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芷把郁九寒扔到大床房的中央,坐在床边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口,然后把房间的中央空调关了。
天气还没有冷到需要开暖风,燥热。
她喝了几口水,用手给自己扇风,歇过来后才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郁九寒。
她辛苦把人搬到酒店,肯定不是为了做慈善。
郁九寒还有意识,向芷没有把她灌那么醉,不然往床上一躺没有反应的话,和尸体有什么区别。
把醒酒药给郁九寒灌下去,向芷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的脸。
很漂亮的女生,是那种相当客观的、谁见了都会说一句好看的人。
年纪看起来不大,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向芷想起了她那副痴迷的表情,知道郁九寒就是那种最好骗最好哄也最好抛弃的人。
“醒醒,别睡啦。”向芷轻轻拍她的脸。
郁九寒睁开了眼就盯着向芷的脸,眼神怎么也移不开。
向芷伸手去解郁九寒的腰带,郁九寒眨了眨眼,也用手抠着腰带帮忙。不过她现在手笨得很,只能添乱。
“等下先洗个澡吧,我们一起洗。你喝了那么多酒,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嗯,嗯……”郁九寒的回应十分不清晰,带着浓浓的鼻音。她发现自己解不开腰带,扯了几下就生气了,气得在床上跟自己的腰带较劲。
向芷笑了笑,把她的腰带抽出来,然后脱她外面那件灰色毛衣:“把手抬起来。”
郁九寒配合着抬起手,等毛衣被脱下来后,她顺势抱住向芷的脖颈。
“呜,学姐,我,我好喜欢你……”
向芷的动作一滞。
学姐?这家伙是她的学妹吗,她们认识?什么时候的事,如果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学妹,向芷觉得自己不会记不住。
可能是那种远远见过一面的学妹吧,但这可头疼了啊。
如果是知道她学校和专业的学妹的话,到时候会很难缠吧。郁九寒看起来就是挺纯情不会玩弄感情的那挂,加上年轻,似乎没吃过什么苦,真纠缠起来很难办的吧?
绝对会眨着一双泪水朦胧的眼睛在宿舍楼或教学楼底下蹲守,见了面也不说重话,只是可怜巴巴地问学姐你怎么不联系我了。
难办啊。
向芷顺手捏了捏郁九寒的脸颊,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脸颊肉很软,她又捏了捏。
其实就算是认识的学妹,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会稍微麻烦一点罢了。
而且啊,郁九寒含含糊糊叫学姐的时候看起来非常渴望,向芷想这位学妹也许早就暗恋她了。
如果特别喜欢她的话,就算要分开也不会闹得特别难看。没吃过苦的这些女孩子们都容易心软,一拿前途啊面子啊之类的事求饶,很容易就能得到原谅。
在感情上,向芷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世界上有很多人嘛,坏人也有很多的,碰上了就自认倒霉吧。
想来想去,向芷低下头抚摸着郁九寒的脸:“小学妹,我们之前认识吗?”
