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锦绣小区外的停车场入口,她把车子停在一棵行道树下,春天里的法国梧桐渐入佳境,从枝头新绿到草木葱茏,不过月余的时间。
她叫醒后排的人:“哥,我到了,你,要打车回去吗?”
连战睁开眼,血丝布满眼球,捏了捏山根说:“进去。”
“啊?”
“进去,进停车场。”
男人的口气有点不耐烦,甚至有点暴戾。
陈稳一震,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听了他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怕他的,从小就怕。
进了停车场,找到号码牌,倒车入库。
她跟车子的主人是邻居,还是同一个科室的同事,也挺巧的。
连战推开车门下了车,衣着颓废,银灰色的领带拿在手里,白衬衫的扣子扯开两颗,领口微敞,露出修长的脖颈与精实的胸膛。
她慌忙垂下眼,不敢再看。
连战走过来,个头比她高了不少,在她头顶喷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带着醉酒的气味:“睡都睡过了,现在装什么?在别人面前装,在我面前也装,陈稳,你真是好样的。”
陈稳无措地低头绞手指,半晌才在他的气息中启口:“哥……”
声音沉软,带着求饶的意味。
连战会折腾她,六年了,从来没有哪一分哪一秒他会放过她。即使他回国了,对她也没有停止过密切的监视。
那他现在是在做什么,他又在装什么?不知道她回国?
呵,笑话。
他如果能听懂人话,他们俩个就不会纠缠这么久还没有结果了。
连战冰凉而又炙热的手掐住她的下颌抬起,迷离的目光看着她。
“陈稳,想好了?是你自己回来的,这回我可没有逼你。”
陈稳抓住他的手腕拽下,冷眼看他:“这是之前你逼我的,现在你又在装什么,我不回国你会放过我吗?”
连战哼笑:“还算你识趣,你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可是多了,我哪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温热有力的大手捞起她垂下的手腕,将人拽近了贴近自己,强迫她摸喉结。
骤然扑鼻的寒香,像冬日里料峭的冷杉。
连战迫近她的脚步,高大的身躯把她困在与车身逼仄的空间里压住,搂住她的腰身盯她的眼神,暧昧的气息在两人呼吸之间弥漫。
陈稳感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仿佛贴着自己的心脏跳动,让她口干舌燥。
他身上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而冷漠,纠缠了六年,她忘掉他,她的身体也忘不掉他。
那是生理性的冲动。
“哥……”她忍不住叫。
连战不愿再听,低头堵住她的唇齿,灵巧的舌头钻入缝隙,汲取她的温暖。
良久,很久,不知吻了多久,地下停车场里的声控灯亮了又暗,空旷的场所寂静而昏暗,昏暗之中又架起不甚明亮的灯光,两个人影在车身旁缠绵。
这一刻,连战等了好久。
他离开她的唇,炙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眼神锋利,深邃之中带着浓烈的恨意。
他恨她,恨她打破了兄妹之间的禁忌,又恨她打破了这种禁忌关系之后一走了之。
“六年了,还走吗?”他的声音有点哑,听起来像狼狈的伤心。
陈稳抓着他的衬衫,贴着车身与他的身子有点软,几乎站不住。
硕大的泪珠滚落,她将头抵在他的胸前。
“哥……”声音颤抖,“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连战笑得冷酷,眼角也溢出一丝泪,“不能这样?当初可是你选的。”
他嗜血的笑容中含着阴鸷,声音像冰冷的金属碰撞:“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陈稳?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是你欠我的。如果你不回来也就罢了,可是你回来了,既然回来,那我们就要好好清算清算,从头算起,你不会以为之前那些浅尝辄止的接触就算是你的报偿了吧?”
陈稳眼含震惊,也有不可名状的委屈,“那哪是浅尝辄止?你哪有放过过我,而且已经六年了,都忘了不好吗?做了那么多次,也该够了……”
“够了?你做事之前没想过要付出代价吗?睡了我就够了?陈稳,你别太天真了。”
“明明是你要的多,之前我也不是不回来的,是你,是我每次回来你都……”
“我都什么?”连战笑得嘲讽。
陈稳低头不语,暗中叫骂。
每次回来他都不放过她,把她往死里弄,搞得她后来只敢一年回来一次,甚至两年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还要被他为难,提心吊胆被他捉到床上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每次做/爱的时候都要那么残/暴,把她像一只玩具一样不加怜惜地蹂/躏。说什么浅尝辄止,如果那都算浅尝辄止的话,她真不知道什么叫重色重欲了。
陈稳抹着眼泪,像受了欺负的小孩一样控诉,“你捉奸还要捉到美国去,说什么等了我六年,你哪里等了?跨越上万公里也要去睡我,即便是我欠了你,你也早就捞够本儿了。”
连战冷笑:“什么叫捞够本儿了?什么叫捉奸?趁着我酒醉,强/上我的人是别人不是你是吧?”
陈稳气急:“你总拿这件事情说事,你外面也有不少女人,何必这样苦苦地缠着我。”
“我缠着你?这是你应得的。再说,她们哪能跟你比?没几个人尝试过被自己的妹妹强/上的滋味吧,真他妈刺激,大早上起来我都快心梗了。”
“我,我没强,是你,是你把控不住自己。”陈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些尴尬。
连战沉下脸,面容阴沉:“我那是酒醉,我是一个男人,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起不来我才是废了。”
“那就要怪你自己,怪你下面的东西不争气,不能怪我。”
连战懒得跟她多说,领带往她手腕上一缠,直接拉着她往电梯厅里走,“住几楼?”
