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外的烈日在炙烤大地,金色的阳光把一切都照得十分晃眼,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许儿和青青正在剥花生,但他们弄多少江涟就吃多少,许儿忍不了了,用力一拍石桌:“这位少侠,劳烦您到屋里歇着可否?别陪着我们在这里受累了。”
“否,这里凉快,继续啊,我还没吃够。”江涟拒绝了她的建议,甚至提出了更不要脸的请求。
江涟指着青青:“你就应该像他一样只做事不说话。”
“你不要得寸进尺。”一旁在忍气吞声的青青也受够了。
江涟邪笑,伸出手指着俊美的脸说:“然后呢?打死我?”
挑衅值拉满,真的让人无语。
“你!”许儿怒指着他,余光又看见司马昭如朝这里走来,小跑过去拉着司马昭如的袖子,跟他告状:“大人你看他!”
司马昭如抬眼:“要么回屋里去,要么滚出去,别逼我赶人。”语气丝毫不客气,脸上的神情却是淡淡的。
“行。”江涟最后抓了一把花生,一边把花生抛向空中一边朝屋里走去。
青青刚剥的,正好被他一把抓完了,青青生气地拿花生壳朝他背后扔去。
真是够了!
司马昭如坐下,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东西给许儿,浅笑着对她说:“许儿,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条竹叶青吗?这条小的给你。”
许儿也不剥花生了,伸手就接过那条颜色光亮的竹叶青放在手上把玩,两指宽的大小,贴着皮肤凉凉的。
在宫中不可以出现这些让娘娘害怕的东西,许儿在很久之前跟司马昭如念叨过一次,没想到还记得。
“许儿,你懂的如何驯服,帮我驯服一下这条。”说着司马昭如就把右手袖子里的袋子拿出来。
许儿掂量一下,还挺有分量,她把竹叶青放到桌面上,小心地把袋子里面的倒出来。
一条全身黑色的圆头黑蛇,足有手腕大小,不如竹叶青温驯,出来就弓着身子做要进攻的姿态。
“大人,交给我吧,您先休息,吃饭我喊你。”许儿端详着这条蛇,却没敢轻易伸出手,毕竟被咬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嗯。”司马昭如起身离开,想着要怎么教训江涟,但看到他的一瞬间又没有任何想法,只觉得这个人好不要脸。
让他剥花生的话能一边吃一边剥的性格,可能骂他两句都会觉得爽的程度。
“我的主上呢?”司马昭如走到半躺在床上吃花生的江涟跟前。
江涟把最后一颗花生抛向空中,用嘴稳稳接住,嚼了嚼才不紧不慢的说:“这个啊,有些忘记了。”
司马昭如原本半握的拳头彻底紧紧捏成拳头,真是忍不了这个人一点,他皱着眉头,额头上的血管都微微凸起,有些咬牙切齿般对江涟说:“你给我滚出去!”声音高了不止一个度。
江涟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站起来还欲伸手碰司马昭如的额头:“那么凶做什么,脸都皱了。”
司马昭如拍开他的手,怒瞪着他,二话不说就拉着他的衣领朝门口走出去,那力度江涟挣不开半分。
到门口的时候司马昭如把他往外面扔,还踹了一脚他的腰:“滚!”说完就用力关上门并上锁,还不忘把窗户都关严实了。
“喂,开门。”江涟拍门,又用力往里推,门都不见有丝毫动静,他放弃从门口进去,又绕到四周,发现司马昭如连窗户都关起来了,他坐在门口想着办法。
艳阳高照,天上鱼鳞般的云朵停留在空中,江涟在外面坐那么一会儿都感觉快晒死了,起身想到凉亭去,余光中意外瞥见了围墙。
他上房揭瓦了,屋顶的瓦片都散发着热气,江涟都感觉手要起泡了,他从那小口往下看,发现司马昭如正舒适地在床上睡着。
“这人真是。”语气中满是无奈,江涟放回瓦片,不准备打扰他,从屋顶跳下去就跑到凉亭里去。
“现在可没有花生给你吃了。”青青在凉亭坐着撕豆角。
得,还记着呢。
江涟也不恼:“不吃了,我歇会,平时你家大人坐哪?”
“我屁股这个位置。”青青低头撕豆角,刚说完就觉得领子一紧。
“你让开。”江涟拉着他的后领把他提起来扔到一边就躺了下去。
青青手里还握着豆角,思想还没反应过来,手指都僵着: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凉亭外的太阳很滚烫,活像是要把人烤熟一样。
时不时吹来的风真的让人舒服,江涟享受地合上眼睛睡觉。
俊美的五官眼眶深邃鼻梁高挺,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美,此刻轻松地躺着休息,五官的冷意也能看出来了,想必也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司马昭如醒得很快,不用许儿叫就收拾起身,刚出门就看见许儿朝这走来。
“大人,我驯好了,你看看。”许儿手里有一条蛇,脖子上也挂有一条,她把缠在脖子上的蛇拿下来给他。
司马司马昭如接过,它很听话地朝司马昭如的肩头爬去。
“不错。”司马昭如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还要忙,帮我看一下这条。”说着又把竹叶青给了司马昭如。
司马昭如坐到单个石凳上,因为长石椅被江涟一人占了去,他玩着竹叶青,让它在自己手上爬着,时不时还会看江涟一眼。
额头上没有汗,吹来的微风还会轻抚他额前的头发,双手枕在脑后,睫毛会被风吹得轻轻颤抖。
司马昭如现在才觉得他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毕竟这种薄情的长相真的很少见。
司马昭如看了许久,但怎么都想不起来,觉得自己就是单纯年纪大了忘事。
“喂,你还不起来?不起来我也会赶人。”司马昭如对早上叫他起床的事留下了阴影,现在伸长了脚踢了踢江涟半搭在长椅上的腿,虽然很不礼貌,但是江涟这个人不也是那副德行?
