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姐姐你也是米涅契人?那怎么会和塞乌尔特人认识?”尤里安朝希波尼亚努努嘴。
“他曾经是我的护卫,顺便也教我一些防身的技术。”柏扇啃着野果果腹,三个人并肩走在森林中。
“这么说,塔娜姐姐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啰?”
“那也是过去了,现在我全家被,有没有钱也压根不重要了。”柏扇摆摆手。
“也是,不过最近怎么这么多贵族都遭遇变故呢?听说王城四大王族的辛氏和柏氏都被灭门了呢,只有那位柏扇小姐逃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在王城生活,应该听说得更多吧?”尤里安双手抱在后脑勺,叼着一根狗尾草,闭着眼,丝毫没注意到柏扇表情的僵硬。
“这个嘛......”柏扇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唇边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见柏扇半天没回答,尤里安面露疑惑,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塔娜姐姐也像传闻中柏扇小姐一样有着金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啊!不会吧,不会你就是那位......?”
"当然不是,塔娜曾经所在的家族依附于柏氏家族,被贬平民就是因为受到了柏氏的牵连。"希波尼亚突然开口说道。
“啊,是的,我的头发是染的,因为柏扇小姐总是能在王城带起一些风潮嘛,我也就跟风,跟风......”柏扇配合着希波尼亚,努力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我还从来没去过王城呢,我一直和奶奶生活在孔多尼拉镇里。”尤里安眼中流露出一丝憧憬。
“王城也没什么好的,每天对着别人阿谀奉承。”柏扇叹了口气,“那你的父母呢?”
“他们...他们去另外一个镇子做生意的时候遭遇了流寇抢劫,被流寇杀死了。”尤里安踢着脚下的石子:“不过这是我小时候发生的事了,我连他们的模样也记不太清,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样啊......”柏扇摸摸尤里安的头,看着这个尚还瘦小的男孩,心里叹气。
“所以我要变强大,我讨厌那些欺负人的人。等我加入无影党之后,我要揍得他们鼻青脸肿。”尤里安恶狠狠地朝空气挥了两拳。
“你真的知道无影党那是个什么地方吗,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你既然双亲已故,一直陪你长大的奶奶还在世,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她身边呢?”希波尼亚声音平淡,却透着劝说的意味。
“是呀,你还那么小,外面多危险啊。”柏扇点头赞同。
尤里安踢着石子没回答。
“好吧,你肯定也有自己的理由,你坚持要去的话那就一起吧。”柏扇拍拍他的肩。
“是因为,”尤里安却突然开口道:“因为镇长他们诬陷我......是小偷,奶奶就把我赶出来了。”
柏扇一时沉默了,只能拍了拍他的肩,想到自己也是被人诬陷,成了罪臣之身,诬陷自己的人如今还贵为一国之君,有些同病相怜。
也许公正有时只藏身于权利之中。
丛林渐疏,三人沉默着走出了那片充斥迷雾的丛林,眼前豁然一片开朗。
这丛林竟衔接了一片绿草茵茵的平原,那潺潺的溪流到了这里也仿佛舒展开了手脚,在这绿草间肆意流淌,奔跑起来,以磅礴的声势流向坎帕境内。
“这就是坎帕的母亲河——讷雅巴河的起源。”希波尼亚说。
“真是奇妙,那样一条小溪,到了这里竟然变成一条大河。”踏上草坪,柏扇伸展开了手臂。
“因为这里的天地足够广阔。”
“是呀,天地广阔。”柏扇久违地笑了。
“真暖和,感觉全身都放松下来了。”草坪上的小花柔柔地拂过尤里安的脚踝。
“还有一场恶战等着我们。”希波尼亚悄声对身边的柏扇说:“前面就是米涅契到坎帕的关口了。不过,你们被食人族捉去,经过这些时间肯定早已被帝都的人封锁了。”
柏扇点点头。
现在自己的身份还不能被尤里安知道,说得太多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前面的关口不知道怎么被封锁了,我是罪族之女,按照国律不得离开米涅契,得想个办法混过去。”柏扇对尤里安说。
“那还不简单,之前我就混过去很多次了,看我的吧。就是得委屈大家一下了。”尤里拍拍胸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三人走到关口,这里隶属于讷雅巴小镇,高高的城墙横跨过河流,□□则生出密密麻麻的铁刺扎进这条动脉,以防偷渡。
“还好,帝都的人还没刚赶到这里。”希波尼亚耳语道。
“走吧。”柏扇紧了紧包裹住头发的头巾。
“唔......”守关的士兵们捂着鼻子打量着眼前三个衣衫破烂、满脸污垢并散发着恶臭的人,不禁开始怀疑人生。
“窝们素坎帕人,在米涅契昏不下去惹,想肥家。”柏扇假装忍着恶臭,假装用蹩脚的米涅契语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你是坎帕人?那你会说坎帕语吗?”
