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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意

光阴似水,失于指尖。

感情像一棵种子,在光下不断发芽。慢慢的变成了一棵小幼苗,慢慢的变成了一棵小小的树。慢慢的迟早有一天,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陆榆和徐望总是待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写作业,一起看书。

他们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陆榆这个人吧,正常的时候挺正常的,可惜有时候像是发神经一样说些奇怪的话。

谁让她是个悲观的人呢。

倚靠在大树下的两个人,安安静静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少女平静的声音回响在风里。

“嗯”少年的黑发被风吹动,轻轻地回应着。

陆榆笑了笑:

“在世界尽头的人歌唱着。”

“甲说:我的死亡会给世界带来快乐。连同我的爱人一起奔向幸福的远方。”

“乙说:也许你的死亡只会让世界沉默,让爱人留下永恒的悲痛。目之所及,皆是曾经。”

“甲说:那我应该带着生命去到何方。”

“乙笑了笑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就留在这里吧。”

“甲哈哈大笑:那爱人在哪里。”

“乙邹着眉头:在彼岸。”

“甲疑惑不解:什么的彼岸?海洋还是天空?”

“乙摇摇头:我不知道.....”

陆榆盯着地上的草,眼眸微沉:“故事结束了,你觉得怎么样?”

“……”

少年没有回答。

许久少年对上陆榆黑漆漆的眼眸

“也许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陆榆移开目光笑道“是吗……”

“那你觉得美吗?”

“美.....”

少年看着陆榆问道“怎么想到的,这个故事?”

陆榆抬起头看着树叶淡淡道“无聊随便编的。”

陆榆看着徐望同样微沉的眼眸,仿佛找到了理解她感受的人。不用询问,不用解释也能体会到一样的心情。

那是治愈与悲痛并生,死亡与生命交叠,迷雾一样的感觉,让人沉沦又让人悲哀,让人迷恋又让人害怕。

正如同甲和乙不知道爱人在哪个彼岸,爱人好像近在咫尺,又仿佛虚无缥缈。死亡会带来痛苦还是生命会带来痛苦。带着生命的人又该去向哪里。这里是无尽的痛苦还是暂时的快乐。没有人明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堆积在一起,那股令人窒息又着迷的感情便迸发在内心深处。

不用理解什么,不用弄清什么。只是看着这个故事自然而然就能体会到的情感。陆榆本来以为没有人会和她感受到同一种感情。

看着眼前的徐望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好像只有他能理解她,感受到和她一样的快乐和悲伤。

也许是相处久了,不过陆榆更愿意相信她如愿以偿找到了心灵上的伙伴。

陆榆一直以为彼此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而已。却不知在她心中的另一颗种子,正在悄无声息地成长。

这天,陆榆放学回家依旧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抱着一个饭盒等在门口。

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陆榆看着眼前的少年暗淡的眼眸中泛着莫名的光彩。

两人像往常一样进屋,吃饭。

“你干嘛每天带饭盒给我啊?我真的饿不死的。”

少年笑着“唉,自己做的饭吃腻了,还是你做的好吃。”

陆榆好笑道“你每天给我带饭,我给你做饭,说出去别人都得笑出来。”

少年扒拉着碗里的饭“这有什么好笑的,我愿意这么做。”

陆榆看着眼前的少年打趣道“干脆你买菜,我做饭好了。”

少年认真思考着“也行啊,不过你放心我也会做饭给你吃的。”

陆榆的脸一僵,哭笑不得。

但想想似乎也不错,就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二人就这样你买菜,我做饭。你做饭,我买菜,小日子过得蛮开心的。

今天是期待已久的休息日,陆榆一觉睡到自然醒。

陆榆拿起电满格的手机,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

几条信息映入眼帘:

(来吃早饭啦)

(还在睡?)

(好吧,那我就一个人独吞了)

(来吃午饭了。)

(震惊!还没醒?)

(没办法,那我就只能独吞了)

陆榆看着眼前的信息笑着,收拾干净自己就出门了。

到达目的地,陆榆轻轻地走进屋子。看着少年盯着手机发呆。

陆榆躲在门口观察着他。

见他面前放着两个空碗和几盘菜,心想:还好,还好。现在也不是很晚。

少年依旧盯着手机发呆,似乎是在想:她再不醒我就真的独吞了。

陆榆轻轻笑着“嘿!”

少年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后。脸上扬起笑容“你可算醒了,你再不来。我就独吞了。”

陆榆挠挠头尴尬道“不好意思,睡得太死了。”

少年笑的一脸开心。迅速乘好饭放在陆榆面前“快快快,趁热吃。”

陆榆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扒拉。

少年看她吃的开心,脸都感觉要笑烂了。

陆榆吃着吃着感慨道“你做饭真绝了”

少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喜欢就好。”

二人吃饱喝足,就去洗碗了。

陆榆和徐望坐在树下乘凉,柔风吹动细发。陆榆做着面前的作业,徐望则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看书,两人就这样度过了惬意的午后。

傍晚时分,陆榆放下手中的作业。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空发呆。徐望也放下书和她一样看着天空。

少年感受着微风地吹拂“累了吧。”

“眼睛有点酸。”

陆榆眨了眨眼抬起手指着天空“你看那朵云像什么?”

