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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074 司马门

入主邺城王宫之后,曹植实在高兴,没几日,又流连宫外,设宴与杨修、丁仪等人饮酒。

酒至酣处,杨修不禁赞叹那邺城王宫之恢弘壮丽,更说自古宫城之内都有一处司马门,只有天子、魏王和魏王世子可通行。

杨修希望曹植可以早点坐上魏王世子那个位置,日后即便是成为曹植的随从,也想跟着曹植走一走那条路。

曹植闻言,朗声大笑,“路既修建便是供人行之,区区司马门想走便走。趁着你我今日高兴,不如现在就去过司马门而入?”

杨修有几分胆怯,但更多的是心动。

丁仪还保留几分清醒,郑重地提醒他们,“这非为天子、魏王、魏王世子而开司马门而过是为藐视天子与魏王威严,轻则下狱,重则问斩,公子三思啊。”

曹植认真地想了想,迷醉之间又望杨修,杨修摇摇头表示不要听丁仪的,点点头又表示自己想去。

曹植便朗声道:“那我们就去!不过是僭越一些,父亲定不会苛责于我。便是今日我们不去,待日后曹子桓坐上那魏王世子之位,我们也没有机会再去。”

“魏王世子,哈哈哈哈哈……”曹植碎碎念着,而后朗笑。

杨修与曹植勾肩搭背,俩人蹒跚着往宴飨外走去。杨修郑声告诉曹植,“切莫长他们志气,灭我们自己威风。”

曹植憋忍不住,先是大笑,而后自嘲,“这哪里是长他人志气,分明就是他人志气太盛。德祖,你不明白,其实我知晓我不如丕兄适合那个位置,但越是如此,我被架在如今这个尴尬境地,就越是没有办法坦然地放弃。”

“我要争,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所有想扶持我的人。可是……”曹植呜呜咽咽得似是想哭,难过地又道,“我不想争了,太累了。我还想如从前一般做丕兄最乖巧、听话的弟弟,不必为政事烦忧,只需尽情地舞文弄墨,其他的事情,父亲、丕兄都会帮我办妥。”

“我想丕兄了,走,杨修,我带你从司马门而过入邺城王宫去见我丕兄。”曹植坚定地说着。

杨修也醉了,不太明白曹植前面絮絮叨叨地说了什么,只听清最后一句,曹植要带他走司马门。杨修扯着嗓子答应着:“好,走,就去司马门。”

俩人在前,后面跟着一行人,有的兴致勃勃、有的诚惶诚恐,但无不都想去见识见识那传闻中的司马门。

众人驱车到邺城王宫前。

看守司马门的公车令,当即阻拦道:“哪来的一群醉鬼,竟敢夜闯司马门,都赶紧滚,若是惊扰了魏王尊驾,杀了你们全家都不够赔的。”

“诶,公车令,你胡说什么?我全家最大的不就是魏王吗,魏王是我的父亲啊!”曹植扶着车辕,从马车上跳下来,因为醉酒满面酡红,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酒气。

公车令闻言,提着火把仔细看了看面前来人的模样,见是曹植,当即恭顺地施礼,赔罪道:“公子见谅,小的无心冒犯,还请公子恕罪。”

曹植摆了摆手,慷慨直道:“不碍事,一点小误会罢了。你快去把这城门打开,我今日要走这扇城门入宫。”

公车令当即被吓得不行。

公车令,一个并不太高的中年男子,赶忙跻身上前,挡在曹植与司马门之间,说着:“还请公子三思。这宫城入夜紧闭,便是魏王亲自来也不能随意出入。还请公子先回丞相府,待明日天明再回宫中。”

“怎么,我连自己家都不能回去了吗?”曹植借着醉意,有恃无恐,质问公车令。

公车令哪敢和他呛声,只能冥思苦想,寻到另一个办法道:“那公子去从旁边的门走。这些门寻常也就是供公子和大臣们通行。便是夜间开启,只要公子不宣扬,纵然魏王知晓,看见公子的面子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曹植摇头,坚定:“不行。我今日必须走这司马门。都说司马门只有陛下、魏王、魏王世子能走。我虽还不是魏王世子,但防止我以后也走不了,我今日一定要过去。”

“公子这是想要小的命啊。”公车令就差跪在地上乞求曹植。

曹植懵懂地想了想,思绪转得有些慢,隔了好半晌方才想到,“那公车令你转过身去,只当没有看见我,我自己推开门进去,保证谁也不告诉。”

公车令拼命地摇头。

曹植见状对杨修和丁仪各使了个眼色,俩人一同上去架住公车令,将公车令拉往城门的一侧,都说:“公车令,我们正有事与你说呢。”

都是半醉半醒的人,说话也都迷糊。杨修与公车令道:“公车令,我听说有人要闯司马门!”