“当然。”柏扇用坎帕语回答着,并做了个自我介绍。
还好我在帝都的时候学习过周边各个国家的语言。柏扇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哦,那你旁边这个是?”为首的守关士兵看了看希波尼亚。
“这是我姐夫,”尤里安又指了指柏扇:“一直和我姐姐一起讨生活,就是前几年伤了脸,一直戴着面具遮住脸上的伤疤。”尤里安又压低声音:“不过他因为脸上的伤有点受刺激了,你们可别刺激他,小心他伤人啊。”
“能有什么刺激,喂,你把面具给我摘下来!”那领头的士兵十分傲慢的上前,想要伸手摘掉希波尼亚的面具。
柏扇憋不住轻笑了一声。该你表演了,希波尼亚。
“啊!!”希波尼亚像是被他的动作刺激到,猛地撞在他身上。
那领头的冷不防地被他撞得倒退了好几步,扫了面子,顿时心中火起:“喂,你们还在旁边看着干嘛,来帮忙啊!”
那十几个士兵将希波尼亚团团围住,一拥而上想要控制住希波尼亚,摘掉他的面具。
希波尼亚左躲右闪,连手也没伸,就让那群士兵撞在一起,头晕眼花。
“一群废物,都让开。”那领头的眼见这么多人都擒不住一个人,心里更是窝火,提起一柄长剑就冲上前来:“看我把你腿给卸了,看你还怎么躲。”
哼哼......尤里安在心里暗爽,你一个守关小兵怎么打得过我们的帝都护卫?
看着希波尼亚灵活的动作,尤里安在心里解说着:好的!我们这边一个直拳,直接命中敌方下巴!漂亮!哎呀,敌方这挥剑也太慢了,平时一看就没少偷懒!我一个左勾拳,一个右踢腿,打得对方真是满地找牙。不好,敌方玩不起生气了,这会是他最后的垂死挣扎吗?诶?怎么回事,我方选手的动作怎么慢下来了?
不好...柏扇看到希波尼亚肋骨处的衣服逐渐渗出点点红色的血迹。这士兵头目也并未刺中他,为什么...难道说他为从帝都救我早已受伤了吗?!怎么办,我该怎么帮他。
“喂,泥们倒低在找谁?窝们赶时间,能补能别磨叽。”柏扇拍拍在一旁同样观看单挑的士兵。
“嗨,也没谁,在找一个女的。”那士兵遮遮掩掩的。
“既然入刺,那他素个楠的,这么大张旗鼓干嘛?”
那士兵一想,诶,也对,眼看老大处于下风,不如自己递个台阶,也好让老大别那么尴尬,说不定正和老大的意。便喜滋滋地开口说:“老大,咱们要抓女的,用不着和这个疯子一般见识。”
我呸!老子还能大战三百回合,没见到他动作已经慢下来了吗?那领头的在心里骂骂咧咧。
但希波尼亚却瞬间懂得了柏扇的用意,强撑着加快了进攻的节奏。
该死,怎么一瞬间又快了起来?不行,招架不住了。
“哼,正如刚刚所言,我懒得和你这个疯子一般计较。”那领头的堪堪挡下柏希波尼亚最后一击:“不过,我还得检查一下你。把你的头巾摘下来!”那领头的指着柏扇。
“这......这素窝们坎帕人的习俗,不嫩摘。”
“摘下来!”那领头的态度强硬。
“不行不行,摘下奈会破了运气。”柏扇转头准备逃开。
那领头的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缠在柏扇头上的头巾一把扯下。
“呕!”这一扯不要紧,领头的差点没呕出来:“你这什么味道,太恶心了。”
“窝们坎帕人不洗头滴,运气肥洗散。”柏扇赶紧把头巾捂住。
头发灰扑扑的,那位应该也不会这么作践自己的头发。
“行行行,你们三个赶快滚过去。”领头的挥挥手,又一脸嫌弃地看着刚刚摸过头巾的右手。
“诶诶,谢谢。”尤里安赶紧答道。
等到离开了关口,走到那些士兵看不见的地方,希波尼亚低声对柏扇说:“谢谢。”
柏扇却是又红了眼眶:“你我二人,何须言谢。倒是你,明明受了伤,还要强撑。”
“小伤而已,简单包扎过,只是没想到会裂开。”
“小伤也是伤好不好,而且我刚刚看了,那——么大一条口子呢。”尤里安也气呼呼的。
“知道你喜欢上我了,可是不要拼上命好不好。”柏扇认真道。
“......!”
“逗你的,下次别逞强了。等会儿进城了记得换药。”
“......知道了。”
一匹身着银丝软甲的骏马疾驰到米涅契-坎帕关口,从马背翻身下来一个神采飞扬的男人。
“大人,您来啦。”关口头领立马上前去点头哈腰地迎接。
如果柏扇在这里,应该能立马认出这男人正是昔日辛氏家主忠心耿耿的旧部——阿塞亚。
“没什么可疑的人离开吧?尤其是金发的。”
“没有的事儿,咱哥几个机灵着呢。”首领一副邀功模样,“这不,刚才过去了一个戴面具的男的,还有个女的和小孩,三个人像讨口的似的,我们也给认真检查了一番。”
“戴面具的?什么样的面具?”
“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铁质面具,上面有个十字镂空。”
“蠢货!”阿塞亚飞身上马。
居然让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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