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怎么会有这么多坠天使?明明前面就是新防守边界区域了。”清禾松开手,眉头一皱,看着不远处正瞪着他们看的坠天使。
坠天使不似天使,坠天使的法力能力各方面都有y性光的性.能加持,在天使的基础上增强了好几倍。
也就是说,几乎十个天使才抵得住一个坠天使。
“如果我拖住了,你能飞出去吗?”清禾小声对白子留说,看着对面那一群坠天使在讨论嘀咕着什么,时不时看一下他们这边。
他想凭着他是王室血统,说不定能够拖住那些坠天使。
“能,但是我不走。”白子留回答。
“为什么?”
“让我抛下你吗?”
清禾愣住了,他的眼前闪过小的时候,小白子留让他走,他就马上抛下了遍体鳞伤的小白子留,一个人走了。
真的是抛下战友了,那些人没有说错……
可是遍体鳞伤的白子留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个关键性的问题,他被白子留抱起来,扇动着翅膀往上飞出一大截,朝巷子口冲了出去。
“你比看起来的要轻。”白子留飞出去的时候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紧追上来的坠天使,“很轻,非常轻。”
白子留的手紧紧抱着清禾,翅膀扇动的时候,手被带动着有一些小动作,挠得他的身.体痒痒的。
“天使不都是体态轻盈的吗?”接近腰间的瘙.痒让清禾有点不适应,他抓住了白子留抱着自己的手,稍微往外推了推。
顺便看了看白子留身后飞速追上来的坠天使,不由地紧张了一些。
坠天使的飞行速度比天使的要快很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体力会被消耗光的,到时候他们就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听我的,我去拖住他们,你去找凌子。”清禾推了推白子留的胸膛,想让对方将他放下来。
白子留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清禾,一直看,看得人都不好意思了。
清禾别过脑袋:“盯着我看干什么?我又不是去送死。”
“我知道。”白子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点看不透的深情,他微微俯下头来,对上了清禾的眼神,“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说罢,白子留的翅膀仿若变得大了一些,他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挥动着翅膀,一下子就借着推力冲出了几百米外,甩开那些坠天使。
清禾愣了一下,他看着白子留的翅膀。因为变大,频率慢,但是每一下飞出去的距离更远了。
他不知道,难道翅膀还能升级吗?这是怎么回事?
白子留就这样慢慢飞着,到了新的防守边界。
看着前方一片黄色防护罩的光,清禾笑了笑:“终于到了。”
白子留缓缓下落,将清禾放在了地上后,拍拍对方的肩膀:“我去把凌子带过来。”
“好。”
白子留起飞,在空中飞出去一段距离,回过头来看了看正在和平民天使谈笑的清禾,勾了勾唇。
想要找凌子当然简单,他早就让一些坠天使跟踪着凌子,到必要的时候就把人拿下。
为什么?因为,白子留并不是纯天使,而是——坠天使,一个善于伪装的、卧底的坠天使。
白子留飞出很远的地方。
本来只是潜入边界打探一下情报,没想到那个清禾跟个傻的一样送上门来。
这可就不能怪我了。他想着,又笑了笑。
不远处,有几个坠天使手里抓着晕过去的凌子,恭候着白子留的驾临。
离新的防守边界比较远了,白子留的翅膀一下子变了一个样子。
暗红色的羽刺往外长出来,为了不泄露坠天使的身份,只有翅膀的特征出现。翅膀容易恢复正常天使气息,但是瞳孔不容易。
他飞近那群坠天使,看了看他们手中的天使,挑了挑眉,问:“你们把人弄没了?”
