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景平复心情,望着白无秋含笑的眼,喉咙干涩:“我去见徐氏了,关于你以前的旧事,为何还要瞒着我,不告诉我。”
白无秋没由的感到一阵心慌,笑容立刻瘪了下去,忙道:“那个女人同哥哥说什么了?我是知道有人潜入了地牢,可不知是哥哥。”
这点白无秋没必要说谎,去地牢之前他就发现有人踏足的痕迹,便想蹲守在附近等人出来,结果看到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声响,到近处才看到是尚叶和章景。
气头当上,白无秋满脑子都是两人亲密的样子,便忽视了要去见徐氏的事情,即使章景和尚叶的嫌疑最大,也没心思去思考,现在被章景一提醒,白无秋才开始慌张。
章景摇头,徐氏还能说什么,除了她自己的下作手段,其他都是一些意淫的话,让人听了牙痒痒。并且看白无秋的表情,应该非常紧张自己的秘密被公之于众吧。
“自然是将能说的都说了,包括你被下药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章景亲眼看着白无秋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散,心中泛起苦涩,这原本就是别人的伤疤,自己还恬不知耻将其揭露于明面之上。但是,他就是想赌一赌,自己在白无秋的心中是何份量,他不想那个女人再伤害白无秋,不管是出于何种感情。
然而,白无秋的沉默给了章景当头一棒,章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扇了一巴掌,他考虑过很多情况,可唯独没想过是这样的展开。
在章景的印象里,白无秋是极其活泼的,很少有过不说话的时候。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白无秋不说话了,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就要为其承担责任,哪怕以后分道扬镳了,也不会闹得太难看。章景从白无秋的身上下来,故作坚韧:“就这样吧,以后我不会再来烦扰你,这次的事错在于我,等平反案件后,我们就此别开。”
说完转过身,眼眶又蓄满了泪,他本不是这种爱哭的人,可这时候怎么也止不住,脚下的动作加快,恨不得立即回到自己那间屋子哭个痛快。
可是身后那人再一次扑了上来,不由分说的扛着他到床上,将他的衣裳一件件扯了下来。
“哥哥,不许你离开我。”白无秋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将章景禁锢在自己身下,温柔舔舐章景每一寸肌肤,感受着章景的体温和气息。
章景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抗争,他想不通,白无秋拒绝了他,为何还要这样对待他,难不成是羞辱吗。
想不通,干脆把抱着自己的脸,不去让白无秋看见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可是一抽一抽的动作出卖了自己的情绪,白无秋掰开了他的胳膊。
白无秋彻底怔住,身下的人早已泣不成声,青丝凌乱散开,红肿的嘴唇死死咬着发带,眼周湿漉漉的泛着妖冶的红。
“你到底想怎样,既然不想告诉我,为何要这样羞辱我。”章景彻底灰心意冷,就连最后的不堪都被白无秋看在眼底,想拿衣裳盖住身体却发现被白无秋撕成了布片。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羞辱哥哥,那个女人是个疯子,我从未与她有过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哥哥坦白那些事,我怕,我说了哥哥会嫌弃我。”白无秋再也无法忍耐下去,都是他的犹豫,害的章景会变得这样伤心。
关于那个徐氏,白无秋一直没有理由堂而皇之地将人带走处理,这次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却不想那疯女人又开始发癫,还好被他及时止损。
他想将自己最完美无瑕的那部分展现给章景看,而不是丑陋不堪的过去,这六年的锻炼,都是为了今日的相逢。直到梦中的魂牵梦绕成了真,那六年的光景总算没白费,他早已蜕变为另一个形象,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自卑低沉的小孩了。
所以徐氏必须要铲除,这样他就能一直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章景面前了,所以他处心积虑,处处躲着章景,不敢告诉章景关于徐氏的过去。
可是在看到喜欢的人为了他哭成这样,白无秋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
身下的人还未从白无秋方才那一番话中回味过来,扯了褥单将自己裹成蚕蛹,眼尾尚有余泪,然而下一瞬,就见白无秋赤着上身跪在自己跟前,做了个负荆请罪的动作:“哥哥,徐氏之事都是我的过错,我错不该不相信哥哥,不该不与商量就私自行事,害的哥哥为我担心。请哥哥责罚我,怎么处置都可以,我保证以后不管什么事,都第一时向哥哥上报。”
他认错时,身子微微前倾,肩膀的发丝柔顺垂着,衬得那张恬静、俊美的脸无比柔和,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此时带着真挚,纯净如水,仿佛去除一切杂质般清透。
章景最怕看见的也是那样的眼,惯会骗人耍诈,只是,他的心完全不能由自己掌控了,或许他的确是个**昏心的人,不过之前一直没被激发罢了。
想着想着,章景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从脑袋发懵的状况回归正常,理清了事情的走向,一时竟然感到好笑,闹了半天,白无秋是害怕自己会嫌弃他,所以这些天才总躲着,不敢接触。
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白无秋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可就算是这样,章景想踹一脚白无秋的念头一点都没有退减,明明在出发前就允诺过,让白无秋放心,可这家伙根本没放在心上,竟然将他想成那种小人。
说干就干,虽说披着褥子不好发挥,可依旧不能掩盖周身的气场。趁着白无秋还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章景猛地一脚踹向白无秋的胸膛,本以为白无秋会躲开,章景便使了七成力,结果这蠢货竟生生受了下来,一声闷哼都不出。
“你做什么,不知道躲开么?“章景嗔怪道,一边收回自己的腿。
“只要哥哥能原谅我,这点算什么,哪怕哥哥拿我当沙包出气都行。”说罢将章景的腿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面颊轻蹭,像极了小动物撒娇。
一股酥麻的感觉随着白无秋所到之处直窜上大脑,章景顿觉不妙,也无心去听白无秋的巧言,膝盖就这么毫无征兆顶在白无秋的下颚。
白无秋:?