少年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好笑道“那朵啊,像懒羊羊的发型。”

陆榆脸上扬起笑容“我也觉得。”

陆榆看着远方“太阳要落山了,在这里看夕阳应该很美。”

“嗯,很美。”少年回应着。

不一会,远方的太阳就只剩下一半了,夕阳的余晖洒在云上,微蓝的天空与粉红的云朵构成了一副美丽的图画。光与色彩交织在一起,美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陆榆和徐望静静地欣赏着夕阳,这美丽的风景很快就变成了昏暗的微光。

美丽震撼人心却又转瞬即逝。

让人明白了李商隐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该吃晚饭了,我去做饭”少年温柔的嗓音响在微光里。

“好”女孩回应着。

吃完晚饭,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路灯照亮了脚下的路,好让人们看得到家的方向。

“我到家了,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嗯”

陆榆进了屋,在窗口对少年挥了挥手。

少年温柔地回应着她,脸上挂着笑容。

次日

陆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窗外的天空雪白如纸,仿佛空无一物。

四周的光线很暗,有时候看到这样的天空,陆榆脑中就开始天马行空。

她想着,被这样的天空笼罩着的一切仿佛是虚构的,我们在一个领域里生活着。天空看不到边界,世界仿佛没有尽头。

陆榆望向窗外,雨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坐起身,杂乱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地上积出了一个个小水洼。雨滴落在水洼里,又形成了一个个同心圆。

等陆榆洗漱完,来到阳台一看。外面大雨如注,猛烈的雨声回响在耳畔。

陆榆看着眼前气势磅礴的雨,不禁拿起小凳子坐在雨淋不到的地方观赏着。

路榆的脸上扬起笑容,她喜欢雨。

雨润泽万物,洗涤尘土。

雨是有力的,声势浩大,如万马奔腾自远方而来。

雨亦是温柔的,柔风细雨,如青草幽香抚人心灵。

陆榆的心总是焦躁不安,在漆黑的夜晚她仔细听着世界的声响,辨别出雨的声音,这让她感受到了平静和安宁。

雨的有力在夜晚更让她感到安宁,不用辨别就能听见。

一听就知道,雨还在下,而且下得很大。

温柔的雨,让她感受到了那令她着迷的矛盾的感情,那是忧郁与治愈并生的感觉。

雨带她回到了记忆的深处,回到了曾经雨还在下的时候。

雨好像有魔力一般,让人迷恋,让人忧伤。

陆榆站起身,拿着小凳子进了房间。她拔了手机充电器,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挺早的。

陆榆拿起一旁的雨伞,拿着手机,穿着雨鞋,就出门去了。外面的雨变小了,淅淅沥沥的下着。

不一会儿,陆榆就来到了徐望家。雨鞋上沾了一点泥巴,陆榆就找了一个小水坑清理了一下。

进了屋子,陆榆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找来找去也没有看到徐望,不由得有些心慌。陆榆正准备拿起手机打电话,一个少年提着新鲜的菜匆匆忙忙进了屋子。

少年放下湿漉漉的雨伞,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一点。

余光瞥见有人在屋子里,他被吓了一跳。忙回过头去看,在看清楚来人后,他愣了一下。陆榆也是呆在原地,手机还停留在联系人的界面上。

“你怎么来了”少年脸上扬起笑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好像有点问题补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点你不是还在睡觉吗?”

陆榆回过神来道“啊,那个,我今天起的比较早,就想着过来找你。结果没看到你。”

陆榆看了看他手里面的菜道“原来是去买菜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徐望把菜放在桌子上好笑道“我能去哪。”

他看了一眼陆榆,见陆榆低着头,道“你下次来之前给我发一条信息我好在家里等你。”说着走到陆榆面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陆榆突然双手紧抱着徐望,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少年愣了一下,脸上泛起了红晕,也用手轻轻抱着陆榆。

两人猛烈跳动的心脏,让陆榆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顿时白皙的脸上染上绯红。

可是两人似乎都不想放开,鼻尖隐约飘散着对方衣服上的香气,温度隔着布料互相传递着。

“……”

“……”

最终陆榆松开了紧抱着的双手,陆榆的眼睛盯着地板,脸红的吓人。

少年也默契地看着天花板,双手挠了挠红得和猴屁股一样的脸。

寂静的房屋里回响着雨声和心脏的跳动声。一瞬间,两人的耳朵里只有彼此猛烈跳动的心脏声,雨声好像被掩盖,心跳是如此震耳欲聋。

绯红逐渐褪去,陆榆抬起头对上少年温柔的眼眸笑道“好。”

徐望看了看时间道“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呢。”

陆榆翻了翻袋子里的菜笑道“午饭我来做好了。”

徐望看着陆榆高兴得点点头“那我给你打下手。”

雨还在下,她看着身旁的少年问道“你喜欢雨吗?

