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日，五人就折返回玄天宗。裴翊和他们告辞后，就去了清雨峰找淡邈尊者。
温林念念不舍，盛邀司颜：“司道友，你真不要去我们大随峰作客吗？我师尊虽然闭关，但我和我师兄也能接待你。”
“……”司颜想想他们一峰连招待客人的灵叶都买不起：“这倒不必了。”
她虽想拜入大随峰，但目前还不想过去喝西北风。
温林遗憾地离开了。
司瑶则眸光复杂地看着司颜，通过司颜、裴翊二人的谈话，司颜的身份，可见一斑。
司瑶道：“我倒没想到你是她。从来回镇那日起，你就变得不一样。想来那时候你就已经夺舍。”
“是谁？”司颜淡淡拖长语调，微笑警告道，“司瑶，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从清泉里游了这么一遭，连淡邈尊者都不敢说我夺舍。你要是敢，可以自顾自说去。不过到那时妙灵峰你怕是回不去了，只能去戒律堂待着。玄鹄尊者也保不住你。”
修真界夺舍是大事，若是被证实，夺舍者得抽筋、拔骨、夺魂、鞭魄等。当然，诬陷他人夺舍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司瑶身躯一震，这才意识到司颜早已不是“司颜”，默默不说话选择离开。
送走她，司颜往内门弟子的住所方向走去，谢昀叫停了她。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吗？”谢昀站在那，身姿挺拔如松，望着司颜出神，嗓音沉沉问道。
司颜回过头，淡然地看着他，“说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
司颜淡笑：“你连话都说不清楚，怎么会觉得我知道你想我说什么？”
谢昀默默无声，周身的气息压抑而克制。
司颜顿觉无趣，抬足再次准备离开。
“师姐……你真的就没什么想和我说吗？”身后的谢昀再次叫停她。
这次，他称呼司颜……师姐。
司颜没什么表情，连头都没回，“没有。”
“好……挺好的。”谢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司颜以为这是对话的终止，向前走去。
谢昀忽然几步上前追上她，一把从身后抓住她的手腕，扯着她的手强迫她看向自己。
“师姐，你早就认出我是不是？你没有失忆，没有苦衷，甚至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单纯是在耍我。从你回来的那天起，你就选择对我隐瞒。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就算你是夺舍我也绝不会和别人多说一句，但你宁愿当着裴翊的面对他承认，也不愿提前告诉我。”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见司颜不说话，哀哀叫道：“师姐。”
司颜这才回过神，甩开他的手，“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你喜欢我，喜欢到不到五年就找了个我的替身？你若是善待人家姑娘也就罢了，你将她逼得哭泣、自刎，让我都忍不住怜惜她。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话？”
谢昀语气急迫：“我可以解释！”
司颜却说：“不必解释了。”
谢昀眸露不解。
司颜抬眸决绝地说：“这不是我的身体，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谢昀哑然。
司颜沉默地错过他向前走，还不到三秒，谢昀的声音就再次从身后传来。
“师姐，你以前说过，你只会喜欢我，也只允许我喜欢你。”
“你都说过那是以前。”司颜没有回头，淡淡陈诉。“每个人都会变。”
“那你为什么要叫我未婚夫，为什么要对我笑？”谢昀质问。
“因为现在的我是司颜而不是碧落。”司颜回过身，“谢昀，我这次回来是有目的的。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是为复仇？”谢昀问道。
司颜沉默了下，“算是吧。”
“那我呢？”
“我的态度，你还看不出？”
她的话让谢昀感觉自己仿佛在自取其辱。
谢昀垂下头，低声说：“我明白的。”又抬起头徐徐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
司颜嗓音冷漠：“不必了。”
谢昀眼底仿佛掠过失望，沉沉问道：“你连这都要拒绝我吗？”
司颜笑：“那倒不是。你要相信自己，你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没有你，我就没办法活着。只要你能和以前一样地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谢昀沉默，许久才说道：“我明白了。”
他寂静无声地离去，背影孤傲笔直。
直到他走远，系统才不解出声：【宿主，你为什么不告诉男主你的任务是让他成为仙尊而不是复仇？】
“就不允许我夹带私心想复仇吗？”司颜转身，向着谢昀相反的方向走去，没什么表情地问，“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嗯？】
“抽去仙骨，挑去灵脉，挖去金丹，然后被扔进蛇坑，虿盆之刑而死。”
她死的时候正好是个雨天，连绵的阴雨顺着树叶的间隙落到她的眼睑。她仰望着碧海般的蓝天，云朵像波浪一样卷在天的上空。
【……】系统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开口道，【宿主，我支持你复仇！】
司颜仰头，仰望日光，呢喃道：“我也想复仇，可我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
系统当即承诺：【宿主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那就多谢了。”
【不过……】系统很迷茫，【宿主，你为什么不听男主解释？】
电视里误会都是这样产生的，宿主如果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不知道也就罢了，但宿主明明转世都在现世活了那么长时间，什么套路都看过，为什么还要做出“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打死我也不听”这种事。
“道理很简单啊。”司颜淡笑，“因为我来的时候你们就告诉过我完成任务后可以在现世得到的奖励，却从未提起过失败的惩罚和留在这个世界。既然一开始就已经预知会有悲惨的结局，又何必多此一举听他的解释，反倒惹得两个人都犹豫伤心？”
系统：【……】
宿主到底怎么推断出，他们这些宿主绝不可能留在穿书世界的。关键这推断是正确的。
系统：【那你对男主到底有没有情？】
司颜想了想，答道：“一般吧，也就从小长到大的普通情谊。”
系统信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后来得知真相的它终于发现女人都是骗子。
当然，男人也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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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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