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缓缓浮现。刺眼的光线透过树叶间隙洒落,让我不禁眯起眼睛。
过了片刻,我终于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陌生的森林中。碧空如洗,绿树成荫,微风拂过枝叶,带来清脆的鸟鸣声,一切显得静谧美好。天好蓝,树好绿,鸟叫好好听。
感觉像回家了一样,我这是魂归故里了?
"怎么回事,我应该是被车撞了才对..."
我努力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心里猛地升起一丝不安。
难道是被撞成残疾了?我胆颤心惊地抬起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又小又肥。
不仅如此,我现在似乎并没有戴眼镜。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又如此清晰,我那对因为太薄而做不了近视手术的眼角膜哪去了?
花费了不少时间,我才终于搞明白,我现在是个小婴儿,可能是个男孩,也有可能是女孩,因为我下面穿着衣服所以不知道。
应该是我已经被撞死了,也许是灵魂附身到这具身体里了?还是转生?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这也不重要了。
因为我根本没法动。这样下去,就算我没有被森林里的野兽吃掉,也会活活饿死在这里。
不对,在饿死之前更应该会渴死
我的父母呢?他们现在可能已经知道我被车撞死的消息了。
撞死我的人有没有能力支付赔偿呢?如果有就太好了,早知道我应该买保险的。反正我就是个废人,还不如把我变成钱还给父母。可是我根本没有钱买保险。
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个婴儿原本的父母呢?为什么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会被独自遗弃在这片荒郊野岭?
我束手无策,单凭这幅身体,别说站起来了,就算是爬行我也做不到。
随便发出声音求救也有可能会引来野兽,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慢慢的,我感觉身上有似乎有蚂蚁在爬,我拼命挥手驱赶,可短小的手臂很多地方根本就摸不到,收效甚微。
我感觉越来越疲惫,不是,难道我这才刚出生就又要死了?
没办法了,虽然可能会带来危险,我也只能哭喊乞求能有人来了。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方式嚎啕大哭。哭声在静谧的森林里回荡,不久后,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我心脏猛地一紧,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可能性。
上帝啊,佛祖啊,请您保佑我,过来的生物一定要是人类啊。
我急切朝着声音源头望去,看见一双洁白的小手拨开树丛。紧接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树丛后探出。
太好了,是有人来了,我松了一口气。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绑着马尾辫的白发少女,瞳孔是红色的,竟然还是尖尖的耳朵,这是在玩cosplay吗?身上穿着土气的黑色衣裤,却踩着一双棕色的长筒靴。身高大概有150cm?我不太确定,因为现在的我视角实在是太矮了。
不管是谁,只要能救我就好!
我哭得更大声了,拼命挥舞着短小的手臂。少女看到我,有些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蹲下将我抱在怀里,嘴里轻轻说着什么,温柔抚摸着我的头。
突然,我感觉身体轻松多了,之前蚂蚁叮咬带来的疼痛感也消失了。虽然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至少我得救了。
白发少女抱起我向森林深处走去。
她会不会就是生我这幅身体的母亲?我这么想着,又自己打消念头。她看样子也就十一二岁,不太可能是。
我紧紧盯着她,白色的发丝柔顺细腻,红色的瞳孔宛若宝石般剔透,镶嵌在可爱的脸庞上,两边是一对尖耳,就好像一只精灵?
结合我现在的处境,再加上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难道我真的是穿越到异世界了?
如果是这样,那也不错,毕竟我原本也只是个找不到工作的躺尸尼特。
白发少女抱着我来到了森林深处的一座小木屋,屋前有片波光粼粼的小湖,四周似乎还种了一些我叫不上名的蔬菜。
屋内十分简朴,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一些简单的木质家具。
她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床上,随后温柔地给我擦洗身子,嘴里还轻轻念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这水是哪里来的?好像是凭空产生的,她难道会用魔法?
清洗完成。虽然感觉十分清爽,但是现在我的肚子饿了。
作为一个婴儿,我也没有别的表达方式。难道要说话吗?可是她恐怕也不懂我的语言吧。
而且刚出生的婴儿就会说奇怪的语言,也太吓人了吧,恐怕会被当成妖怪。
我只能继续嚎啕大哭。
少女显然被我的哭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抱起我,一边轻轻摇晃,一边低声哼唱着歌谣,试图安抚我。但是这并不能填饱我的肚子。
在我继续哭了一会后,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通红着脸脱下上衣,露出一对小小的可爱双峰。
原来这个世界没有内衣吗?我这么想着,嘴巴里就塞上了粉嫩的突起,甜美的液体随即流入我的肚子里––那是不可能的,没有怀孕怎么可能会有奶水呢。
虽然这是我在上辈子从未有过的美好体验,但是我还是很饿。
最后,当晚是靠一小碗米稀度过的。
顺带一提,睡前,白发少女抱着我躺在床上,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轻声道:
"爱丽丝。"
接着,她又指向我,缓缓说道:
"布莱。(^▽^)"
——这应该是她的名字,以及她为我取的名字吧?
