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商量，决定以宿舍为单位进行探索，因为庖辉奕死了，厚刘海就跟着姜婺一起。
昨天的披肩栗子卷跑过来，和厚刘海嘀咕几句，随即雀跃地跑到姜婺旁边：“茶茶茶茶！还记得我吗？我昨天坐你右边，我叫芋圆。”
“我和你的队友商量了，我和你一起探索浴室。”
姜婺垂着眼皮子，不动声色地将芋圆的手推下去，她现在听到茶茶这个称呼就一阵恶寒。
“别喊我茶茶，我对这个称呼有点阴影。”
芋圆闻言也没问为什么，就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好呀姜姐。那我们现在去浴室吗？”
姜婺嗯了声。
“姜姐，你是新玩家吧？”芋圆冷不丁开口。
少女侧首。
她寻思她挺装的，竟然被看出来了？
“哦哦，我是指过的副本比较少的老玩家，我感觉过一个本和过三个本都差不多。”栗子卷摸摸鼻子，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很叫人误会，补着解释几句。
没看出来，姜婺放下心，顺手拿起来拖把。
“那你可以跟着我，我保你安全过。我有异能，三寸不烂之舌。”芋圆拍拍胸口。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别人有了异能都恨不得藏着捂着，这个女生倒好，眼也不眨地全盘托出。
芋圆眼睛亮晶晶的，诚恳坏了：“我觉得吧，你肯定长得像我的亲戚，所以我一看你就觉得特别亲切。别人我都没说，只告诉你了。”
怪不得是三寸不烂之舌。
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一楼浴室。
浴室每楼都有，其他两间是主卧里带的，所以别墅一共五间浴室。
不过两人显然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地找到浴室规则。
——在浴室的门口，贴着已经被猩红液体浸湿的纸张。
浴室使用指南：
在一天的劳累下，沐浴是各位释放压力的最佳选择。为了让您享受一段完美舒适的沐浴时光，请您务必遵守以下指南。
1.首先进入浴室的人请记得打开热水器，热水澡是很舒适的，可以为您提供一次完美的沐浴体验。
2.浴室■有一面镜子，&%￥#@……
3.镜子里的“你”会和你做一样的动作，如果不一样，请用剃须刀刀片割伤自己，直至镜子里的“你”恢复原样。
4.你不■会伤害自己。不伤害…不伤害…伤害自己，伤害自己伤害自己伤害自己…
5.为了您和他人和谐友爱的关系，请不要在浴室呆半小时以上。如果您未能及时离开浴室，请将水池放满并闭眼躺进去，期间会有东西想让你睁眼，不要睁眼！！如果您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请一定要注意时间观念，时间是正常的！请您一定要牢记时间观念，直到管家敲门提醒您后方可离开。
6.如果您是管家，那么第五条作废。浴室不会有任何不安全的东西，别墅也没有。
祝您有一段惬意的沐浴时光。
·
姜婺站在浴室门口，身影清隽，她低垂眉眼，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上。
第六条规则的字体比前几条略微工整，像是故意在吸引人的视线。姜婺的目光停留在第五条上。
她几乎不到三秒就下定了决心。
——杀掉管家，取而代之。
姜婺甚至感觉系统就是在引导她去寻找“关键物”。
两人在浴室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芋圆看向姜婺，两人一拍即合：“我们去三楼看看。”
“不然先去卧室吧，正好也能和其他人对一下规则。”芋圆去拿姜婺手中的拖把，眉眼弯弯，露出小虎牙，“下一间我来盯着。”
因为要面对管家的随时抽查，两人检查搜索时都是一个人搜、一个人装模作样地打扫卫生并且盯哨。
姜婺没拒绝，顺手把拖把递给芋圆。
三楼有霸总卧室和娇妻卧室。
姜婺不太想看见小白花，但是总裁卧室锁着门。
姜婺一扭头，就看到一身白色雪纺裙的小白花倚在门口。见自己看向她，小白花连忙垂下眼眸，摆足了柔弱可怜的架势。
姜婺：“……”
姜婺扭头就走。
“茶茶，可以帮我打扫一下浴室吗？”偏偏娇妻就像会读心一样，温温柔柔地喊住她。
姜婺想死。
可惜佣人不能拒绝娇妻和霸总的吩咐，这是潜规则。
姜婺强迫自己扬起笑，“当然可以。”
芋圆同情地看了姜婺一眼。
两人进房间后就看到陆壬嘉和蝴蝶也在“打扫卫生”。
见两人进来，他们诧异地抬眼：“你们怎么来了？”
“一楼没——”
芋圆没说完就被姜婺打断，“夫人吩咐我们来打扫一下她的浴室。”
顿了顿，她补充，“我们在一楼发现了浴室规则，已经发群里了。”
等到陆壬嘉和蝴蝶继续打扫卧室、没再注意她们的时候，芋圆才迟疑地压低声音询问：“姜姐，为什么不能对他们说一楼没东西啊？”
一般都是会互相交换探查情况的，不然其他人不知道情况导致死亡，副本后面人数不够说不定更难过。
“规则在一楼，并且明显针对佣人。现在没东西，以后未必没东西。”姜婺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芋圆恍然大悟，朝她竖起大拇指。
随后芋圆三步并两步地上前推开浴室的门，沉默几秒，又面不改色地关上了门。
姜婺抬眸：？
很快，姜婺就知道了芋圆为什么这个反应。
刚进浴室，空气骤然变冷，激得人一身鸡皮疙瘩。娇妻浴室比下面的佣人浴室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此刻被腥臭浓郁的墨色覆盖，几乎看不出来地板原来的颜色。
浴缸里泡着一具已经看不太出原本肉身颜色的尸体，姜婺敢判定，这是今天突然出现的。
