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穗轻舒了口气,心情愉悦地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过头看了眼干净不留痕的道路。
她心头仿佛缠绕了几团毛絮,刺刺痒痒地,让人不舒服。
进了宿舍楼,站在电梯里,她对着镜像照了照自己的脸,额头透明加白创口贴在额前,要是在脸颊再画上几道不规则涂抹口红,可以准确地凹出了颓丧少女的造型。
时嘉穗是个实干派,既然这么想了,也这么干了。
她摸出包里口红,在脸上画了两下,眼角、鼻尖、两颊,随手再晕染开。
她长相本身偏向清甜挂,经过这么一折腾,仿佛在暴风雨中被碾压了无数次的小白花。
宿舍是上床下桌的四人间,时嘉穗推开门进去时,里头已经坐着一个女生了,女生脸上挂着晶莹泪珠,楚楚可怜的样子。
“王流霞?”时嘉穗试探性地轻声喊了句。
王流霞趴在桌上,仿佛丢了魂,手机怼在桌上,音量开到了最大,里头播放着《分手快乐》。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分手快乐,请你快乐······离开旧爱,像坐慢车”
时嘉穗推门的动作有一瞬静止:“······”
空气倏然安静了下来,王流霞看见时嘉穗进来,脸在手臂上蹭了两蹭,又吸了吸鼻子。这让时嘉穗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人家说的果然没错,”王流霞红着眼,抽噎着说,“分手季,毕业季。”
时嘉穗沉默了片秒,状似安慰地开口道:“这不是还没到毕业的时候嘛,就先享受当下呗。”
“你说的轻巧!”王流霞控诉她似的,扬高了音量,开启了哭诉地大型模式:“你又不是我,一单就是四年,怎么能理解我们的感情呢,呜呜呜,他说过毕业就和我结婚的,他说过要娶我的·······”
时嘉穗表情震惊了几秒,还想要安慰几句的嘴,登时闭的比河蚌还紧,任由着她继续哭诉。
她走到桌前,把包一挂,外套一脱,抽出瑜伽垫往地上一摊,就着王流霞的哭泣做背景声,进入自己的节奏。
半个小时过后,哭泣声逐渐减弱,骂骂咧咧地声也停了下来,留下桌上一堆已经堆成山的纸巾。
“男人都是垃圾。”
“都是狗屎!”
时嘉穗浑身是汗的劈腿坐在瑜伽垫上,听着王流霞电力不足还要强行续航的话,敷衍地点了点头。
她长手往凳子上一掠,拿下了手机,点开亮红点的朋友圈点进去一看。
习惯性地往下刷了几下,指尖猛地按了暂停。
她目光在对面一瞟,眼神不可思议地又在手机上看了眼,点开照片仔细观摩了一圈,她用手背在脸颊胡乱擦了两下。
“王流霞。”时嘉穗压腿的姿势一收,站起了身,手机盖在桌上,动作飞快地收卷瑜伽垫:“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王流霞又擤了下鼻涕,反手把手机给时嘉穗:“你怎么不用自己手机打。”
“忘交话费了。”时嘉穗结果手机,走到阳台上去收衣服,她手指飞快地在通讯录滑了一通,点开方才浏览的头像,点进朋友圈。
朋友圈是一道横杠,什么也看不见。
时嘉穗把微信界面一退,衣服卷在臂弯里,手机还给王流霞,王流霞擦干脸才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
王流霞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一圈,惊恐万分地模样:“你你你你你、你脸怎么了!”
“毁容啦?!”
时嘉穗手背擦了下脸:“······没有。”
“换衣服,陪我去喝个茶。”时嘉穗把衣服丢在椅背,拎着浴巾转身往洗手间走,“你抓紧时间,我洗个澡就出来。”
“我要洗头。”
时嘉穗关上门,答应地回了声。
王流霞得寸进尺:“还要按摩。”
“你看看时间。”卫生间里传出一道没好气地声,“谁家好人七八点去按摩,美容院都打烊了。”
十五分钟之后,卫生间里的人走了出来,带着浑身水雾气体,取下的发尾湿湿润润。
时嘉穗随手把头发一捞,反手把阳台的帘一拉,开始换衣服。
“好一副美人出浴图。”王流霞换好衣服,砸吧着嘴,丝毫没了忧虑的样子:“得亏我是女的,不然啊······”
“······”
时嘉穗白了她一眼,态度十分不友好地说:“你要不是女的,早让我拿着扫帚抡出去了。”
王流霞媚眼一眨:“你舍得吗?”
“你说呢?”时嘉穗手在短裙和长裤上徘徊了片秒。
她果断抓了宽松牛仔裤,又捞了件背心,把桌上搁置已久的眼镜盒掀开,黑丝边框眼镜往鼻梁一架,又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
“还要换高跟鞋?”王流霞挎着个小包,不解地问:“你是去走红毯了?”
