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谢擎云依旧帅气,打翻了一群面目模糊的NPC后,他延续着江璩睡前的幻想,把他堵在墙角,并且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提溜到墙上。
江璩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无法控制梦的走向。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罪大恶极的编剧,把嗑cp的同人女精心创作的强制爱文学改编成了刑事现场。
谢擎云沉着一张俊脸,宛如容嬷嬷附体般逼近:“假设你现在正在一个粗糙的斜面上M,而我是斜面顶端的光滑定滑轮,我的体重是滑轮一端的悬挂物块N,通过细绳(也就是胳膊)与你连接并处于静止状态,现在我用水平向上的拉力拉动你直到细绳与地面平行,在此过程中M受细绳的拉力大小有什么变化?”
正在挣扎的江璩愣了一下:“啊?这不是前几天做过的全国卷例题吗?”
“是,我才跟你讲解过,现在考考你还记不记得。”
“拉力,呃,拉力一直增大?”
“嗯哼,”谢擎云略显满意,“那斜面摩擦力呢?是先减小后增大还是先增大后减小?”
“呃,摩擦力会……先增大后减小?”
谢擎云脸上笑意戛然而止,陡然变得鬼’畜起来:“是一直增大啊。”他终于舍得伸出一直插兜的手拍了拍江璩的脸,“因为n比m大,我比你重啊!”
江璩欲哭无泪:“你没假设这个条件啊!”还故意出成选择题陷害他!
谢擎云冷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难道没见过数学解析里的‘显然’和‘易证’?”
“可我们这是物理啊。”
“这难道不也是‘同理可得’就能融会贯通的吗?看来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你想好怎么接受惩罚了吗?”
江璩惨兮兮地看着谢擎云越靠越近,在未知的无厘头恐惧中无声尖叫。
“滴滴答——滴滴答——”
天亮了。
江璩仿佛被吸血鬼吸干了一样,无精打采地上学去了。
在校门口买早餐时撞见刚下车的谢擎云,他身体比意识更快,哆嗦了一下差点把手里的紫米团都给抖飞了。
七中有很多豪车接送的少爷小姐,但是每次谢擎云下车时,那张俊脸都能给目睹的蔫吧学生打上一记鸡血。
即使那些少爷小姐也很精致美丽,但是谢少爷那低调龙傲天的气势是谁也比不上的。
谢擎云一眼就看到了江璩,后者却像个兔子似的推着车一溜烟儿跑了。
谢擎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这也没迟到啊。
“怎么有人抬手看表的样子都那么苏啊!”有女生幸福地发着花痴,有这样的帅哥,她可以原谅每个痛苦的早七。
“谢少刚刚是在看江璩吗?江璩怎么一脸花容失色地跑掉了?”
“这俩化学反应这么强烈的吗?不会真让贴吧嗑到真的了吧?”
江璩怂得一早上都没敢回头,月考卷发下来往后传的时候也是。
谢擎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纤细得让他暗暗吃惊。江璩一愣,就听见对方低声问:“躲着我?”
他的单刀直入让不善强硬的江璩难以回应。“没有,我,我今天值日,去擦下黑板。”
江璩逃也似的到讲台飞快地踮起脚擦黑板,但是角落里萌生的寒意已经漫过大半个教室爬上他的后颈了。
“月考成绩优秀名单有林又橼、韩冲、连云薇、江璩……这些同学双休作业减半。”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总结月考的大概情况,这是第一次月考,正式考试已经让很多人的学习底子透出来了。
“特别是江璩,从开学考和周测的不及格,到现在高出及格线十几分,进步特别快。之前没考好的时候被叫去办公室,人家也是非常谦虚地听取老师的指正……”
同学们都起“哇”地起哄看向他,江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还不是谢哥教得好!”有男生突然挑高了嗓门来这么一嚷嚷,原本全班只是拉长声调的揶揄这时变成哄堂大笑起来,还有人附和:“就是,谢擎云只给江璩开小灶!”
被全班挑明这种小细节,江璩害臊得直接把脸埋到桌上,有种被公开处刑的感觉。
面对外界的关注,谢擎云向来都很从容。他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正是这种气度,让他的云淡风轻看起来都格外地帅气。
自从谢擎云把杜明那个小团体干趴下之后,他一夜之间就成了校内讨论度最高的风云人物。
七中有不少二世祖,像杜明那么嚣张的没几个,原本在校内大家还不敢议论,现在杜明被谢擎云间接打击得声量都不敢抬高,月考坐人家前面呼噜都不敢打,这个风气一下子就在他面前扭转了。
谢擎云,即使他总是冷着个脸,即使他不爱端着长袖善舞、向下兼容的架子,男生们也发自内心地叫他一声“谢哥”。
更何况,还有个江璩把他拉下云端。
“谢擎云啊,”数学老师换上了重点表扬的腔调,“谢擎云数学一百四,考得挺不错。”
这分数是全班第一,在年级里都是屈指可数的吧。
江璩伸长了耳朵,那为什么刚刚的表扬名单里没有他?
