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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原来如此

“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看见宋景之匆匆赶回,宋衡担忧的问道。

“我想到了,那些食盐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凭空出现在安庆的了。”宋景之安掩兴奋的说道。

宋衡闻言亦雀跃道:“真的,大人是怎么想到的?”

“你还记得当时我们暗查安庆每批入城的申报记录中,有很多高粱酒入城的记录。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很频繁。”

“对,但当时我们没想那么多,倒是把这个点给遗漏了。”

“嗯。”

“可是,这食盐跟着高粱酒有什么关系呢?”宋衡不解的问道。

“如果入城的并不全是高粱酒呢?”

“可是,这食盐和高粱酒总归还是不一样的,入城是一个能查出来啊?”

“不,查不出来,如果是食盐原本的样子是可以查出来的,但是如果换成另一种方式携带入城就不一定了。”

“那,还能是何种方式?”宋衡想不明白也不懂,他一个从小习武的人,并不博学。

“如果把食盐溶在水里当成高粱酒带进来,那就说得过去了。”宋景之解释道。

“可是,高粱酒总归不是和盐水是不一样的。”

“嗯,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如果单靠肉眼去看是判断不出来,何为高粱酒何为盐水的。”

“倒是可以品尝得出来,可是,守城的将士也没有权利去品尝啊?”

“是的,所以他们才会用这种方法来转运私屯食盐。”

“可是,他们把盐水运入城后要如何把盐水变成食盐?”宋衡虽然不是很明白他家大人所说的事情,但他又觉得以他们家大人的能力和学识定然是错不了的。

于是,他有追问道:“高粱酒和盐水不是可以闻出来吗?如果是单纯的盐水,不是没有味道,那应该能发现才对呀?”

“嗯,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守城的人未必会搜查得那么仔细,而且如果他们是有预谋做这件事,就肯定不出露出破绽。”

“他们可以将盐水混在高粱酒中运入城,而且大量的高粱酒味道浓郁,很难发现是盐水而不是高粱酒,再者他们是有计划的,每次运多少高粱酒多少盐水,而且每次都是熟人运送,那样守城的将士也会放松警惕。”

“那就算是这样,那他们又如何把盐水变成食盐?”这形态的问题涉及到宋衡的盲区了,他无法理解。

“经过高温蒸煮即可,我曾在《西晋人文地理》中看过这样的食盐加工方法,虽然,这种方法使用得不多,如今的官盐的获取方式还是靠晒盐的方式获得。

经过高温蒸煮的方式获取食盐,我也曾在羌国见过,他们获取食盐的方式,就是靠高温蒸煮深井盐水获得食盐的,当然,他们也会通过矿盐的方式去获取。”宋景之细细的向宋衡解释道,说来他差点就忘了羌国也是通过蒸煮盐水获得食盐的。

“原来如此,那就说得通了。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做?”

“要把那些参与运盐水的人捉起来吗?”

“嗯,但不是我们去做,你且去把入城记录撰写一份回来,我修书一份,一起传信回白帝城给秦铭,他知道怎么做。”

“好。”

就在不久前,宋景之收到秦铭送来的信笺,白帝城如今各大势力在蠢蠢欲动,夺位大战一触即发。但如今墨临渊还在大理寺里囚禁着,忽然宋景之有点同情墨临渊了,费劲谋划这么久,如今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呵!人生啊,真是半点不由人!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墨临渊夺位失败,那他和陆靖岂不是没法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那又怎么为父兄和那些死去的将士讨个公道?那些鬼魅魍魉不除,难道还任由他们祸害晋国?

不,不可以,世间本就不公,总需要有人以血引雷霆的。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成为那个人。

安庆的阴天和别处不一样,安庆临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海水气息,中云层低垂,灰蒙蒙的一片,四周的景物被雾气笼罩,雾气浓郁充沛得像毛毛细雨打湿了街道。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行色匆匆。受盐荒的影响依然没有多少商店开门营业。

宋景之站在客栈的阳台上像远处眺望,忽然一只白鸽划过灰蒙蒙的天空向他飞来。

“河西,危矣。”

原来是他之前安排在河西要塞的暗卫传来的信笺,河西要塞如今也陷入了危险之景,领将终究还是年轻了点,何况羌国伙同南韩来势冲冲。

宋景之和宋衡商量后,决定立刻动身赶往河西要塞。至于安庆这里就交给墨临渊自己的人去善后。而且,以墨临渊的能力,这场风波定是很快就会过去了。

初夏,酷暑难耐。宋景之和宋衡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路,途径几个驿站也就是憩息片刻便动身,不敢耽误,毕竟河西要塞要是沦陷了,那就麻烦大了。