“只是用熏草让人睡过去了。”坠天使1号不太明白白子留要留住人性命的主意,“为什么要留着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天使罢。”
“别小看她,她的情报可是很有用的,而且她的头脑简单,我还要利用她,干一件更大的事……”白子留微微眯起眼睛,用着危险的神情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凌子。
话音刚落,众坠天使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子留就用法力将自己的翅膀划伤,划了好几个口。
因此,白子留将凌子安全地带回来,自己受伤了。
清禾在这边租下一栋房子,四个房间,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好。收拾到一半他就不想收拾了,有点烦躁。
于是他就坐着就等两人回来再一起收拾,等来的却是受伤的白子留和昏睡的凌子。
白子留回来时根据清禾留下来的地址线索找到住址,到了门前直接倒下。
清禾听到动静下楼去看,白子留身上有伤,躺在地上,一旁是昏睡的凌子。
清禾吓了一跳,他蹲下去查看白子留的伤势。
白子留的脸上有伤痕,胸前的衣服被划破了一个口,最致命的是翅膀上的伤,虽然零零散散却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天使死亡。
翅膀可是天使们的致命缺点。
在查清伤势后,清禾长呼出一口气。白子留虽然伤势重,但不致命,也许是从小翻爬滚打着长大,再加上是王室的人,免疫力和自愈力比较强。
他让邻居的女天使帮忙将凌子背进去,安放在收拾好的凌子的房间床上,他背着白子留放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因为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白子留的房间,只能暂时安顿。
清禾看着白子留本来发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以为是要醒来了。因为天使的自愈能力还是强的。
他去给白子留打了一盆热水和一杯热水,等人醒来清洗一下伤口再喝点水。
房间的通风不太好,但是采光好,因为窗户都是密封无法打开的。
窗帘布被中空水晶球圈住,让阳光照得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映在了白子留的脸上。
清禾看着白子留有些脏的脸庞,先给对方洗一下脸也不是不可以。
他坐在了床边,打湿了白布,弯下腰去给白子留擦着灰尘血迹。
有一些血在眼角,特别贴近眼睛。天使的眼瞳比较脆弱,为了不伤到眼睛,清禾将身体俯得很低,很仔细地擦着对方的眼角。
闭上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眼睫毛颤了颤,清禾停下手中的动作,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人。
白子留微微皱了一下眉,眼珠子转溜一圈,看样子快醒过来了。
就在清禾还在犹豫要不要接着擦干净剩下那么一丁点的血迹时,对方的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脑袋往下一摁。
两人的鼻尖触碰在一起,擦过去,紧紧地贴着一边的脸。
清禾撑着床的手僵着,两人嘴唇的距离不过一毫米,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触碰在了一起。
对方的鼻息沉沉地打在他的嘴唇上,有点热热的。
——砰砰——砰砰——
心跳的声音变得清晰,清禾双眼瞪大看着近在眼前的白子留。对方的睫毛再次动了动,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清禾想要起身。白子留的力气特别大,另一只手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捂在了他的腰上,他起不来。
“不要……动。”白子留的声音小到只能听到一层气,那层气准确无误地闯入他那微微张开的嘴唇里。
清禾整个人僵住了,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开口说话,只要动一动,嘴唇就会碰上对方的。
白子留闭上眼睛,鼻息沉稳下来,这下,凌乱的就是他清禾一个人的鼻息了。
“我好像……发烧了。”白子留的语句有气无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扣住清禾脑袋的手动了动,指尖悄悄穿过对方的发束间,轻轻揉动。
清禾觉得很痒,也许是头上痒,又也许是心里痒。
白子留侧了侧脸,将清禾往他的脖子窝里摁:“热不热?是不是发烧了?”
他的脖子热,但是清禾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要熟了。
“放开,起来清理一下伤口,可能是伤口发炎了。”清禾小声说。
对方无声无息了一会,然后松手。
“起来。”清禾重复一遍。
白子留皱了皱眉,虽然伤是自己弄的,但也是真实存在的,严重也是真的严重。
他艰难地动了动,翅膀的羽毛跟着动了一下:“我浑身无力……起不来了。”
起不来不是办法,背后的伤就不能消炎。
清禾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来医药箱,拿出一个小喷壶和清洗棉,他掀开盖住白子留的薄毯子,拉开对方的衣服。
胸前的伤口比较大,虽然不致命,但是想要痊愈就要用针线连起来,防止伤口恶化。
“我先帮你解决胸口的伤,口子裂得太开了,要用针线连起来,会痛,但是你不可以乱动。”清禾朝伤口喷了好几下消炎药,然后用棉捂住。
那些参杂着脏东西的血被棉吸了出来。
“不可以乱动的话,你总得让我分散一下注意力吧。”
白子留的脑子不太清醒,整个人晕乎乎地,感觉灵魂都出鞘了。
清禾将有了重量的棉扔掉,再次喷了一下消炎药:“你想要什么东西分散注意力?”
白子留听到这里,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刚才发生的事情,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处呼之欲出。
“……我想要,一个吻。”他的话语很轻,眼睛只睁开一条小缝,所以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说出话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缓缓向上,向着清禾的脸放过去,抚摸了一下。
“你怎会……长得这样好看?”白子留有些深情地补充道。
清禾抿紧嘴唇,眼神不自然地躲闪,白子留笑嘻嘻嗯嗯样子在脑海中浮现。
一不小心,下手就重了,本来还在找位置的手拿着针直接戳了进去,往伤口戳进去。
疼得白子留倒吸一口冷气,他皱着眉,神情颇有些痛苦。
清禾急忙将针拔出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俯身去看伤口,再转头看看白子留痛苦的样子,有些慌乱:“你没事吧?”