向芷其实只是想调一下情,结果郁九寒很实诚地点着头:“对,学姐,我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你了。”
向芷猛地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郁九寒看。
高中,什么意思?她们是高中的学姐学妹吗?不不不,不一定,她从那么远的地方考到大学,不可能遇到一个学校的人。
说不定是这个学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高中生,这样的解释更合理些。
但是“高中”这两个字还是吓到了向芷,她现在没有心情想风花雪月的事,也不想承担一点被高中学妹认出来的风险。
她早与那段日子切割了,恨不得连记忆都从脑袋里清除出去。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向芷厌恶地皱了皱眉。
她在房间里站了一会,还是穿上外套离开了。在房间站的那一会不是因为舍不得离开郁九寒,而是觉得白开一个房间给别人住很亏。
但是一间大床房的价格并不是很难承担的压力,对向芷来说,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她还是走了。
郁九寒半清醒半迷糊的,过一会没人跟她讲话,她自己就钻进被子里睡着了。
足足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醒来后她呆呆地打量起这个房间,突然一个激灵,伸手一摸自己身上衣服还在。
她怎么会喝断片然后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保镖都是干什么吃的。
郁九寒拿起手机,觉得手感不太对,定睛一看直呼这是哪个土坑里刨出来的古董,居然是八百年前就被淘汰的水果厂手机。
然后她才想起来重生这回事。
果然不是梦吗,居然是现实。
郁九寒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她真的死过一次了啊。虽然无痛重生到几年前,按理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还算赚到了,但就是很失落。
坐了一会自己哄自己,郁九寒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郁九寒不敢确信那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学姐真的送她来酒店休息了,还是她自己来了后做梦臆想的学姐,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查消费记录。
昨晚第二场酒吧的酒水钱没有扣费,也没有打车和订酒店的记录。
是真的,学姐真的送她来酒店了。
郁九寒倒没有往别的地方多想。学姐是个温柔善良的人,看不下去她一个人喝醉了酒,帮她付钱还送她住酒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郁九寒感动得眼泪汪汪。
她迅速把所有的密码换成这间屋子的房间号,并且把酒店的位置记了下来。
等她从祖母那套到零花钱,就要把这间房间常年包下来留做纪念,呜呜呜学姐。
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洗漱,郁九寒准备回公寓再睡个回笼觉。
至于学校,她都上过一遍学了才不想上第二遍。当初为了和学姐考上同一所大学她扒了层皮才提高了成绩,现在再也不想学习了。
学姐今天上午倒是有课,可惜自己睡过去了。晚上学姐好像有节晚课,她可以去学校制造偶遇。
中间这段时间,就用来思索怎么联系祖母套钱,还有怎么给易书南那家伙点教训。
真是忙碌又充实的一天。
关上房间的门,郁九寒最后满怀爱意地看了一眼房间号,沿着走廊准备离开酒店。
路过走廊的公共休息区时,她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哇,好巧啊小姐,您怎么也在这。”
郁九寒眉毛一横,不耐烦地抱手胸前,回头道:“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为什么?诶?”白凛果冲她友好地一笑,“怎么这么问,难道我不可以住酒店吗?”
“别把我当傻瓜,什么巧合巧合我才不信。”一屁股坐在白凛果的椅子对面,郁九寒翘起腿,“你到底是什么人,缠上我是什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啊小姐,我可不是坏人。”
郁九寒白眼一掀。
“我只是想和您交个朋友,哦,您不愿意的话,做仆人、下属,还是狗腿子都可以啊,您喜欢哪个称呼呢?别对我脸色这么差嘛,昨天的考察里您不是说我还算合格吗?”
郁九寒是这么说过,但她最擅长翻脸不认人。
她昨天觉得白凛果替她骂的那几句人舒心,就愿意让白凛果跟在身边当尾巴。但是在医院她突然看白凛果不顺眼,就想让这家伙赶紧滚蛋。
“制定标准的是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说你不合格,赶紧滚,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
脾气来得莫名其妙,郁九寒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白凛果友好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但她嘴角还是勾起的,变得意义不明起来。
“不要说得那么冷酷嘛,真要算起来,我还是您的远房亲戚呢。”
远房亲戚?郁九寒眉头一紧,没再开口赶人。
“我不记得有你这号亲戚。”
“要么说是远房呢,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了。”白凛果眯起了眼睛,“您是被小姨抚养长大的对吗,从来没有见过更长一辈的亲戚。”
郁九寒还是皱着眉头,似乎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她已经大概猜到了白凛果要说什么,心中不禁隐秘地期待起来。
“您的祖母其实是南方赫赫有名的商业巨鳄,她膝下只有两个老来得子的女儿,您的母亲和小姨。”
“小姐,您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大小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还想着要怎么和祖母搭上线,有关系的人居然自己跑到跟前了。
但她表面上还是一副并不相信的样子:“照你这么说,我这位有钱的祖母不应该把我接回去好生照顾着吗?那么多钱呢?我可没见到一分钱。”
“当初您母亲和小姨跟祖母闹得厉害,老太太强硬了一辈子,哪能轻易就说原谅。小姐,隔辈疼隔辈疼说到底还是爱屋及乌,她还不一定原谅您母亲,自然不会把您接回去。”
这和郁九寒了解的真相完全一致。老太太没认亲之前这些家族绯闻是传不到外人耳朵里的,所以白凛果不可能是随便冒充她亲戚的路边阿猫阿狗。
有意思了,郁九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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