陈稳瞬间知道错了,脚步狼狈,哀求道:“哥,不要。”
电梯里又上来了其他人,看他们的眼神古怪而又疑惑。
陈稳怕被别人看出来,什么也不敢多说。
“26楼。”
她只能认命。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做就做吧,做完他的气就该消了吧,她想。
密码锁开,“嘀”地一声,陈稳觉得自己像来到了一处炼狱,水深火热,进了这个门,一切就都不由她。
只能任凭自己的身子在滔天的怒意里被湮灭、吞没。
这种感受,她不止经历过一次。
“哥……”她回头,祈求地看他。
连战眼神染着深重的浴火,他薄唇紧抿,直接开门把她推进去,门锁落下,捞过她的手臂将人狠狠地压在墙上。
她心里一慌,下意识闭眼,纤薄的脊背却没能如期撞到坚硬的墙壁上,免了磕碰的疼痛。
他的胳膊垫在她身后,像厚重的软垫,虽然依然坚硬。
陈稳睁眼,一个“哥”字还没说出口,便被他粗暴地攫住了唇。
坚硬的牙齿磕破了嘴唇,充满血腥味的吻在齿间弥漫。
他的手也不安分,从毛衣下方探进去,比方才在停车场狂妄了许多。
陈稳一瞬间回想起了许多的事,刚开始,她总是不安分地走神。
连战教训她,“要专心。”
否则,他只会更狠。
她把他当哥哥,她现在完全地把他当哥哥了,所以她痛苦、难过。
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连战是个恶魔,凡是惹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
连战带着她,从门口滚到了客厅的地毯上、沙发上,连卧室都没进,就直接粗暴地进入了。
他只顾发泄,脱下她的开衫,领带绑成死结反缚住她的手腕……
良久。
许久。
外面的月亮都变了。
他起身去了卫生间。
夜蝉在空中鸣叫。
陈稳像一只破布/娃娃,光着/身子滑落在地毯上,想要痛哭却不敢出声。
她从来就感受不到他的温存,做了这么多次,只要一做出来他就瞬间抽身,好像她是什么脏不可耐的玩意儿一样。
从来不会哄哄她、抱抱她。
连战洗澡很快,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轻薄的雾气,薄肌白皙,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陈稳用毯子裹好自己,绕过他去洗澡,反手“咔哒”一声,锁住了卫生间的门。
连战在外擦头发,轻嗤一声:“多此一举。”
一道简简单单的玻璃门,上面的花纹连她赤/裸的身影都遮不住,反锁不过是给她自己的心理安慰。
在美国,在她的室友持枪的时候,他都敢义无反顾地闯进去。
洗完澡,她换上了长袖长裤的睡衣,墨绿色的刺绣家居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是脖颈间还露出些许青红的痕迹,昭示着方才那场性/事的暴力。
她把毛毯和沾了不明液体的东西都塞进了阳台的洗衣机里,倒入清香的洗衣液,按键定时。
连战在她身后看着她动作,眼神不由自主被她纤软的腰部吸引,弯下的弧度刚刚好展现了她完美的曲线,隔着空荡荡的睡衣,让他忍不住又呼吸一滞。
妖精。
他不算重欲,只是在她身上是个例外。他有努力克制自己,怕她难受、怕她害怕,所以再怎么渴望,也基本上是一次两次就结束。
尽管每一次,他都恨不得将所有的体/液都狠狠做进去。
她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报应。
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造了孽,这辈子才会让他遇上她。
也,爱上她。
陈稳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走来走去就是不看他,尽量避免他灼人的视线。
她系上围裙到厨房忙活了一阵儿,切菜煮面,做了一碗夜宵给他吃。
连战上半身光/裸/着,肌肉/文理分明,下半身只围了她的浅色浴巾。
他身子高壮,她围上宽松厚重直达小腿的浴巾,在他身上却小小的,只可遮挡住下半部分。
她蹲在茶几边,像只可怜的小兔,眼睛红红的,看他吃。
连战吃完,抽了两张纸慢条斯理地擦嘴巴,对她的服务很享受。
陈稳就坐在他旁边,乖乖地吃他剩下的部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是个霸主。
连战长腿往茶几上一搁,自顾自按开了电视,睨了她一眼,没说话,调出一部暗黑色系的伦理电影,看得津津有味。
陈稳吃完收拾了残局,又到厨房做好了卫生才出来。
“哥,你今晚——”
“不走。”
“那你睡沙发——”
“人我都睡过了,让我睡沙发?”连战嗤笑。
陈稳拿来泡脚桶,给他放好水,说:“你自己倒,我要去睡觉了。”
连战手里拿着遥控器,不置可否。
陈稳把茶几上被他翻乱的医学书和各种文献资料收起来放在书架上,自己先去了卧室。
这回没敢锁门,连关都没关。
伴着客厅里电影的厮杀响动,她在黑暗中眨眼,静静地看着衣柜。
这样的生活她似乎也不讨厌,连战让她很有安全感,在国外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像睡在他旁边那样安心。
至少,连战不会伤害她。
可是连战很奇怪,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听话了,竭尽所能对他好,可他总还是要生气,自己气自己。
良久,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窗外明月高升,银白的月光穿透薄纱的窗帘漏进来,身侧床榻深陷,男人的气息瞬间拥了上来,萦绕在鼻尖。
连战从身后抱着她,深吸她颈间的气息。
他喜欢她身上的香气,忍不住咬了咬她的后颈。
陈稳背对着他,漆黑幽亮的瞳孔慢慢睁开眼,脊背僵直,动也不敢动。
连战又咬了她一下,大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揉捏了两下,哑着嗓子说:“不做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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