白子留深呼吸,微微一笑,他抬起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清禾。真的很美。
一些散出来的发丝被光照得发亮,一双精美绝伦的眼睛让慌乱衬得更加灵动,一个润红的嘴唇因为说话而不停地动作。
他觉得自己有点迷糊。或许是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他想抱住眼前的人,他想吻住眼前的人,他想让眼前的人在自己的身下□□……
这样强烈的感觉,是第一次有。
白子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清禾问的问题,直到对方凑过来再问了一次。
两人的距离不过四分之一的手臂。
此刻,白子留体内藏着的野兽突然爆发,他一手按住对方的脑袋,一手抓住对方的肩膀,一个使劲。
握在清禾手里的针随着手部动作刺进了白子留躺着的枕头上。
清禾的长发有一些从绳子的束缚中跑出来,散落在白子留身上。
阳光直直打在他的头发上,这便是一幅绝美的图画。
画中的“美人”吻住了画中的“病人”。
清禾坐的姿势不太舒服,他动了动,这个小动作让白子留误以为“美人”要脱离他的手掌心,他的手紧了紧,将人摁得更紧。
白子留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亲吻着美人的嘴唇,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是一种享受。
清禾动弹不得,腰转了这么大一个弯,快要断掉了。他皱着眉,眯起眼睛瞪着还在享受的白子留。
他不禁疑问:一个吻需要这么久吗?
两人凑得这样近,清禾都不敢深呼吸,直到彻底憋不住,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了点,想透一口气。
没想到嘴唇才刚张开一条缝,就被眼前这个人堵住了,一个湿润润的东西舔着他的嘴唇。
舔了几下,白子留终于松开了,他轻轻地揉了一下清禾的头,眼睛睁开一半,看着人。
清禾的脸有点红,皱紧的眉还没有松开,在白子留的视角就像一只炸毛了才被抚平的猫。
不过让白子留更意外的是,他以为清禾会反抗,没想到人竟然没有反抗,还张开了嘴唇??
“你刚才……怎么不反抗?”
“怎么反抗。”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白子留笑了笑:“谢谢你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你可以用针线将我的伤口缝上。”
清禾不自然地眨了好几下眼睛,将针从枕头处拔出。
“嗯。”
清禾看了人一眼,前一会还一副病危模样的人现在脸上已经挂了几丝生机。
他手下不留情,一针扎进皮肤里,疼得白子留梗了一声。
他的手停下来,看了一眼人,人竟然正笑着。
于是他将穿过皮肤的线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扯紧,对方又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流程走完,白子留的额头上出了不少冷汗,不过他确实没有动,也没有喊痛。
于心不忍,清禾小声问了一句:“疼吗?”
“疼。”
疼也没办法,翅膀上的伤处理起来不仅疼,还特别麻烦。
清禾将白子留身上的伤处理好之后,白子留的脸没有那么红了,烧退了不少。
病人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但是病人不肯自己上药,还得让清禾帮他给翅膀上药,并用了一个特别蹩脚的理由:“我够不到翅膀。”
清禾看着他瞎扯,叹了一口气,让人转过去,先从翅膀根部开始。
给翅膀上药的麻烦之处就是翅膀受伤的那一块的毛要脱掉。
白子留受的伤密密麻麻,如果真的要一点一点脱,那不得废掉他一只手。
于是——白子留变成了秃毛天使。
此刻,秃毛天使正在暗自抽泣,养了那么久那么美的羽毛就这么没了。
上完药,清禾收拾好东西。秃毛天使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翅膀……肉,口中一直念叨着自己美丽的羽毛被夺走了。
听得清禾有些烦,他放好铜盆,双手撑在床上,凑近了人,微微道:“别吵了,还会再长出来的。”
“你嫌我烦了。”
“没有,早点休息吧。”
清禾转身出去,片刻,他折回来:“这是我房间……”
白子留往一边挪了一下,掀开被子,拍拍身旁的位置。
“……”
清禾站在门口沉默了好一会,他还是走过去,拿出新的被子枕头,然后躺下床,背对着白子留。
“早点睡。”
话音刚落,白子留的手搭在了清禾的腰上。
清禾一巴掌拍下去,很清脆的一声响:“别动手动脚。”
白子留还没有拿开手。
清禾转过身去,和白子留的视线对个正着:“有事吗?”
“我可以追你吗?”
清禾:????
清禾懂得这一层意思,但是他不太承认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装傻充愣,只是语气听起来有点怪怪的罢了。
“你什么意思?”
白子留挪了一下,靠近了一些清禾。清禾紧张得咽了咽口水,眼神不停地扫着周围,就是不去看眼前的人。
“我的意思是,我好像……有点喜欢你。”白子留的手从被子里穿出,偷偷地钻进清禾的被窝里,“我可以追你吗?”
这样一来,万一成功了不就可以省去利用凌子的那一麻烦环节了吗。还可以获得一个“美人”,一举两得。
偷偷钻进清禾被窝里的手稍微触碰到了探索对象。清禾的手缩了一下,被白子留一下子抓住。
对方的手出了一层冷汗,他轻轻地搓了搓,与人十指相扣。
“或者说,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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