宋景之其实挺自责的,若不是当时自己不屑与李耀争论,没有和李耀据理力争反对,如今或许会是另外一中结果。

所以,如今河西要塞这样,也和他有一定的关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河西要塞陷入困境而置之不理。

连续长时间赶路,让本就没有完全康复的宋景之,感到力不从心,他确实需要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晚再继续赶路。

凤凰镇是前往河西要塞的必经之地,因靠近边疆地域,所以一直是地广人稀,并没有多少人选择在这里安居乐业,如今战火纷飞加上各种天灾**更是萧瑟。

过了凤凰镇再往前走,经过一段戈壁滩,就是河西要塞了。路程虽不远了,但是路途并不好走,要想顺利穿过那段无人地带,不仅耗时费力,还时常飞沙走石,猛兽出没,危险难料。

上次离开河西前往安庆的时候,宋景之是混在商队中,跟着商队的人一起南下的,途中就遇到了沙尘暴,差点就整支商队全军覆没,幸亏当时爆发沙尘暴的地方附近有一些洞穴和一些较大的石块,可以藏身。如今再次要通过,定是要做好万全准备再动身。

凤凰镇因地广人稀,入夜后,更显荒凉,只有偶尔几声乌鸦啼叫,沙哑的乌鸦叫声听着让人生出恐慌。但夜空还是很美的,满天繁星,星罗棋布的,绝美啊。可惜,当下的宋景之无暇顾及这些,亦没心情看星星看月亮。

因为他昨天就发现有几个尾巴阴魂不散的跟着他们,他搞不清楚他们的意图是什么?说谋财害命吧,又迟迟不动手。说他们没什么意图的,又一直尾随着。

杀人灭口不是适合在荒山野岭?之前途径那么多荒山野岭,那些夜黑风高夜,都没动手,这就搞不懂了。难道是,他们觉得时机未到?在等天时地利?

身为暗卫高手宋衡都实在是忍不住吐槽了:“大人,你说那些人的意图是什么?躲躲藏藏神神秘秘的,就不能光明正大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吗?真是让人看得手痒。”

“或许是时机未到。”宋景之不以为意的说道。

午夜时分,果然开始动手了,几个黑衣人借着夜色打掩护,对宋景之进行刺杀。但宋景之早有防备,就等他们前来。

打斗声打破凤凰镇的宁静,乒乒乓乓互相碰击的剑,火星四溅,不知打了几个回合,胜负难分。但宋景之总归是带伤的人,长时间厮杀,肯定是会渐落下风的,况且双方人数并不对等,宋衡一人敌几个人亦是难以抵挡,根本就无暇顾及得了宋景之,就算他想护主就当下的情况而言,也是有心无力,总之他们想要虎口脱险,必定要经历九死一生。

眼见锋利的长剑就要落在宋景之的身上了,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挡在了宋景之身上,生生替宋景之挡了一道,虽看不清来人是谁,但宋景之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清冷的木质香,除了墨临渊还有谁?

“你没事吧?”墨临渊着急的问道,声音沙哑,疲惫。应该也是赶路,没有休息好。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你伤到哪里了?”宋景之感觉不真实,墨临渊如今就站在自己身边,刚刚还替自己挡了一刀,连忙问道。

“没事。”

墨临渊没有过多的寒暄,便转身夜空寻找猎物厮杀去了。

因墨临渊和他的下属临时加入,使战况反生了逆战,经历一刻钟的厮杀后,最终反败为胜。虽然,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但不危及性命。只是,墨临渊苍白的脸上划破了一刀,伤口鲜血直流,让人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宋景之看着那道伤口,心情复杂。刚刚替他挡刀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知道墨临渊肯定是受伤了的,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伤到了脸上。应该是剑划过肩胛的时候,也刚好划过了墨临渊的脸颊。

晋国或者说是其他国家,历来对于皇位的继承者在样貌上是有要求的。对于墨临渊这种人来说,皇位早就是囊中之物,若是因为替我挡刀负伤毁了容貌而失去继承皇位,那我可真是罪大恶极了。

“痛吗?”宋景之内疚的看着墨临渊轻轻问道。

“宋大人,这是在关心我?”墨临渊盯着宋景之一字一字的问道。

宋景之看着墨临渊不说话,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默默的帮他伤口上药。

忽然,墨临渊一把抓住宋景之正在上药的手,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织在一起,四眼相对无言,气氛很是尴尬。

宋衡拿着食物突然推门而进,看到如此的两人,很是尴尬。匆忙放下食物,转身匆匆离去。

“难道五皇子爱慕大人已久是真的?下次他见到宋明熙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才行。”宋衡在心里嘀咕。

邻居在熬中药,药味在空气中弥漫飘散,甚是熏人。怎么办?转身烤红薯了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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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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