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盛熠抱着夏苼笙,简要的说了这些年她的经历,她建立遇綉阁的事,当然里面真真假假的只有盛熠自己清楚。
听完盛熠说的这些年的经历,夏苼笙只剩下了心疼。
一切都说开后,夏苼笙和盛熠更加亲密了。
两人抱着手炉,坐在廊下看初雪。
”看来你被追杀什么的,也都是无稽之谈了。”夏苼笙歪头打趣盛熠。
盛熠含笑“苼笙心善,我了然。”
夏苼笙与之相视一笑,轻轻的靠在了盛熠的肩膀“以后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我看那个手帕有些旧了,等到安置好了,我再给你绣个新的。”
“好,都听苼笙的。”盛熠抬手揽住夏苼笙的肩膀,两人靠在椅背,悠闲的望着纷飞的初雪。
“啊!”夏苼笙突然大叫一声。
盛熠紧张的看向夏苼笙,立即为她把脉。
夏苼笙反而握住盛熠的双手“不是不舒服,而是小时候我竟然把你的名字看错了,把盛看成岳,还给叫了一年多,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啊。”
盛熠被夏苼笙逗笑“那时我也不会写字,不怪苼笙看错,苼笙给我的名字,我反而更喜欢。”
“阿熠!”夏苼笙娇羞的抱着盛熠的手臂。
……
因为暂时定居,加上冬日里路途难行,夏苼笙和盛熠商量在小院子里过年节。
盛熠自然应允。
说明了身份后,暗中跟着的白青现了身,盛熠没有说破安喜的身份,她依旧只是普通的侍女,因为盛熠不想夏苼笙看到她太多算计。
多了白青和两名手下,小院子里显得热闹了很多。
夏苼笙总是央求着盛熠带她出去走走看看,她以前少有机会,现在自然要多看看多走走,可正巧她有了身孕,盛熠处处小心谨慎,生怕她出点半差池。
夏苼笙可算是知道房琳怀有身孕那些日子的滋味了。
高高兴兴的过了年后,冬雪春融的二月,怀有五月身孕的夏苼笙和盛熠再次动身,这次不是寻一处安身之所,而是前往遇綉山。
夏苼笙的肚子越来越大,不方便四处走动,须尽快到达遇綉山,那里早早备好了接产的一切。
坐着软垫的马车到底不比在屋舍里舒适,好在夏苼笙已经度过了孕期反应最严重的几个月。
四月清爽之季,夏苼笙和盛熠到了遇綉山。
夏苼笙看着不比皇家行宫小的遇綉阁总舵“要是想游玩,只怕要骑马才行啊!”
“自然,之后苼笙出行,便用我专门为此建造的游览马车。”盛熠带着夏苼笙走进寝殿。
“好啊,那我可要玩个够。”夏苼笙开朗回道。
……
遇綉阁里的众人,自从听说阁主带回一位明显身怀六甲的女子后,立刻轰动了一众手下,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本尊,而遇綉阁里对于阁主是男是女的看法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认为盛熠是男人,觉得这次带回来的必定是阁主夫人,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显而易见,不言而喻了。
认为盛熠是女人的另一派,则认为女人怎么就不能和女人在一起了,磨镜、断袖一类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啊,有什么可稀奇的。
说归说,吵归吵,两派统一看法的便是阁主带回来的女人一定和阁主有一腿儿。
但无奈于没见过带回的人,不好打探细则,而白青等人自然不敢多说一句,偏偏知道最多的安喜,他们却接触不得。
因为一早便随着阁主安排接生事宜的命令一起回来的还有他们的禁言令。
这要是白蝶在阁里,恐怕要当场哭晕过去。
夏苼笙平日出游,盛熠会提前让遇綉阁里的人回避,众人只得远远的瞧上一眼。
随着夏苼笙的身子越来越重,出门游玩的次数也渐渐地少了,大家也一直没机会见上一面。
直到六月中旬,夏苼笙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母子平安。
孩子在夏苼笙看过一眼后,便被人抱出去,盛熠除了夏苼笙谁都不在意,也不在意孩子怎么样,更不在意手下天天暗中窥探,私下讨论。
男人派“嘶,我看着怎么和阁主不像啊,虽说是个可爱的孩子。”
“这么小一点儿,看得出什么所以然啊,在长长,大了就能看出来了。”
“就是,你他丫的见过阁主真面目啊?”
