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出来,你的命都要没了。这点事你都干不好,还能干什么?”坐在主座上的男人面色黑沉到了极点。
长宁候在男人面前毕恭毕敬,小心翼翼谨慎问道:“王爷,这事都怪那个姓温的女人多管闲事,回春堂的事败露,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还请王爷指示。”
男人手指摩擦着杯盏,声音阴狠,“□□窝点被毁,现在连着回春堂也被封了。如今本王的大业正是用钱之际,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本王弄到足够的银子。”
他顿了顿,一双阴鸷的眼睛眯起,“再派人去查查,宋沛最近都在做什么?查查这次回春堂的事,有没有她的手笔。”
此事,长宁候早就已经派人调查过。垂首恭敬回禀,“王爷,这件事的确没有宋沛的推波助澜,但杨国忠那老东西在其中添了不少火。这温氏有些心机和本事,一个无名无姓的贱妾,竟能让杨老头子为她说话。”真是好有本事。
“温椒儿......”男人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如果我们记错,上次找人调查,她是宋沛的小妾。你的宝贝女儿身为宋沛的正牌夫人,连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
最后的话音带着冷冷的警告和提醒。
长宁候身子微颤,忙不迭应声,“能解决,王爷请放心。我这就让我那女儿去把这个麻烦解决了,绝不会让一个女人耽误了王爷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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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候被处罚,回春堂被封,香山镇的李县令也终于不用纠结摇摆。好在,回春堂出事期间,他没做出什么糊涂行为,不然就真的要掉脑袋了。
接到了上面的指示,李县令立马让人写了告示,告知香山镇的百姓。温椒儿还在悬壶医馆看诊,就听见了那些病人唧唧喳喳的议论。
“你们听说了没有啊,回春堂已经被封了,所以的大夫掌柜还有小药童都被关了大牢,县令大人贴了告知,说可以凭着回春堂开过的药方领补偿金呢。”
“这回还得多亏了咱们温大夫,若不是温神医发现了回春堂的问题,咱们这些老百姓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一时之间,温椒儿名声大噪,悬壶医馆的名声也跟着更上一层楼。
这日,悬壶医馆还来了位特殊的病人。正值中午休息,温椒儿刚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李县令就带着两个衙役走了进来。
老张最先看到了他,老张看到衙役官差就有些紧张,生怕这些人又是来找麻烦的。
“大人,您今日来......”不等张老问完,李县令脸上挂着和蔼的笑,自顾自道:“本官是来找温大夫的,不知温大夫在不在?”
里间的温椒儿听到门外的声音,挑开门帘出来,看到来人是李县令,微微惊讶,“县令大人。”
她刚准备行礼,便被李县令搀扶了起来,李县令满脸堆笑,“温大夫不必,日后咱们私下见面温大夫都不用向我行礼。温大夫不畏强权,心系百姓,乃当今楷模。这次也是多亏了温大夫,发现了回春堂隐藏了这么多年的问题,本官今日就是为了特意感谢温大夫。”
“把东西抬进来吧。”李县令一声令下,就有两名衙役抬着一块牌匾走了进来,牌匾上写着,“医术精湛,妙手仁心。”
“这块牌匾是本官亲自题字,赠给温大夫,香山镇有像温大夫这样的大夫,那可真是香山镇百姓的福音。这几个字,温大夫当之无愧。”李县令称赞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语气里还带着些巴结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温椒儿就是觉得李县令对自己有些过分的热情。她知道,这次回春堂被查封,其中有她的作用,但她可但不得功臣二字。李县令这般,让温椒儿有些怕怕的。
客气恭敬地收下了牌匾,态度不卑不亢,恰到好处的和李县令保持了距离。
从悬壶医馆出来后,跟在李县令身边的衙役忍不住问,“大人,您为什么对一个无名无心的大夫这么上心啊?”
