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桦从来是一个透明人,在意大利三个月,同班同学甚至都叫不出她的名字。
虽然与南晓云每天只能在中午和晚上碰面,但是几乎每顿饭她们都是一起吃的。
昨天许桦罕见地换了面食,今天许桦还是面食,南晓云则换成了炒饭。许桦和她边吃边聊。
食堂吵闹拥挤,许桦不得不提高声音才能让南晓云听见。
正吃着,一个男生从过道走来,被许桦胳膊挡了一下,用意大利语说着:“嗦面有声,真他娘的没教养。”
许桦背对着他坐着。她不但听见了,还听懂了。但她没有立刻还嘴。
那个男生可能以为许桦听不懂意大利语,更加肆无忌惮:“亚洲矮子……”
他还没说完,许桦暴起,用意大利语:“五十一号元素跟你挺配。”
南晓云也站起来,左手敲着右手的筷子:“如果我没记错――啊应该不会记错的,你家乡的那个州,曾经是最底层的奴隶吧?”
许桦完全没想到,平时安安静静的南晓云居然这么刚。
男生怒了,可是与南晓云隔着一排,就朝着许桦走过去,扬起手把刚盛的热饭热汤从许桦脑袋上垂直浇下去,餐盘直接摔在她的脸上。
许桦眼睛充斥异物,一声尖叫后生理性泪水随着疼痛流下。南晓云从饭桌上跳过去,把饭菜从她脸上扒拉开:“疼吗?”
许桦含泪点点头。
此时那名男生已经大摇大摆走远了,南晓云强硬地把许桦的脑袋掰到自己胸口,说:“知道你怕疼,别忍啦。”
南晓云看到周围的目光都投向这里,不由得把许桦往怀里带了带。
许桦哭出声,问她:“你怎么知道他的家乡?”
南晓云拿出手纸:“第一节课自我介绍。”
她听课一向认真。
许桦擦泪,强忍着:“我没事了,你先倒饭,我来收拾。”
南晓云把剩余手纸塞在许桦的兜里:“走。咱回宿舍收拾干净!”
“就这样放着?”地上到处都是汤水。
“嗯。我有一件新法式裙子,便宜你了。”
“谢谢。”不是指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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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宿舍清洗干净,许桦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特殊香气。香气来源于南晓云的裙子,闻起来不像香水一样冲,像中国的中药,很自然,很好闻。
“许桦?”
许桦走出来,看着单马尾、比自己高一点的南晓云:“你的衣服好好闻,就是好素。”
“爷爷配的药。”
南晓云祖上从医,许桦很理解。
南晓云看到许桦干净圆滑的额头被烫出伤痕,把自己的大发圈给她戴上。
许桦抬眼看了看,小声:“谢谢。”
尽管许桦已经洗了很多遍,可是有些地方就是油乎乎的。
因为到处都太痛,腿上有一处烫伤还是南晓云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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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许桦放学时远远看到楚怀弈。她是告诉学校位置了没错,可是他怎么……就这样过来了?不是说好学校两公里外小店见?
叫南晓云看到又要多嘴……她已经看到了。
南晓云看到许桦紧张了,怕她肩:“我陪你去。”
许桦不知所措,浑身上下又很难受,由着她去。
楚怀弈:“你是楚烨口中那位各方面都很优异的学生,姓南?”
“南晓云。”
楚怀弈又看到许桦一直低头:“小桦怎么了?”
许桦把自己的名字听成了“笑话”,一天的委屈随之而来,看样子又想落泪。
南晓云看她的样子,搂着她肩:“楚老师,我想和她一起。”
楚怀弈点头,打开车门:“先上车。”
南晓云让许桦先上时,发现楚怀弈在后备箱收起一束鲜花。
南晓云没有犹豫,看了二人一眼,坐在许桦身旁。
许桦缓了很久,抽泣:“我、我没事。”
南晓云:“别怕。老师已经知道了。”
“知道?”
“我故意把咱吃饭的地方弄得很乱,清洁不了。保洁也如我所料,惊动了老师,下午老师把我叫过去,我实话说了。”
许桦懒懒地靠着她,由衷地说:“有你真好。”南晓云在她身边,好像一切问题都贵迎刃而解。
南晓云拍她两下,对楚怀弈说:“楚老师,我不知道你们这次碰面有多重要,可我希望带她先处理伤口。”
楚怀弈:“她怎么了?”
南晓云:“被男生打了。”
楚怀弈很快刹车,转身看向许桦。许桦微微低头,她知道自己又添麻烦了:“抱歉,又麻烦你一次。”
南晓云听到“又”,眉头一动。
楚怀弈:“这里医院太贵太慢,我建议去不想动的我。”
许桦也觉得自己这点伤不值得去医院,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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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许桦大吃一惊的是,不想动的我居然有值班医生,职业医生。
是楚怀弈的老朋友。
楚怀弈:“拜托你了。”
医生摘下眼镜:“她伤的不重,但保险起见,最近两天还是不要活动,留在这里最好,我还能获取年轻人皮肤恢复速度的数据。”
许桦:“两天?医生,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医生很不客气地:“你全身好几处烧伤,光是用药换药都要几天。费用嘛……”他看了楚怀弈一眼。
许桦:“哦。谢谢您。”
说着这个医生开始贴药,她看着许桦的泪痕,用着蹩脚的中文说:“不要紧,脸上不会留疤,还会更漂亮。”
许桦被医生拙劣的中文逗笑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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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晓云还有功课,不可能留在这里,她临走前有空对许桦说多注意,许桦已经很高兴了。
晚上,许桦又被安排到五楼尽头楚怀弈对门,不过这次是来静养。
有人进来:“小桦,我给你带了饭。”
许桦正在看电视,门也没关,看到楚怀弈进来,先是惊讶,然后欣喜若狂地看着他手里的饭:“谢谢。”
“不客气。你的伤最多一周就好,不用担心。”
许桦真没想到他是过来安慰的,故作坚强:“放心,没当回事。”
“你……”楚怀弈欲言又止,“好好休息。”
“嗯。师哥,好像你已经请我三顿了,我都欠得记不清了。”
“那不是很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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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许桦坐在床上,楚怀弈坐在椅子上,看着外国弱智动画片。
许桦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走,可毕竟欠了他很多,总不能赶他走。
许桦:“要不换个台?”这玩意太无聊了,楚怀弈是怎么看下去的?
