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目光回到花羽会的医护室外——
就在蒋犀文终于要等到不耐烦时，戈利亚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嗯，“常”指和进去的时候一样，都有些苍白。
“怎么样？”蒋犀文向他招了招手，“等了你好久。”
“做检查耗的时间有些长，而且那个医生一直在忙。”
“忙着把脉？”
“那倒没有。”
蒋犀文忍不住笑了出声，惹得戈利亚皱着眉一脸疑惑地看过来，“有什么好笑的？”
蒋犀文摆摆手，葵可走了过来，她紧盯着戈利亚的脸，眼中透露着探究。
“这是戈利亚，”蒋犀文介绍说，“这是葵可，她是花羽会的医生。”
“你好，戈利亚，”葵可伸出手，“你看着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戈利亚没有立刻回复，蒋犀文感觉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停顿了一秒钟，才打了招呼，他的声音听着跟之前有点不一样，要比平时更加的低沉做作，蒋犀文不自在地抖了抖，把这归因于戈利亚面对女生有些紧张。
“你没发现吗，葵可？”蒋犀文拍拍戈利亚的肩膀，“戈利亚的眼睛很像克罗尔，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倒觉得不只是眼睛像……”
“是吗？”没等葵可说完，戈利亚微微一笑，“那我可真想见见你们那位朋友了。”
说完，他忍不住瞪了蒋犀文一眼，就见蒋犀文毫无察觉，仍在那里傻笑，有些无奈。
“对了，”蒋犀文一拍脑袋，“你身体不要紧吧，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戈利亚摇摇头，没有详说。
“就怕你这么说，”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医生从他背后走出来，“你体内的深渊污染程度不低，最近还是好好休养才对。”
“深渊污染吗？我这里有一副药剂，也许可以缓解。”蒋犀文说的是清幻剂。
“是不是什么璃月古方？”医生背着手，看向蒋犀文年纪轻轻的脸蛋。
“额，差不多吧……”蒋犀文挠挠下巴，五百年前发明出来的配方，怎么不算古方呢？
“唉，那些药方多半都是骗人的，你们也不想想，困住纳塔几百年的难题，是他们璃月人来摸摸手腕，然后随便写个药方就能解决的？简直是白耽误工夫。”医生右手搭在自己举起的左手上，做出诊脉的动作，他抖动着手腕，表情不屑，“年轻人，还是要擦亮眼睛，不要听风就是雨。”
“没关系，我可以试试。”戈利亚看向蒋犀文，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火上浇油。
“你们真是真是……”见几人油盐不进，医生吹胡子瞪眼，摆了摆手赶人，“走吧走吧，我这忙得很，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喝几瓶生命药剂，虽然见效吗好歹有点用。”
葵可皱着眉走上前，“瓦纳医生，你知不知道他就是生命……”
蒋犀文头皮发麻，赶忙制止住葵可，在后面推着她的肩膀逃离现场，“我们还是先走吧！”
唉，打脸文学看看就好，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大ok了。
“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走出一段距离后，葵可转过身，一脸不高兴。
“怪不好意思的，”蒋犀文后退了两步，和葵可拉开距离，中间留出的地方立刻被恰斯卡占住，“而且那个药方本来也是有些不对症。”
“我还是那句话，我愿意做第一个试药的人。”戈利亚一脸平静地表明心意，蒋犀文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哥们真够哥们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说说看药方是什么吧！”葵可从挎着的药箱里掏出纸笔，恰斯卡伸手要把她的药箱拿过去，她躲了一下，拒绝了。
蒋犀文清清喉咙，将清幻剂的药方背了出来。
葵可记下后，用笔杆拄着下巴，低头咬着唇，蒋犀文不由地有些忐忑，其实原剧情里出现过的清幻剂肯定是有效的，只不过它医治的都是已经被深渊污染到丧失理智的病人，而戈利亚的状况显然没有那么严重，也是因为这个蒋犀文才说可能不太合适。
不过葵可一番思索后抬起头，“感觉用药有些重了，不过我有预感，一定有用的！”
葵可将纸笔小心收好，“现在天色还不晚，我去那些外国商人那跑一趟，看能不能凑齐……姐姐，就麻烦你帮我招待他们一下，等我忙完就去找你们。”
说完就急匆匆地跑了，恰斯卡还想要跟她一起，被葵可躲闪着推开，蒋犀文这才发现姐妹俩的相处好像有些奇怪。
“啊，”蒋犀文想起说要去订住处的卓卡，“你可以和她一起去，我们就在这里等我们的同伴好了。”
“走吧，”恰斯卡冷若冰霜地转身离开，“花羽会只有一家旅馆，不用担心会和你们的同伴错过。”
蒋犀文和戈利亚对视一眼，感觉心里毛毛的，恰斯卡不是风系的吗？怎么这么高冷。
***
饭店里，装着黑乎乎药汤的玻璃瓶被摆在了几人围坐的桌子中央。
“真是太巧了，竟然能一口气找齐几十种材料，”葵可笑眯眯的，兴致高涨，“这不是正说明这个药是有效的嘛？”
蒋犀文并没有听出这前后两句话之间的关联，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药多半很苦。
“要不还是别喝了吧……”说话的是听说蒋犀文来了，特地大老远赶过来的鲁伯，一段时间不见，这个大块头看着更加孔武有力了。
“喝与不喝由你自己决定。”葵可看向戈利亚。
戈利亚点点头，将手伸向药瓶，葵可却将药瓶收回，拔掉塞子，往一个拇指大小的杯子里倒了一小杯后才又递了过来，“这个药性很重，我估计只要喝这么多就行了。”
蒋犀文眨眨眼，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解决的吗？原来可以这么解决的吗？！
“放心吧，”葵可歪了歪头，微笑中带着少女的狡黠与天真，“我已经事先找绵驮兽试过药，这个药很安全。”
“你们点的山与海与天空，请慢用。”正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一大盆肉菜拼盘来到他们所在的四人小桌。
戈利亚仰头喝下杯中的药水，葵可收起药瓶，鲁伯递来杯碟碗筷，蒋犀文看向门口，那里空无一人。
他想到了和朋友们之前在倦意之屋一起吃过的许许多多顿早午晚饭，还有很久以前他初到提瓦特的那个傍晚。
坐在从前克罗尔位置的戈利亚推了推蒋犀文，清亮的绿瞳中透着疑问和关切，蒋犀文摇了摇头，止住自己的伤感，举起筷子，投入到这久违的聚餐中。
禽肉、兽肉、鱼肉，蒋犀文的视线一一划过拼盘中的食材，一张全新的食谱不顾他的意愿出现在他脑中。
“所以这个山与海与天空，其实就是海陆空烧烤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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