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玛格丽特喝了很多很多。
她躲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红酒,香槟,威士忌,白兰地,只要是酒,她来者不拒。
一杯又一杯的酒灌进她的胃里,洗涤着她的灵魂。
可笑的命运,可悲的命运。
在她以为自己足以把这个世界握在掌中玩弄的时候,它又给了自己狠狠地一巴掌。
何其响亮。
她跌跌撞撞的离开这里,把喧闹的人群抛在身后。
她走上了二楼,或者是三楼?玛格丽特不记得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模糊的残影,所有的一切都在视线里交叠着重影,像极了她前路不明的命运。
她连着试了几道门都打不开,终于摸到一扇没有上锁的房间,玛格丽特打开了它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她就被地毯绊了一跤,跌坐在地上。玛格丽特干脆把高跟鞋脱了,一只一只的丢远,发出咚咚的两声脆响。
她赤着脚往里走,想找个地方睡一会。
当她走进内间的时候,发现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
玛格丽特吃力的走到床边,想看清楚那个人是谁。
一片眩晕里,她看见了黑衣服,黑裤子,黑鞋,黑色的中长发,和一张紧闭双眼,蜡黄的脸。
是斯内普啊。
是斯内普!
玛格丽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打量着这个许久不见的男人,他看上去很瘦,似乎也喝多了,皱着眉头想睁开双眼,却在尝试了几次以后放弃了。
玛格丽特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盯着一动不动的男人,一股怒火蹿上心头。
西弗勒斯·斯内普。
她知道这个男人喜欢着莉莉,但看在这么多年同学的情谊,在漫天流传的消息里,他从未想过提醒自己一句,提醒自己前方的道路,提醒自己将要直面的未来。
她怒从心头起,揪着斯内普的头发,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斯内普,斯内普!
斯内普被她打的闷哼了一声,费劲睁开双眼,勉强认清楚了面前的人。
“..玛格,玛格丽特。”他说话有些大舌头。
“是我,斯内普。”玛格丽特现在不光有些清醒,甚至还有些亢奋。
熊熊不灭的心火促使着她要做些什么要做些什么发泄出来,要做些什么报复。
报复这个该死的世界,报复这个该死的命运!
她揪着斯内普的衣领吻了下去。
不,这并不是一个亲吻。
是撕咬,是野兽之间的搏斗,斯内普的嘴被她咬的鲜血淋漓。
他拼命推着玛格丽特,但他喝的太多了,实在推不动一个癫狂的女人,只能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玛格丽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停了下来,她哈哈大笑,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笑着笑着她满脸是泪的停了下来。
“你是没人要的斯内普,我是没人爱的玛格丽特。”
太可笑了,玛格丽特那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她想起了丽娜的劝阻,邓布利多的邀请,她想起了有钱的快乐,想起了巴弗米特的轻蔑。
太可笑了。
她为了过上一天好日子典当了自己的一切,还有什么是她不能舍弃的,还有什么是她没有丢掉的?
她抛弃了自己的朋友,利用了别人的感情,她忍受着巴弗米特看不起的眼神,她顺从着别人的心意,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就为了过上一天好日子,她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
难道玛格丽特·唐斯,她这辈子就不配吗?就不配过上心仪的生活,就不配拥有美好的人生吗!
就因为她来自垃圾场,就因为她父母不详,就因为这些,她就天生下贱吗!
为什么,凭什么!
她费尽心机走到今天这一步,甚至签署了和巴弗米特必须完婚的协议,她绝不允许任何事情来破坏这一切,她已经把自己的尊严踩在了脚下,她绝不允许自己再付出更多的代价。
想到这她反手又给了斯内普一巴掌,这巴掌是送给他瞧不起自己的少年时光。
玛格丽特只感觉有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必须发泄出来。
协议里只说了要和巴弗米特完婚,却没说她必须为巴弗米特守身如玉。
酒精冲上了她的大脑,她开始撕扯斯内普的衣服,疯劲让她力大无穷,很快斯内普的纽扣就在她的撕扯下一颗一颗的蹦开,滚到阴影里不知所踪。
斯内普努力抵挡她,却总是慢她一步。
她拽下了斯内普泛旧的裤头发出嘲讽的笑声,接着她一手抓着斯内普,另一只手把他的头发撩了上去,直视着他迷离的双眼,和他的脸靠的很近。
“装什么?难道你现在还想为莉莉守贞么?她从来就不属于你!”