她每天都有打扫别墅，虽然马马虎虎，但绝对不至于金屋藏尸这么久没发现。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隐隐约约地传来轻快的歌谣：
“一只蜗牛流着血，两只蜗牛吃人肉。”
“三只蜗牛被操控，四只蜗牛找朋友。”
“大家都是小蜗牛~~~”
姜婺福至心灵地看向“尸体”，
不，
——那并不是尸体。
在血污之下藏着的脸，和姜婺一模一样。
浴缸的水很浑浊，仔细看能看到上面漂浮着一层油脂。和姜婺长得一样的“尸体”睁着眼睛，僵硬无神地死死盯着天花板。鼻子里面探出两根细细长长的须，嘴唇也被针线粗糙地缝了起来。
身旁的芋圆因为害怕，紧紧地攥着姜婺的手臂，甚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姜婺连痛感都有些忽略，她的目光停留在那双黑漆漆的眼上，觉得有种诡异的眼熟。
倒不是因为长得一模一样，是感觉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姜婺回忆起来到底是在哪见过，芋圆声音颤栗：“姜姐，这个我们也要打扫吗？”
“你不是老玩家吗？怎么还这么害怕？”
“嗯……”芋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蚊子哼哼，“以前副本难度都是C级以下的，这还是人家第一次被分到S级副本呢…”
“当然要打扫了。”姜婺再次在心里骂了一声狗系统。
看看，别人家的新人第一次副本都是C级以下，这是在明晃晃地针对她。
“好吧，白天分尸，晚上闹鬼。老天爷真是把我当孙子了。”芋圆小声喃喃。然后左手捂着眼睛，右手拿着拖把最顶端，小心翼翼地透过指缝观察清扫着角落里的灰尘，生怕浴缸里的尸体诈尸了一般。
旁边的人这一吐槽，反而让姜婺恍然。
怪不得看“尸体”的眼睛总觉得眼熟，因为那就是她昨天晚上看到的棉花人偶。
可是昨晚那个人偶不是被她烧了吗……？
但是同时，姜婺又确信这就是昨晚那双眼睛。
来不及多想，浴室实在脏得令人发指，姜婺也拿着抹布开始收拾。
芋圆知道那不是尸体而是棉花人偶后，话又密了回来。
“诶，这玩意儿晚上骚扰我，白天还要为难我。我能不能向系统举报工伤啊？”
“别人的S级险象迭生，我的S级清洁家政——”
“我感觉这不是S级，这是M级。”
“姜姐，你居然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九天，你牛逼。”
虽然芋圆嘴里抱怨感慨，但是手下的动作一点也不比姜婺慢。
两人几乎收拾了一天，那些黑漆漆的液体极难清理，她们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清理干净。
地板逐渐露出原本的颜色，明亮干净。
最后就只剩躺在浴缸里的那个棉花人偶。
姜婺本来以为扮演佣人是cosplay，没想到是真成佣人了。
她们中午差点没来得及吃饭，还是赶在最后十分钟随便扒拉应付几口完事的。
“那这玩意儿怎么办？”芋圆胆子逐渐大起来，拿着扫把戳人偶的脸，不由得感叹，“这的确和你很像啊。那娇妻就真这么恨你吗？”
恨……？
姜婺若有所思，“也说不上吧。”
不过这种行为的确很诡异就是了，制作长着她脸的人偶，还被放在这种阴森的地方…
也怪不得芋圆会这么想了。
“先走吧，虽然是个棉花人偶，但是还挺吓人的。”
姜婺点头，这么大一具“尸体”的确不好处理，她也不能像昨晚一样烧了。万一娇妻还要，她上哪儿找出来这么大一个替代品。
姜婺正打算出去，她的手按上冰凉的把手，还没有来得及用力，外面突然糊上来黑影——
“砰砰砰！”
“开门！”
剧烈的敲门声积压在门上，伴随着外面人的呼救。
“你们能出来吗？我们被困在卧室了！！”
是蝴蝶和陆壬嘉。
姜婺记得他们早就打扫完去别的房间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为确认外面是否本人，姜婺打开神迹群聊翻看消息，群聊几分钟内迅速堆积起99 。
系统对副本知根知底，平时全是禁言状态，但是触发点什么后就解除禁言，任由玩家讨论。
就在姜婺确认的功夫，消息又涌上一大堆，大致聊的都是被困在所探索的区域。
芋圆确认无误后伸手开门，门本就窄，外面两个人动作粗莽，不等姜婺让开，就狠狠地撞过姜婺的肩膀开始检查浴室的异常。
姜婺眼神淡漠地揉着肩膀，瞥了两人一眼，随即看向卧室。
屋内的装潢不复刚刚的梦幻华丽，而是换了副样子：天花板摇摇欲坠，墙角满满的蜘蛛网，窗户上镶嵌的玻璃被打碎，呼呼地往屋里面灌风。
往近看地板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无从落脚，木质地板被蚁虫啃得坑坑洼洼，有的还翘起一角。里面的床凳破败不堪，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向八点四十五。在时钟的正下方，有一个落了很多灰的化妆台，只不过镜子倒是亮晶晶的，没有一点灰尘。
——姜婺不记得卧室里有化妆镜。
【神迹：
保持干净整洁是佣人要遵守的首要规则。
请沐浴后再结束工作。】
两个男人明显也收到了消息，陆壬嘉皱着眉头骂出声：“疯了吧？现在七点四十五了！要四个人在这儿洗个澡八点还能回去吗？”
“系统简直想让我们死。”
求你了宝宝，看穿我倔强的表面狠狠地用评论砸鼠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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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先定一个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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