,看着姐姐受伤的模样,沉默自责。
一旁齐风也满是愧疚,“都怪我,学艺不精,没能帮上大忙,关键时刻还受了伤。”
梦瑶则是安慰众人道:“他们这么多杀手围剿我们,你们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无须自责。好在终于等来了救兵。”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萧逸带着一群身手矫健的手下进到了破庙。只是看到眼前的景象,眉头瞬间紧锁,庙中的状况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躺了几十人,其中一半是黑衣杀手面目狰狞,一半是衣衫破烂的叫花子,他们衣衫上满是血污,眼神中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剩下活着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身上血痕斑驳,面上脸色苍白,疲态病弱尽显。
无辜之人的惨死是他也不曾想到的,他忍住心中难受,走到梦瑶身侧,蹲下仔细查看她的情况,这么多人中,只有她除了脸上依然可见的泪痕,身上未见有伤。看到他怀中昏迷不醒的谢洛川,他才明白,他拼尽全力将她护得很好。
谢洛川对梦瑶的这份深情,让萧逸的内心微微触动。
他接着环顾周围人的伤势,叫手下拿了药给众人服下,这才开口关切问道:“他怎么样?”
梦瑶摇摇头,“不好。我要尽快为他治伤。”她眉头紧皱,似有忧虑。但看着萧逸危机时刻及时赶到,她眉间又稍有舒展。“多谢萧公子,还好,你及时赶到。”
萧逸微微颔首,声音温和:“梦瑶姑娘跟我不必客气,更何况子期本就是我的兄弟。”
梦瑶微疑:“萧公子是刚巧路过这里,还是像上次一样,得了子期的消息赶来救援。”
萧逸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道,“是我自己来的,子期并不知道。”
梦瑶诧异:“潇公子是如何得知我和子期的路线,难道你一直跟踪我们。”
萧逸有些难为情,他确实一直都在注意叶府动向,他不想骗她,犹豫片刻后,还是如实说道:“自那天分开后,我其实一直都派人盯着叶家。”
“为何?”梦瑶不解,她神情倏地凝重起来,“萧公子可是早就觉得叶家有谋逆之嫌。”
“不不。”见梦瑶误会,萧逸急忙解释,“我……我只是觉得姑娘像极了我一位故人,所以担心你,想保护你,所以才派人一直看着叶府。只是我有职务在身,京中事务繁忙,等手下人来报时,你们已经出了京城半日有余了,我还得知苏青河带着一对人跟在你们后面,我担心你们有不测,所以才带人追来。”
听及此处梦瑶更加不解了,“只因我像你的一位故人。”
萧逸微微垂眸,似是在回忆着往昔,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温柔,“是的,一位我一生都愧对的人,一位我一生都要为其赎罪的人。只可惜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当我见到你时,让我想起了我的那位故人。”
梦瑶觉得如果只是因为像,就如此大费周章,这个理由着实有些牵强。她也微疑他的动机,但看着萧逸的眼睛,里面深藏愧疚与自责。好几次对自己和谢洛川的帮助,继续追问缘由的话没有再说出口。
萧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要默默守护梦瑶一生一世,将这份心意深埋心底,不让她知道,可是当他看到谢洛川为梦瑶舍生忘死做的一切,内心深处竟悄然涌起一丝不甘。他并不想争夺什么,他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止有一个谢洛川,还有他萧逸,他认识她更早,对她的情谊更早,爱护她更早,只是他的爱护还没有来得及付出,就在命运的捉弄下彻底断绝。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之中。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噩梦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悔恨如同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如今,上天似乎终于对他有了一丝怜悯,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希望他能赎罪,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好她,爱护她,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在她的心中有一席之地。
梦瑶觉得不管萧逸出于什么目的一直注意叶府,盯着她,他至少到现在都没有伤害自己,还几次多亏他的帮助才解除困境。她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质问他,怀疑他。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那我当真要谢谢这位故人,一直让萧公子惦念这么多年,才让我能得其恩惠,受萧公子照顾。后面恐怕要一直麻烦萧公子了。” 说着,她的眼神又落在了昏迷不醒的谢洛川身上,眼中满是担忧,“子期受伤不轻,我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为他疗伤。这个地方不仅要足够安全,还得十分隐蔽,不能有其他闲杂人等打扰。”
梦瑶的话将萧逸的思绪拉回现在的情况,他敏锐地察觉到梦瑶话里有话,直接问道:“有我的人在四周严密守着,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偷袭,肯定不会耽误你为子期疗伤。你如此谨慎,难道是在担心苏青河并没有走远,会突然杀个回马枪?”
梦瑶摇头,知他是子期最好的兄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如实相告萧逸子期的病情,“你可知子期身体的隐疾?”
“略知一二,传言说是他母亲为生他难产,故而落下的病症,先天不足。”
梦瑶神情愈发凝重,她压低声音,“并不是,我在为他探脉时无意发现,他其实是被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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