她的声音很轻,酒气喷洒在斯内普的脸上,他不适的扭开了头。
斯内普努力瞪着玛格丽特,期待用眼神震慑住她,但那眼神在玛格丽特眼中分明就是瞧不起自己,这只能更加激起玛格丽特的怒火。
即使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斯内普也依旧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一个道德败坏的□□。
哈。
什么道德品行,什么伦理纲常!
呸!
她就是要把这些假惺惺的东西全部撕碎,把这些东西全部撵进烂泥地里,这些东西全都不得好死!
什么爱不爱,什么喜欢不喜欢,全是假的。
前几天她还做着能让巴弗米特喜欢上自己的春秋大梦,今晚就被迫认清残酷的现实。
玛格丽特咯咯咯笑着,她跨坐在斯内普身上,看着他偶尔流露出的沉迷表情,边笑边流泪。
爱有什么用,斯内普这么爱莉莉也没见他得到嘉奖。
执迷又有什么用,自己这样咬着牙低三下四不也依旧一无所有。
一切都真真假假,她在这样的梦里枉做小人。
她咬着牙,一只手用力抓着斯内普的头发,迫使他心猿意马的揽住自己,同时还用另一只手扣住他的一只手腕,死死的盯着床头。
全都该死。
第二天玛格丽特醒的很早,就像没睡着过一样,她一下就睁开了双眼。
她迅速的坐了起来,惊醒了一旁的斯内普。
斯内普下意识的摸着袖口想抽出魔杖,却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床上。
他罕见的愣住了,玛格丽特在他愣神的功夫里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准备推门出去。
她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斯内普,斯内普涨红着脸,用她从没听过的愤怒声音大喊:“玛格丽特!”
“小声点,你想叫的全世界都听见吗?”玛格丽特止住了步伐,不耐烦的反问他。斯内普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声音,他像吞下了一整只圣诞烤鸡,还是刚出炉的,只觉得自己的嘴边火烧火燎的疼。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坐起身来,压低声音质问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注视着他。
“昨晚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就这么简单。昨天晚上打你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好了吗?我要走了,再晚巴弗米特会发现的。”
斯内普看上去牙根都要咬断了。
“为什么你会在我呆的房间里!你甚至还打了我?”
玛格丽特往门边退去。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喝多了。就这么简单。虽然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记得,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保守秘密。当然我也相信你不会告诉别人你晚上喝多还被我打了的这段故事。谢谢你的保守,谢谢你。”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清早的马尔福庄园看不见一个人,她迅速逃了出去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当她回到切斯特顿庄园的房间里的时候,女仆黛拉上来敲响了房门。
“小姐,少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玛格丽特往浴缸里放着水,冲门外大喊:“让他等着!!”
接着她把自己剥光,迅速的躺了进去,连着脑袋一起。
斯内普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被丢开的魔杖。
他死死的抿着嘴唇,这样的动作又让他的嘴角一阵疼痛,他皱着眉给自己施展了伤口愈合。
接着心烦意乱的对着衣服挥了挥魔杖。
那些蹦开的纽扣滴溜溜的滚了出来,被撕裂的衣服也恢复了往日的平整。
他扣好自己的扣子,迅速回到了蜘蛛尾巷。
他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皱紧眉头。
在斯内普告诉了黑魔王那个预言之后没多久,黑魔王就将目标放在了莉莉的身上。
他从没想到会这样,为了莉莉,他第一次哀求一个人。
他哀求黑魔王放过莉莉,大可以拿去那两个波特的性命,但是莉莉,她是无辜的。
即便黑魔王答应了他,他也依旧感到不安,因此他去求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霍格沃兹的校长,他祈求着邓布利多的怜悯,最终等到他点头答应了自己用一切交换的请求,把莉莉他们藏了起来。
但他提出的交换条件也是苛刻的,斯内普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这次马尔福家举办的聚会明面上是为了庆祝圣诞,但是斯内普敏锐的察觉出来,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没来得及打听,他就被一帮食死徒拉着脱不开身。那些纯血从来不怀好意,为了能让他在黑魔王面前出丑什么都敢干,他们给他灌了太多太多,以至于他想去吐出来的时间都没有。
最后纳西莎看不下去,叫人将他扶进了一间屋子休息。
但是玛格丽特,该死的玛格丽特!