“吼吼,说的也是哈。”
女人派“都他丫的在放屁,又不是阁主的孩子,能像到那里去,没看阁主都不在意我们私下来看孩子,这说明什么,说明不在意啊。”
“我同意,据线人来报,可靠消息,里头那个女人曾经是官眷,死了丈夫,现在是寡妇了,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已死前夫的。”
“有理有理太有理了,哎!”说着惊叹的一手握拳拍手掌。
围着看孩子的一群人,抬头纷纷看向他。
“你们说,这不就是霸道阁主和她的柔情俏寡妇,好精彩有没有!”
众人无语凝噎“切~”
月余后,夏苼笙出了月子,整个遇綉山办了一场大宴。
四处张灯结彩,喜庆非常,大家都觉得是阁主要把夫人正式的带到人前介绍。
而夏苼笙这里却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安逸模样,整个月子里盛熠天天陪着她,因为不能出去受风,便在屋里说话做点事解闷,孩子每日只有白日醒来的一两个时辰是在夏苼笙眼前的。
因为盛熠说孩子要多睡觉,在同一屋里难免吵着孩子了,夏苼笙便也同意了,本来想着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盛熠好似随口一说“你的孩子以后我们一起养,就叫夏岳吧!”
“随我的姓氏?”夏苼笙心里是高兴,但惦念起杜松筠。
“苼笙的孩子自然要随你姓,至于以往的故人,就叫往事随烟散不提也罢,至于岳,便是山岳的岳,苼笙觉得如何。”盛熠看着摇篮里玩闹的孩子。
夏苼笙想了想“嗯,好就叫夏岳吧,以后叫他像你一样,顶天立地,恣意畅快的活着。”
看了一眼盛熠又回头逗逗孩子,夏苼笙没看到盛熠脸上一副得逞又恶趣味的笑。
夏苼笙得到了盛熠的同意,终于结束了坐月子的日子,前前后后的月子坐了一个多月,夏苼笙丝毫不知道外面都在等着她办宴会的事。
当夏苼笙可以出来走动后,自然看到了外面的喜庆红绸“孩子已经过了满月,现下也没到百天,如何庆祝?”
盛熠轻揽着夏苼笙“自然是贺你来到遇綉山,庆贺你出了月子,至于那小子,满月错过了,之后百天再庆便是。”
夏苼笙心里暖“好啊,你都办好了,让我这做娘亲的都没能做些什么,之前你都不让我做针线活,现在出了月子,我要给孩子做身衣裳。”
“衣裳早已准备很多了,苼笙要是想做针线活,不如做之前答应重新给我绣的手帕。”盛熠带着夏苼笙坐上马车去往宴会厅。
夏苼笙握着盛熠的手上了马车,喜笑颜开道“怎么觉得你是在和岳儿争宠似得。”
盛熠握紧夏苼笙的手“不管,我就要苼笙先做我的。”
两人说笑着到了大厅。
大厅里人众多,夏苼笙握住盛熠的手,两人身穿款式很像的深红鎏金华服,走进里面,坐到大殿之中唯一的主位上。
“恭迎阁主、夫人,祝贺阁主、夫人大喜。”众人声音轰动大厅。
盛熠心情不错,眼里只有身边的夏苼笙“坐吧。”
众人听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盛熠的话音刚落,随即朱弦玉磬歌舞起。
江湖帮派没那么多规矩,大家想怎么坐就怎么坐,但今日有新夫人在此,底下人没敢太过放肆,而因着夏苼笙身份的事,两侧的座位上,泾渭分明的坐着阁主是男是女的两派系。
众人拿着酒杯,异常安分的喝酒,一场喜宴上倒是少了一些觥筹交错的活络。
其中一个身穿宝石蓝纱衣媚态至极的男人示意身后的手下,手下向主位的夏苼笙走近,手里端着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颗如孩童拳头大小的通体通透发着五彩光芒的宝石。
“见过夫人,今日阁主夫人大喜,属下献上一颗北国的宝石,做成器物或是做成首饰都是不错的,希望夫人喜欢。”
夏苼笙看了一眼盛熠“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紧接着一群人便开始有默契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向夏苼笙献礼物,嘴上说着献给阁主和夫人,其实都是奔着夫人夏苼笙去的。