李县令双手背后冷哼了一声,嫌弃地扫了小衙役一眼,“你懂什么?她现在还是个无名无姓的大夫,可日后就说不定了。莫要小瞧了人。”
温椒儿这几日都是住在杨家的,得知回春堂的事情已经解决,便提出了告辞。杨家是很好,但总不好一直麻烦人家,要有分寸感。
她要回庄子上,把杨家人给心疼坏了。温椒儿再三保证,日后会常来的,杨家人这才放她离开。
回庄子时,温椒儿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东西,都是杨家人为她准备的。
回小院路过了大胡子在的小院,温椒儿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没看到大胡子的身影。放下东西再来敲门,依旧没人应。
“小姐,大胡子是走了吧。他是相府的侍卫,肯定不能经常待在外面的。”温椒儿知道,大胡子只是外出变差,在庄子上待不了几日。
这人每次都悄无声息的来,又一声不吭的离开,搞得温椒儿的心里闷闷的。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心中总是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眼下到了午膳时间,温椒儿带着从杨家拿回的糕点去了正厅用膳。这几日温椒儿不在,陈姿云和白静姝几姐妹都很想她。
见她回来了,和她有说不完的话。
饭后,温椒儿不忙,便坐在正厅闲聊喝茶。茶水喝光了,青儿便主动提起茶壶去泡茶,刚进厨房就看见了胭脂。
胭脂前段时间摔断了腿,老实了几个月,现在腿恢复了,庄子上不养闲人,现已恢复了下人的身份,每天需跟在周嫂身边干杂活。
青儿拎着水壶来提添茶水时,正看着胭脂在厨房偷吃。
胭脂见了青儿,一点也没有偷吃的自觉,狠狠瞪了青儿一眼警告,“管好你那臭嘴,要是敢告状,我饶不了你。”
青儿才不怕她呢,冲她冷哼了声,倒了茶水,回了正厅。
回到正厅,就把这件事和温椒儿说了,“小姐,胭脂的腿好了,估计又要作妖了。”
这几日温椒儿一直不在,陈姿云和白静姝两人先她们知道胭脂恢复。胭脂腿刚好,就去了两人那里一趟,说了一些讨人嫌的话,直接被陈姿云给赶了出来。
陈姿云端着茶水,稳稳地喝了一口,“怕什么?胭脂就算是作妖,也是一对四,不对,是一对五,周嫂可是站咱们这边的。现在的日子和之前不一样了,咱不怕她。”
之前胭脂有徐婆子撑腰,仗势欺人,现如今可不一样了。
温椒儿拍了拍青儿的手,气定神闲,“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把她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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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侯府的书房内,一身杏黄襦裙的秋书意跪坐在书案前,“父亲,您今日叫女儿回来所为何事?”
长宁候面沉如墨,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声音高高在上,没有丁点父亲的慈爱,“你知不知道,宋沛有个妾室,叫温椒儿?”
这话秋书意微愣,眼底略显茫然,“回父亲,女儿不知。相符后院干净,不曾有什么妾室。”
“哼,蠢货。宋沛都把女人养在外面了,你竟然还不知道,你这个丞相夫人是怎么当的?”长宁候震怒,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秋书意双手攥紧了裙摆,暗自摇了摇牙,“父亲是如何得知?”
长宁候将一肚子的火气都洒在了秋书意身上,难听教训的话脱口而出,发泄够了火气,才言归正题,“你可知,相府在京郊有一处庄子?宋沛的那些女人都养在庄子上。这段时间,他行踪不定,你难道就从没怀疑过他?”
京郊外的庄子上有几个女人,这事秋书意是知道的。但那几个女人没名没分,更没有家世背景,她不觉得那几个女人能成为她的威胁。
长宁候威压的声音还在继续,“那庄子上有个叫温椒儿的女人,有些本事,她已经在香山镇攀上了杨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回京城。不要怪父亲没有提醒你,这个女人不能留。”
这已经不是秋书意第一次听到温椒儿的名字了,她心思玲珑剔透,重重细节拼凑到一起,心中生出了危机感。
微微冲长宁候福了福身,“父亲,您的话女人都记住了。父亲放心,女儿定不会让人威胁到女儿的地位。”
长宁候冷沉的一张脸总算是露出了些许笑意,只是那关心的神色略显的敷衍,“你也许久没回府了,你母亲日日念你,今日便留下,陪你母亲说说话。”
秋书意没有拒绝的资格,恭敬应下,“父亲,女人知晓。”
外人都道,长宁候爱女,将家中女人培养成了京中才女,百年难遇。秋书意是被捧在手心,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可只有秋书意自己清楚,父亲和母亲的爱和好都是表面的,实际上,她只是父亲和哥哥攀龙附凤的工具罢了。之所以用心培养她,就是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只要哥哥和父亲需要她,她就必须舍弃自己,一切听从父兄安排。
和宋沛的婚约便是如此,好在,好在她嫁了自己心悦之人,这也算是一场安慰。
她已出嫁,除了宋沛便再无依靠,这次定然要牢牢抓住他,不许任何女人将抢占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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