我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在此之后过了半年。
在这段时间里,我彻底确认了一件事,这个世界存在魔法。
爱丽丝每天都会用火魔法点燃油灯和炉灶,做饭时,火焰就像听话的精灵一般,在她的指尖跳跃;
爱丽丝还会用水魔法浇灌菜园,每次轻轻一挥手,澄澈的水流便会从空气中凝聚,洒落在那些翠绿的叶片上。
不过,我本身并没有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魔力,也没有感觉身体和上个世界有什么明显差别,当然没用的脂肪变少了就是了。
虽然也曾经想象过使用魔法的场景,我试着集中注意力,想象自己能够操控元素,可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也是,我现在连路都不会走,所以想学魔法什么的也是不可能的啦。
至于电力之类的,看样子屋子外面并没有电线或者电塔这种设施,不如说除了森林什么也没有。
虽然爱丽丝本人没有奶水,但期间有一位叫艾莉儿的女孩来到了家里,好吧,她也没有。
看着她们亲密交谈的样子,我猜她是爱丽丝的亲戚,也许是妹妹?
但是艾莉儿是金发蓝瞳,标准得宛如从童话故事中走出的一样,和爱丽丝的白发红瞳大相径庭,所以猜测可能不太靠谱。更有可能是朋友。
艾莉儿第一次见到我时,脸上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但在隔天马上就带来了大量的奶粉,我终于能够吃饱了。
谢谢你,艾莉儿。
在这半年里,可能是由于我前世已经掌握一门半语言了(我可是通过了英语六级的男人),或者说这具身体的脑袋特别聪明?我已经能够简单理解爱丽丝说的语言了,甚至自己也能说出简单的句子。
至于第一次喊出妈妈是什么时候?这个世界里的妈妈貌似也是"mama"的发音,所以基本上第二天开始爱丽丝就开始教我喊她妈妈了。
虽然爱丽丝的笑容既可爱又慈祥(慈爱?),但是我可不敢第二天就说出"妈妈"这个词汇。
可不是我不愿意认爱丽丝当妈妈哦,实在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就能喊出"妈妈"也太超纲了吧!
虽然我没有抚养小孩的经验,但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
虽然爱丽丝总是用可爱的表情期待地望着我,但我还是强忍着,等过了一段时间,才终于顺理成章地叫了一声:"妈妈。"
那一瞬间,爱丽丝的表情就像是春天的阳光洒满大地,眼里带着止不住的喜悦,抱着我亲了又亲,开心得快要飞起来。
当然,婴儿期并不只是学习语言那么简单。
身体机能的不完善也是个大问题——尤其是括约肌控制能力。
在我每次"失控"之后,爱丽丝都会惊慌失措地把我抱起来,手忙脚乱地清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此之后又过了半年。我已经能够说出大部分的句子了。
就连走路也基本学会了,我想大概比普通小孩学会走路要快一些,而说话则是快了很多。
不过,我并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真实年龄是多少,说不定最初我有意识时,其实已经出生好几个月了。
这样看的话,学得也不算特别快。
在一个平常的傍晚,我一如既往地在后院练习走路,爱丽丝却突然神秘地叫住了我。
"布莱,快过来吃饭啦。"
爱丽丝从下午开始就不知道在忙什么,还不让我进屋子。
虽然我也想偷看,但我太矮了,连窗户都够不到。
怀着满心疑惑,我走进屋子。
——然后,整个人愣住了。好亮啊,怎么点了这么多盏油灯?
灰木桌子上还多了块桌布,中央还摆了一个蛋糕?
呃,那边的椅子上还多出来一个艾莉儿,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布莱,祝你一周岁生日快乐哦!这块蛋糕是小姨带过来的!"
爱丽丝冷不丁地从背后蹲下抱住我,脸上满是温暖的笑意。
生日……?
上辈子小时候,每次生日,母亲都会说,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
家里也没钱,所以理所应当地没人给我过生日。不如说我每次生日都会被母亲数落。
再之后,也没有同学记得我的生日,当然我其实也没有告诉别人啦。
结果,也就是每次生日都没人祝福我。
不过,我会自己一个人出去吃饭。
上次生日吃的是双人份的重庆鸡公煲,还点了一杯柠檬水,一个巧克力冰淇淋,花了五十多块钱,相当奢侈。
然而此刻,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在这间简朴的小木屋里,竟然有两位美少女精心为我准备了生日惊喜。
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我向艾莉儿鞠了一躬,真诚地表达谢意。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不过,布莱叫我姐姐就好了。"
艾莉儿摆了摆手笑着说。
爱丽丝轻轻地抱着我,把我放在腿上,温柔地晃动着,轻声唱起了一首陌生的歌谣:
"
在一年这么多日子里
今天是如此珍贵
是你诞生之日
在以后每年的这一天
我都会陪你度过
祝你茁壮成长
祝你生日快乐
"
她的嗓音清脆悦耳,透着暖意,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心头。
艾莉儿也在一旁笑着拍手。
也许我真的被爱着需要着。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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