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沉浸在新校区喜悦中的单纯无辜的小白兔们不知道真正的残酷现实正在等着他们。
一周后高一也开学了,学校做了一个惨无人道的决定,此决定一公布哀鸿遍野。
公告栏张贴着军训的消息,没错,从高一到高三,整个校区全体军训。
这简直是噩梦。
盛夏的阳光烤的人都要焦了,阳光透过树梢,光影斑驳,少年们在树荫下交头接耳,抱怨声不绝于耳。
口哨声此起彼伏,教官吹响了集合的哨声。
少年们松松散散勉勉强强的列了个队,队形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教官整顿了十分钟,才满意的下达了第一个指令。
“全体都有,立正。”整齐度不一脚步让教官看着很不爽。
“你看看你们一个两个的,懒懒散散像什么样子,都给我挺直腰板,听我口令,立正。”
同学们调整姿势重新动了动,虽然比之前好一点,教官还是不满意:“这么简单都做不好,还能做的好什么?重来一次,谁做不好,就出列做俯卧撑,标准俯卧撑五个。”教官言辞犀利,语气逼人。同学们还真有点被这气势吓到。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叛逆的在人群里发声 :“我以为怎么呢,才五个。”
显然教官听到了,那个说话的同学被点名表演五个俯卧撑。
最起码做了三十个,教练都说不标准。不标准的恼了,指着教练说:“欺负人,我做的明明很标准。”
教官盯着他说:“看好了,什么叫标准的。不要仗着自己会一点,就不得了。”
教官没有任何准备动作就直接趴地,做了三十个标准的俯卧撑后起身。
经过这么一闹,大家更加老老实实的听话。
教官重新发出指令,只听见窸窸窣窣挪动脚步的声音,这次教官没说什么,应该是满意的。
“稍息。”教官又喊了一句。同学们纷纷伸出脚,做出稍息的动作。
“立正。”同学们又纷纷收回脚。
……
军姿站了不过半小时,就有人整幺蛾子了,许柯侧头小声问旁边的顾书庭:“班长,你觉得怎么样?我怎么有点晕呢。”
顾书庭:“……”
结果两分钟后许柯站的摇摇晃晃的,随后往旁边一倒,晕了,顾书庭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他,把他放倒,半跪在许柯身后,用自己的胸膛托住他。
三班一阵骚动,教官维持好秩序后上前查看,真晕了。
往年很多女孩子装晕逃避军训,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按惯例查看,并不是不通人情。
“来两个人带去医务室看看。”教官说。
“我去吧。”顾书庭开口。
教官刚想开口说什么顾书庭接着说:“我是班长,我们班主任说了,一班之长就要好好照顾同学。”
顾书庭怕教官不让去,亮出身份,搬出了刘婉婷的话。
这和平时顾书庭的人设不符合。
刘瑞敏被顾书庭这个反应震碎了。
教官好笑道: “同学,我也没让你不去啊”
顾书庭:“……”
草,丢人了。
在教官的帮助下,顾书庭顺利的背上许柯在一众羡慕的目光里扬长而去。
“都别看了,继续站好。”
……
许柯躺在医务室,陈老师给他做了检查,说:“低血糖伴随中暑了,我去拿葡萄糖给他输液,你先帮他把外套脱了降温。”
“好的,谢谢陈老师。”
陈老师是校医,原名陈珍珍,人长的清瘦,留着齐肩长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倒也清秀。
顾书庭看着躺尸的人,面色潮红,他迅速解开许柯的皮带和衣服扣子,帮他把外套脱了。
衣服一脱,升腾出的温度高的惊人,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奶香味。
医务室的风扇一点用也没有,温度一直降不下去也是危险,顾书庭起身去了外面,一路小跑到商店买了两瓶冰水,又一路小跑跑回了医务室。
买完水回来的时候点滴已经打上了,顾书庭把一瓶冰水贴在许柯的额头上,另一瓶放在他胸口,然后小心翼翼拿起他的双手抱着水,主要怕太粗鲁,打针的那个手碰到,走针。
一直盯着点滴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温度已经降下去了,许柯睁开眼睛用手遮挡了一下强光,试图坐起来。
“醒了?要不要喝水?”
“软,起不来,你拉我一下。”许柯伸出手示意顾书庭拉他坐起来。
“一个男孩子比女孩子还娇嫩,才这么一会就能晕倒,你是怎么做到的?”顾书庭一边讽刺许柯一边拿枕头给他垫着后背拉他起来。
“动过手术的,这里。”许柯指了指心脏。接着又说:“我可以不军训的,但是我想和大家一样,我不想因为这个大家对我有看法,对我小心翼翼。”
许柯眼里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的出来他很努力的控制着眼睛里的眼泪,委屈异常。
这人收起玩世不恭的嘴脸,正经起来还挺不是那么一回事的。
不过是玩心起来了,调侃了一下许柯,结果他扔下这么一个重磅炸弹,顾书庭有些说不出话了,他觉得面前这个皮肤白皙,目光闪烁的男孩子疯了。
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是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你真是……算了,反正身体又不是我的。”
许柯低着头不说话。
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顾书庭稍微软和点问:“有没有好点?”
许柯点点头。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怕心脏真出什么问题顾书庭还是询问道:“药呢,要不要吃药,或者去医院?”
许柯忙道:“不用。”
“嗯。”
双方沉默了良久许柯终于忍不住道:“书书,我动过手术这事能别和同学们说吗?我不想被别人异样的眼光看,也不想被同情。”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不一样。”许柯急说。
顾书庭眉毛一挑问: “有什么不一样?”
是啊,有什么不一样?怎么就告诉他了,大概是觉得和他一起在晴姨哪儿吃过饭,他对自己把肉夹给他照单全收,许柯对他产生了好感,觉得这是个可以交的朋友。
尽管这个理由很牵强,但许柯还是这样认为了。
“好,我答应你。”
这时刘瑞敏带着几个同学风风火火的过来了,他急切的问道:“176,你怎么样了?”
许柯眼一闭,心一横:“死不了。”
“你别乱说。”何思佳轻声说。
“就是就是,别乱说。”刘瑞敏接着又说:“你晕倒的时候,我们英明神武的班长骚操作简直叫人笑死。”
许柯盯着顾书庭笑意很浓:“什么骚操作。”
顾书庭:“……”
“快说,快说,什么骚操作!”许柯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答案,于是又问了一遍。
“你一晕倒,他就说要送你去医务室,还没等教官开口,他就说我是班长,老师说做为一班之长要好好照顾同学,哈哈哈哈。”
刘瑞敏像模像样的模仿了方才顾书庭的动作语气,说完直接笑倒在许柯的病床上,直到被顾书庭的一个眼神扫射才讪讪的闭了嘴。
许柯笑看顾书庭在他耳边小声说:“班长这么喜欢照顾人啊。”
顾书庭波澜不惊道: “嗯,为了我们的革命友谊长存。”
许柯心里闪过一丝暖流:这个人哪里冷漠了,明明就很暖。
一番打闹过后,点滴也打完了,陈老师来拔了针,开了药,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几个人出了医务室,在顾书庭的威逼之下,许柯打了电话给刘婉婷说明了情况,后面找了个借口,军训就没再参加。
……
时间过得很快,同学们在经历一场军训的摧残后,黑了起码三个度。
女生都抱怨:“暑假在家窝了两个月,好不容养白一点,现在一晒更黑了。”
“是啊,是啊,你看我脖子这儿都晒脱皮了。”
“还真是,你这皮肤也太嫩了,我宿舍有药膏,回去给你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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