时嘉穗没理会她,换上头根小皮鞋,气场全开。
她抓了件薄开衫挂在臂弯,脑袋一偏,大姐大地说:“走。”
20:18,天色已经黑透了,两人进到奶茶店,点了两杯柠檬水打包带走,又打了个车往理发店去。
理发店人不少,她俩走进去,恰好有空闲的理发师,顺道迎了上来。
“美女,需要什么服务啊?”染着黄毛的男人走上前来,笑着对两人问。
王流霞恢复了以往的姿态,她挤眉弄眼了一番,流里流气地问回去:“你们还有别的什么服务啊?”
黄毛笑着说:“这要看您需要什么服务啊?”
“我要什么你就有什么吗?”
时嘉穗目光在里头溜达了一圈,攥了下王流霞,低声说:“你正经点。”
“行吧。”王流霞遗憾地收回那只已经踏进去猥琐区域的脚,恢复正经人地说:“洗头,麻烦安排一下,要帅的。”
“要帅的啊,”黄毛蜜汁自信地说,“姐姐,你看我行吗?”
“不行。”王流霞半点不留情地说:“你叫谁姐姐呢,你年纪比我还大呢吧。”
她翻脸的实在太快,黄毛明显是没跟上她的节奏,哐当就这么被她的话砸了个满脑金星。
“不好意思啊,她今天心情不太好。”时嘉穗眼瞧着黄毛脸色变了变,她刚忙着上前去,抓住了王流霞的手,拉着她往二楼走:“麻烦你安排一下,我们划卡。”
两人上到楼上,时嘉穗认真仔细地在楼上扫了一圈,没有找到想要的,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嘴。洗过头,两人在楼下吹干了发,对着镜子又折腾了两下。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进罗森买点东西,时嘉穗顺手提了两支酒。
“你买酒干嘛?”王流霞看了眼,“你又不喝。”
“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我才不喝呢。”王流霞嫌弃地不行。
时嘉穗:“谁说是给你喝的了?”
途径隔壁学院宿舍楼的时候,王流霞终于理解了时嘉穗那句——
“又不是给你喝的”,这句话的真实涵义。
上一刻的王流霞还在奇怪,为什么时嘉穗要多此一举地绕这条路走,明明另一条路距离她们宿舍楼更近。
这一秒钟,所有的答案瞬间明了。
眼前的宿舍楼下,今天中午才和她提了分手,说要回老家发展的贱货,现在正和长腿细腰的女生打的火热,两人大手牵着,黏黏糊糊就差用502沾一起了。
时嘉穗手上拎着袋子,脚下步子跟着王流霞一块儿放慢了,目视着眼前的一对,身边的暗火在蹭蹭蹭上涨。
黝黑的夜晚,明暗两现。
时嘉穗几人曾说过数次的话,终于有了一次在她眼前灵验的机会。
眼前的场面在不断地刺扎着王流霞那颗柔软的心,血流不止。
没错,这就是时嘉穗故意的,她要王流霞彻底看清眼前这个狗男人的真面目。所以在留意到朋友圈里的理发店时,特意叫上了王流霞,很可惜,她们去得晚,错过了。
好在这一回马枪杀得是时候,赌一把宿舍楼底下,还真是赌赢了。
时嘉穗无数次吐槽这男的奇葩,自己身为男性,却每每需要女性送他到宿舍楼下,次次出去的花销,还是玩的AA制,美其名曰不让女生愧疚。
此时看来,对面的女生,或许也是受害者的一员。
“看清了吗?”时嘉穗低声问道,眼前只有女生不断腻歪,男人脸上笑意不达眼底。
王流霞哽咽着声:“看清了。”
她停在原地,单手捂着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与方才在理发店的放荡完全是两幅模样,另一只手还落在身材拽紧了衣服,颤抖着。
时嘉穗见状,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把袋子里的两瓶酒拿出来,塞了一瓶进王流霞手里,自己手里拿了一瓶,袋子就这么丢在了地上。
假期最后一天,回校的学生不断里里外外地走着,却也没见得眼前的人有半点收敛。
她又看了泪落在指缝的王流霞,用力地闭了闭眼,大步向前走去。
时嘉穗扬手一砸,玻璃酒瓶直直地砸在了男人身侧的花坛墙体上,玻璃溅的到处都是。
男人下意识地拉了下女生手臂,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无耻的拉女生来做防火墙,抵挡风险。女生在玻璃四溅时,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止了,在男人的推搡下,还抱住了男人的臂膀。
男人有些厌恶地甩了甩,奈何女生太害怕紧抱着不放。
时嘉穗走到灯光底下,把女生从男人的身上拉了下来,双手用力在男人胸间一推,男人没有丝毫防备地向后退,脚贴着花坛,差点摔下去。
他抓着时嘉穗的手腕稳住身体,把人往外一丢,拧着眉不耐烦地说:“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时嘉穗一改往日的温吞,冷笑一声,“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发疯。”
反手,时嘉穗躲过了经过的男同学的包,拽着包重重地往男人身上打,脸和脑袋还有身体,没有一处没放过。
一边动手的同时,时嘉穗嘴里还在骂:“伪君子,小人,渣男,让你骗,我让你脚踩两只船,你还AA,你道德绑架,你也配,你算个什么东西?!”