“谢擎云同学肯定是值得被表扬的,但是他的瑕疵还是需要指出来批评的。如果他的解答过程能够按照要求写得更详尽,也就不至于因为被扣掉步骤分痛失单科状元了。”
同学们再次“喔”了起来。
数学老师再次补刀:“听说他的物理也是这样丢分的。”
同学们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江璩也忍不住“噗嗤”了一声。这个家伙,从做作业开始就习惯解题跳步骤,正式考试也是这样,自找的。
课间的时候,江璩趴桌上装睡,谢擎云可不打算放过他,直接整个人探身下来,一手撑在课桌边沿,一手探到他的额头,“发烧了吗?温度有点高,耳朵也有点红。”
他身材高大,把江璩都围拢在身’下,周遭的嘈杂好像都被他的身体隔绝了。
即使江璩从未真切地感受过他的躯体,也能在这一瞬间察觉到少年人的校服底下,那逐渐发育到健硕的温热厚度。
魅魔敏锐的感官在这一刻全部被他的气息所笼罩,好像正在隔着空气被他的体温灼烧着,从额头直下烫到心尖酥麻,指尖发颤。
“才、才没有。”
“真的?你今天看起来很没精神。”
江璩总不能告诉他说自己在梦里被他欺负了吧。“唔,物理没考好。”
江璩眼神躲闪,谢擎云一看就知道没老实,于是继续追问:“物理提了十几分,已经很好了。”
可是那也还没及格啊!江璩的底盘低得令人发指,学起理科就好像在沼泽地里大搞豆腐渣工程,建起来了也是四面漏风地动山摇。
谢擎云翻出他的物理卷,一副要给他面批的架势,一上手就快速地点出了江璩考试时各种题型的得失。
方思源和林又橼俩学霸在一旁远远地看乐子,嘀咕说:“不愧是大佬,一张垃圾卷都能挑出这么多闪光点讲得有来有回。”
林又橼吐槽:“他应该去做房地产销售。”
考得不上不下的连云薇泪目地伸出尔康手:“别看戏了,救一下队友吧。”
“……之前讲过的受力分析还是有被扣分的情况,那几个不同情况的受力例图你记住了几个?”
谢擎云拿着红笔在他的卷子上指指点点,这时忽然发现江璩身上悄悄地立了一层鸡皮疙瘩,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只是对做题产生了畏难情绪吗?
谢擎云不再追着他问,过于追求反馈会让接受说教的对象因为紧张而产生抵触情绪。
于是他自己一遍讲解一遍画了例图,“斜坡受力,我们要考虑到平衡状态下物体之间的质量,还有斜坡的倾斜角……所以我们要注意到这几种情况,比如说——”
他顿了一下,江璩闷闷地接过话:“比如说物体的重量大小。”
“没错,如果题目没给出清晰的条件,我们就要——”
“就要假设!”江璩忽然咬牙切齿。
“?”谢擎云问,“假设什么?”
“假设两个物体重量大小不同的两种情况!”
“记得很清楚嘛。”谢擎云说,“考试的时候怎么没记得?”
“你又没跟我说这个要假设……”
好像发现对方憋气症结的点了,谢擎云挑眉:“没说?月考前什么时候?”
江璩这个蚌壳不肯被撬开,扭扭捏捏拖到了上课。高中生课业繁忙,话题被打岔后好像对方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江璩在为自己的小心思被保全而暗自庆幸的同时,又有一些隐隐的失落。
今天中午,江璩几人约好了去食堂吃饭。
江璩被朋友拐走的时候,谢擎云还是孤零零地一个人走,大个的黑色双肩包随意地搭在身上,竟然还遮不住那极高的腰线。放学时人潮汹涌,他却像江心中的石头被水流隔开。
他是众人的焦点,又是令人望而却步的冰山。
江璩回头看了这一眼,心里怀疑他给自己探温时,掌心的那点热气是不是假的。
“江璩,一起吃个饭呗。”谢擎云走远之后,杜明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没头没脑地蹦出这句话。
“你没事吧?”江璩怀疑他脑子被空调吹坏了。
“都是同学,说话别那么见外啊。给我个面子,咱俩吃顿饭,恩怨前消。”
江璩受不了他说话那个流里流气的劲。
方思源说:“杜明,先不说我们跟江璩有约在先,你找人吃饭也不提前说?”
“谁知道江璩这么抢手。”杜明说话阴阳怪气的,“你们一起来也行啊,市中心大厦顶楼空中花园,我哥的地盘。”
中心大厦是A市天际线的顶端,也是当年杜家一手承建的,在几百米高的顶楼上打造了装潢过亿的高端餐厅,还有停机坪和一个无边际泳池,非常奢华。很多A市的富家子弟举办派对或者商务接待的私人会所,场地往往都绕不开最早靠房地产发家的杜家。
江璩说:“我们现在就要去食堂,有本事叫你哥把食堂也包了。”
说着江璩就带着他们一起走了。被甩冷脸的杜明很不服气,在后面叫嚷:“江璩,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你后悔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第 17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