“嗯......”江涟动了动,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司马昭如依旧平静的脸,第二眼就是司马昭如肩头和手里的蛇,就一刹的时间,江涟脸都白了。
司马昭如见他表情不对:“喂,你干嘛,你怕蛇啊。”
江涟直起身往旁边挪了挪:“我才不怕,我怎么可能会怕这小玩意呢?”他强装镇定,殊不知他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活像淋过一场雨似的。
“噢,”司马昭如拿着蛇起身,江涟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又继续说:“回你的地方去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朝厨房的方向走去,生怕手上这两个小东西会吓死江涟,到时候不好赶人,连消息都可能套不出来。
司马昭如也不管他会不会走,反正就多一口人吃饭,又不是供不起。
“大人,你怎么还不赶他走,他真的太烦人了。”许儿正往灶上添柴火。
司马昭如站在一边:“让他烦着吧,腻了自然会走。对了,这两条小东西就别在他面前出现了,我怕他下杀手。”
许儿拍拍手起身:“行,都听大人的。但是都快两日了,太上皇怎么还不见踪影?”
“等着吧,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今天有我的信件吗?”司马昭如把竹叶青还给许儿。
“有啊,刚到的。”许儿从厨房的菜桌上翻找着,找到之后就把信封给了司马昭如。
司马昭如一边走一边拆。
父亲亲启:
许久未见,父亲可还安好?玉儿谨听父亲教诲在宫中慎行,可皇上玩心还在,不知事事轻重,后宫还未有妃子,皇上又觉得宫中清冷。
皇上自知玉儿年轻,言语不如对您般尊敬,宫中事务还未处完便出言戏弄玉儿,父亲,敢烦请您回宫帮助玉儿。
祝:身体康健
司马昭如看完就把纸捏成一团,在书桌上随便磨了墨就拿起笔在纸上一挥:等着。写完就装好拿出去让青青送到镇上让人快马加鞭送达。
再等韩烁一天,江涟也还没有离开。
怎么事事不顺心?
司马昭如远眺已被落日染黄的半边天,那里是京城的方向。
司马昭如想:是时候拜拜佛祖了。
吃饭的时候四个人坐在一起,整个餐桌都透着诡异。
“喂,你怎么还不走?”许儿看着坐在对面的江涟,脸上满是鄙夷。
江涟给司马昭如夹了块肉:“要你管啊?”不屑地看了许儿一眼,又温柔地笑着对司马昭如说:“多吃点肉。”
话刚说完,司马昭如就夹起那块肉放到碗边,看都不看江涟,说:“许儿,回头买条狗,省得饭菜会浪费。”
“好。”许儿偷笑,应下了。
江涟还就不信邪了,又夹了一块,司马昭如淡淡看了眼,把肉夹了出去。
要是把肉夹给许儿,她可能会吐,但是是司马昭如夹给她的话就必须吃下去;夹给青青的话,他可能会不顾一切地直接扔到江涟脸上,到时候更难赶人走,还可能引发一场大战,司马昭如现在的处境就是左右不是人。
停在半空中的筷子还没回碗里,江涟的筷子就又给他夹了一块,司马昭如皱眉。
江涟知道,他怒了。
“我不吃了。”司马昭如放下碗筷起身,其实他恨不得把全部肉都倒在江涟脸上。
幼稚!
司马昭如坐在房间里面玩着怀里的黑蛇,对它说到:“帮你取个名字......夜南......怎么样?”黑蛇不为所动,司马昭如在自娱自乐:“就这个吧。”
“昭如,我吃好了。”江涟推门就进来,跟自己家一样,引得司马昭如一阵不满。
江涟站在司马昭如面前,面上带着微笑,半眯着的眼睛漆黑又明亮。
“接着,”司马昭如穿着蓝衣,夜南的样子变得有些明亮。
他把蛇扔过去,江涟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顺势接了过来,在看清是蛇的时候神色猛的一变,瞬间蛇就被甩了出去,又回到司马昭如怀里。
司马昭如见他被吓得面相都变了,忍不住笑到,但也只是浅浅的笑意:“一个大男人怕这个啊,谁叫你这么不要脸,快滚吧,回到你该呆的地方,不然我叫它咬你。”
江涟看着司马昭如的笑脸,愣在原地,司马昭如又坐着去摸夜南的头,苍白的指尖滑过漆黑的鳞片,一下,两下,三下......也不知道摸了多少遍,每一次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江涟冰冷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的说:“你出来一下。”满脸的冷意,甚至连语气都好像带着冰碴子。
“干嘛?”司马昭如抬眼,自下而上地望着那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眸子,
“出来。”江涟转身朝门口走去,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连眉毛的褶皱都深了不少。
司马昭如这才缓缓起身,刚到门口,江涟咬牙一把抓起夜南就扔了出去,司马昭如都没反应过来,正要出去把夜南拿回来就被江涟用手抓着手腕拽回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司马昭如眼睛里仿佛有火苗在跳跃,五官变得十分生动,是如此地勾人心魄。
江涟下手不知道轻重,司马昭如忍着痛也要挣开江涟,也是一个很犟的人。
江涟空着的那只手捏住司马昭如的脸。
嘴唇因为怒气而没轻没重地凑上去。
就在碰到的一瞬间,理智瞬间崩断,司马昭如另一只手推开他,又卯足劲踢他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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