打的一下比一下重,骂的也一声比一声响。
男人在众多道目光的观赏下,也恼怒了,用力把挥来的书包一顶,灰头土脸地:“死八婆,你找死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动她一个试试!”王流霞紧抓着酒瓶走过来,泪水如同喷泉眼里不间断的水头,红着眼颤着声,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咬紧牙关站在时嘉穗身侧,说:“你动她一下试试。”
“哈?人是你叫来的是吧?”男人看见她,笑的猖狂也不顾其他人投来的目光了,“我不敢动她?”
啪地一下,男人手起手落,一巴掌摔在了王流霞脸上,轻蔑地说:“我不止要打你,我还要打她。”
“我让你们犯贱——啊!”男人手扬起的瞬间,一道身影光速地从阶梯上跳下,窜到了时嘉穗跟前,替时嘉穗挡了这一巴掌。
而在三分钟前,某层某间宿舍。
室友吴朗刚送了女朋友回来,此刻正满面春光的从宿舍楼下经过,注意到花坛侧面的两个女生,还以为是来找男朋友或者告白的。
他略微停留了两秒就上去了,恰巧与宿舍楼前腻歪的人打了个照面,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觉得眼前的女生瞎了眼。
吴朗坐着电梯上到某层,前脚刚踏进宿舍大门,学校二手货物交流群里发出了劲爆视频。
是酒瓶砸花坛的炸裂场面,他看的直拍手,对桌前坐着正帮人改论文格式的陈迟说。
“哎哟我,恶人自有恶人磨,老天诚不欺我啊。”
这是一场现场同步直播,视频还在源源不断的发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在群里头问要不要看直播,给他们开直播。
吴朗简直是再支持不过了,他端着手机走到陈迟桌前。
陈迟右手摸着鼠标,左手在键盘上敲击,动作快速熟练的处理论文格式。
他把视频声音开到最大,单手撑着陈迟的椅背,对着手机指指点点:“他该啊他,这都多少回了,一礼拜不重样的带女生,还是女生给他送回来,多大脸啊他。”
“你瞅瞅,这是不是该!”吴朗把视频点开,把屏幕往陈迟面前放,试图拉着陈迟跟他一块儿骂垃圾人。
陈迟冷漠地施舍了一眼给屏幕,只是一个过场,他眼神瞬间收了过去。
可是,回收的眼在半途中转了道,他迅速撒开抓着鼠标的手,截停吴朗的手机,点开视频把女生打砸男人的场面又看了眼。
登时,起身了。
毫无防备的吴朗让他吓得一激灵,吴朗捂着磕的发疼的鼻梁,嚎叫:“你干啥呀?”
“她不是恶人。”陈迟冷着声丢下一句。
辨别出视频里的地点就在楼下,陈迟把手机往吴朗怀里一塞,拔脚往外宿舍外冲了出去。
吴朗抓着手机捂着鼻子,难受地直喊:“什么她不是恶人,你说什么呢?”
“陈迟。”
“——陈迟!”
他喊了几遍也不见人影出现,眼看着陈迟什么也没拿的往外跑了,拔脚就往外头冲,他追着陈迟的背影快疯了,不知道陈迟是想干什么。
到底,吴朗还是慢了陈迟一步。
陈迟踩着事发线出了电梯,在男人手扬起时分,急的脚下差点踩空了阶梯。
他第一时间,赶到了时嘉穗眼前。
就在时嘉穗闭眼深知要逃不过的那一刻,她连要怎样去上告对方的流程都已经清晰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时,想象中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睁眼的刹那。
陈迟,就在眼前。
陈迟单薄且劲实的身躯,护在了时嘉穗跟前,替她挡住了一切。
他替她抵抗住了风险的来袭,抓住了那双扬高在半空中的手,用力到匀称的手臂肌肉线条蹦成了条条青筋迸现的紧力。
他出现的,是那么的及时。
陈迟没有立刻撒开男人的手,但他望向男人的眼神,仿佛萃了毒的寒剑,势必要取对方项上人头般。
这一霎,陈迟掩盖住了许久的冷拽气息,彻底暴露了。
男人叫嚣的嘴早已屈服在真正的实力前,疼的面目狰狞,嘴里还在对方才腻歪的女生进行辱骂,让对方上前替他把陈迟拉开。
女生要上前的第一秒钟,被抢了包的男同学拦住了动作。
“同学,你是傻逼吗?”