许桦看向楚怀弈时发现他也在看这边。他把遥控器拿到床上:“你不要动,小心伤口。”
许桦:“我没病。”
楚怀弈:“你腿上有一处伤口比较大,未来可能会不良于行。”
“不是没事吗?”
“没事,所以我过来看着你。”
许桦:“师哥,我今天做了一个布挂件,你要是不嫌弃……”
“还有礼物?”
许桦掏掏自己的布包,拿出一只小鹿:“做的差,不算礼物。”
楚怀弈:“但我很喜欢,谢谢。”
许桦薅了把头发,笑。
楚怀弈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好。只要他不点破,是不是可以永远维持这样的关系?
可是他不打算止步不前,已经准备更进一步。
许桦穿着校服坐在床上,专心致志地看电视。她没有发现,有人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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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一个晚上,许桦睁眼时才意识到时间。她看到身上的被子,不记得昨晚有盖啊?还有,楚怀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看到一张字条:“饭在门口,有需要叫我。”
许桦心里道谢,从走廊里拿进来,先看了一眼价钱才开始吃。她可不想吃霸王餐,吃一顿,将来就要还一顿。
此时,许桦看到手机上的信息。楚怀弈:有兴趣看这部影片吗?
许桦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早饭失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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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
上海
楚烟第一次和子车不厌吵架,起因居然是楚烟的一个同事。
子车不厌:“你老去见他干什么?”
“谈工作。”
“你有什么事,跟我谈啊!何况那个邱什么,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子车,他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而且你也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
“好!我无权限制你!”子车不厌把一条带锁的腰带系上,把钥匙扔给她。
楚烟也真的开始生气:“你又怎么了?”
子车不厌趁着楚烟疑惑,把楚烟的手铐进手铐,另一头挂在床头。
楚烟才明白他不是开玩笑的:“你疯了吧!”
子车不厌:“你看,像这样多好,我们都只对彼此忠诚。”他俯下身亲了楚烟一下,然后笑着离开。
楚烟试着挣脱手铐,但无动于衷。最后她尝试着去够桌边的手机,拿到后把容云叫过来。
楚烟堆上了被子,把自己的手和床头盖住。容云过来,奇怪她奇特的造型。
楚烟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床边的钥匙:“给子车。”
容云捡起来看了一眼:“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您给他不是更方便吗?”
楚烟一脸斩钉截铁:“就要今天。”
容云:“我去送,一小时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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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搜了搜刑法,觉得今天晚上必须跟子车不厌说清楚。但是她刚看到婚姻法,外面就来了一个人:“您好,我是董事长的秘书,能进来吗?”
楚烟一听是子车不厌的人:“您请。”
那个人走过来:“请您把手机给我。”
楚烟默不作声,窝了窝被角,闭上眼睛装死。黑衣西装的人直接走过来,抢走了手机。楚烟想去夺,手上却被手铐束缚,惯性让她差点栽倒。
“董事长说,回来时会给您一个回答。”
楚烟站在床边,挣着铁链,故意示弱迎合,:“既然是他的意思,我又有什么办法?”楚烟苦笑:“要点吃的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
楚烟:“果盘,还有把我的发卡拿来,我这么无聊,盘个头发等他回来。”
秘书:“稍等。”
楚烟松口气,子车不厌好歹还管的不严,要不然她真的连一点机会都没有。这都什么事啊?
果盘拿来时,楚烟拔起上面都几根牙签,从发卡上掰断一根铁丝,扭在牙签上简单做个固定,然后靠着刚才搜到的解手铐实用小技巧还有手铐内部结构,成功把手铐解开。
楚烟挥动胳膊,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就要翻窗逃走。子车不厌卧室在二楼,但是子车家的地基高,内部结构也不同,二楼的高度差不多普通人家的三楼多点。
楚烟跳到最近的阳台上,抓着一根管道滑下来,然后看准一处松软草坪跳下去。
小时候被逼着练的防身术可不是绣花枕头,这点高度,轻松自如。
楚烟看到有人走过来,急忙拍拍衣服站起来,她先是看到容云,欣喜地:“你回来了!子车在哪?我要跟他聊聊。”下一刻,从容云身后出现的身影让楚烟笑容凝固。
子车不厌笑里藏刀:“亲爱的,怎么?要逃跑吗?”
楚烟:“你那些手下看得太紧,活动活动筋骨总行吧?”
子车不厌:“容云,把她拉上去,齐秘书,你要是再把人看丢了,我立刻辞退你。”
楚烟虔诚地:“我能跟你好好聊聊吗?我保证不会再逃。”
子车不厌诡谲地笑了笑:“我已经不信了。”
楚烟看到身后的夕阳格外鲜艳炽烈,却饱含无法言说的悲哀。
题外话
emmmmmmmmm
我始终觉得,某些恶劣婚内家暴完全等同于故意伤害、非法囚禁、杀人未遂等等……
还有,出国留学谨慎小心
各位男孩女孩在外保护好制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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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囚,心魔,难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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