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周怡林睡得安稳,也许是这段时间高强度工作消耗掉她不少精力,借着酒精的作用她竟然轻轻打鼾。
以前床正对的那面墙挂了许多她和洛易茗的合照,从小到大相处的美好瞬间都被记录,如今却用一块布蒙上。洛易茗扯下布,看着合照陷入回忆。
第一次相遇是在周怡林七岁的生日宴上,平时与周家有生意往来的家族都带着孩子们来参加生日宴。其中洛家与周家生意捆绑最深,洛易茗从小就不愿意凑热闹,在父母要求下极不情愿来到周家。
宴会正式开始前,其他孩子都随父母去跟生意伙伴打招呼,洛易茗闲得无聊,独自来到周家后花园散步。迎面跑来一个光脚的小女孩,身后还有几个佣人在追她。他拦住女孩,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光脚很危险,小公主应该穿上漂亮的鞋子。”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在附近喷泉打湿,抬起女孩的脚一一帮她擦拭干净。女孩被佣人抱着离开,那一刻,骄纵在温柔面前得以软化,她的目光再也不想从他身上离开。
在那之后周怡林便吵闹着长大后要做洛易茗的新娘,她认定了他们就是天生一对,所以面对外人她总会宣示主权:洛易茗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她的喜欢让洛易茗感到窒息,自己是人不是物件,她却表现得像自己的主人一般。
她的骄纵任性总是让人难以接受,慢慢地,洛易茗对她失去温柔和耐心。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是家中独子,肩负家族使命,不能轻易背叛,除了和她联姻,别无他法。
周怡林十八岁生日那天,洛易茗正在准备毕业答辩,他无法抽身前去,于是订下一束花送给她。在周怡林的世界里,没有洛易茗的任何事都是不完整的。听说她哭着闹着,一整天不吃不喝将自己锁在房里谁也不见。洛易茗答辩结束后赶紧去周家找她,直到听到他的声音周怡林才打开房门,扑进他怀里哇哇大哭,一刻的不安就让她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洛易茗送她的成人礼物是一条蓝宝石项链,她像一个刚得到新年礼物的孩子,戴着项链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兴奋地冲进洛易茗怀里,她对着蜡烛许愿:“我的生日愿望只有一个,和你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好不好?”
她抬起头看洛易茗,纯洁得像小鹿一般的眼睛,洛易茗微笑点点头。
他说:“好。”
明明很讨厌她的骄纵任性,和她在一起也只是履行和父母的约定,可为什么看到她的眼神又会让人对她的所有防备瞬间瓦解?
洛易茗不想承认,或许自己很早就爱上了她。对她的种种包容已经超出了约定的范围,是发自内心想要爱护她。
周怡林翻身踢开了被子,洛易茗从回忆回到现实,担心她着凉,又将被子给她盖好。熟睡中的她收起平日的利爪,乖得像只猫。
洛易茗轻轻拨开粘在她脸上的长发,看她睡得可爱,自己忍不住想要靠近。她的呼吸散发着香气,甜甜的水蜜桃味。
最后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小公主,晚安,好梦。”
这一夜,周怡林做了一个香甜的梦。
第二天早晨。
迷迷糊糊中周怡林感觉额头有风,以为是蚊虫骚扰,随意挥了一巴掌,手背却碰到一个柔软又火热的东西。
见鬼?吓得她顿时清醒,当她小心翼翼转过头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原来洛易茗正用左手撑着自己的帅脸侧卧在她身旁,他用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仿佛刚才受到了侵犯,周怡林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巴掌打在哪里了。
“哎呀,好痛。”洛易茗摸着自己的嘴唇,因为痛苦连眉毛都缩成一团,他一边哎哟喊着痛,一边眯眼观察周怡林的反应。
刚刚那一巴掌的力度顶多拍死一只蚊子,这家伙体质是脆皮吗?又在演戏了。
周怡林抬手照着他的脸蛋打过去,手腕却被洛易茗牢牢锁住,他得意地笑着,任谁来看都是一副欠揍的模样。周怡林微微一笑,抬起右脚给他一个痛击,直接将洛易茗踹下床。
“啊,你……”洛易茗这下是真痛了,指着周怡林说:“你想谋害亲夫啊,以后有你哭的。”
周怡林将枕头扔过去打他:“谁准你进单身女性闺房了?没揍死你算我心善。”
她起身去更衣室里化妆,换好伴娘服后准备出发参加婚礼。进到房间里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不会又是那个没有边界感的家伙吧?
听到外面有人进来,洛易茗围着浴巾走出来,他胸膛上还挂着水珠,湿发的样子再搭配上圆圆的大眼睛,清纯无害。
“你都准备好了,等我一下,随便坐。”这里明明是周怡林的房间,怎么他的口气好像这间房是他的。
他从购物袋里拿出伴郎服,自然地解开身上的浴巾,全然把周怡林当作一个透明人。
“喂,你干嘛?我还在这儿呢!”周怡林急忙捂上双眼呵斥他。
洛易茗低头浅笑,把浴巾围上:“抱歉,我以为你已经看习惯了。”
周怡林对天发誓自己长这么大一直都恪守本分,即使以前疯狂地爱他也万万没有亵渎的想法。看习惯了是什么意思,她可是一个无比清纯的女孩子好不好!
周怡林脸色变得难看,必须要把房间的主动权拿回来。她抢过洛易茗的衣服,没好气地说:“去旁边客房换,那里宽敞。”
洛易茗一边慢慢解开浴巾一边向她靠近,他喉咙滑动,低沉着嗓音:“我是你的附属品,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的声音加上温热的水汽,两人同框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周怡林步步后退,直到后背碰到门。洛易茗还在向她靠近,周怡林紧紧闭上双眼,双手抱在胸前牢牢保护自己。他露出得逞的笑容,拧开门把手轻轻将她推出去,然后从她手里抢过衣服,随即关上房门。
这算什么?被他戏耍了?
周怡林不服气,捏紧拳头敲门。房内的人并不害怕惹她生气,反倒放低自己的姿态:“公主大人别急,等我换好衣服,正事要紧,其他的留到晚上再慢慢给你看。”
敲门的手无助悬在半空,如果生活可以漫画化,周怡林此时就是满头黑线。
她走下楼,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周妈妈叫她过去吃饭。在她喝牛奶时总感觉妈妈和佣人在盯着她看,终于妈妈满怀期待地问出一句话:“你对易茗还满意吗?”
周怡林摇摇头,继续吃吐司。周妈妈有些失望,随后嘱咐她:“女孩子要懂矜持,再喜欢他也得有个度。”
完了,一定是洛易茗的话让妈妈误会了。
洛易茗的存在除了浪费空气就是诋毁她的声誉,左看右看都不是一个好人,一定要找个机会修理他,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场游戏的主人。
手里的吐司成了洛易茗的替代品,被周怡林撕下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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