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长直气呼呼地盯着黎麦,黎麦完全没了刚刚硬杠优质男的理直气壮,垂着眼。
“萧一,她到底是谁!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你们!”
黎麦咻地抬眼,生怕这白富美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萧一没有应她,转身回头看着黎麦,黎麦难得从这酷男脸上看出来复杂多样的情绪,还觉得挺新鲜。
萧一在中间挡着,黎麦看不见白富美,但是能感受到她激烈的情绪。
“抱歉,我有点事要处理,就不送你回去了。”? 黎麦点头,还送我干嘛,我害怕白富美给我来个血溅当场。
她摇摇手机,“那有事微信联系。”
黎麦回到家,本来想跟萧一报个平安,后来想了想,不想再给他添什么麻烦,万一白富美查手机呢。
就算了吧。
也不知道是说服自己不发微信还是什么。
反正那点冒出来的好感,嗖地一声,熄了。
黎麦给童梦发微信。
“梦啊……你说我是不是渣女啊,我对一个男生动心了。”
“!!!!是谁!”
“是我介绍的那个大哥吗?”?
“别提那个大哥了好吗,大哥那是相亲吗?那是选妃,谢谢。”
“姐妹你变了,你竟然背着我认识男人了。”? “别闹,我认真的。”
“动心怎么了,你已经被分手了,单身了啊,单身有权利喜欢任何人!”
“假如……”
“?”
“我说万一……”
“靠,你是要急死我吗?”?
“万一那个男的有女朋友呢?”
黎麦发完这句,有点丧气地瘫在床上。
是,她的原则上是不动有主的男人。
白富美那架势,活脱脱像来抓奸的,一看就和萧一关系不一般。
童梦发来一串震惊的表情包。
“啊……这……不然咱们再等等,万一他们没几天就分手了呢,是吧……哈哈……”
“就现在这个年代,快节奏恋爱,恨不得今天见面明天表白后天恋爱,大后天就分手了,就像你前男友那渣男。”
黎麦又被童梦扎了一下。
她和张全在一起的时候,的确知道他们谈不了多久,差了六岁的年龄差,但是人的确是帅,她鬼迷了心窍。
但是也没想到,不到三个月就分了。
啊!
黎麦烦的拿枕头捂住了头。
恋爱什么啊!是日子过的太好了吗?谈什么恋爱!
一个语音通话弹了出来,她以为是童梦,没看头像,顺手就接了起来。
“你几号来上班?”
黎麦一凛,看了眼,原来是她那老色批low男主管。
黎麦在一家国内头部的互联网公司上班,因为生病需要手术,她请了一个月的假。
她清了清嗓子,“啊,是刘主管,我公司流程里面提的是到月底,应该……”她翻了日历,惊讶竟然还有几天就到上班的日子了。
“应该还有5天,下周一就能正常去上班了。” “那你正好能赶上下周周会,你做份下阶段的工作规划吧,休假休了这么久,赶紧进入工作状态。”
哦,真不错,休假的时候还让写规划。
你知道我休的是病假吗?
“可是主管,我现在在休假啊。”
“我知道你在休假,你都休了好几周了,你知道我们组因为你的休假很多工作都出现了卡点,你尽快进入状态,把休假前的项目捋一下,回来尽快推进。”
“我休假之前交接给了……”
“我管你交接给谁了,别人难道没有自己本职的工作吗?你自己的项目你不盯着,难道让我替你推吗?”
黎麦忍住,她目前还要保住工作,不能任性。
“嗯,明白。”
管你说什么,我都是好的,明白,收到了,周一去了再说。
挂了语音,黎麦刚刚那点因为感情产生的小情绪瞬间都没了,果然无情资本家破除一切情障。
黎麦已经北漂了六年了,她深知不能让自己在职场中陷入被动,不然衣食住行的成本足以压垮无业的自己。
她刚来帝都那年,因为父母强烈要求她回小县城找个幼儿园或者小学当老师,不同意她来北京,所以她当时揣着仅有的几千块钱,毅然决然地来了。
第一年是真的惨,付完房租,就只剩吃饭的钱了。
第一年的冬天,北方的室外太冷了,她没有多余的钱买羽绒服,只能穿着旧棉衣,忍了过去。
在吃穿上面过于苛责自己,导致她的穿着好几次被同事嘲笑。
强烈的自尊心让她不可能开口跟父母要钱。
不能失业,是一个魔咒,一直压在她的心上。
客户的刁难,主管的Pua,她全都要忍着,忍的多了,就成了病。
查出来生病的那天,医生只问了一句,你父母来吗?