少年看着外面的细雨回答道“嗯”

“为什么?”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因为下雨的时候空气会变得很好闻,是土地和青草的味道。”

陆榆看着少年笑着点了点头。

少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雨水从屋檐滴落在手心,又从指尖流逝,滴落在泥土里。

“我喜欢雨,可不喜欢被雨淋。”少年笑着打趣道。

陆榆赞同地看着徐望“我也是。”

两人默契地看着雨,观赏着,思考着。

看了一会,两人就进屋坐在椅子上看起书来。

陆榆低头看着面前的书,脑子不自觉回想着两人相拥时的感觉,很温暖,很特别。

拥抱明明没什么特别,她以前和同学也拥抱过,男的女的都有,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明明是普通不过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令人着迷。

想着想着,陆榆的脸又红了。红的不明显,可还是让身旁的少年察觉到了,少年用余光瞄着陆榆,脸上微红着。

陆榆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到饭点了,猛得站起来,把一旁的徐望吓得赶紧把脸别过去。

“这么晚了,要赶紧做饭去。”陆榆慌张地跑进了厨房。

徐望反应过来也跟了进去。

两人配合默契,有说有笑,没过多久就把饭做好了。

吃饱喝足后,两人坐在门口看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陆榆看着徐望突然问“你说爱是什么?”

徐望若有所思“爱啊,有人说爱是为对方付出一切,有人说爱是非她不可,有人说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过,我觉得,爱不应该被定义,自私的爱也是爱,无私的爱也是爱。爱可以有千般姿态,是用言语无法诉说的,是用笔墨无法写尽的。爱就是爱,只有心知道爱是什么。”

陆榆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眸里写满了赞同。

外面的雨丝轻轻地飘在空中,徐望看着陆榆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嗯”女孩轻轻地回应着。

两人拿起雨伞出了门,陆榆看着大开的房门让徐望给了钥匙又折了回去将大门锁好。

陆榆没好气地说“你以后出门一定要把门锁好啊!”说着把钥匙还给了徐望。

徐望挠了挠头笑道“好好好,我以后一定锁好。”

说着拆了一把钥匙给陆榆“你拿着钥匙,以后我要是不在家你就自己进去。”

陆榆看着钥匙坏笑道“我拿了钥匙你就不怕我趁你不在家,把你家偷光。”

徐望脸上扬起笑容,对上陆榆的眼眸溢满了温柔“你随便偷。”

陆榆在这样的目光里,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她猛得别过脸,脸上泛起微红“好了好了,走走走。”

徐望看着陆榆泛红的脸庞,心脏不争气地加快了速度。

两人分别撑着一把伞,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街道很安静,这个点大多数人都待在家里。

突然陆榆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停留在一家商店门口。

陆榆快步朝商店走去,徐望以为她要买什么东西,也跟了过去。

陆榆其实也不确定,但在看清楚那个人后,她知道自己没看错。

“那个,你还记得我吗?”

陆榆的声音回响在王景的耳边,王景闻言回过头来,在看清楚陆榆后疑惑道“你是……谁啊?”

这时候徐望来到陆榆身旁,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

王景看了看陆榆又看了看徐望,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曾经见过的人。

陆榆尴尬道“那天在医院,是你给我垫了医药费啊,你忘记了?”

王景突然反应过来惊讶道“啊?!是你啊,我一下子没认出来,不好意思。”

陆榆脸上扬起笑容道“真的很谢谢你。”

王景不好意思地笑道“没什么,能帮助别人我也很开心。”

“那个,我把钱还给你吧。”

王景想了想自己的手机余额笑道“也好。”

陆榆笑着掏出手机把钱还给了他。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徐望,看他一声不吭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陆榆和王景聊了一会天后,就挥手告别了。

陆榆和徐望一前一后走在街上 ,陆榆停在桥边看桥下湍急的河水。

笑着问道“你怎么了,一直一声不吭地。”

徐望坚定的眼神对上了陆榆的眼眸: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一时间,流水声被这句话所掩盖。徐望的声音回响在细雨中。雨淋在心头,润湿了眼眸。

陆榆扔下雨伞,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如暖阳般的少年。

泪水不争气地浸湿了少年洁白的衣衫。

眼泪如这桥下的河水一般从眼眶中涌出,陆榆在这一刻重新体会到了曾经被人小心保护着的感觉,原来还有一个人会害怕她受伤,会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

徐望将雨伞往陆榆那斜了斜,用手轻轻拍着陆榆的背。

后来雨停了,两人并排走着。徐望给陆榆买了一个棒棒糖,陆榆笑着。

落日的光芒从积云中钻出,照耀在街道上。

两人踏着暖光,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家。

前面有些细节改动了一下,希望看到的人不要介意。

有时候发现不妥的地方就会改动,真是不好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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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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