盛熠自然乐的让夏苼笙开心,但人多不说,每个人都想多在夏苼笙面前表现一下,盛熠看了眼底下献礼的人。
见效甚快,剩下的人动作迅速的完成了献礼,灰溜溜的坐回了位置,有了献礼这一通举动,宴会厅更热闹了。
奈何底下的人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一个坐在男人派系的身穿杏黄的女人举起酒杯“再次恭喜阁主夫人喜得麟儿了,以后少阁主一定会像阁主一样勇猛无敌。”
坐在女人一排的另一人附和“阁主和夫人真是佳偶天成,天生的一对神仙眷侣,两位已是美如仙,少阁主将来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这两人的话可谓是高明了,阁主带回来的女人不仅仔细护着,今日喜宴不仅穿着相似还同坐一桌亲密无间,这任谁看了心里都是门儿清。
挑不出错的奉承既不会惹怒阁主,还能变相的问一问两人到底是不是她们说的关系,不反驳便是默认,反驳便会说出真相。
对面的蓝衣的妩媚男人娇俏的拿起酒杯,和身边坐着的人碰了一下,相视一笑。
盛熠沉默不语,笑看身边的夏苼笙,眼里的意思便是:苼笙不解释,我便任由着他们误会。
夏苼笙轻咳本想中规中矩的解释,但转念一想之前的事,便计从心中来“多谢诸位,不过孩子是我的,和阿熠无关,但我、我却实是阿熠的人。”
转而打趣的看向盛熠,脸上带着坏笑。
盛熠心里好似被小猫抓过,又暖又痒,抬手把夏苼笙抱到自己的怀里“是,是我唯一的人。”
重逢这近两年来,盛熠总是和她举止亲密,加之夏苼笙觉得她们都是女子,亲密些也无妨,久而久之便对盛熠的亲昵的举动习以为常了。
现在逗人不成反被逗,夏苼笙红了脸,靠在盛熠的肩膀上不敢看其他人。
看到盛熠和夏苼笙的举动,以及盛熠的回答,坐在底下的诸人不淡定了。
更有甚者听到盛熠的话后直接捏碎了酒杯。
还有人小声嘟囔着“难道我们不是阁主的人?”
热闹的差不多了,盛熠抱着夏苼笙起身离开大厅,诸人立刻站起了身“恭送阁主、阁主夫人。”
夏苼笙是没那个勇气用一张嘴微弱的声音去辩解大厅众人的洪声,只感到盛熠胸膛在微微颤抖,明显是在笑。
众人得到了答案,目送着阁主和阁主夫人离开,一切又回归到了以阁主是男是女的争辩,因为刚回来的女人是阁主夫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回去的路上,夏苼笙抬起头“哦对了,传闻说你多么善变不知男女,你现在的样子也是假的吗?”
“自然是本来面貌,怎么苼笙觉得我不好看,那我每日换张脸。”盛熠稳稳的抱着夏苼笙往寝殿走去。
夏苼笙摇头立刻辩解“不是,不是,阿熠什么样子都很好,我都是接受的,只是你在我面前一直是真面目,我心里高兴。”
近乎满月的月亮高高悬挂在空中,明亮的月光照应着两人,可以清楚的看见彼此,盛熠看着双眸明亮动人的夏苼笙,手臂用力顺势低头吻上了夏苼笙的唇。
夏苼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盛熠已经与她分开好一阵了,夏苼笙才后知后觉的捂紧嘴巴“你怎么能、亲、亲我……”
平日盛熠亲吻她的额头或是脸颊,夏苼笙都觉得还好,可是嘴巴却……
“苼笙要是觉得吃亏了,我就在你身边,你可以随时亲回来。”盛熠无赖的回答。
“我才不要!”夏苼笙示意盛熠放她下来。
盛熠恋恋不舍的把夏苼笙轻轻放下。
两人一起往寝殿走去,夏苼笙看着盛熠的身影,觉得多了几分孤寂,手比心快的握住了盛熠的手。
对方立刻回握住她的手,两人没在说话,一起往回走去,明月照映下两人的身影连在一起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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