白无秋只得松开了作恶的手,当场人仰马翻。“叫你乱摸,这下还敢么”,章景扯了一个胜利的笑容,虽然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提着褥子岔开个腿,没一点正形。
本来还纳闷的白无秋一瞧,灰死的心一下子复燃,眼中闪着光亮,“哥哥,你不怪我?”
“有什么可怪的,本就是一场乌龙,你说我嫌弃你,白无秋,我问你,我当初为什么要救你?”章景翘着二郎腿,目光直勾勾盖过来。
白无秋忽然感到口干舌燥,隐晦扫过章景蜜色的小腿,道:“哥哥为官除恶扬善、解民倒悬,眼里见不得他人作恶,此乃官品幽洁,不惧宵小。”
章景无奈道:“倒也不必吹捧如此,我救你不仅是因为善举,相反,恰恰是一个小举动。”可能连白无秋本人都快忘却了,然而章景一直记到至今。
他指了指白无秋的眼睛,神情坚定,一字一顿:“你有一双不甘的眼睛,比谁都要怨恨,却藏得极为隐蔽,那时我就想,你日后定非凡人。若是没人拉你一把,不知会走向何种地步,幸好,也算没有失手。”
那是景最为正确策,白无秋虽然闷,可心思灵敏,察言观色,短短两个月内就赶超常人不知多少,这样的人没落王府遭人糟蹋,简直是暴殄天物。
想来居然还有些得意,章景不自主抹了把鼻子,转而继续絮叨:“你也别太当一回事,反正已经过去多年了,不如……”
话音未落,白无秋再次扑了上来,章景脸上的错愕还未消退,一双微凉的手就覆上了两颊,如寒冰在花火中绽放喷薄,产生的巨大的反应。
两颗头相抵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温度,章景亲眼看着白无秋的眼眸中泛起的泪光,肩膀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说不出是怎样的感情,章景只是觉得,该给白无秋一个正经的拥抱。
这一刻不再有什么别扭和难为情,章景自然地揽过白无秋的肩膀,揉了把白无秋的头发,“都过去了,你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从未有人这般对他说,那些沉寂于心底的自卑、懦弱、愤恨,他一直以为隐藏得很好,直到有这么一个人只看了他一眼,就能道出全部。
锦城的六年又是如何应对的,带着十多年空白的身世,要完全适应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世界。世家纷争、权贵朝野,往来尔虞我诈,乐此不彼,滚到刀刃中划破一身伤,拖着血淋淋的、惨败的身体回到家,却只得到父亲的叹息。
“哥哥,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了。”白无秋呢喃道,迷恋闻着章景的发梢,就同六年前一般,周身重新被温暖包围。
“所以明白了吗,不准再干这种白痴事了。”章景难得温柔一回,遇到白无秋这种偏执,只好自认倒霉。
他不愿将陈年旧事翻土于表面,只是隐晦地告诉白无秋,自己站在他的这一边,不堪也好,狼狈也好,他们都是互相舔邸的温存。
回答章景的,是一记蜻蜓点水的吻,不似野兽般粗暴的啃咬,亦或如同水蛇的缠绵,而是轻轻在落唇角,而后迅速挪开,眨着那双脉脉的含情的眼。“嗯,都听哥哥的。”
身体如同烫铁浸入水中,章景燥个脸,心悸一般的感觉又袭来,方觉迟缓拉开身位,“我……我要休息了,你也早些睡觉吧。”
说完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成了破布碎片,脸色一黑,身后的人逐渐猖狂,**的肌肤直接贴上来,箍住章景的腰,接着画面一转,两人双双跌入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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