那个野蛮人怎么会进来。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斯内普只觉得烦躁不安,他忍不住站起身在房里来回踱步。
他上一次听说玛格丽特的消息还是她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
玛格丽特这个来路不明的孤儿将要成为切斯特顿家未来的女主人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而她订婚后的大肆采购也闹的满城风雨。
从前斯内普一直以为玛格丽特算个聪明人,直到发现她居然会和切斯特顿家的那个巴弗米特搅和在一起,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从那个赫奇帕奇,再到这个巴弗米特。玛格丽特,她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愚钝。
黑魔王身边的圈子已经固化,重新进入难如登天。
切斯特顿找上她只是为了两头卖好,在邓布利多面前表现出自己对格兰芬多的亲近,又能以“礼物”之名重新进入黑魔王的视线。
甚至他就是看上了玛格丽特的坏名声,名声越坏越好,巴弗米特说不定还期待玛格丽特是一个□□,这样才能用钱收买。
巴弗米特,一个卑劣的小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墙头草。
他远远不如他的哥哥塞尔维,同样是待价而沽,塞维尔做的可比他漂亮多了。塞维尔对着局势有着清晰的判断和规划。唯一的可惜之处就是死的太早,不然他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此高调。
斯内普原本以为切斯特顿会在塞维尔死后收敛自己不再来触碰黑魔王这根高压线,但昨天在马尔福庄园看见巴弗米特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蠢货。
巴弗米特,他只是一个认为自己能够重振切斯特顿家还能顺手搅弄风云的自大狂。
天知道巴弗米特为了拿到昨晚的请帖花了多大的代价,但他也没有提醒玛格丽特这一切的义务,不是吗?
毕竟他们之间可谈不上什么情谊。
更何况斯内普并不相信玛格丽特对巴弗米特一无所知,也不相信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真挚感情。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但是很明显玛格丽特的那股令人反胃的疯狂并没有随之收敛,甚至目前看起来愈演愈烈。
斯内普头疼的扶住额角,跌坐进沙发里,最后决定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只有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玛格丽特仔细清洗完之后放松的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宿醉让她的头并不舒服。
黛拉又在敲门,玛格丽特起身换好衣服,对着昨晚的裙子施展了一个四分五裂。
接着她来到了切斯特顿的书房。
巴弗米特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他不耐烦的把玩着魔杖。
“昨晚你去哪里了。”
玛格丽特刚关上门就听见巴弗米特的质问。她不屑的冷笑一声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巴弗米特。”她阴阳怪气的开口。
“在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居然还会关心我去了哪里?”
巴弗米特眯着眼睛打量着玛格丽特,似乎想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玛格丽特。”他甜腻的开口。
“你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你做了什么有损切斯特顿脸面的事情。否则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玛格丽特梗着脖子瞪着他。
巴弗米特走到玛格丽特的面前,伸出手掐住玛格丽特的脸笑了笑。
“统统石化!”
玛格丽特猝不及防被他定在那里。
“来人!”
他高喊。
男仆德拉斯走了进来,他冲着德拉斯说:“叫女仆来把她带走。”
接着巴弗米特从玛格丽特的袖口里抽走了她的魔杖。
“我想,这个你也暂时用不上了,不是吗。切斯特顿的太太。”
他贴近玛格丽特的耳畔,笑眯眯的说。
玛格丽特就这样被带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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