她就哭了。
她不敢告诉父母。
一个不听话的北漂的孩子,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样,她不敢说。
她习惯了自己抗。
“没事,医生,你说吧。”
她边哭边听。
长久的压力,没有排解的渠道,熬夜,饮食,都是病因。
她知道医生还没说的一句,是自己太强的自尊心,无法和平庸和解,久而久之,内耗成了常态。
她现在的年岁,终于可以慢慢接受自己的平庸,可是接受是一回事,不甘心又是一回事,能力无法匹敌自己想要的东西,慢慢的就会在心中积压成郁。
黎麦关闭手机屏幕,开始深呼吸,医生说她必须学会情绪的调节。
不能丧,不能烦躁,不能焦虑。
我怕死。
我要好好活着。
现在这份工作是黎麦做的最痛苦的一份工作,她从进入公司到现在两年了,公司架构调整换了5个主管了,刘主管是5个里面最low的。
又low,又色,还普信。
自从撞见他壁咚同事,黎麦上班再也不敢化妆了,就怕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色批的坑里。
想起那次撞见壁咚,黎麦也觉得自己点儿挺背的。
刘主管新官上任,来了之后要组局聚餐,桌上一直劝酒,黎麦刚查出来病,就没喝,组里另一个女同事为了抱住大腿,就喝了几杯,饭局上有别的组的同事在,大家一起回忆了之前死掉的一个事业部,女同事想起自己为项目付出的心血,心里难受,没注意就多喝了几杯。
喝多了,她就开始哭。
刘主管趁着人去卫生间的时候,在路上拦住她,就把人给壁咚了。
黎麦和女同事关系还行,想着去的久了,去卫生间看下别出事,哪知道就被她给撞见了。
三观尽毁。
刘主管那婚戒还戴着呢!
从那以后,黎麦对刘主管的态度就没办法好起来。
心里总有点小刺儿。
久而久之,俩人就有点不对付。
糟心的工作,糟心的感情,糟心的身体,黎麦用手机搜了下今年的运势,果然,犯太岁!
可是还得活着啊,黎麦从挂号平台抢了个号,准备去复查。
副主任医师以上的号都挺难挂的,挂号费也贵,一个200,她这次去复查主要是看手术切下来的东西检测结果是什么样的,顺便听下医生后续的治疗建议。
医院里人很多,去外科的路上,路过妇产科,许多陪妻子孕检的男人们,齐刷刷地坐着打游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组团来打游戏的。
黎麦跑医院跑的多了,已经习惯了。
所以她都是自己来医院,省心。
拿了号,刷了码,坐在等候区,等着叫号机叫号。
期间还遇见了手术时,同病房的一个姐姐,姐姐也是自己去办的住院,言语间对她老公十分嫌弃,说如果不是术后那几个小时不能动,她根本不想让她老公来陪护。
黎麦一开始还不理解,后来见了她老公,她就理解了。
她老公到了医院后,就一直坐着玩手机,什么也不操心,喊一声动一下,夜里呼噜震天,姐姐伤口疼,想喝口水,喊了半天,把黎麦都喊醒了,她老公都没醒。
黎麦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就开始思考,婚姻里,另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那个姐姐也是来复查的,她的病情轻,伤口长得也比黎麦好,很淡的一小条。
那个姐姐看完后,黎麦跟着就进去了。
主治医师在电脑上点开她的病案,看了眼她的伤口,“伤口恢复的还行,你是疤痕体质吗?”? 黎麦点头,对比着刚刚那个姐姐,她的伤口的确明显很多,也狰狞很多。
医师给开了检查单子,“先去抽个血,根据抽血情况你调药,然后跟你讲下你后面治疗的事情。”
黎麦手心突然就开始出汗。
医师拿出一张厨房纸,“我们医院没有**这个药,301,307,协和你去看看,不过都需要排队,听我其他病人说的呢,大概都要排个半年,你要是想快一点,我这里有个私人医院的电话,你可以联系一下。”
黎麦愣了,“还要去其他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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