“就这种男的,我们这里哪个男生不比他强,”另一个男同学也看不下去了,拽住了她的手,“你睁大眼睛看看吧,你上去是打算帮他打架吗?”
“就是,他要没问题我们能就这么看着吗?”
姗姗来迟的吴朗看着眼前的场景,还没平息下来的心脏吓得一蛄蛹,人差点没背过去。
吴朗快速走到陈迟跟前来,抓着两人的手,咬紧牙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开,在陈迟又要捏紧的紧要关头,他在陈迟耳侧轻声唠:“奖学金,奖学金!”
说完,吴朗甩开两人的手,卖着笑脸当和气佬:“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急眼了呢。”
“打什么架啊都是同学,不至于不至于啊,”吴朗站在中间,笑着说,“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都是同学,能有什么话是说不明白的呢,是不是。”
“好了好了,大家也别看了,散了吧散了吧,都散了奥。”吴朗说:“他俩一个问题没整明白,急赤白脸的。”
热闹看了全程的人就着吴朗的话,也都说说笑笑了两句,便往宿舍楼走去了,嘴里还在笑话着说些什么。
“就你这种垃圾,也配跟她动手。”陈迟罕见地露出了阴沉的神情,墨色瞳孔一眼扎如人心间,像是横刀而来,刺骨的寒凉。
出口的语调,漠然到渗人心脾。
男人扭曲着脸冷笑出声,阴森地看了眼陈迟,又看了眼王流霞:“呵,这是傍上——嘶!”
宿舍几人在此之前多次对王流霞进行劝导,告诉她这个男人人品不行,大家看见过几次他和不同的女生出现不同的场合,且举止暧昧。向来对这些话不在意的王流霞,在这一刻,被甜言蜜语遮住双眼的她,终于醒悟过来。
王流霞在男人不堪入耳的话脱口之前,拎着酒瓶直发抖的手,重重朝着男人脚下砸了过去,酒瓶四分五裂,男人跳了两下。
王流霞在陈迟有下一步动作之前,走上前去甩了他一巴掌,颤着声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王流霞动手的能力远远不能及她动嘴的能力,在一巴掌出去后,手还没收回来,就被男人用力往外推去。时嘉穗察觉到男人扬起手臂还想打人,她往旁迈了小步。
陈迟注意到她的动作,抓住了她的手,把人搁在身后。另一只空闲的手,竖打了出去,按在男人胸膛。
“陈迟!”吴朗扯下了时嘉穗的手,把男人往后推开,还笑眯眯地拍了拍男人皱褶的衣襟,低着声说:“兄弟,奉劝你一句,别找事。”
男人不领情,把吴朗推开,“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斗嘴,不是陈迟的长项。
在女生面前对人进行语言上的羞辱,也不是陈迟的所为。
“你是化工院篮球队的吧?”陈迟拦住了吴朗还想继续的动作,薄唇抿成了直线,目光锋利地盯着对面男人,蹦出的每个字都裹着冰冷:“我们是集电的,有什么问题,咱们约个时间,篮球场上解决。”
时嘉穗行动被阻挡,只得是抬头望着陈迟规整的后脑勺。
她站的位置偏左,可以看清楚陈迟启唇吐字时下颌的张合,以及身上不掩的低气压。
“吴朗,你跟他们约时间,到时间通知我。”陈迟还抓着时嘉穗的手腕没有撒手,平静地语气中蕴含着显著的不耐。
她目光微侧,视野中又一次穿现了那颗来自陈迟而后的凸出的黄豆粒痣,仿佛是恰到好处的攀附。
这颗痣在她眼中,倏然变得性感了起来。
虽然,黄豆粒是怎样和性感挂上勾的,她也不知道。
陈迟视线漠然地从眼前一扫而过,眉宇间仿佛密布着层薄薄地寒霜。
他额前碎发跑得成了中分,露出浓眉与深墨色眼瞳,目光低垂地凝视着她,四周的空气在这一瞬,倏地冷砌了下来。
下一秒,时嘉穗没有任何防备地,迎对上了陈迟投来的目光——
冷不丁,她心脏狠狠一紧。
宿舍楼里映照出的白炽灯光,披在他身上,将他气质衬的更显冷然了。
陈迟松开手,没什么情绪地:“我送你。”
嗨喽宝贝们,六一节日快乐吖~
唔,还有就是
动作缓慢地掏出小纸条,偷偷环视四周,抚平皱巴巴,羞红了脸,很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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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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