丁仪附和:“我也听说了,刚就在这里呢,还和曹植曹公子长得十分相似。”

公车令只觉得痛苦不堪,这三个人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啊。

曹植见公车令无暇管顾自己,就是要推门。他武力一般、力气也不算很大,推了一会没推开,便吩咐两边看守的甲士们帮忙。

甲士们一动不敢动。

曹植就一本正经地威胁他们,“尔等若是不做就是违抗公子之命。明日,我便会来找你们的麻烦。就算我现在不找你们的麻烦,日后等我做了魏王世子一定把你们全都裁撤。”

甲士们顿时惶恐不安地上前帮曹植推门。

虽说这曹植如今走司马门是僭越,但万一他真坐上了魏王世子之位,也只是提前感受罢了。甲士们都以为自己这般也不算太大罪过。

司马门“轰隆”一声被推开了。

曹植呼朋引伴,“杨修、杨德祖,丁仪、丁正礼,还有你、你们都走了。”

杨修和丁仪闻言,顿时松开公车令,一行人前后相趋由司马门而入宫城。

公车令此时只觉得死期将至,他痛苦不已,吩咐左右道:“去,去把此事禀告丕公子一声,只盼如今我等能帮丕公子抓住植公子把柄,丕公子能救我等。”

甲士应声跑了。

曹植自司马门而过,与杨修、丁仪等人一会狂奔,一会疾走。

曹植抬头望望这宫门,其实与其他宫门长得差不多,除了又高又阔,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连雕梁画栋都没几根。

曹植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杨修则是高兴,“公子,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走过司马门,从前只在书上和父母、祖辈口中听闻过。”

“听说,擅闯司马门是大罪。公子,要不我们走到这里就掉头回去吧,若是真自司马门入了宫,倘若此事被魏王知晓,只怕要重责公子,乃至是让公子丢了争夺魏王世子之位的可能。”丁仪也觉得司马门平平无奇,短暂地好奇心驱使之后,退去激动冷静下来,又开始担心。

曹植笑得爽朗,但又哀伤,回答:“既然走都走了,那就走到底吧。我说了,我想我丕兄了,我现在就要进宫去见他。”

曹丕听了曹植夜闯司马门的事情,本都与阿芙睡下,不得不又爬起来。他派人一路去寻曹植的踪迹,来人都说曹植正往曹丕寝殿这边赶来,还带着杨修、丁仪等人。

曹丕暗暗咒骂了声:“他这是在找死。若是他一人自司马门而过便也罢了,仗着父亲的喜爱,母亲和我和子文为他求情两句,父亲就会绕过他。可如今还有异姓臣属,只怕这事颇不好办。”

阿芙被吵醒,也穿上外衫,陪着曹丕等在寝殿外。

曹植领着几个人晃晃悠悠走过来的时候,曹丕的眉头都拧紧了。曹植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快步上前。想靠近曹丕,但没站稳,直接扑进了曹丕怀里。

曹植高声地大叫:“丕兄!”

曹丕怒瞋他,责备,“你这是在哪里喝得烂醉?”随后更瞪曹植身后的杨修和丁仪,“植公子少年意气、文人做派,他没个轻重、规矩,你们辅佐他也不懂吗?”

丁仪讪讪地不敢说话。杨修只顾着傻笑。

曹丕嫌弃地把曹植提了起来。阿芙见状,莫可奈何,就要上前搀扶。阿芙哄曹植道:“子建,嫂嫂先扶你进去喝口茶,有什么事,我们等酒醒了再说。”

阿芙的手刚触碰到曹植,曹植便立马拂开。他嚷嚷着:“嫂嫂你走,你别碰我,不然丕兄又要误会。我也不要你管我,我就要丕兄管我。”

曹植去拉曹丕的衣袂,但曹丕懒得管他,他没站稳,就直接倒在曹丕脚边坐下。

曹植想起小的时候,他摔倒,曹丕都会来扶他起身、安慰他,现下,他便装作年岁还幼的模样,咿咿呀呀着:“丕兄,你拉我起来。你不拉我起来,我就告诉阿娘和阿爹。”

曹丕冷冷地瞪他,把衣袂从曹植的掌心抽出,不屑一顾地回答:“那你就去告诉好了。你大可试试看,你今夜的荒诞之举倘若被父亲和母亲知晓,他们会如何惩处你。”

曹植呜咽着就是要哭,更嚷道:“丕兄,我不跟你抢了,我不想跟你抢了还不行吗?我不要什么魏王世子之位,我只要你。我好累啊,我知道我根本不擅长这些,所以,我不要了,这些事情就让丕兄去做就好。我只要永远是丕兄的弟弟。”

曹丕本还是一脸冷漠地睨着曹植,听到曹植这样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腰、伸出手去扶曹植,只用了一点点力,不耐烦地说着:“起来。”

曹植借力不稳,刚身形稍动,复跌坐在地上。他生气地抬眸望曹丕,又望望阿芙,最后目光盯在曹丕身上,再次拽着曹丕的衣袂道:“曹子桓,凭什么啊?”

