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李溪虽然没有社会经验,但也不是傻的,眼见大叔不怀好心,想从她这里挖消息,便也没了解释的念头。
之前也说了,李溪是个老实人,可再老实的守法公民,被莫名其妙地投放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时刻面临生死危机,还带着救人攒功德的任务,务实的她早已把效率放到第一位。
当然,骨子里的守法意识还在,所以她连拖欠升座费都坐立不安,即便知道这辆列车大难临头,可没有明显的灾祸,且列车上的管理系统仍在运转,便轮不到她指手画脚,现在不一样,灾难来了,车上群龙无首,还有抢夺时间救人的可能,只要她抢时间把门封住,或多或少应该能救下几个。
打定主意,李溪摆摆手“什么什么的,不是广播里说有问题!再说那嗡嗡的蚊子声,怎么看都和这些虫子有关吧。”
李溪的解释其实并不完善,但却是根据现有信息能得出的合理推测,乘客中几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乘客纷纷点头应和,虽然大家都是一脸懵,但耐不住他们读的小说多,玩的游戏广,就目前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把还未遭殃的一亩三分地守好,管是什么绝命毒物还是生化危机的,先把门堵住。
说干就干,李溪早就将收集的物资分散藏在四周的几个角落,也幸亏她采购物资的时候不在这节车厢,更得益于一等座人少,粗粗望去不过10几人,且李溪进来的时候这些人不是带着耳机小憩就是在办公,如今那些花了大价钱的物资正被安安稳稳地藏在各个视线盲区,还有些零碎的零嘴,则被她藏在了衣服上下的口袋,幸好外套够宽大,遮住了鼓鼓囊囊的口袋。
“啪”列车上的门被李溪牵着再度推了推,直到听到到底的声音,李溪才停下牵引的动作,朝前方幽深的通道望了一眼,得益于列车的特殊设置,一等座车厢和二等座之间隔着两道玻璃门,第一道玻璃门是感应的,没办法在无工作人员帮助的情况下锁住,第二道门则不同,或许是出于安全考虑,李溪四处摸着看了几眼,便在门框边缘发现了插销,拉了拉根本拉不同,本着自己没本事就发动群众智慧的原则,在乘客中一位常年做工程的陈姓中年人帮助下,插销锁住,第二道门被从内部用行李箱抵住。
“你们在干什么呢!”活刚干好,门外便传来沉闷的脚步声,自动门感应到人的存在“嗖”地打开,紧接着便是“啪啪”的拍门声。
“你们锁什么门,怎么回事,我就上了个厕所!这门怎么打不开!”男人的声音有些暴躁,将本就不厚的玻璃门拍得震天响。
李溪愣了一下,内心隐隐不安,虽说男人出现的时机有点巧,但列车上厕所有限,着急情况下窜到别的车厢上厕所可太正常了,但现在放他进来——
她心里有些犹豫,毕竟好不容易锁好的门,可不放进来,他似乎又是这节车厢的人,怎么看都有点残忍。
和李溪一样保持沉默的是大多数,他们或站或立,即便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妈面露不忍,来回踱步几次,却还是什么都没说,更有几人背过身子装作没看见。
“行!你们都不开是吧!强占车厢你们要上天啊,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乘务员!”黑暗中的男人看不清外貌,但说出的话却格外中气十足,带着一丝凶狠,但隔着一层玻璃,没人搭理毫无用处的张牙舞爪。
眼见其他乘客不帮他,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狠狠踹了玻璃门一脚,冷哼一声,脚步重重地朝着对面走去——“哗”自动门打开,他进了下一节车厢。
李溪舒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对所谓的列车危机有所了解,但自己就是战五渣的普通人,要是其他乘客铁了心要开门她也拦不住,当前局面显然比最坏预想好的多,但是生命面前绝不能粗心大意。于是,李溪便向目光瞄向了车厢内可以利用的东西。
门缝这种东西,除了特殊设计的密封门,怎么样都是有缝的,除非——用其他的东西细细堵住。
在列车上,那些座位后背的一次性纸袋便在此时派上了大用场,李溪将这些纸袋集中起来,卷成细细一卷塞到门缝里,其他乘客看到她的动作,也纷纷掏出纸巾直筒之类的,往边边角角塞,虽然不知道前面车厢发生了什么事,但刚才听到的嗡嗡声不是假的,若真是毒虫,那可真是无孔不入。
不管怎么说,自广播声响起后,前面隔了一段距离的二等座车厢居然没什么声音,就算是找人商量,也该有人走动,如今,怎么突然有人拍门?尽管心中疑惑,但秉着救人苟命的原则,李溪选择——回到座位闭目养神。
作为一名大学生,李溪不是在书桌前就是在床上,本来就该昏昏欲睡,现在又遇到这种光怪陆离的事,如果不睡一下,本来就不够的脑子也会更钝……
睡意来得很突然,很快,闭上眼睛后,李溪的世界陷入安静,但一些不那么容易注意到的声音却在无限放大。
譬如,急促的喘息声,蹬蹬的奔跑声,夹杂着重物碰撞的声音,以及越来越大的嗡鸣——
蓦地,李溪脸颊一暖,熟悉的热度,仅仅掀个眼皮便能感受到灼热的光亮。
出山洞了。
*
李溪这端岁月静好,昏昏欲睡,而某些自以为是的倒霉蛋却快吓哭了。
如果蓝星ol真的有flag这种诅咒的话,贺旺简直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刚才还嘲笑那个伪人死期不远,如今的他却已经吓到连剑都握不稳。
天地良心,贺旺哪知道这辆列车如此凶险,他和叶前辈刚布好一个陷阱,抓了几个车厢里的伪人关在11号车厢,就等邪祟上勾一网打尽,谁知那群诱饵突然窸窸窣窣不老实,还在那挤来挤去,叶前辈“啧”了一声,不耐烦地上前查看,刚才还被绳索绑着乖乖巧巧的斯文男人就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叶前辈立刻闪身,却还是被一团嗡嗡作响的黑雾碰到了右肩,贺旺拔剑来助,他的剑是家族珍藏的灵剑,虽然才百来年的历史,灵智初开,在真正的名门大派中不值一提,可已有斩妖除魔之能,更别说应付一次低级历劫,可如今,这灵剑别说对怪物毫无反应,如今竟在微微颤抖——
糟了。
贺旺眼中已经没有谄媚讨好的叶前辈,因为,手中灵剑竟被黑雾缠绕,四溢灵气正被逐渐蚕食,甚至,贺旺能听到到四面八方的啃食声。
不止是灵剑,他也在被啃食。
最后一刻,波涛汹涌的绝望在心中翻滚连带着与生俱来的恶意,他死了,所有人都得死!
对,噩兆已然来临,求生路没有了,所有人都得死!
男人眼白被黑色占据,血丝上涌慢慢阖上,却又在下一刻蓦地睁开,脸庞血肉模糊,密密麻麻的虫子正在其中涌动啃食,连基本人形都无法维持,可男人的嘴角却被控制着不断张大,在那血肉模糊的脸上挤出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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