他居然敢唤自己曹子桓。

曹丕既恼怒又不可置信地闻言与阿芙对视。阿芙以眼神安抚曹丕。

曹植又道:“你不就是比我年长,比我多见识过几年战场烽烟吗,凭什么你就比我更适合坐魏王世子之位。我不服,曹子桓,你能得到的,我也一样都能得到,不论是魏王世子之位,还是其他什么。”

曹植瞥了阿芙一眼。

曹丕顿时目中仿若能喷出火来。

曹植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以为你是谁,丕兄?可笑。你因为在父亲那里受到不公、愧疚昂兄的离世,就对我和彰兄冷漠、爱搭不理。我和彰兄难道就喜欢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吗?”

曹丕怒不可遏,“那你们大可以滚的远一点。”

“我偏不。”曹植拽着曹丕的衣袂更紧了,强迫曹丕不得不更加弯腰靠近自己,曹植接着道:“丕兄,我不服。为什么嫂嫂是你的。是你的也就算了,原本从我有意识的时候,就一直当作阿姊是嫂嫂。可是,你得到了嫂嫂,之后又有一个郭昭容?”

“这也就罢了,我是弟弟,不该管兄长的家事。但是丕兄,你若照顾不好嫂嫂,就该放嫂嫂走。你若做不到济世救民、匡扶汉室,就该让能济世救民、匡扶汉室的人来坐你这个位置。”

“你阴狠、毒辣,能舍常人所不能舍,即便你日后取代了陛下坐上那个至尊之位,你也不会是一个明君!”

曹植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曹丕怒火中烧,就着曹植拉他的动作,蹲身去揪曹植的衣襟,将他从地上稍拉起来一些。曹丕告诉曹植,“你还好意思质问我?”

“曹子建,你知晓你为什么不配、也抢不过我吗?因为你自出生便有父亲的喜爱、母亲的庇护,就连素来对我不算恭顺的曹彰也对你这个弟弟疼爱有加。你在宠爱之中长大,学的是诗书礼义。可我不是,我自旬岁学的就是乱世生存,在困境求生。我带着对昂兄的愧疚活了十年,又因为你和曹冲,带着羡慕与嫉恨又活了十年。论阴诡心思,你凭什么比得过我;论雷霆手腕在乱世拨乱反正,你又凭什比得过我?你不过是一个妇人之仁的懦夫,想与我争却又舍不掉我。”

“曹子建,你要还是热血男儿,就站起来,与我真刀真枪地争夺。不要拿我当作你的兄长,只当我是你的仇敌,非我死你不能活的那种血海深仇。”

“曹子建,你起来啊。”

曹丕怒目去拉曹植。

曹植被他几句声声,恐吓得一愣一愣的,而后委屈道:“我不要,丕兄,我不要。是,我也贪恋那至高无上的权位,贪念主宰自己和他人的一生。但这一切若是要用我和丕兄的兄弟情谊去换,我不愿意。”

“丕兄,其实我说得不对。我和彰兄愿意哄着你,是因为我们真的敬爱你,拿你当作最亲近的兄长。如果我坐不上那个位置,丕兄来做,我也愿意尽心竭力地辅佐丕兄。”曹植拽着曹丕不愿撒手。

曹丕怒而发笑,先是与左右说道:“来人,先把杨修和丁仪这两个悖逆、僭越之徒拉下去。再找个人,去把此事禀告魏王。”

而后曹丕从皂靴中拔出一把匕首,狠心地割断了自己被曹植拽着的衣袂。曹丕告诉曹植,“曹子建,你我兄弟割袍断义,才是最好的归宿。你今日质问我所言,终有一日,我要让你以命偿还。”

“曹子桓!”阿芙想提醒曹丕,这样不对。

曹丕却是恍若没有听见,转身拉了阿芙就回到屋室内,并再次吩咐,“把曹子建他给我看好了,在他酒醒之前,若是让他逃走,你们全都以从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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